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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番外·扭曲的新生(12000字番外)

  伴隨著畢業授予儀式上,伊藤沙耶愣愣的看著校長念完最後的祝福語,自己的中學生涯就這樣結束了。

  在周圍同學或是依依不捨或是歡笑的對話聲中,她就像是個局外人一般,與這洋溢著畢業的喜與悲毫無關係。

  她,伊藤沙耶,在中學三年的時間裡,一個朋友也沒有,就這樣像一條狼狽老狗一般從中學畢業了。

  望著散場的人潮相互簇擁著離去,她不禁嘆了一口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最初剛入學的時候,也有各種各樣的人會來邀請自己出去,可由於當初太過膽怯,就下意識的拒絕了很多女生的邀請。

  她總是想的太多,一直擔心融入那些正常的女生圈子裡,會不會被輕視、被戲弄甚至是被霸凌。

  畢竟電視上不總這樣演著的嗎?

  有時候想多了,她就漸漸的脫離了班裡的圈子,成為了一個明明坐在班裡,卻徘徊在班級之外的人。

  也對啊!

  畢竟她伊藤沙耶就是這樣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女孩兒,不會打扮、外表陰沉的,書獃子似的麻花辮與笨重的眼鏡,不敢與他人交流與玩耍,甚至還不愛運動,又有誰願意和這樣的女生多交流呢?

  人這種生物一旦習慣了獨自一人度過漫長時光,就會變得很奇怪。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看到那些同齡女生們總是聚集在一起,就覺得這樣整天膩歪在一起有些愚蠢,但是回過神來,她又會對自己這樣的人感到非常厭惡,仔細想想,還真是有夠可笑的。

  只不過,就這樣脫離群體之外,有時候她也會覺得有些孤獨呢。

  望著那吵鬧的禮堂內逐漸變得冷清,她突然覺得,她或許需要改變一下自己。

  想著改變一下,讓自己融入群體,和她們一樣開心的生活在明朗陽光下。

  於是這一天,回到了家中的她,突如其來對著做好飯的母親說:「媽媽,那個~能~能教一教我如何化妝嗎?」

  望著有些呆愣的母親和從報紙背後探出頭的父親,她一時間陷入了遲疑,還沒等她說算了,她就被一臉開心的媽媽推到了房間里。

  在一番打扮之後,媽媽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成為家庭主婦太久,已經不怎麼化妝的她似乎對於化妝的理解僅限於塗口紅了啊!

  似乎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媽媽一拍手道:「沙耶,和媽媽去一趟美容院吧!專業的事情果然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吧,剛好你也能學學一些日常梳妝打理頭髮的方法哦!」

  望著吐了吐舌頭的媽媽的模樣,沙耶不禁懷疑這是不是她想試圖挽留她作為一個完美母親的形象。

  「走嘛~我們母女一起出門什麼的,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是了。」

  沙耶嘟噥著,明明上個月才一起出過門,但還是沒有拒絕,被母親拉著手出了家門。

  —三小時后—

  在經過一番折騰,自己都累了之後,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她一時間有些恍惚。

  尤其是回到家后,這種恍惚感就更加重了。

  明明只是稍微接受了一點往常一直認為很愚蠢的東西,在別人印象中的形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甚至於一直以來表情都有些冷淡的父親,在看到了自己后都下意識的撓了撓頭,半天才吐出一句「沙耶也長成大美人了啊」。

  那天晚上,鎖上房門的沙耶靠在門上,嘴角不禁勾出了一絲微笑。

  沙耶醬,大成功!

  人啊,就是這麼膚淺的生物!

  時間逐漸過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又到了開學的時間。

  在一個全新的環境中,陌生的教室,陌生的人,望著其他人有些奇怪的視線,她強ren著羞怯,站起來對著眾人做自我介紹:

  「我是伊藤沙耶,興趣是讀書和——逛街,接下來的時間,還請大家多多關照啦!」

  這麼說的時候,她還下意識的歪了歪頭,班裡一時有些小吵鬧。

  說完后坐下來的她,只感覺心跳的厲害,臉頰微熱,這種事情對於她來說,果然還是太勉為其難了。

  會不會有人覺得自己很奇怪?

  會不會又被排斥?

  會不會——這三年時間裡,自己又是一個人?

  有些恍惚的她坐在凳子上,有些坐立不安。

  「那個~伊藤同學,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我知道學校附近有一家不錯的果汁店,和我們一起去吧!」

  望著朝自己圍過來的兩個女生,沙耶只感覺耳朵一下子紅了起來。

  她倆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中村~愛子和岩井~千惠理。

  有些愣住的她緩了半天,輕笑道:「嗯,一起去吧!」

  聲音有些小,但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膽量。

  隨著太陽西沉,和愛子、千惠理道別的她,甚至在離開時約好了下周末再次出去玩,雙手捧著奶茶杯的她用虎牙咬著吸管,只感覺走起路來都輕飄飄了幾分。

  人啊,果然是一種視覺動物啊!

