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嚴肅地望著馬賽克臉:「我想你能夠幫助我,告訴我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
馬賽克晃晃悠悠踱到火爐旁,從旁邊窗台上取了兩個杯子,「來杯草藥茶?降火清肝!呵呵!」
羅傑搖了搖頭。馬賽克也不客氣,自己從小鐵鍋中舀了一杯黑乎乎的東西出來,「我自己花力氣去採的草藥研發的獨門飲料呢!黑罌粟、百合、天麻、蜂王漿……不過隨便你。你比剛來時謹慎多了,不隨便喝陌生人手中的東西是對的!哈、哈!」
羅傑又要不耐煩起來,「少廢話吧你就!」
「好、好!首先我再來向你說明一下你的推論吧:這個世界的真偽問題!如你所想:這個世界的確是真實的!」
「這個世界是誰創造的?」
「這重要嗎?」
羅傑想了一想,重新問道:「如果你能告訴我,那再好也沒有;如果你現在還不能告訴我,那我更關心我要怎麼從這裡出去。」
「嗯……很好,終於能保持你以前一貫的理性了。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吧!這個世界,是某位上帝一手創造的。至於是叫上帝還是叫別的什麼,對你來說其實不是很重要。你所要了解的就是:它是某個具體的存在創造的!」
說了等於沒說。
「剛才你說有人比我更快明白這一點?」
「沒錯。就是J。」
「那比我慢的那幾個玩家呢?」
「你會碰到.……」馬賽克忽然意識到自己嘴巴太快,趕緊閉嘴。
呵呵……這遊戲中,還有別的「玩家」存在!不過顯然馬賽克並不想說!
會是誰呢?不會是娜娜她們吧?
「那麼,關於我要如何出去呢?」
「嗯……我正要講到這個問題。要從這個世界出去,如果從字面上描述,其實並不很難:你只要解決掉這個世界所有的怪物,並挫敗星城的一件案子就行了!」
「為什麼要我來解決這裡的怪物?」羅傑皺起眉頭,「我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千方百計把我和陸彪弄來這裡,不是捨近求遠嗎?」
「哈!這個問題提的很好!為什麼需要你來解決這裡的問題?其實不如說:是你需要通過這個世界來解決你自己的問題!」
「我自己的問題?解降?」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羅傑,你是一個狩魔獵人,在你原先的世界也為狩魔這件事工作了快十年了!你不會以為,你的日子就這樣過下去吧?你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過這些你別急,等你能從這世界出去的時候,你會了解的——從創造這個世界的人那裡。」
這不還是一樣,等於沒說嗎?
但羅傑不像上幾次那樣發起火來——一個遊戲世界如果「真的是真的」,那馬賽克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就值得思考:一個具體的存在、一個具體的人?J能夠隨意地使這個世界停下來,除了J,羅傑心中已經沒有別的人能夠做「創世主」這件事了。
J如果如他所說不是血族,那可能是生化人嗎?或者,他就是他所說的乾星人?如果外星人的能力已經到了能創造一個世界的地步,羅傑倒不會覺得太驚訝。
但是至少,在這個清晨,羅傑明確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那麼接下來,是陸彪關心過的一個問題。
「我和陸彪,在這裡沒有見過存檔的地方?按照陸彪的猜想:如果我們在這裡遭遇了什麼不測.……是不是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這個遊戲也不是不能存檔的啦!」馬賽克笑笑,「只不過,存檔的代價比較高哦!」
「怎麼個代價法?」
「你知道的,這個世界是通過在曼谷酒店中的一套系統來運行的!如果要動用存檔功能,形成某一刻的系統記憶,需要那套系統消耗大量的能量……嗯.……我想你在某些科幻電影中見過這樣的場面吧?一套極耗能的系統運行起來,整個城市的電力說不定都要中斷!你現在所在世界的這套系統,也細這樣的啦~」
