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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君子動拳頭

  「我有自己的目的,未必和你的衝突。我很懷疑,在泰國,你能否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既然你也提到了血族,如果血族也算什麼東西的話,我很懷疑有誰能阻止我。」

  「哦?」J聳起眉毛,哈哈大笑兩聲,「相當自信。你知道,蝙蝠俠自詡唯一的超能力就是有錢,但是在超人面前,還是被揍成,用你們中國話怎麼說?豬頭?——聽說,你的功夫不錯,我們較量一下,怎麼樣?」

  羅傑的功夫自然不錯,但平日里,羅傑的練習都是在自己的拳館內完成,外人根本無從知道,更別說一個歐洲人了。這個日耳曼人,不但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對羅傑的底細,似乎也是了解不少。羅傑很想問他:你是聽誰說的?

  但是顯然,現在問他,他也不會回答!

  J鎮定自若地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將它掛在一旁的一輛破舊自行車上。向著羅傑踏進一步,「怎麼樣?要玩玩嗎?」

  羅傑盯著他,「可以。你想怎麼較量?」

  「君子動拳頭,小人動刀子。」J架起拳路,停頓一秒,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下一秒,一記重拳已朝羅傑臉上掃來!

  只是標準的拳擊套路嗎?羅傑看清拳路,身子迅速後撤,避開這一拳,陡然覺得對方的拳風從自己臉前猛烈地吹過,心中一凜,只覺得呼吸困難:這人的拳如此之重,竟然形成一個瞬時的局部低壓!還未及細想,J的組合拳又呼呼地招呼上來!

  羅傑本能地向後退去,邊退邊調整呼吸,開始嘗試用手掌劈開對方的重拳,希望能打亂對方的平衡。羅傑出掌既快且重,拳掌相交的啪啪之聲不斷傳來!羅傑只覺得自己的掌,好似劈在一輛輛向自己衝撞來的汽車上一般,只能勉力支持!貼著庭院的牆角轉了半圈后,漸無可退之路,羅傑運氣劈開對方一拳,急速後撤一步,轉身沉腰,一記勢大力沉的迴旋踢掃向J的面門!

  J的身子正保持著向前猛衝的姿勢,避無可避,迅速收回自己的左拳防禦,硬生生抗下這一踢!隨著J身形輕輕一晃,拳腳相交傳來一聲巨響。羅傑並沒有趁勢踢出第二記迴旋踢,而是抓緊機會後撤,拉開距離重新擺好拳架。

  J縮回左手,沒事般的在空中甩甩:「哦!不錯。既能把握機會,又有力量和準頭。可是不夠狠!」說著也是重新擺起拳架,臉上不屑地笑起來,「不過我們不是說好只用拳頭嗎?算了,隨便你用什麼招式。」

  羅傑心中一沉。面對力量型的強敵,原本可以沉身運氣,用八極拳的關節技錯開對方的招式,進身纏鬥,頂、抱、單、提、挎、纏六大開,每一招都可以放倒敵方。但面前這個男人,力量大得超乎想象,適才掌劈對方拳路,想要卸對方的力,就討不到一點便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技巧真的有用嗎?萬一近身放不倒對方,危險的就是自己!

  J剛才只是用標準的拳擊套路進攻而已!

  「我要進攻了。」J輕鬆地開口說道,朝著羅傑欺身而來,又是一套組合拳!羅傑連續後撤避過,只聽得空中傳來啪啪的裂空之聲。

  J的拳,比剛才更重了!羅傑與人過招,還沒有碰到過力量相差如此之大的對手,這比Janie手下那幾個男人,可要帶勁多了!

  正在轉念之間,J已經瞅准機會,向著羅傑的下肋、腹部連續進攻。羅傑收拳防禦,生生抗下幾記重拳,胸中氣血翻湧,還未及調整,J的一記右擺拳已擊中羅傑的面頰!

