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故見張玄清在那專心致志的練太極劍,索性走到一旁,從懷中掏出推演經。
「華山論劍?」最近的任務上,明晃晃的寫著:「參加華山論劍」幾個大字。
「現在可……」張知故整個人似乎都傻了,現在才哪到哪啊,歷史上王重陽抗金是1138年,可他修道卻是1160年才開始,這裡面可以相差了足足32年!
華山論劍是在王重陽創立全真教數年後才開始的,那少說距離現在也有35年。
「我真的要在射鵰世界度過餘生了?」按套路來講,華山論劍只是第一階段的一個大任務,後面可能還有好幾個階段,一個階段按30年來算,三個階段就需要90年。
張知故自認歸元功可以讓自己長命百歲,但這是要他第一個世界都不能完成嗎?
「人生啊,有時就像老天爺對你開的一場玩笑」。望著被夕陽餘暉染紅了的天空,張知故的心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最終化為一道感嘆:「眾生為棋,蒼天執之,唉」。
「師父,你在說什麼?」練得正起勁的張玄清恰好聽見了張知故剛剛的一聲感嘆。
「沒什麼」。張知故將目光從天空上收回,轉身看著張玄清,說道:「徒兒,你想飛嗎?」
「飛?」張玄清一臉茫然,手中的動作也戛然停止。
「對,飛」。張知故苦笑著點點頭。
「這世上真的有人能飛嗎?」張玄清問道。
「你且閉上眼睛」。張知故右手微抬,食指和中指化為一道劍指,唇齒開合,無聲的念動著。
「嗯」。張玄清見狀,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嗖——」
張知故腰間玄陽劍瞬間破鞘而起,懸浮在張知故面前。
張知故來到張玄清身旁,提起張玄清,縱身一躍,來到玄陽劍上。
只聽「嗖」地一聲,玄陽劍像見著獵物的毒蛇,沖向天際,讓還沒做好準備的張知故差一點沒站穩,險些摔了下去。
張知故也是第一次御劍飛行,等到站穩時,才對著張玄清說道:「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張玄清先是睜開一口眼睛,見自己真的來到了天上,頓時兩眼放光,「哇,我真的上天了!」
到底是孩子心性,對天空沒有什麼恐懼,要是換個大人在這裡,怕是早就嚇得腿軟了。
「是啊,上天了」。這些日子裡的勞苦奔波,讓張知故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很是疲憊。
唯有在空中,觀看夜色,享受清風時,張知故才難得感覺到放鬆。
「清兒,你這輩子最大願意是什麼?」張知故看著張玄清淡然問道。
「師父為什麼這麼問?」張玄清轉頭疑惑的看著張知故。
「為師……」張知故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嘆息道:「清兒,為師只是想了解一下你」。
「哦,我想成為一方大俠,保護那些弱小的人,讓他們不被欺負」。張玄清也不作疑惑,老老實實的回道。
「如此嗎?」張知故似有所感慨,拍了拍張玄清,隨既便再也沒有說話。
二人一直飛了一個時辰,來到了一處山谷中,張玄清因年紀尚小的原故,倒地便睡了過去,張知故也在旁邊找了一塊空地打坐。
清晨
張知故早早就從修練中醒來,看著還在沉睡中的張玄清,脫下身上道袍,蓋到了張玄清身上。
「你我師徒二人,怕是緣盡於此」。張知故的眼中滿含複雜,從懷中拿從一本黃色的小本子以及一封書信,放在張玄清,這才轉身離去。
又過了一個時辰,張玄清悠悠轉醒,擦了擦迷糊的眼睛,喊道:「師父,怎麼不叫我啊」。
等了一會,見沒人回應,張玄清再次喊道:「師父——師父——」
「咦?大清早的,人呢?」張玄清起身開始尋找張知故的身影。
「嗯?」眼尖的他,一會就看見了地上的黃色小本子和信封。
打開信封,裡面有一張信,張玄清看到第一個字時,手就不停開始顫抖,到了後面,書信直接從手中滑落。
「師父!」張玄清雙眼逐漸呈現出赤紅色,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大吼。
「啊!」張玄清瞬間感覺雙腳無力,軟綿綿的跪在了地上。
「滴答——滴答——」淚水染濕了了他的眼眶,一顆顆豆粒大小的淚珠從臉龐滑落。
「師父,我們一定可以再見的」。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張玄清拿起小黃本離開了山谷。
三年後,江湖上出現了一位風度翩翩的白衣劍神,他整個人就如同一把利劍,挑戰了江湖上各大高手,沒人可以承受住他的最後一劍。
傳聞他一直在尋找著自己師父,也不知道他那位神秘的師父現在是生還是死。
劍神對什麼人都冷冷淡淡,他唯一的朋友也就是桃花島上的那位黃島主。
轉眼又是三年,江湖上出現了一個響亮的教派,全真教。據傳聞,全真教的重陽掌教已是天人之境,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高手,就連劍神與之比斗時也是以差了半招而落敗。
重陽掌教座下的全真七子也是個個武藝高強,是名動一方的強者。
終南山,重陽宮
「還是沒我師父的消息嗎?」白衣青年看著面前身穿道袍的中年道人問道。
「仙長畢竟是仙長,又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找到的?」中年道人搖搖頭,無奈嘆息道。
「不,一定可以找得到的!」白衣青年握緊雙拳,沉聲說道。
「你也不必這樣,仙長說過,有緣自會再見」。中年道人拍了拍白衣青年肩膀,安慰道。
「多謝重陽掌教,在下告辭」。白衣青年,也就是張玄清,對著王重陽拱手一拜,隨後轉身離去。
「仙長,你到底去了哪呢?」這些年不僅張玄清在尋找張知故,就連王重陽也是不乏餘力地出動了全真教所有可用力量尋找張知故。
可現在六年過去了,連一點頭緒都沒有,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過王重陽堅信,張知故一定回來了,因為他留下了道統在這,那麼他就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