「MD……那如果我實在有存檔的需求呢?要去哪裡用?用了之後,這裡究竟會怎樣?」
馬賽克眨巴著眼睛,「我這裡就是存檔點啊!同時也是玩家註冊點!每次存檔,可能使這套系統耗用曼谷一半的電力……這有可能會造成系統的宕機。系統一宕機,整個世界就會暫時停止運行,等到曼谷電力恢復了才行。這可能會拖延你的時間哦——你在曼谷不是也有案子要辦嗎?不過,決定權在你自己。」
羅傑已經習慣了這奸商每次說一半留一半。這次他可是自己想到了:如果曼谷電力中斷,恐怕不是系統宕機那麼簡單。電力部門是很容易找到出問題的地方的,屆時,不知道吉拉宇在那邊能不能及時發現這系統內裝著自己和陸彪.……但這是很值得懷疑的事情。如果吉拉宇將那所酒店當成受到了KB分子的襲擊而採取一些超出預計的行動,恐怕自己和陸彪都要遭殃。
「那就希望,我用不到這存檔系統吧!」
「哈、哈、哈!你自己考慮!」
「陸彪已經進了這世界,他能夠註冊一個職業嗎?」
「可以啊,讓他來這兒好了。這裡的註冊台,和星城那邊是一樣的!就在書柜上!」
「我還有個問題.……」
「這麼個大清早,你的問題還真實多啊……一點都不給老年人好好休養的時間。」馬賽克又喝了一口那腥味撲鼻的草藥湯,「算啦!送佛送到西!你有什麼就儘管問吧!」
「我相信你也知道:我們碰到了德古拉的故事情節!」
「沒錯啊,這也是那位創始者的興趣之一。對他來說,將德古拉安插在這世界中,只不過是翻翻手掌、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我已經不難想象了.……但是我和陸彪,都沒有將那本《吸血鬼伯爵德古拉》讀完,你這裡有這本書的資料嗎?」
「誰告訴你,這裡的德古拉,就和書中的一樣了?」馬賽克又翻了個白眼。
「一樣不一樣我自然是不知道,有備無患吧!你不是經營書店的嗎?能調出那些資料,我就再感激也沒有了!」
聽著羅傑越來越客氣的語氣,馬賽克倒也是有些受用:「哈、哈!好久沒玩家這麼客客氣氣對我說話了呢!那我就勉為其難、將這本書勻給你吧!500星城幣如何?」
羅傑真想好好給這貨捏一下臉!
但有求於人,只好先忍氣吞聲。何況,羅傑認為這本書目前還是很有閱讀的必要。
馬賽克滿意地笑起來:「哎呀,一大早有買賣還是很開心的!」說著,走到書櫃邊,從中抽出一本書來。
「靠!」羅傑心中大罵:奸商永遠是奸商!
馬賽克將書扔給羅傑:「這可是歐洲少見的紙印書本,你可悠著點兒,這遊戲里這種寶貝不多!這可是倫菜帶來的!」
羅傑虎著臉掃了一眼,將《德古拉》收進自己的胸包中。「一會兒我要帶陸彪過來註冊職業!你最好還是迴避一下!」
「納尼?這是為什麼?」馬賽克歪著脖子。
「我怕陸彪又要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留到下次吧!今天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而且……我也怕陸彪忍不住就要將你的腦袋割下來研究一下!」暫時拿馬賽克沒有辦法,恐嚇一下也是好的!
「嚶嚶嚶……恐嚇老年人,也只有你做得出來!.……不過還是如你所願吧!老子會避開的!」馬賽克怪腔怪調地接受了這個提議,自己朝著地下室入口原路退了回去。在腦袋快要沉下去之前,又對羅傑喊道,「喂!我滿足了你的要求,等下你也滿足一下我的!這地下室,你可守著別讓陸彪下來!都是老子的私人物品!」
「滾吧!」羅傑盯著他。
「!……#@#!」馬賽克嘴巴中不知道不乾不淨罵了一句什麼,羅傑聽著倒像是一句方言。等到馬賽克完全鑽入地下室后,羅傑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確認沒問題后,摸到了書櫃前。
小樣的奸商!每次都要坑老子一筆!再不從你這裡撈點回來,我的羅都該倒過來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