第一百六十九章 「萬」是不是「一切」的爭論
「有內味了,有內味了,蔣舸女神開始反擊了!」
「反手就來一個贊!啊哈哈……」
「其實我覺得,來馬隊一號無非就是普通話不標準了一些,其他的都還可以,只是遇到了一個更為優秀的蔣舸罷了!」
「傳說中的一辯質詢?!」
「這就高下立判了啊!」
「好強,抓住字眼歧義,引出我方觀點。」
「正方一辯、二辯、三辯、四辯:你還有四大疑問?」
「這好像是蔣舸女神第一次就在一辯的時候發難吧!之前幾場都溫文爾雅的將問題給推回去的。」
「感覺大家都沒有過於的強調「萬」這個基本概念,都在「源」這個高級概念上比較。」
「著重於「萬」的話,那就過於low逼了,顯得跟潑婦罵街是一個檔次了!就好比在爭論「你是不是人」一樣了。」
「啊啊啊,代入感太強了吧,我現在的這顆小心臟就「砰砰砰」的直跳!」
「蔣舸女神是學法的吧?難怪這條理如此清晰,還有邏輯。」
「這才是反方一辯該有的霸氣!」
「辯論雙方的神仙辯論讓我感覺到了,我真的只是個凡人!」
「咱們就是得從本質出發,利用咱們反方的優勢!干他!!!」 ……
蔣舸氣勢陡然高漲了起來,厲聲道:
「第一,世間上的惡可是成千上萬,難道用單一的錢就可以解釋所有的惡嗎?
強盜殺人放火也許是為了錢,但難道今天家庭暴力、虐待兒童,甚至是種族大屠/殺都是為了錢嗎?
可見錢並不是所有惡的源泉。
第二,今天錢的起源其實是錯綜複雜的,我們無法將它歸類成一個共同的源頭。
我們知道獨裁者排除異己,可能是為了錢,但難道他就不可以為權勢、地位,或是愚昧嗎?
可見如果以錢作為萬惡之源,是有點以偏概全之嫌。
第三,今天薩特這位哲學家就告訴了我們,人具有自由意志,人是有選擇的權利,因此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而做出一切的責任,我們不應該把一切的惡的罪行都怪罪於錢上。
同樣是錢,但是為什麼君子求財卻是取之有道,小人求財卻是偏偏喜歡偷盜呢?
可見,關鍵根本就不在於錢吧。
第四,今天如果錢是萬惡之源,為什麼有人會用萬惡之源來行善呢?
陳六水先生創辦了南大,而我們看各地的華人也在華東的大水災時候慷慨解囊。如果錢是萬惡之源的話,那麼到底這個惡源如何結出善行呢?
謝謝各位。」
就在眾人都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蔣舸就結束了自己的論述。
一連四個質問,讓全場的觀眾聽得是目瞪口呆,直到蔣舸坐下來,才回過神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很顯然,他們全都被震撼到了。
如果說來馬隊的一辯將前提確立,企圖達成辯論的前提「人性非本惡」,排除對方可能提出的「人性本惡,非金錢的惡」這一共識性,被蔣舸一開始就反駁了的話。
接下來的對於「獨有屬性連接」的討論,也就是工具性、引發目的的特質均為金錢獨有屬性,也被蔣舸的「四連問」給識破了。
也就是說,蔣舸如果沒有防範「工具性、特有目的能夠引發人的惡」,那麼就等於承認金錢可導致惡。
這是正方來馬隊的預設陷阱。
相當高明,但卻被識破了。
這第一輪的攻防戰,蔣舸略占上峰。
當然了,這是謙虛的說法!
在真正意義上來說,蔣舸的一辯發言以及是奠定了很大的優勢。
蔣舸可以說是對邏輯掌握能力相當好的辯手,表達能力也是上佳,儀態也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在這三個方面,蔣舸完勝對方一辯。
而且,如果說比顏值的話,嘿嘿,實在沒辦法,這可是蔣舸啊!
