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尋找
跟毛利蘭他們說過情況,眾人一起轉移了陣地,趕往警視廳大樓。
焦黑的建築已經看不出它原來的樣子,拉起的警戒線隔絕好奇的群眾,人群中,一個穿著學生校服的白髮小女孩在一眾發色較深的人群中格外顯眼。
在現如今五顏六色頭髮的時代,白色也是異常顯眼的存在。已經有好幾個小女孩身邊站著的群眾朝她投去好奇的視線,看到小女孩望著那邊燒焦的建築開始發抖的時候,以為她是害怕了。
有好心的鄰居看著發顫的小女孩,想了想,對她開口說道:「小朋友,前面是一家人的屋子起火了,這裡不適合小孩子待,你還是快回去找家裡的大人吧。」
顫抖的白髮小女孩微微一頓,沒有抬起頭,只是聲音沙啞的問:「是嗎?那阿姨,你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嗎?」
鄰居以為小女孩是跟這戶人家認識的,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在警局做筆錄之類的吧?人是昨天被救走的,加上做筆錄的時間,咦,好像有點久,那他們應該是找地方暫時安頓了下來,畢竟消防隊員去救的時候,只就出了藤澤太太呢,另外兩個人,可是都沒命了。」
說到這兒,她有些唏噓。
早年夫妻兩的女兒夭折了,自那之後夫妻感情就變得十分不合,時常爭吵不斷,現在家裡又起了火,還沒了家裡的頂樑柱,這日子,可不好過啊。
「騙人。」
小女孩突然開口,打斷了鄰居的腦補。
鄰居皺起眉,還沒說話,就突然對上了一雙金色的,滿是戾氣的豎瞳。
一點不像是人類的眼眸讓她頓時僵直了身子,無形的壓迫感壓在她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是一隻怎樣的眼睛啊?
左眼從眼皮拉通到眼瞼有一條深深的疤痕,像是被什麼利器給劃破的。那雙金色的眸子里映著殘忍、冷漠、殺意混雜,一點不像是孩子的眼神,反倒是想被什麼肉食猛獸給盯上了一般,好像下一秒,對方就要撲上來。
對方真的是個孩子嗎?
或者說,是人類嗎?
這一瞬間,鄰居覺得背後寒氣肆涌。
正當她以為她就要死在這雙眼睛的盯視下的時候,耳邊卻突然想起了旁人的議論聲。
「誒,你聽說了沒有。警方的驗屍結果。」
「啊,我知道我知道!說是藤澤先生和他父親不是被火燒死的,身上還出現了什麼兇器所傷的什麼東西。」
「誒,你說兇手會不會就是……」
「噓!也有可能是外人啊,畢竟藤澤太太平時多溫柔的一個人,哎,可惜她和她先生的感情已經崩裂了。」
「不過就算是做筆錄什麼的,都這麼久時間了,也該回來了吧?」
「對啊,我看還剩下了一些東西,藤澤太太怎麼都不回來拿?該不會真的是……」
人們的議論聲被小女孩聽了進去,冷汗直流的鄰居看到那雙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移開了視線,轉過身,走出人群的包圍圈。
沒有了這股野獸般的視線,鄰居鬆了口氣,剛剛抹了抹額頭滲出的薄汗,抬起頭,就再也沒有看到小女孩了。
人呢?
鄰居心裡下意識浮現出這個疑問。
然後她突然想到了那雙不似人的金色豎瞳,不由得艱難的咽了咽唾沫。
不會,真的不是人吧?
鄰居的害怕和疑惑小女孩都不知道。
在出了人群的包圍圈后,她身形在原地一閃,就驀地消失。
有人還是注意到了她這邊,但是下一秒沒看見人後,他們又不禁在心裡嘲笑自己出現幻覺了。
黑漆漆的小巷,喝醉的酒鬼打了個酒嗝,走在這條自己天天都走的路上,卻驀地聽到了一陣幽幽的哭聲:
「媽媽,媽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傑克會乖乖的,媽媽你別不要傑克。」
「叫叫傑克的名字吧,媽媽,傑克相見你了。」
「媽媽你為什麼都不叫傑克的名字,嗚嗚嗚.……」
哭聲跟幽魂似的,讓酒鬼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但是他也聽出了那似乎是個孩子的聲音,於是酒勁上來的酒鬼氣上心來,對著黑漆漆的小巷子大吼一聲:「吵死了臭小鬼!你媽媽都把你丟在這兒了,不就是不要你了嘛!」
「.……」
哭聲猛地一滯,黑漆漆的小巷頓時只剩下呼嘯的風聲。
耳邊沒有了雜音,酒鬼滿意的打了個酒嗝,轉過身,打算繼續朝他的窩走去。
然而他才剛剛轉身,就驀地對上一雙金色的,染著血色的豎瞳。
手中的酒瓶子「嘩啦」一聲就落地碎了。
「你……剛剛說.……媽媽不要我了?」
小女孩不科學的懸浮在半空,身上蹭上了灰的校服也反重力的在半空懸著。
酒鬼驚恐的坐倒在地,手指哆嗦的抬了起來,顫巍巍地指著人:「鬼,鬼啊!」
「嘖!」小女孩不爽的嘖了一聲,空空的手中憑空出現了兩把紅白漸變色的長刀,在酒鬼因為驚恐而瞪大的眼神中,猛地刺入了他的心口,然後刀鋒一轉,一大塊血肉被挖出,連同一顆跳動的,還在冒著熱氣的心臟。
可以說是十分熟練了。
「嘭」
酒鬼的屍體栽倒在地。
小女孩面無表情的捧著心臟,將它遞到了嘴邊,然後就那麼一口咬了下去。
滿口的鮮血淋漓!
令人膽寒的咀嚼聲在小巷裡響起,酒鬼倒下的屍體從空空的心口開始流出血液,不一會兒便流了一地。
小女孩吃完了心臟,臉上的神色卻沒有變得輕鬆,反而更加的執著,金色的豎瞳里,是誰也攔不住的偏執。
她握著雙刀,慢慢的走出了這個小巷,表情麻木,嘴裡還在輕聲念叨著什麼。
「說媽媽壞話的人都要死.……」
「誰也不能阻攔我和媽媽在一起.……」
「媽媽,傑克來找你了。」
寒風吹過,巷子里已經沒有了小女孩的身影,只有地上還在流著血的屍體靜靜的躺著,訴說著這裡之前經歷過一場殺戮。
於此同時,被隔離在禁閉室的白木沙紀雙目無神的望著前方,腦袋側靠著牆,嘴裡也在輕聲呢喃著什麼。
監視白木沙紀的警員皺起眉,不知道她在念著什麼。
因為她念得太小聲,收音器也收不進去,也只能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
他們不知道的,如果來一個會唇語的人,一定就知道,白木沙紀,念得是「傑克」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