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爬山
「我們五個是精英中的精英。」
秋元真夏環視四周,眯著眼睛調侃。
西野七瀨是山崖修行、澳門塔蹦極。
深川麻衣是山崖修行、世界第一大佛清掃。
生田繪梨花是瀑布修行、登富士山。
秋元真夏是瀑布修行、跳傘、登富士山。
今出川自覺自己是當之無愧的王者——瀑布修行、跳傘、澳門塔蹦極、登富士山。
她每一次的祈願幾乎都是最高難度。
小命竟然還在,也是有幾分不可思議。
而現在,她竟然又站在這裡——挑戰日本第一嚴酷的神社。
西野七瀨和深川麻衣站在一起,生田繪梨花和秋元真夏站在一起,今出川站得離她們有幾分遠。
上次在娜醬家裡失態,今出川對此深感抱歉。
而且說實話,她實在是喝迷糊了,在地板上醒來之後完全記不清自己做了什麼事,只有娜醬的橫眉冷對——說實話,讓向來溫溫柔柔的娜醬「大發雷霆」,s了自己好久好久,想必是很過分的事情吧。
所以今出川這兩天常湊到娜醬身邊乖乖討好姐姐,爭取表現分,然而毫無作用,娜醬依舊是一副完全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反倒還惹得白石麻衣大為不爽。
讓人頭疼。
今出川今天狀態有些不好,只覺得全身乏力,大腦昏沉,所以也沒有什麼精力再去巴在西野七瀨身邊,只能耷拉著腦袋默默地吹著冷風。
所幸並沒等多久,嚮導就到了。
「那邊的山上有條溝,溝里有個圓圓的洞。」
順著嚮導指的方向看過去,今出川有些發愁。
她實在不是一個擅長山路的人。
怎麼不讓提出這個企劃的山裡孩子生駒里奈來呢?
「說不定是像登富士山最困難的地方的感覺。」
生田繪梨花摸著下巴思索道。
今出川沒接話,默默地捏著雙肩包的背帶,稍微眯著眼睛眺望——看上去幾乎沒有路啊。
大家一起坐車到了祈願出發點,一下車,只見一望無際的階梯,讓人只能無奈嘆氣。
鏡頭再度開啟,真夏偏過頭看著成員們說道:「那麼我們到了出發點了,就是這裡。」
大家默契地轉身看著身後的上山路,嘆道:「好長的階梯啊。」
「階梯上還有繩子這一點也不尋常。」
生田繪梨花露出苦笑。
西野七瀨指出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實:「這個告示牌讓人不安啊。」
如果發生事故拒絕承擔任何責任。
看上去是很有可能發生事故的樣子。
「這邊還有注意蝮蛇的標識。」
麥麥和娜醬真是一重一重地製造著恐懼。
「小渡一直不說話的話,可是會沒有鏡頭的。」
秋元真夏笑著cue到她。
今出川像機器人一般很僵硬地轉了轉腦袋,「總之,確實是日本第一嚴酷的神社。」
她的聲音有幾分啞。
「你不會是感冒了吧?怎麼聲音變得性感起來了。」
秋元真夏調侃道。
今出川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真心笑容,「或許我是在向你學習也說不定。」
Staff和成員們都笑了起來——她偶爾還是有一點點幽默感的。
裝備齊全之後,她們開始登階梯。
生田繪梨花甚至還很有興緻地提議:「數一數階梯數?」
其他成員們都欣然接受了這個建議,今出川默默地走到了階梯前,拿起了繩子。
生田繪梨花拽著另一邊的繩子走了好遠之後,今出川才半遠不遠地地綴在她們身後,靠著繩子支撐著身體。
越往上爬,階梯越窄越高,越難下腳,也越耗力氣。
艱難地在終點立足,今出川幾乎有些直不起腰來。
秋元真夏還不忘問道:「生田,階梯有多少級?」
生田繪梨花單手撐在樹上,「我數的是143級。」
「我數的是135級。」
深川麻衣看向身後的今出川。
「小渡,你看上去好虛弱啊。」
今出川搖搖頭,伸手輕輕地攥住深川麻衣的運動服一角,「139級。」
她抬眼看向生田繪梨花。
有些冷淡又執拗的上目線。
這是她們這段時間的第一次搭話——雖然好像也算不上搭話。
深川麻衣沒忍住笑意——她猜,距離花渡和好或許還有一小時?