  有所明悟的沙耶在路過書屋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擺在門側的書架上擺放著不少時尚雜誌,猶豫了一會,她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拿起了其中一本來看。

  從未接觸過時尚雜誌的她只覺得上面的JK小姐姐長得真的太可愛了,只是她總感覺這貌似不能作為參考,畢竟模特為了搭配而造成的花銷,可不是她這樣一個女孩能承擔得起的消費水平,畢竟家裡賺錢也不容易——

  她這樣想著,耳邊突然轉來了一陣略顯沙啞的聲音:「啊,那個是最後的了,我找了好久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沙耶一跳,突然走到她身邊的青年讓她下意識的退了半步。

  好像……被搭訕了,就是這搭訕技巧有點生硬。

  不過,這種被人搭訕的感覺,沙耶出乎預料的覺得不錯。

  「非常抱歉,我只是看看而已,如果不介意的話,請直接拿走。」

  走過來的男性笑著搖了搖頭:「這就不用了,從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手中搶走這本雜誌,會遭報應的。」

  他似乎思考了一下,慢悠悠的說道:「要不這樣吧,我來買下這本雜誌,你先帶回去看,等到看完之後再交給我就行。」

  被說可愛了~

  沙耶臉紅了起來,表情有些慌亂:「可~可愛什麼的~不對,不對不對,不用的啦,你直接買下來就行了。」

  然而男子的速度比她快得多,已經在櫃檯那裡付完了錢,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的同時轉身對她眨了眨眼:「漂亮的小姐,記得三天後這時間,在這裡還給我就行了哦!對了,我一直覺得喜歡的女孩子品味真的不錯。」

  望著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沙耶只感覺自己臉都燒起來了。

  被同學邀請,被人稱讚,被人搭訕,被人說可愛——

  我現在的樣子,在別人看來真的很可愛嗎?

  她帶著自我懷疑的情緒,回到了家中。

  —三天後—

  還是在那家書店,她小心在路口打量了一下,看見上次搭訕的那個男子在書店門口下口抽著煙,猶豫了一下,她走了過去小聲喊道:

  「嗨~」

  發現目光散亂的男子視線轉向了她,她慌亂的將手中的遞了過去,抬起頭后對上了男子深邃的視線,愈發不好意思了:「抱歉,我來晚了,」

  「不,我也是剛到。」男子將書夾在手臂下,微微彎腰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望月晨,一直站在這裡不太好,有沒有興趣找一個能將靜下心來的地方聊聊天。」

  看著望月晨那溫柔的表情,那還算俊朗的模樣讓沙耶愈發膽怯了。

  只是,人家都這麼邀請了,拒絕是不是不太好,而且,如果只是聊天的話,應該沒關係吧!

  只是很快,她就後悔了。

  明明說好是去安靜的地方聊天的,沙耶還以為會是去咖啡屋或者點心店之類的地方,結果這個男人去把她帶來了KTV。

  坐在KTV的沙發上,似乎是察覺到沙耶有些坐立不安,望月晨將一罐啤酒打開,在他和自己的杯子里都倒上了半杯:

  「抱歉,仔細想了想,果然還是來這樣的地方比較方便聊天,看起來讓你有些不高興了。」

  「沒有的事——」沙耶搖了搖頭,而望月晨則不管不顧的將杯里的酒一口喝乾。

  「放心,我要的是低度數的果味啤酒,喝起來口感也不差,你可以喝一口嘗一嘗。」

  看著望月晨略顯挑釁的表情,沙耶猶豫了一下,既然人家都喝了,我就喝一口應該也沒問題的對吧?

  而且班上的女生好像也經常來這樣的地方,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大概?

  一口喝下去的她只感覺臉變燙了不少,在望月晨的邀請下,鮮少唱歌的她甚至還興緻起來唱了兩首,每每聽到望月晨在自己唱畢后的掌聲,就感覺臉上的溫度降不下來。

  被人捧著的感覺,講真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好在KTV燈光較暗,他應該看不出來。沙耶帶著僥倖心理坐下,唱了兩首歌,她感覺有些累了,甚至有些恍惚。

  一時間,她只感覺似乎有些聽不清楚望月晨在對自己說什麼,只是感覺到肩膀上有些沉,而望月晨的臉也在逐漸靠近自己,那沉重的呼吸帶著點煙草的味道,好像還挺好聞的。

  然後,就被親了。

  咦,被親了?為什麼突然上來就是輕吻,這還是我的初吻啊,這樣好嗎?不是只是普通的~聊天嗎?

