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大漢萬歲!
「有什麼后招,你倒是亮出來啊,讓老夫也見識見識。」
黃瓊不屑地看著他,他就不信了,這老東西還能憋出啥大招來,不過是虛張聲勢,垂死掙扎而已。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了答案,一名司隸校尉屬下前來稟報。
「河南尹賈黎率五千兵馬,前來助皇后穩定局勢,現已兵臨城下。」
「河南尹?」
眾皆嘩然,關鍵是他哪裡來的這麼多兵力,明顯不合理吧,難道他早有預謀,私下招兵買馬不成?
真是細思極恐啊。
「哈哈哈……諸位如今是否還覺得這個假冒之徒是陛下?」
趙戒縱聲狂笑,大有意氣風發,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狂妄放誕。
攻進宮來又如何,此時大殿上都是我的人,頃刻之間便可以叫你血流成河。
何況現在外面還有五千大軍,今日局勢已定,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五千人又如何,此時卻也救不了你這個亂臣賊子伏誅。」
劉志與他周旋至今,等的就是他亮出所有的底牌,既如此,哪裡還有心思與他多費唇舌。
「來人,與朕拿下這逆賊!」
隨著他朗聲下令,大殿中如潮水般湧出無數武士,轉眼之間便將趙戒及其屬下全部控制起來。
戰鬥只發生了零星的幾起,數位甲士奮起抵抗,奈何對方在人數上佔了絕對優勢。
不消幾個回合便伏屍當場,嚇得梁女瑩花容失色,放聲尖叫起來。
「皇后乃受奸人矇騙,帶下去好生休息。」
因為有對梁太后的承諾在先,劉志還是維護了她作為皇后的體面。
梁女瑩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黯然神傷。
前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形勢便急轉直下,劉志一把扒掉外袍,張讓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立刻當廷為他更衣。
莊嚴華貴的皇帝吉服上身,頭戴黑色的冠冕,晃動的十二串旒珠隔開了君臣之間的距離。
劉志緩緩走上御階,寬大的袖袍一揮,威嚴之氣撲面而來,令得群臣忽然生出窒息之感。
「大漢萬歲!」
黃瓊帶頭山呼禮拜,眾人如夢方醒,趕緊跟上,大殿中回蕩著洪亮的呼聲。
「大漢萬歲!」
「大漢萬歲!」
……
殿內的士兵也齊聲呼喝,聲如驚雷,響徹雲霄,一直等候在殿外的中低層官員們,心頭一振,激動地加入了這個行列。
劉志微微一笑,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有種涅槃重生的滄桑之感,經歷了這次生死變換,他已經不再是昨日的他了。
右掌平抬,殿上的拜祝聲如潮水般一浪浪停息下來。
「趙戒,你意圖弒主,罪該萬死,而今還有何話可說?」
眼前著面前發生的一切,趙戒自知大勢已去,冷笑一聲,「當年梁冀橫行,試問有誰不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陛下自己不是一樣唯唯諾諾,毫無帝王氣概?憑什麼要把罪過算在我頭上?」
「說得好。」
有滿朝文武在,自然用不著皇帝親自下場和他互撕,黃瓊昂然笑道。
「旁人即便做不到如李公和杜公那般,壯烈赴死,但最起碼也不會助紂為虐吧。
可你身為三公之首,享受國家供奉,卻倒行逆施,陛下念著你四朝元老,網開一面,只罷官了事,沒有追究罪責。
這已經是留了天大的體面,你不思悔過,卻懷恨在心,意欲弒主行悖逆之舉,天理難容。」
「哼!成王敗寇,輸了自然隨便你們怎麼安罪名。」
趙戒閉上眼,也懶得再同他鬥嘴,到了臨死之前,還想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劉志一笑,他可沒時間在這裡扯皮,既然勝了就要快刀斬亂麻,留著等他鹹魚翻身不成?
大手一揮,「斬!」
一直站在趙戒身後的樊超,應聲動手,手起刀落,趙戒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血濺當場。
大好的一顆頭顱咕嚕嚕滾了出去,正巧落在了黃瓊腳邊,猶自雙目緊閉,來不及睜開看最後一眼。
「呸!」
黃瓊萬分嫌棄地一腳踢飛,真是怕這種不知廉恥的逆賊弄髒了他的靴子。
「來人,將趙賊餘黨悉數拿下。」
御前侍衛和龍麟衛如狼似虎地撲進人群中,將方才為趙戒鼓噪的官員控制起來。
光祿勳章華,太尉府東曹伍綸等等都在此列。
這些人有的面如死灰,默然不語,也有的高聲大呼冤枉,說是受了奸人蒙蔽。
不過,狡辯都是無用的,龍麟衛密探也不是吃素的,早就做足了功課,當即宣布了他們的罪行,就地處斬。
一時間崇德殿上血流成河,一排二十多具屍體擺得整整齊齊,血腥味沖鼻而來,熏得人幾欲作嘔。
場景十分觸目驚心,尤其許多文臣自詡風雅斯文,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頓時面無人色。
甚至還有膽小的兩股戰戰,直接失禁,不過此時卻已經無人笑話於他,大家都好不到哪裡去。
溫和仁厚的少年天子,終於一改往日的做派,這樣當庭處決的行為,明顯就是在立威。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而天子一怒呢?
自然是血流成河,伏屍百萬。
「將一眾逆賊頭顱懸挂平城門,以儆效尤。」
從前的劉志,對古代人這種死後懸屍的行為,是打心眼裡不贊同的,人死債消,這是現代人深入骨髓的理念。
但現在,他的血液中漸漸地暈染了時代賦予他的氣質,亂世當用重典,若不能殺出個太平盛世,要仁義又有何用?
城門校尉暫時空缺,司隸校尉曹騰便領命而去。
平城門前,反叛的衛尉士卒還在負隅頑抗,可一見到趙戒的頭顱出現,便士氣一瀉千里,頓時就有人棄械投降。
剩下的人一看也都沒了抵抗的心思,三兩下就被司隸校尉的屬下給制服了。
一騎騎快馬帶著皇帝詔書奔向四方,城中的各處戰鬥在接到消息之後,都是形勢逆轉。
擒賊先擒王,趙戒懂得這個道理,劉志也一樣清楚。
沒有了領頭人,其餘附逆立馬失去了主心骨,只有羽林軍,本就是些繡花枕頭,不等詔書下來,便已經被打得呼爹叫娘,丟盔棄甲了。
現在,只剩下城外的五千兵馬,進退維谷,河南尹賈黎心一橫,反都反了,哪怕現在放手,依然還是個死罪。
不如趁著此時攻進去,說不定還能搏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