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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紅眼航班

  當晚。

  上海浦東機場,2號航站樓。3個人。

  羅傑和娜娜走在前面,後面跟著的年輕小伙小宋,是他最常用的貼身保鏢之一。

  不過保護的對象可不是羅傑,而是娜娜。

  對付血族,只有羅傑是主力。但是出門、尤其是出國「公辦」,身邊不多帶個人,有時候實在忙不過來。

  小宋是部隊退役,羅傑親自挑選來的幾名幹將之一。當初見面的過程,也是段有趣的故事,這個日後再表。

  凌晨的航站樓里,比白天時安靜了不少。羅傑一進航站樓就辦理值機,早早地找到登機口旁的座椅坐下,拿出書看起來。娜娜坐在他旁邊,忙著用筆記本發送郵件。她有太多的事要處理:從羅傑控制下的企業,到泰國偵查小組的協調,這些工作量巨大的事務,如果缺了娜娜,只怕羅傑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小宋坐在兩人的斜對面,佯裝看著手機中的遊戲直播,保持著適當的警惕。

  羅傑看的是一本《LinguaLatinaperseillustrata》,這是一本拉丁語教材。羅傑很早就意識到,要和擁有上百年歷史的血族對抗,不大量補充知識是不行的。最早在搜集血族的信息時,羅傑就獲得了大量的歐洲教廷內的文獻參考,其中大量宗卷是由拉丁文寫成。羅傑讓娜娜招聘懂拉丁文的學生,以業餘學拉丁文為名,讓他們替自己解釋文獻。有人替自己翻譯,好處是節省時間,給錢就行;但麻煩的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更換翻譯者:如果你拿出一大堆古歐洲教廷的拉丁文血族記錄,讓人不斷翻譯,難保別人會怎麼想。更何況拉丁語是一個小語種,圈子極小,這種事總要傳開。因此羅傑很快便停止翻譯工作,專職招聘了一名學生教授自己系統的拉丁文入門。

  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通常是在深入地研究某個領域,和隱匿自己的身份之間取捨。就拿最簡單的開車來說,如果羅傑想要獲得一張賽車駕駛E照,相對還算簡單,但要經常下場地練習,則麻煩的多:無論哪個賽車場,只要去久了,別人都會好奇這是誰家的公子哥?每周燒上百個輪胎來練習?然後就是各種不必要的社交,各種人都想湊上來認識他,搞得羅傑最後只好找了個二線城市自己收購了一家小型賽車場練習。如果羅傑生來就是某位富二代,那倒是簡單的多:反正大家都認識。

  再比如說日常的搏擊訓練:既要拜名家為師,又要獲得單獨的對抗練習,付出的心血就要比一般人大得多。羅傑在與血族的對抗中,通過某些手段,身體的素質已經超越了常人,如果和高手對抗練習多了,別人發現你的水平已經遠遠高於一般的擂台賽,這種事遲早會傳出去。搞得羅傑又只好自己盤了家搏擊健身房,特別定製了一批健身器材,和自己貼身的幾名警衛練習。

  這樣的事還有很多。對羅傑來說,麻煩的不是錢,而是隱藏自己的身份。

  羅傑不是生來有錢。無論哪個男人,在人生的中途獲得了超越常人的財富,都會有炫耀的心理,包括對權力的慾望、女人的慾望等等,羅傑也有過。而炫富帶來的,最後只能是麻煩。但是人若不是看過萬千風景,又怎能心如止水?

  為了對抗血族,隨時適應各種場合,羅傑的自學涉獵極廣:無論是政治、歷史、小眾的語言、汽車、奢侈品、藝術、財經等等,羅傑都有過不淺的研究;計算機技術、現代武器的發展狀況,也要經常了解。肉體訓練方面,則要常年堅持八極拳、巴西柔術、菲律賓棍術的練習。這兩年,羅傑越來越自律、對自己越來越狠,以至於連女人都不碰了。娜娜不是怪他不碰女人嗎?哪有男人對自己狠到禁慾的?

  處理羅傑繁複的工作久了,娜娜時常會陷進一種「只求結果」的狀態中:明明羅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會讓她心中嫉妒,可理智會告訴她:男人是需要女人的!以至於時不時的,娜娜還會因為羅傑禁慾的問題和他爭吵。

  檢票口的地勤已開始檢票,羅傑將書收好,和娜娜一起排到十幾人的隊伍中,小宋盪在隊伍的末尾。清冷的廉價紅眼航班隊伍,安靜無比。大廳外的機場上空,天氣陰沉,深秋的夜空中飄著毛毛細雨。羅傑心中盤算著千里之外的部署行動,暗自祈禱:希望這次的麻煩,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十一月的曼谷,天氣依然很熱,天空中下著小雨。

  航班落地后已接近5點,正是一天中最暗的時刻。從素萬那普機場出關后,羅傑和娜娜在出口大門,找到了舉著牌子的司機。娜娜事先在旅行網站平台上預定了用車服務,羅傑和娜娜,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遊客,在凌晨向著曼谷市中心駛去。小宋上了另一輛車,跟在後面。

  羅傑坐在車后,看了眼司機,一個個子小小的中年中東人,皮膚黝黑,正專註地開著車。羅傑不知道他是否懂中文,轉向娜娜,用英語小聲問道:「泰國當地,有打聽到什麼消息嗎?」

  娜娜低頭想了一會兒,將泰國線人的信息歸攏了一下:「很奇怪,阿塞不敢和我多聊。但是他提醒我,泰國這邊的黑幫,要變天了!」

  「什麼意思?」

  「他提到最近泰國這邊大的幫派,包括俄羅斯、RB、幾內亞、加拿大這些比較有影響力的,都很消停,除了奈及利亞人還在洗錢,美國人仍在處理護照和簽證。阿塞說,最大的幾個外籍幫派老大,可能在準備碰頭。」

  羅傑奇道,「這些幫派的業務互不相關,井水不犯河水,他們為何要一起見面?」

  「所以阿塞說可能要變天了!他語焉不詳,不敢說太多。我看得出,他有些害怕。」

  羅傑低頭沉思不語:這事和血族有關係嗎?這些幫派中,加拿大人是最喜歡干*品和兒童**視pin的勾當的,但是他們也消停了,不知道還會和最近的交易有關係嗎?另外,剛剛蘇醒的血族,能夠一下子控制那麼多強大的幫派嗎?

  娜娜在飛機上小睡了一覺,這會兒還犯著困,發完手機上的信息,將頭靠在羅傑肩上,合上眼閉目養神。羅傑要辦急事時就是這樣,不分白天黑夜,說走就走,時差和生物鐘都要被搞亂,更不要提娜娜同時還管理著羅傑名下眾多的企業和部署。

  車輛在高速路上快速地接近市區。街道邊的風景,也逐漸熟悉起來。

  羅傑沒有住到自己的無線98豪宅中,而是選擇下榻市中心阿速地區的鉑爾曼酒店。這裡距離「使館區」不遠,步行也可到達。在前台辦理入住后,羅傑看了一眼小宋,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和娜娜先行坐電梯上樓。小宋在機場的廁所就已經換了一身花花綠綠的襯衫,戴著一副大墨鏡,操著一口菲律賓華僑味兒的英文在和前台小姐插科打諢。他們的房間都在接近頂層的行政套房,相隔並不很遠。

  一進房間,娜娜便扔下行李,去浴室洗澡。羅傑原本想到酒櫃中找瓶酒來喝,但終究抵擋不住倦意,躺倒在床上閉目養神起來。天亮后,馬上就要進入工作狀態,這短短的幾個小時,是羅傑唯一能有機會闔眼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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