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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生理課

  夏棲鯨驀然被抓住了手腕,躲閃不及,掙脫竟然也掙脫不開。

  吊燈燈光從頭頂打下來,時嶼是微微俯身的,向他傾過身體,恰好擋住了由上而下的燈光。

  時嶼的臉大半藏在陰影里,看不清神情。

  然而即便看不清表情,目光還是透過陰影映了下來。

  夏棲鯨敏銳地察覺出了危險。

  時嶼有些不對勁。

  如果說剛才只是因為他偷偷玩手機而生氣,但他都已經道歉滑跪了,時嶼周身的氣壓還是很低,那種攥緊人的喉嚨、恨不得讓人窒息的緊迫感,如同溺水。

  攥住他手腕的力氣也很大,不像是單純要壓制他,更像是在隱忍體內的某種衝動,把力氣轉化到了他的手腕上。

  目光也是滾燙的,卻不是單純的銳利,而是透著點迷茫混亂,似乎施加力氣的人也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為。

  夏棲鯨很多時候類似小動物,反應和第六感都是原始而敏銳的,即便思考不出為什麼,也會憑直覺迅速判斷出下一秒該做什麼。

  因此他果斷地低下頭,狠狠咬上了時嶼的手臂。

  趁時嶼吃痛鬆手的一剎那,迅速跳起來,往門外跑去。

  下一秒,時嶼從身後緊緊抓住了他的肩膀,手指滑進了他的衣領里。

  夏棲鯨僵住了。

  不完全是因為時嶼的舉動,而是因為,他突然嗅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那是一種不好形容的氣味,沒有具體可分的花香、果香抑或木質香的區別,最先衝擊到人鼻子里的感覺,竟然是「冷」。

  那種感覺不是外部施加的,更像是由內而外,生而蕭索的,利刃出鞘的寒冷。

  像是白雪皚皚的冬天,漫天飛雪,旅人背著沉重的行囊,孤獨地走在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上,腳下是厚厚的積雪,腳步聲埋沒在孤島呼嘯的北風中。

  遙遠的森林,亮著暖黃色燭光的木質小屋,似乎三五步就能抵達,但卻怎麼走也無法靠近,雪越下越大,深深地埋葬了前來的腳印,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只有虛幻的溫暖始終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引誘著,召喚著孤獨的旅人,直到他奉獻上自己的雙眼,最後一絲渴望和貪戀。

  硬要說的話,大概是類似初雪的味道。

  清冷,冰涼,寂靜無聲。

  味道雖然不濃郁,但是來勢洶洶,幾乎是瞬間席捲了整個書房。

  夏棲鯨不是旅人,他只是一條脆弱的小鯨魚。

  鯨魚只能生活在水裡,埋在雪裡是要凍死的。

  他幾乎是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你……這是你的信息素?」

  時嶼似乎聽不到他說話,目光晦暗,緊緊地抱住他的胳膊,手指越伸越下,直到觸摸到那顆小小的禁果。

  溫暖,柔軟,濕潤。

  腺體比嗅覺更快地察覺到了alha身體的異動,因此迅速分泌出了晶瑩的液體,滾燙濡濕。

  夏棲鯨猝不及防被冰手摸了腺體,嗷的一聲跳起來:「撒手撒手撒手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大爺的謀殺啊!」