  她感覺大腦昏昏的,平時敏銳的腦子似乎變得有些不夠用了。

  她下意識發出了嗚咽一般的聲音,似乎是在掙扎,但望月晨的身體前傾,壓住了她的動作。

  她只感覺到口腔里有東西在來回的攪動,這樣的吻法讓乖乖女的她感覺有些澀情,腦袋裡昏沉的感覺越發重了,已經什麼都搞不清楚了,但是——

  這種親吻的感覺,不賴!

  「哈~哈哈~」沙耶的表情變得有些迷離,眼光有些獃滯。

  她恍惚間似乎聽見了晨在對著她說:「看起來,你好像很舒服的樣子,沙耶,接吻的感覺對你來說就這麼舒服嗎?」

  才不是~這明明是人家的初吻,唔~身體里暖暖的,為什麼感覺~這麼舒服?

  「你這樣的話,要不要試試看更舒服的事呢?」

  嗯?我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嗎?

  「鏘鏘~要不要試試看這個,吃下去會讓你無比舒服的東西,大家都在用,沙耶你不知道嗎?」

  沙耶隱約看到了一個藥片一樣的東西被晨放在手心:「大家~大家都在用嗎?不~不知道~」

  大家都在用,應該就沒問題吧!不過總感覺有什麼不對~

  沙耶的潛意識在瘋狂對她示警,但望月晨的速度比她更快,他將那個藥片一樣的東西放在舌頭上,直接吻住了沙耶,伴隨著黏連的唾沫,那東西就這樣被他喂到了沙耶嘴裡。

  奇怪~我剛剛是想拒絕的~唔~算了,不管了,反正現在感覺輕飄飄的,好舒服啊!

  唔唔~我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感覺親吻~好像過去了很長時間,但~還想要,想要更多的——

  望著表情已經完全獃滯,嘴角有一點涎水留下,滿臉通紅的沙耶,望月晨臉上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惡意的笑:「怎麼樣,沙耶,開始變得舒服起來嗎?」

  「唔~身上,暖呼呼的,好~舒服——」

  沙耶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望月晨ren不住發出了一聲狂笑,但他的聲音被KTV的音樂所模糊了。

  他將手伸到了沙耶大腿上,不斷向上攀爬,突然,他抽出了手,食指拇指輕輕一拉,一絲透明的液體在指尖黏連。

  已經完全恍惚的沙耶記憶就像斷片了一般,只是在恍惚中聽見了有什麼人用壓抑的聲音在自己耳旁呢喃——

  「沙耶你也打算這麼做對嗎,就是這麼想的才過來這裡的。」

  「不用多謝,我會幫你的,雖然明明才剛見面。」

  「沒錯對吧,你是個乖乖女,對於喜歡的人就這想做這樣的事情,沒有關係的對嗎?」

  「哈哈哈,你竟然問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當然是真的啦!」

  「放心,疼痛只是短暫的,很快你就會緩過來的,為了讓你喝下那東西,我也是小有破費的啊,再說了,不是還有葯嗎?」

  ……

  那是如同野獸一般的聲音,沙耶只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隨之而來的就是酸澀和疼痛,身體就像是漂浮在水上一般晃蕩,但是,他說的沒錯,隨著時間推移,身體竟然真的變得舒服了起來了。

  她就像是浸泡在溫泉里一般,發出了平時根本不會發出的奇怪的聲音,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什麼,只是感覺身體晃蕩的更快了。

  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和這個人在一起的現在~真的很舒服,難道這就是喜歡嗎?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好開心,嗚嗚~現在,好幸福,我現在好幸福。

  「看樣子藥效已經完全發揮出來了呢,小沙耶。」

  藥效?藥效是什麼?藥效很好!雖然不是非常清楚,但是這個效果……很好。

  「哈哈哈哈~你還真厲害呢,能抓到一個像你這樣傻傻的孩子,真的是太幸運了。」

  這種感覺,好想永無止境一般——

  時間悄悄流淌,望月晨一臉舒暢的直起了身子,拿起了手機一陣狂拍之後,身體前傾,在雙眼失去焦距的沙耶耳旁輕聲說道:

  「下次不要這麼容易相信別人了哦,小沙耶。啊,忘記了,藥效已經完全發揮了,你已經聽不到了啊,不過沒關係。」

  他在一塌糊塗的沙耶身上翻找摸索,從她身上掏出了一部手機:「電話號我就記在你手機上了,下次想要來玩的時候,記得打電話哦!鏘~拍照留念完畢。

  我去把房間的錢交上,你早點起來離開比較好哦,要不然被店裡的人看到了,說不定還會繼續呢,哈哈,再見了沙耶,恭喜你順利畢業。」

  ——

  恍恍惚惚的沙耶被店員叫醒,在發現了問題嚴重性后,她尖叫著逃了出來。

  看著望月晨發過來的照片上自己那扭曲的模樣和毫無掩飾的身體,她差點暈過去,只感覺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但是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極度懷念那種感覺,那種似幻似真的飄蕩感讓她無時不刻想再試一試,知道什麼情況的她知道,她的人生怕是要在這裡劃下句號了。

