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凌逍與呂布並肩站在涼亭之中。
「大哥,恭喜了。」
「心境尚未圓滿,何談恭喜,雲逸你今夜前來,可是找到斬除我心魔的辦法了?」
一身長袍的呂布微微嘆了口氣,負手而立。
此刻的呂布,氣質中少了一絲霸道,卻多了一絲宗師氣概,頗有返璞歸真之意。
「心魔亦是心結,我只能替大哥找出心結,至於大哥能否順利斬除心魔,還得看大哥你自己了。」
「不過在正式開始斬除心魔的計劃之前,我想先讓大哥見個人。」
「誰?」
「大哥去這個地方一看便知。」
凌逍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遞給呂布一張紙條。
……
夜晚,一處山丘上。
「你是……」
呂布按照凌逍給的位置,來到虎牢關外的一座山峰,此時那裡正站著一道全身隱藏在黑袍中的人影。
眼前之人雖然是背對著他,卻依舊給他一種熟悉感。
「原來是你,沒想到你竟然敢孤身一人見我。」
當那黑袍人影緩緩轉身,摘下兜帽露出面容時,呂布恍然,隨即有些驚訝。
「為什麼不敢呢?」
黑袍人笑著說道。
「你不怕我殺你嗎?你應該清楚,這個距離我殺你只在一瞬間,沒人能夠救得了你!」
這個黑袍人自然就是丁原了,而呂布在看見丁原的一瞬間,便感覺到腦海中的另一股意志正在蠢蠢欲動,一股殺意逐漸在這處山峰上瀰漫開來。
「我既然來了,便不怕了。你若真要殺我,我自然沒有任何倖免的可能。」
「無論如何,我都欠你一個交代。有些錯誤無法挽回,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但并州百姓是無辜的,他們需要你的守護。」
「奉先,你……可願回來?」
「哈哈哈,回去?」
「回不去了,在你聽信讒言,毒殺十萬并州子弟兵時,你在我心中便已經是一個死人!」
「一切都晚了,當初是你,不顧并州百姓的死活,不顧魔族的入侵,固執地帶著并州狼騎跑來洛陽勤王!」
「記住,是你拋棄了并州,而不是我呂布!」
呂布聽到丁原的話,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如此的狂放,卻又帶著一絲凄涼。
黑色的霧氣逐漸在呂布眼中瀰漫,面對丁原,呂布無法壓制住心魔。
「想讓我回去?倒也簡單,你死了,我便回去了!」
呂布用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丁原,表情有些戲謔,似乎是在等丁原的答案。
現在的他,是魔呂布!
「若我的死能解開你的心結,讓你重新守護并州,那便殺了我吧!」
丁原看著有些癲狂的呂布,微微嘆了口氣,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然而一直隱藏在暗中的凌逍,見到丁原的表現,卻搖了搖頭。
這演技也太差了,你特么倒是別抖腿啊?
不過被心魔佔據的呂布,自然關注不到這個細節。
而自認對丁原無比熟悉的他,聽到丁原的話,不由一愣。
這還是那個怕死的丁原嗎?
「呵,你以為擺出一副坦然的模樣,就能讓我不殺你嗎?你太天真了!」
如果是正常狀態的呂布,見到丁原這個表現,可能會生出惻隱之心,搞不好真就放過他了。
可惜,他面對的是魔呂布,丁原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罷,對於殺了丁原就能更進一步的心魔來說,這些根本不重要。
你就是說破大天,我也得殺你。
想靠著這種手段來感化我?
人長得挺丑,想得倒挺美!
「死吧!」
魔呂布沒有絲毫猶豫,魔氣縱橫的方天畫戟在手中浮現,接著化為一道閃電橫掃而過。
「等……」
丁原猛地睜開眼,但此刻已經晚了。
丁原雙目圓瞪,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只是吐出一個字便捂著脖子倒了下去,鮮血染紅了周邊的大地。
「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留你一個全屍。」
魔呂布走到丁原身前,俯下身湊到丁原耳邊,輕聲說道。
殺了丁原之後,心魔瞬間成熟了幾分,呂布身上的魔氣也愈發濃烈。
「出來吧。」
魔呂布緩緩起身,看著一塊巨石說道。
「你不該殺他的。」
凌逍從巨石後面走出,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讓丁原感化他,讓他放下仇怨。」
「可惜,他能放下,我放不下。」
「不過,大哥還是得謝謝雲逸你了。」
「如今丁原已死,我成魔的路已經走了一半,等我去洛陽將那個死胖子殺了,便可徹底掌控這個肉身,哈哈哈!」
或許是成功在望,魔呂布肆意地笑著,一身魔氣直衝雲霄。
「你錯了,我的意思是,殺了丁原,你也活不了。」凌逍沒有在意魔呂布的態度,輕聲一笑道。
「什麼意思?」
魔呂布雖然狂傲,但也不傻,從凌逍的話中,他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
「是啊,殺了丁原你已經成功了一半,但你也徹底暴露在了明面上,現在的你恐怕沒法再隱匿自身了吧?」
凌逍似笑非笑地看著魔呂布。
「無法隱藏又如何,這個世上,除了他,無人可以斬我,而如今他已經被我徹底壓制,除非你想連他一起斬了,不說你能不能做到,你真能下此狠心?」
之前已經說過,心魔其實就是呂布的另一種人格,並非是什麼異能量入侵。
他擁有主人格的一切記憶,自然知道凌逍是個什麼樣的人,因此他有恃無恐。
「我自然狠不下心,不過……斬你還是可以的。」
「自不……什麼!?」
魔呂布剛想說凌逍自不量力,就被凌逍身上突然爆發的氣勢震撼到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恢宏的氣息,即便是當初主人格跨入神境時爆發的氣息,也無法與之相媲美。
「那是……」
魔呂布的目光下移,死死地盯著凌逍右手上握著的金色長劍。
他能感覺到,凌逍身上的恢宏氣息似乎便是來自那柄金色長劍。
「沒想到你隱藏得這麼深,不過你以為僅憑一件靈兵就能斬我,可就太天真了!」
黑色的魔氣激蕩而出,魔呂布直接開啟了無雙狀態。
雖然嘴上不在意,但直覺告訴他,那柄劍非常恐怖,不用全力的話,恐怕沒有勝算。
兩人的氣勢直衝雲霄,一場驚天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