這種奇奇怪怪的勝負欲,以及推拉試探,在她這個觀眾的視角看來,真的很搞笑。
生田繪梨花下意識微微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心裡很是無語——這種篤定的樣子,太可惡了。
在最後的嚮導倒是沒有察覺到這之間的暗流涌動,只是所有人的視線同時看向他,還是讓他有幾分摸不著頭腦。
「是139級。」
他肯定了今出川的答案。
今出川得意地勾了勾嘴角,酒窩蕩漾,看上去狡黠又洋洋得意。
「麥麥你是白費力氣啊。」
她一副調侃麥麥的樣子,但是真正在說誰,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
一種默契的笑聲不約而同地爆發。
生田繪梨花轉身,繼續攀登。
生田和真夏走在前面,漸漸的,西野七瀨落在了今出川的身前。
她背包上掛著的豆一樣一搖一晃的,晃得今出川頭疼。
所以爬梯子的時候,今出川悄無聲息地越過了她,挪到了她的前面。
但是很不幸,西野七瀨的前面是生田繪梨花——哦,不對,現在應該說,今出川渡的身前是生田繪梨花。
生田繪梨花顯然累了,黑色小腦袋一搖一晃的,腳步很是虛浮。
今出川深一腳淺一腳地悶頭走路,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yo!」
隨著一聲不經意的驚呼,生田繪梨花腳下打滑,眼看著就要往前倒了。
伸手往前撈住她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大腦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緊緊地抱住了生田繪梨花的腰。
然後是後背和小腿的劇痛,跌落在石質階梯上,實在是不好受。
但是今出川向來很能忍,還沒等成員和staff反應過來,她已經又帶著生田繪梨花站了起來。
電光火石,動作流程。
但是西野七瀨很清晰地目睹了這個過程,下意識伸手扶住她,「小渡,你摔得痛嗎?」
今出川忘了鬆開手,摟著生田繪梨花,僵著身子搖頭,「不痛。」
確實不痛。
此刻,身上是一種軟綿綿輕飄飄的感覺,從爬山的疲倦和感冒的沉重中剝離了出來,昏沉的大腦倏地清醒無比,清醒到能冷靜地數著心跳聲。
咚。
咚。
咚。
「真的要一直抱著生田嗎?現在在錄製的好像不是戀愛觀察節目。」
深川麻衣輕柔中帶著不懷好意的聲音,讓今出川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小心一點!」
今出川像鬆開燙手山芋一般放開了生田繪梨花,語氣低沉。
不是一小時,是十分鐘啊。
聽到動靜,深川麻衣在前面沒有回頭,低低地笑。
生田繪梨花小小地推搡了今出川一下,嘟囔道:「你幹嘛這麼凶!」
身上很軟,幾乎沒有力氣了。
她攀著繩子,怪叫著悶頭往前。
此刻,今出川的腿確實開始隱隱作痛了——也不知道是痛覺感知系統被一種奇怪的情緒所蒙蔽,還是身體的反應確實慢一拍。
西野七瀨眼見著她們的互動,哼了一聲,低低地嘀咕:「erika?」
很不幸,面前的這兩個人剛剛的互動,又把西野七瀨關於那一夜的悲慘記憶勾了出來——西野七瀨合理懷疑,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句erika。
「不要擋道!」
她笑容燦爛,戳了戳今出川剛剛磕到階梯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