  再然後,再然後呢——

  突然回過神的沙耶,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在苦笑之後,身體扭動的更厲害了:

  「再來一片,那個東西,再給我一片,晨~晨~求求你~求你,不夠,根本不夠~」

  「你還真是~嘖~」光著上身的望月晨看著維持著狗爬姿勢的沙耶,一臉不耐的從瓶子里倒出一粒葯,丟到沙耶嘴裡。

  雖然有些心疼,但沙耶終究是個美人,每周出來玩上三到四次,也算能滿足他的一點邪惡念頭,已經完全沉醉藥效和SY中的她的理智之弦已經被燒毀了。

  在一番糊塗之後,第二天沙耶依舊打扮的整整齊齊到學校上課。

  現在她和以前已經不同了,她很努力的在和周圍人交往,和望月晨的那種扭曲關係不同,在融入小團體中時,交談的很多話題、回答的內容……有很多事情需要仔細考慮。

  而且,團體里的女生裝扮得很好,和她不一樣,她們聊的話題往往是各種各樣時尚雜誌上推薦的小資消費品,或者是她們崇拜的哪個明星代言的輕奢品。

  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家庭能夠不斷消費的。

  明明她們中有一部分人家裡並不算有錢,可卻依舊能和小圈子裡最有錢的那幾個女生聊到一起,而且時不時還真的還會更換一些很小但是很貴的裝扮。

  「怎麼樣,這個很棒對嗎?寶利軒請東辰何馬代言吊墜哦!」

  「老師他沒說什麼嗎?校規不是禁止佩戴的嗎?」

  「管他去死啊!嘻嘻,他還能扒了我的外套不成?實在不行就把吊墜用領帶擋住嘛。」

  現在已經有了些許時尚品味的沙耶苦笑了一聲:「但是這些……花錢很多吧!」

  話一說出來,她就覺得不妙,說的太快,這樣的發言太寒酸了。

  氣氛變得有些古怪,一位在團體里還算會救場的少女擺了擺手道:「哎呀,沙耶你難道沒有去打工嗎?」

  「沙耶醬這種一看就是富家大小姐啦!」

  原來我在團體里留給人家的印象是這樣的嗎?不過什麼打工能賺到這麼多錢?

  「別這麼說嘛,越是大小姐這樣的家庭,零花錢限制反而會更嚴吧!對啦,沙耶醬,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工作呢?超賺錢的那種哦!」

  「你別和我說是YZ交際啊!你這樣會讓人誤入歧途的。」

  「怎麼可能啦,只是和一些大叔一起吃飯而已,超~輕鬆的。」

  「就是YZ交際對吧!嘖嘖~」

  「mo~不是的,雖然是那種看上起就很不入眼的大叔,但是只要正常吃飯是沒有關係的啦,這種死肥宅是最好騙的,而且你只要大聲呼喊,他馬上就不敢動手動腳的啦哈哈哈!」

  「嘖嘖,這種暴露了會被警察抓的吧!」

  「放心啦,真要出事倒霉的肯定是他們啊,這種人的錢真的真心好騙的。出去吃一頓飯就能拿到三四張福澤諭吉呢!」

  這麼多?開玩笑的吧!

  「沙耶,要我介紹給你嗎?」

  沙耶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想起了那些閃閃發光的首飾和包包,她也想生活的像公主一樣啊!

  「……嗯,好吧,那就……拜託你了。」

  反正自己現在已經不會變的更差了,對吧!

  ——

  夜晚,沙耶在商業街的一角不安的等待著。

  突然,有一輛看著就很昂貴的豪車突然從路邊經過,車窗緩緩落下,露出另一個有些肥胖的大叔的臉:

  「哎呀,你就是沙耶小姐嗎?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來吧,上車上車。」

  猶豫了一下,沙耶還是坐上了側坐:「那個,請多關照。」

  就在沙耶坐上豪車側坐的時候,街道對面的一位少女壓了壓帽檐,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微笑,按下了手機的快門鍵。

  咔~

  在車上,自稱為和泉先生的男子悠哉的和沙耶聊著天,沙耶有些不適應的和他一問一答,聊多了幾句后,在和泉有意的奉承下,沙耶漸漸降低了警惕。

  就在這時,和泉突然出聲:「沙耶,你可以別那麼緊張,放鬆一下,放鬆一下——」

  他這麼說著,像是為了安慰沙耶一樣,將手在沙耶的腿上一下一下的撫摸者。

  沙耶本想像某人說的那樣,第一時間叫出聲來,可是一想起那一看就很昂貴的豪車,想起了在和同學聊天中說起的那些對她來說昂貴無比的首飾和包包,她的喉嚨就像是被扼住一般,始終沒有發聲。

