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天工坊的理想
鹿翰墨來到葉察恆的身邊，說道：「我們到皇宮裡好好談談吧！」
發泄完心中抑鬱的葉察恆又恢復了冷靜，他畢竟是一國之主，看事情遠比一般人更加透徹。這些人不只是走到聖武國，就是走到星辰國和蘭靈國都會是一樣的結果。這樣強大的武力，在浩劫過後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
這意味著重大的歷史轉折就要來了，三大帝國都將走到消亡的時刻。但他同時也預見到，百年內不可能出現天下一統的局面，因為不管是國民之間的風俗、歷代的仇恨以及衝突的信仰之間都存在著不可調和的對立面。所以，他們是誰，要做什麼，自己又能夠在這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呢？這開始成為葉察恆新的關注點。
「請吧，鹿前輩，我想你有許多需要告訴我的事情。」葉察恆平靜的說道。
鹿翰墨對葉察恆的表現倒是有些吃驚。他非但沒有在高壓之下崩潰，反倒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變被動為主動。他展現了超越他年紀和閱歷的城府，看來內部對他的評語是有失水準的。鹿翰墨一邊思考著該如何調整之前擬定的計劃，一邊帶領著隊伍朝著王宮的方向涌去。
「你說什麼！」聽完鹿翰墨的一席話，葉察恆還是沒能忍住拍案而起。這裡是一間會議室，裡面的人除了鹿翰墨便都是葉察恆的心腹要員。此時同樣無法用言語去形容他們臉上的震驚。這個鹿翰墨竟然開口便說雙月臨空是天界之人設下的一個圈套。
「你的意思是我的父親也已經……」葉察恆焦急的問道。
「不光是你的父親，所有參加飛升挑戰的人應該都已經隕落了。」鹿翰墨冷酷的答道。
葉察恆跌回到座椅上，他又想起了天馨園，那裡面數不清的雕塑都成為了一具具的墓碑嗎？不，這如何能讓人相信。「你要拿什麼證明？」葉察恆問道。
「證明文件很複雜，我們經過了數百年的調查才得出這個結論。但你想要相信也不難，想想我們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放棄了飛升。」鹿翰墨答道。
是啊，除非這些人都是傻子，不然怎麼會相信這樣一個離奇的故事就放棄飛升天界的夢想呢？葉察恆隱隱的感到，這就是真相。「那你們是誰？又想要幹什麼呢？」葉察恆問道。
「你聽說過天工坊嗎？」鹿翰墨反問道。
「當然聽說過，他們專門製作一些奇特的……」葉察恆突然驚覺：「你們是天工坊的人？」
他震驚之餘有些瞭然，天工坊是天下最神秘的組織。它的組織規模應該很大，因為你不管在哪兒都能買到由它出品的小玩意兒，比如儲物袋、靈符、法器。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做不出的稀罕物件。
天工坊曾經發售過一款神奇披風，披上它，即使是無法感知靈力的普通人也能夠飛行。但最後因為定價昂貴，普通人根本消費不起而滯銷。但是天工坊並不在意，它繼續推出著一些失敗的商品，但無一例外都充滿了奇思妙想的創意。
它應該富可敵國，三大帝國每年在天工坊的採購訂單都是一個天文數字。還不用說那些民間流通的主流商品，以及黑市中拍賣的珍稀物品，這些產生的財富龐大得根本不從統計。但奇怪的是，即使是三大帝國也探查不到天工坊的蹤跡，他們沒有自營的商號，更沒有行走江湖的門派人員。他們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
據說許多年前，星辰國王曾想秘密追查天工坊的地下網路，結果第二天醒來就在床頭髮現了一把由天工坊奉上的精美的匕首法寶。星辰國王震怒，命令徹查，但翻遍了皇宮什麼也沒有查到，最後只能不了了之。追查天工坊的事情便再也沒有提起過。
也只有天工坊這樣神秘、強大、有著無限的財富以及卓越的工匠的組織，才能找到避開浩劫的辦法吧，葉察恆這樣想到。但鹿翰墨仍然沒有回答他的另一個問題，他們想要幹什麼。天工坊不是剛剛成立起來的，甚至可能比三大帝國的歷史還要悠久。他們也不是第一天才這麼強大，他們一直以來就是可以攪動大陸的存在。
但他們從不涉及政治，從古至今，所有的戰爭、王國的更替都沒有發現天工坊的影子。似乎他們的掌舵人只醉心於發明創造，沒有心思染指天下。這也是三大帝國安心讓它潛藏在黑暗中的一個關鍵因素。那為什麼在今天，他們要一改上千年的行為準則呢？
鹿翰墨似乎看出了葉察恆的疑惑，他開口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另一條通往天界的道路。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雙月臨空是飛升天界的唯一途徑。但自從我們發現了雙月的秘密，那麼這條自我毀滅的路就得拋棄了。但是天界是存在的，那裡有著比這裡好幾十倍的修鍊環境，它始終是我們修仙者的歸宿。要怎樣開闢一條去往天界的通道，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但是需要調動整個人界的資源才能夠實現。」
「所以，你們想一統天下？」葉察恆問道。
「不，我們沒有時間去一統天下。將這個秘密告訴所有人當然是可以的，但你想讓所有人都認同你是不現實的。所以我們要拉攏人界最有權勢的人，這樣我們的計劃就能快速的運轉起來。」鹿翰墨一點都不隱藏的說道。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加入你們？你們把所有的好處都拿走了，卻要我做一個替你們幹活的傀儡。」葉察恆冷冷的說。
「首先，這不是我們天工坊一家的事業，而是整個人界的事業。如果推進順利，我們甚至可以將人界所有的修仙者都轉移到天界去。其次，你沒有選擇，如果說非要另外列一個選項的話，那隻能是連幹活的機會都沒有了。」鹿翰墨將身子前傾，有意無意的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但是葉察恆並不吃他這一套，他當然可以現在就殺了自己。如果那樣，他將面臨一個混亂的聖武國，一個短時間內無法收拾好的爛攤子。所以對他們來說，最好的方案還是拉攏自己，而這便是自己談判的籌碼。
但葉察恆不準備跟他談條件，因為一看他就只是個馬前卒，真正的實權派躲在深處。他不光要等著他浮出水面，還要等著了解完他們全部的計劃，這樣他才能知道未來的利益到底有多大，自己的出價到底多少才最為合適。
「你別說笑了，所有人都轉移到天界？如果天界真的對我們是充滿敵意的，那麼過去不就是找死么？再說了，如果500年後雙月降臨時，沒有人再參加飛升了，你說天界之人會不會殺過來將你們這些壞他們好事的人統統消滅乾淨？所以說，耗盡天下資源才能完成的計劃始終只是為了照顧一個小群體的利益。」葉察恆冷靜的分析道。
「你很聰明，我們就喜歡和聰明人合作。」鹿翰墨笑了笑，說道：「我們還有很多疑問不知道答案，所以不可能有完整的計劃。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但這第一步必須先踏出去了才行。怎麼樣，願意加入我們了嗎？」
葉察恆也笑了，站起身來說：「你剛才不也說了嗎，我沒得選擇啊。」說著，他就伸出右手等待著鹿翰墨與他握手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