  羅傑腦中嗡的一聲,兩眼發花,倒退兩步。

  這一次,J並沒有打算停下。眼見J又是一記左拳襲來,羅傑心中一動,瞅准拳路,稍稍側身,右掌發力劈下這一擊,順著力道的方向抓住對方手腕,順勢身子下沉左手撐地,左腳踹上對手腰部,腰上發力,飛身而上,右腿纏上這J的左臂,一個翻身,用身體的重力將他硬生生扯倒地面!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乃是一招華麗的FlyingOmoplata(飛身肩胛固)。J面朝地重重倒在地上,左臂被陸彪雙腿反向牢牢固定住。羅傑心中喊道:成功了!

  任何人,除非單手力量能遠遠大於攻擊者的全身體重+力量,都不可能掙脫。羅傑的這一招,對身體素質要求極高,極少有人在實戰中運用,蓋因一旦失誤,沒有鎖住對手的手臂,要麼自己重重摔在地上,要麼被近身的對手抓住機會直接反擊。

  羅傑將他的左臂方向控制在死角之下。在這種姿勢下,羅傑只要願意,就可以直接掰斷對手的左臂!這場較量,他避開與對手的硬碰硬,佔了上風!只是,對方只用拳術,而自己連絞術都用上了,似乎也是勝之不武。

  J躺在地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身手,好身手!」。羅傑只覺得對方的左臂正在使勁,要從地下撐起。

  在這種姿勢下,還不認輸?是不想要左臂了嗎?羅傑心中火起,將身體的重量通過右腿向下壓去,左手拉扯對手的左臂!沒有人可以忍受將要斷臂的疼痛的!

  但現實卻遠遠超出了羅傑的想象:J帶著嘲諷的笑容,一點點從地下撐起,左臂上巨大的力量傳來,將羅傑一點點頂開。羅傑心中大駭,再加大力道,仍是不能控制住對方!趕緊鬆開對手的左臂,就勢向後一滾,同時右手摩擦紅寶石戒指:

  沒有人的骨骼可以強韌到這種地步的!這個人,不是人類,他就是血族!

  一道耀眼的火光射過,地上的青磚冒起一縷白煙,J的身形只是一閃,輕巧地避開羅傑火焰射線的攻擊,落在十米開外。羅傑見狀,舉手又是兩道火線射去,J的身形如鬼魅般飄動,仍是避開射線,在平房門前落定。

  J臉上的表情既驚且怒,「怪不得那幾個垃圾都被你幹掉,原來你得到了這個.……」但很快又恢復神情自若,嘲諷道,「說好的拳腳較量呢?」

  羅傑沉下臉,「拳腳較量只在兩個人之間。你是血族,只有被殺的資格。」

  「被殺的資格?」J顯然有些被激怒了,「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泰國最近的兒童交易,你是買家?」

  「嘖嘖嘖……」J不屑地嘲弄道,「和你說話,就不在一個頻道上。大名鼎鼎的羅傑到訪泰國,為的不就是這些小孩嗎?」J嘴角上揚,「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我想你應該看出來了,你可不是我的對手。你口口聲聲要殺血族,可是碰到一個我,你就要見上帝了。」