  「走吧,我先帶你去吃飯,希望那裡的飯能讓你滿意。」

  車停在酒店門前,他將鑰匙交給了門口的接待員,拉著沙耶的手走了進去。

  一頓飽餐之後,再次做到車上的兩人一時之間有些沉默不語。

  和泉先生輕笑了一聲:「怎麼樣,沙耶還吃得慣嗎?」

  沙耶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是,是的,很好吃。」

  其實沙耶覺得味道還沒有媽媽做得好,但是在那樣高級的酒店中吃飯,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這是一種無比新奇的體驗。

  「稍微休息一下吧!」

  車子再次停在了一家酒店前,沙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差點奪門而逃:「不是說好的只吃飯嗎?」

  「沙耶,冷靜,冷靜一點,只是稍微聊聊天而已,一直開車我也會很累的,當然——」

  他打量了一下沙耶那樸素的弔帶背心都無法遮掩的身材,輕笑了一聲道:「如果你不相等著的話,在這裡下車也是可以的。」

  和泉先生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縫,看的沙耶有些害怕,她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那時尚雜誌上的新品寶寶、掛墜、耳飾……

  反正已經不會現在的更差了。

  她哀嘆了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麼。

  藥品已經腐蝕了她的意志,現在面對金錢,她竟然有些邁不動腳:「我~我明白了。」

  房間內,和泉先生一下一下的抽著煙,突然朝著沙耶遞過來一疊錢。

  那是肉眼都能看到有一寸厚的福澤諭吉,他像是炫耀一般在她面前晃了晃,沙耶只感覺自己的心也隨著那鈔票的晃蕩而波動了起來:

  「現在你想回去我也不會放你回去的哦,這家酒店就是我旗下的,本來我沒想給這麼多的,不過我對你還算滿意~」

  和泉先生臉上的惡意不加掩飾,他甩著錢,一下兩下的拍在沙耶的大腿上,然後扯著她褲子的縫隙塞了進去,沙耶只感覺手和嘴唇都在顫抖,最後,她伸出手抓住了那一疊骯髒的錢。

  事後——

  她狼狽的倒在床上,坐在床邊的沙耶頭埋在被子里,低聲抽泣。

  「你還要躺倒什麼時候,快點沖個澡換個衣服回去吧。」

  身旁傳來不耐的聲音,沙耶勉強的起身,洗乾淨后離開了。

  不出所料,當她回到家后,迎來的媽媽的一頓痛批:「沙耶,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怎麼這時候才回來!要是晚點回家的話打電話通知一下啊,我們很擔心你的。」

  說不出口啊,媽媽,為了零花錢,出去和男人X之類的。

  似乎是察覺到沙耶的表情很低落,媽媽皺了皺眉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你好像很難受,說出來讓媽媽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決。」

  「你不懂的。」被下藥,成癮,賺零花錢而YJ了一晚上什麼的~我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啊!

  她越想越難受,在門口哭了起來。

  看到沙耶哭了,母親有些慌亂的把她抱在懷裡:「……沙耶,沒關係的,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無論發生了什麼,媽媽都會幫你,會信任你的。」

  「哇啊啊啊~」她大聲的哭出來,「謝謝~唔~對不起~媽媽~」

  周末過去,她拿著從和泉先生那拿到的錢,如願以償的挎著剛買的包包走進了教室。

  在門口那裡,突然有男生拍了拍沙耶,沙耶轉頭一看,是同班的幾個男生,一群不良少年,她下意識後退,但卻被幾個男生逼到了旁邊的一個牆角,其中一個男生拿著手機在沙耶身前晃悠了一下。

  她瞳孔縮了縮,那是之前她和和泉先生出去的場景,是什麼人拍下照片?

  「沙耶小姐還要躲嗎?」

  「這個人是伊藤你吧!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

  「嘖嘖嘖~」

  沙耶握緊了拳頭,抬起頭道:「你想怎麼樣?」

  為首的那個男生甩甩頭:「走唄,去樓上。」

  ——

  疲倦的一天過去,沙耶一下午都沒有心情聽課,回到家中后,看見父母嚴肅的表情,然後她知道了,父親被裁員了。

  最近經濟不景氣,按理來說裁員也不會裁到他這樣的老員工身上,可,現實就是這麼的無情。

  她猶豫了一下,想起了和泉先生那樣的人,如果她願意,還能從類似的人身上得到很多的錢,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要不,我輟學去打工吧!」