誰跟蔣舸比顏值,都等同與「自殺」。
更別提這位來馬隊一辯了!
他現在直接對位的是蔣舸,顏值被蔣舸完全碾壓……都不知道應該算是天災呢,還是算人禍呢?
不過,除了顏值的比拼結果一目了然以外,其餘的比較結果都是懂得辯論的人,且是辯論資深參與者與愛好者才能看得出來的東西。
而大部分的觀眾只能在彈幕上感慨「牛嗶」、「爽」、「厲害」這些話,至於到底是哪裡厲害?
抱歉!
搞不懂!
這正是辯論的魅力所在。
觀眾們在看不懂的情況下,依舊高呼「666」。
話雖如此,這彈幕上依舊還是有人就蔣舸的這第一輪發言表達自己的看法的。
「蔣舸的這番話,開篇就明確了一個概念,那就是「金錢僅僅是主動**易媒介」,並無其他的可能性。這點從根子上就反駁了正方的觀點。」
「這四個問題的提出,無疑是加重對方論證義務,抓住「萬惡」是「一切惡」的概念,要求對方論證「全部的惡均來自金錢」,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的論證,時間都耗費在了解釋上!妙啊,妙啊!」
「不僅如此,甚至於還另開自己的優勢戰場,不糾結對方的預設戰場,延續上文中「惡」的概念,逼近「萬惡是一切惡」的論證義務。
錢出現之前的惡來自何處?
惡的關鍵是什麼?
金錢工具性可不可以為善?
這三個問題的提出,讓正方自顧不暇了!」
「我覺得上面兩位大佬的解說不夠準確,我覺得這次的優勢是咱們首先定義了「萬不是一切」的說法,搶得了先機。」
「握草,這裡面居然還有這麼多的門道啊!」
「我等廢柴只能是在此高呼「666」了。」
「大佬,大佬,那這麼說的話,現在我們是場上佔優咯?」
「廢話,我蔣舸女神出馬,汽油不贏之理?」 ……
就在眾人討論的時候,來馬隊的二辯閃亮登場。
「謝謝主席。大家好。
對方同學有四大問題,可惜一個前提錯了。
他們告訴我說,中,「萬」是一切。可是我方也查過,無論是、,還是,「萬」從來就沒有一切的意思。
對方同學用的是不是盜版呢?不過盜版也是錢造的惡呀!」
此話一出,全場轟然大笑起來。
但與現場歡樂笑聲不同的是,華國網友的彈幕上一致出現了「詭辯」的聲音。
明明剛剛蔣舸著重講的是「源」,而不是「萬」,可對方就愣是只打「萬」,不打「源」。
這分明就一種投機取巧的方式。
朱銓淡然一笑,拿起筆在稿紙上勾勾畫畫,準備接下來的發言。
來馬隊二辯繼續說道:「對方同學,我們再舉一個例子,我們說一個人經歷了千辛萬苦,是不是說他要經歷一切的苦呢?
那這個人肯定不是男人,因為男人再苦也沒有受過女人生孩子的苦;
不過他也肯定不是女人,因為女人再苦,也沒有受過男人怕老婆的苦。
所以,萬是一切嗎?」
好吧!
又是對「萬」來進行辯駁,企圖說明「萬」值得是「很多」的意思。
朱銓不動聲色,按照賽前的推演,來馬隊會確立「萬不是指一切」的論點從而減小論證壓力。
只不過出乎朱銓的預料,來馬隊所用方法是訴諸權威,也就是跟蔣舸一樣,引用的內容,並用「男人和女人」的苦進行語境代入。
所運用的方式雖然新穎,但是「換湯不換藥」,還沒有超出賽前準備的內容。
朱銓繼續聽,繼續記錄,與此同時簡略修改自己之前準備的辯論稿。
而當務之急就是與正方爭奪核心概念:
「萬」是不是「一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