  羅傑攥緊右拳。紅寶石戒指仍在振動,能量仍沒有完全恢復。

  「不要再用那枚戒指了,你也看到了,沒用的。而且,你根本不懂如何使用那枚戒指。它在你手裡,只是一件垃圾。」

  「垃圾也好,只要能殺血族就行。」

  「哦?呵呵,哈哈!你是說,被你幹掉的那幾個嗎?它們也都是垃圾——在真正的血族看來。」J的臉上,顯出厭惡的表情來。

  羅傑盯著J,「你是第一代?」

  「嗯……你對我們種族,知道的可真不少。告訴我:你還知道些什麼?」

  羅傑沒有說話。他在等著戒指停止振動。如果現在J向他發起進攻……

  「我想你應該知道血族的目標。告訴我,羅傑:如果為了完成一樁偉業,你願意付出多大的犧牲?拿你的命交換,可以嗎?或者是300個小孩的命?」

  300個小孩?羅傑差點忘了!「這些小孩子還沒有到達泰國!你是怎麼……?」

  J看著羅傑臉上陰晴不定,揶揄地笑起來:「怎麼?你不會以為,那300個小孩,是我打算用在自己身上?你看看我的狀態,需要小孩子嗎?」

  「還有別的血族。」羅傑沉著臉。

  「羅傑,你的邏輯思維不錯,反應也很快。我很佩服你幹掉了不少垃圾,只不過,幹掉垃圾並不會改變這個世界.……」J舉起右手的食指晃了一晃。羅傑清楚地看到,自他的食指之中,尖利的爪伸了出來。

  「病毒已經沒有了。幹掉一隻,就少一隻。」

  「你確定?」

  J沉了沉身子,羅傑臉色一變,立即架起雙拳,已經晚了!一瞬間,J已經衝到羅傑的面前,右手已突破羅傑雙拳的空隙,一把掐住羅傑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羅傑只覺得眼前一黑,清晰地感覺到J的利爪已經扎進自己脖子上的皮膚之中!同時,右手紅寶石戒指上一陣溫熱傳來:戒指的能量,已經恢復了!

  沒有等羅傑用意念催動戒指,戒指便和羅傑胸口的吸血鬼牙產生共振,自行發動!戒指的能量沒有形成火焰的射線,卻化成了一圈炙熱的火焰屏障,將羅傑包圍起來!

  J發出一聲悶哼,飛快地抽回手,為時已晚:右小臂的前半部分,已被高熱的火焰灼得血肉模糊。J咬牙切齒地扶住右臂喘息道,「不可能……你只是個人類.……」

  羅傑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火焰屏障已經褪去,而剛才的火焰屏障,瞬時將周圍空氣中的氧氣消耗大半。羅傑身體處於缺氧的狀態,腦子卻逐漸清醒起來:我怎麼會在這兒,和這名血族幹起來了?

  精神控制……

  在記載中,最早的血族,是有精神控制的能力的。較弱的精神控制,體現為魅惑,讓人不由自主地做出有利於血族的行為;而層次更高的精神控制,是可以直接控制人的所思、所想,以及具體的行動的!

  毫無疑問,還在水門市場的巷口,羅傑就已經被J的精神力所影響,渾渾噩噩地跟著他來到了此處。雖然好似自己仍在思考,憑著自己的意願行動,但一切無不在J的控制之下!如果不是J的精神控制,適才羅傑就已經折斷了他的手臂。而火焰屏障對J的瞬時傷害,打斷了這股精神力!

  羅傑仍跪在地上喘息。J眼中露出了兇狠的目光,已準備好再上前給羅傑一擊!就在這時,庭院的牆頭上,傳來一聲栓機打開之聲,緊接著,是砰砰砰三聲清脆的槍聲!接著又是砰砰兩聲!

  頭三聲槍聲響起,J便怪叫一聲向後退去,閃到後邊的兩層小房之中,躲在門后。后兩槍,只是擊中門框邊的牆上。J在門后,只露出半張臉,陰沉地向外看了一看,羅傑身後已傳來嘭的一聲鐵門踹開之聲,接著是兩人的腳步聲快速接近。其中一人,用泰文大聲喝著什麼,接著一把將羅傑按倒在地上,反轉雙臂,一把手銬銬了上來!

  羅傑仍處在缺氧的昏昏沉沉之中,勉力抬頭向小房看去,門后已不見J的身影。

  另一人衝進小房內,轉了一圈后又回來,腳步聲停在羅傑身邊。這人蹲下來,皺著眉頭望著羅傑,是一個皮膚黝黑,留著小鬍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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