  父親將捧著的碗筷重重放下,臉上很生氣的說道:「沙耶,你的任務就是學習,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女孩了,不要抱有這樣愚蠢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沙耶的錯覺,她總感覺爸爸剛剛打量她的時間比往常的更久。

  最後,她聽到了爸爸一聲重重的嘆息:「我稍微出去~抽根煙。」

  沙耶聳拉著臉,扒拉了幾下咖喱飯,便回到了房間里。

  心煩氣躁之下,她學了兩小時,都沒有學進任何東西。

  她心煩意亂的躺在床上,煩躁讓她生出了一絲困意,她微微眯了眯眼想休息一下,在睡意沉沉中,突然感覺到一個身體壓了上來,身子微寒的她突然驚醒,慌亂掙紮起來,卻被一雙手堵住了嘴:一個絕不該出現的身影小聲說道:

  「安靜,沙耶,你不希望媽媽聽見吧!」

  沙耶眼睛都瞪大了,眼中滿是絕望,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這段時間的,只知道最後她一直在床上哭,眼淚都停不下來的那種。

  第二天,來到教室準備坐好的她突然發現桌子上寫滿了各種「去死」、「bitch」、「噁心」之類的辱罵人的話,她放在抽屜里的書籍也被撕爛了。

  她惱怒的打量周圍,卻看見在場人都低著頭。

  隱約中,她似乎聽見了很熟悉的聲音在發出輕笑:「白痴~」

  「嘖嘖,不知道當女生對一人群起攻之的時候,就連男生們也會袖手旁觀嗎?」

  「呵呵,聽說她和班裡那些人渣沒少接觸吧!大小姐可真是玩的開啊!」

  「這臉啊~和人真的對不上號!」

  媽媽,我想回家——

  她狂奔出了學校,卻在踏入家門之前頓了下來。

  明明媽媽就在裡面,可是想到家裡那個本來可親的人干出的事,那個家就讓她覺得如此的面目可憎。

  她離家出走了,去找了那個她名義上的男友望月晨,她不想再去學校了,就這樣吧!Y亂也好,接著沉迷也好,只要不被那些人看到,每天就和那個人渣睡到中午,不用考慮學習,不用考慮小團體,更不用被孤立、被威脅、被歧視。

  「啊,我要遲到了~」

  「行了行了,都幾天了,你不用上學了。」

  一雙手將她暴露的身體拉了下來。

  她這才想起來,一切都已經變了。

  她苦笑著躺了下去,一個炙熱的身體壓了上來。

  就這樣,挺好的。

  可為什麼她這麼不甘呢?

  明明「順利」的踏入了成人的世界。

  然後,在某一天,望月晨突然對自己說,要帶她去見一些朋友。

  那是一群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傢伙,比起望月晨這樣的渣滓,他們的惡都顯露在臉上。

  酒吧里基本沒什麼人,在望月晨帶著不安的她走過去后,一群人就隱約將他倆圍成了一拳。

  有人不懷好意的給沙耶遞過來了一支煙一樣的東西:「喲,渣滓晨帶來的人啊,第一次來這地方吧!給你個見面禮。」

  沙耶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什麼,用求助的眼神望向瞭望月晨,雖然沒有辦法,但望月晨明顯就是她唯一能求助的對象。

  她這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家酒吧里基本沒有客人了。

  她慌了,想直接離開,卻被一群人給擋了回來。

  「來,試試,一口氣從頭到尾,很快樂的。」

  當看到望月晨也在一臉笑嘻嘻的將示意她快動手時,她顫抖著拿起了那根管子,在周圍人的圍繞下,緩緩的吸了一口,然後就捂著臉蹲了下去。

  「這樣~這樣行了嗎?」

  「剩下的讓我來吧!」望月晨手癢一般的伸手拿過掉落的管子,就要伸手過去,卻被一人攔住:「等你什麼時候還完錢了再說吧!」

  沙耶就那樣愣愣的坐在那裡,本來還算正常的表情逐漸發生了變化,似乎是感覺上來了一般,她眼睛向上翻,發出了艱難的嗚咽聲,那聲音中還帶著一絲絲快樂。

  「要不這樣吧,你看這女人,還算小有姿色,哥,我的哥哥,你用她來抵押一下。」

  「tui~望月晨你可真是個人渣,嘿嘿,不過,只此一次。」

  一群人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望著渾身上下因為發生反應而口吐白沫的沙耶,把她身上多餘的物件被扒了下來,已經魂飛天外的沙耶就在無盡痛苦和快樂的邊緣之中,持續了很長很長時間。

  這是一個沒有盡頭的無間地獄,走上了不歸路的她,只能平日里寄住在那個人渣的家中,然後瘋狂的去找那些願意給錢的人接單,用她曾經不齒的方式賺來的錢去向那些DF購買「解脫」的東西,過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年。

  不知道是哪一任客人沒有做好保護措施,亦或是中了那百分之幾的可笑幾率,在某天,她突然想起來這幾個月都沒有來周期,有些慌亂的去檢查之後,得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陽性。

  呵呵,過不出預料。

  什麼時候來著,誰來著?

  她有些無奈的蹲坐在醫院門口。

  為什麼,自己的人生會變成這樣?是從那混亂的一夜開始的嗎?還是從自己被金錢迷惑了雙眼開始的?

  當她下意識的回到了那個人渣的家中時,卻看見了自己被煩亂衣櫃,DY發作的望月晨在癲狂的翻找東西,然後在某個角落裡發現了一袋只留下一代弄點粉末的袋子,他發出了哀嚎,瘋了一般衝到沙耶身前: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拿錢去買那些東西~為什麼不給我留一點,你在床上發S的時候不是說愛嗎?」

  沙耶只感覺頭懵懵的,而望月晨卻突然看到了沙耶嘴角那不由自主勾起的一絲嘲笑,暴怒的抓起餐桌上的盤子「嗙嗙嗙~」的砸在沙耶頭上。

  鮮血染紅了她的頭,她逃一般的離開了這魔窟。

  這人生啊,真就像是一場噩夢,何時才能醒來。

  身體逐漸失去力氣,躺在冷清的公園裡的沙耶抬起頭,望著那漫天的星辰,多久,她沒有抬起頭看過天空了。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將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來。

  不是為了什麼狗屁的愛情結晶,她連孩子她爹都不知道是誰。

  她只是想,要是有一個人,能代替自己去走完她已經不再能擁有的人生,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可是現在的她,又能靠什麼來養育這個孩子長大呢?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這幾年的老本行。

  可是,如果僅僅只是老本行,恐怕也只夠維持自己購買那一點點白色噩夢的錢。

  你怎麼能指望剩下的那一點余錢,能養育一個孩子長大呢?

  除非——

  沙耶顫抖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袋子,那裡面有一小袋粉末。

  她走到了一個基本沒什麼人過來的公用廁所附近,找了個小牆縫,小心的將它塞了進去。

  試試看吧,能不能終結這一場噩夢。

  沒了這個開支,應該會有一定機會攢下一筆錢。

  然後她就遭遇了一場遠勝於之前的噩夢,在DY犯了的想死的衝動和客人們毫不留情的衝擊中,她終於在她最危險的時間到來之前,將背包里裝滿了鈔票。

  有著這麼多錢,至少短時間內應該沒問題了吧。

  「哇,這個流浪漢好厲害啊,這麼多錢!」

  「誒,騙人的吧!」

  「喂,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啊!成捆的福澤諭吉啊!」

  沙耶驚慌的把包被關上,不知何時,這自己平時棲息的公共廁所附近來了一群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人。

  和一開始的她一樣的人。

  她想要背起包走人,就被一個男生一腳踢在了膝蓋上,疼痛讓她踉蹌了一下,但卻在正面摔倒之前,小心翼翼的支住了身體。

  孩子~

  「喂,急著關上幹嘛啊,讓我們看一眼嘛,這麼多錢是你偷來的吧!」

  旁邊的一個看著還挺好看的女生笑嘻嘻的說著惡毒的話。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流浪漢怎麼可能合法的賺到這麼多錢。」

  沙耶拿起背包就想逃走,卻被一個男生一腳踢了回來,一pigu甩在地上。

  她的背包甩在了地上,裡邊的錢散落了一地。

  那個長的還算可愛的女生蹲了下來,將一小部分錢撿起來:「啊,散落的到處都是,真是浪費呢。」

  「快說,你到底從哪裡偷來的錢!」

  「你不會是罪犯吧!」

  「無所謂啦,反正這些錢都不可能是流浪漢的。」

  沙耶抬起頭,看著這些人,他們眼中散發出來的光芒,和那些要自己用錢換粉的該殺的人渣一模一樣,那是狼一般擇人而噬的眼神。

  他們,只是想找個借口而已。

  她心中突然閃過了這一個念頭,然後那個長的挺好看的女生看了一眼沙耶的臉,就算已經百般糟蹋,這個女人看上去竟然還比自己好看幾分。

  她微微低下頭,突然一腳揣在了沙耶因為懷孕而撐大的肚子上:「偷了別人的錢就給我老實待著啊!難得我們這麼多人出來散心,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在附近,我們的好心情都沒有了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解恨的再踢了一腳。

  「這種人還想生小孩,你就不怕你的孩子一出生就社會性死亡嗎?」

  「要不我們幫她那可憐的孩子一把吧,攤上了這樣一個媽。」

  「嘖嘖,我也來,這女人看起來還挺堅挺的。」

  「喂,這樣會出事的。」

  「怕什麼啊,這只是個罪犯而已。」

  這幫人就這樣踢起了沙耶的肚子,而沙耶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力氣,用那孱弱的雙手一次次的擋下了這幫人的腳踢。

  眼見沒能聽到該有的哀嚎,一個男生惱怒的扯住了她的腿,把她褲子扒了下來。

  羞恥感讓沙耶第一時間試圖去遮擋,然後發現沙耶空門大開的男生猛地一腳踹了過去,重重的踢在沙耶肚子上。

  劇痛之下,沙耶瞬間倒地不起。

  似乎發現自己乾的過頭了的男生嚇的後退了一步。

  他發現沙耶的身下開始滲出血跡,察覺不妙的眾人頓時四散而逃。被疼痛刺的有些恍惚的沙耶緩緩的站起來,羊水滲透著血水從她身下湧出。

  她試圖站起來,但有因為疼痛跌倒在地上。

  一位從傍邊路過的行人看了她一眼,本想去幫忙,但看到那一灘血跡,卻直接扭頭當做沒看到直接走遠了。

  「沒關係的~沒~沒關係的,沒有問題的~一定~沒有問題的。」

  沙耶的聲音都含糊了,一腳一個血印的走到那公共廁所中:「我一定~一定會熬過去的~」

  她緩慢攀爬過去,在路過廁所的梳妝台前,看著那臉都被打的浮腫起來的自己的模樣,下意識的伸出手,將頭髮束成當年那麻花辮的形象。

  物是人非。

  不知為何,她淚流滿面。

  她小心翼翼的從衣服里拿出了一副眼鏡,將碎了半片的眼鏡戴上,盡量的回想起自己當年的模樣。

  然而,現在她不僅帶著一副吸毒后的消瘦,那曾經烏黑的頭髮也被染成了黃髮,只能隱約從鏡子里看出當年她的三分模樣。

  她哀嚎出聲來,重重的將頭砸在了鏡子上,一滴滴的血流了下來,身上的劇痛越來越難以忍耐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如此無力,而又脆弱的女人啊!」

  她對著肚子自言自語,微微抬頭看著從高窗處投下的陽光,這溫暖的陽光卻絲毫不能驅散她內心的寒冷:「對不起~沒有辦法~成為你的媽媽。」

  她看到了她當初為了省下錢而藏進縫裡的那個裝滿了粉末的小袋子,顫抖的伸出手將其取了出來:「一次,用光吧!」

  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的表情變得扭曲,雙手漸漸失去力氣,針筒從她手中脫落,掉在地上。

  宛若睡著一般,帶著眼鏡的她靠在牆上笑了。

  ——

  「媽媽~媽媽,媽媽!你搭理我一下啊!」

  「誒?」一陣可愛的聲音將沙耶喚醒,一個有著自己六分模樣的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埋怨的說道:「媽媽,你怎麼了,你又坐在這裡發獃了。沒有關係嗎?你是不是有哪裡疼了?」

  沙耶忘了一眼天空,已是短黑髮的她露出了一絲髮自內心的笑容:

  「沒事哦,稍微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小女孩露出一絲疑惑:「以前的事情?」

  「對哦,霞醬出生之前的事情哦!」

  「是嗎?是很愉快的回憶嗎?」

  沙耶像是陷入追憶一般:「非常辛苦哦!媽媽啊,非常討厭以前的自己。」

  「為什麼啊?」

  「或許是因為一直搞不懂,自己所渴求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吧!」她的眼神有些暗淡,「為此,媽媽一直很困擾,並為此而哭泣呢!」

  「是這樣啊!」小女孩露出了沉思,然後抬起頭燦爛的笑了,她伸出手摸了摸沙耶的頭:「不過媽媽,沒有關係的,霞一定不會讓媽媽在哭泣了!」

  沙耶終於忍不住笑了,她蹭了蹭女兒的臉說道:「說的也是呢,因為我現在有了寶貝女兒呢,都是因為有了你,媽媽才能——

  得以改變,和重獲新生~哦!」

  ——

  廁所內,沙耶的呼吸漸漸停止,但臉上的笑容卻一如當年一般,燦爛而純粹,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但如果有人能靠近她耳邊,就會聽見一聲為不可查的呢喃——

  「夢寐以求的~救贖~嗎?」

  ——

  天空中,一股無形的惡意在向外擴張,有無數光輝球體從這個平平無奇的世界上方飛過。

  剎那之間,萬物凋零,眾生扭曲,生命如同割草一般倒下,當他們再次站起來時,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質截然不同的東西。

  在那公共廁所內,本來已經「睡著」了的少女身上逐漸有光斑出現,在無盡的溫暖中,她的身體開始膨脹了起來,變成了一團肉塊。

  一聲冰冷的聲音響起:「高危畸形突變體誕生,清掃工作啟動,玩家投放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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