  然而抗議是無效的,甚至跳也沒跳起來。

  因為時嶼緊緊地抱著他,腦袋埋在他頸間,嘴唇微微發顫,身體還在發抖。

  是的,發抖。

  夏棲鯨被他抱著,這才察覺到他的身體冷得嚇人,幾乎像是一塊人形冰塊,從內到外散發著寒氣。

  難怪他的信息素氣味會那麼冷。

  這下夏棲鯨慌了,也顧不上指責他剛才那麼凶了,連忙轉過身去,摸了摸他的臉。

  一樣的冰冷徹骨。

  夏棲鯨連滾帶爬去把空調關了。

  時嶼竟也跟了上來,在他轉身的一剎那,正好抱了上來。

  夏棲鯨被他拽得一個趔趄,差點摔了。

  幸好旁邊就是沙發,於是兩人一起倒在了沙發上。

  夏棲鯨被他壓在身下,感覺這姿勢有點怪怪的,但這會兒也顧不上了,抓住時嶼的手,努力包住,然後低頭哈氣。

  時嶼卻不肯乖乖聽話,掙脫了,固執地仍舊把手伸到他后領里。

  夏棲鯨哭笑不得:「你特么找奶吃呢?」

  雖然不明白具體原因,但他大概能猜出來,時嶼是突然陷入信息素紊亂了。

  信息素紊亂一般只會在alha和oga的青春期出現,因為剛剛發育,性徵不穩定,才會出現這種熱感期無規律、信息素雜亂的現象,在成年人身上基本很少出現。

  但是很明顯時嶼不屬此列。

  或許是因為情緒波動,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誘發了信息素紊亂,於是大量信息素釋出,到了身體主人都無法控制的地步。

  所以時嶼才會周身冰冷,被信息素緊緊包裹。

  夏棲鯨的第一反應是打電話給時母。

  然而他是沒有時母手機號的,問時嶼,時嶼只是緊緊閉著眼,不肯把手機給他,也不肯他打電話。

  他只是半邊身體壓著他,腦袋垂在他頸間,固執地要去摸腺體。

  夏棲鯨簡直要翻白眼了。

  無奈地推了推,道:「行行行,給你摸,你能不能挪一下,這麼壓著我我也沒法脫衣服啊……」

  時嶼竟然真的聽進去了,停了停,把身體往後移了一下。

  夏棲鯨:「……」

  你特么選擇性失聰是吧。

  就像他有時也鬧不明白時嶼是不是真的性冷淡,為什麼他能夠那麼自然地耍流氓,又在質問他時表現得無辜而茫然,彷彿薛定諤的性冷淡。

  但是話已經放出去了,夏棲鯨只好坐直了身體,盡量自然地解開了紐扣。

  幸好此刻是深夜,窗外都是遠山,不會有被人窺伺的風險。

  外人看起來,一定會以為是什麼有傷風化的事情吧。

  夏棲鯨照例是解開了三顆,然後忍著羞恥,轉過身去。

  「我警告你,只許摸,不許……」

  「親」字還沒說出來,夏棲鯨驀地住了嘴,身體如同受到突然襲擊的貓咪一般,弓了起來。

  時嶼伸出舌頭,舔舐了他的腺體。

  不僅僅是舔,片刻之後,直接上手抓住了他的肩膀,防止他掙脫。

  然後,吮了一下他的腺體。

  極輕極快,但給夏棲鯨的衝擊是毀滅性的。

  他幾乎是一瞬間起了一背脊的雞皮疙瘩,頭皮都麻了。

  夏棲鯨不得不承認,那感覺的詭異程度出乎了他的預料。

  因為那幾乎類似於……某種難以啟齒的情景。

  腺體受到信息素的蠱惑,早早地變得濕潤,紅腫,溢出晶瑩的半透明液體。

  腺體那一塊皮膚也是微微鼓起的,不很明顯,但能夠明顯區別於其他皮膚。

  分泌的液體現在又被人舔舐了去,愈加放肆地釋放出香甜的海鹽荔枝氣息。

  儘管身體的主人已經儘力想收斂信息素,腺體卻是誠實的,在alha的引誘下熱情地,迅速變得滾燙炙熱,馥郁芬芳。

  像是一個敞開衣襟,渴望被擁抱的,不知廉恥的娼妓。

  夏棲鯨想要掙脫,然而手腕被時嶼死死地按在身體兩下,動彈不得。

  夏棲鯨面色緋紅,咬牙罵道:「時嶼你他馬的混蛋,吃奶還吃上癮了是吧,給老子滾開!」

  他是真的有點慌了。

  時嶼以前沒有釋放過信息素,但不代表以後不會;他以前沒有標記過oga,但也不代表他永遠不會。

  標記oga、在腺體里注入信息素這種事,就像生殖繁衍一樣,是生物與生俱來的,不需要教,自然而然就能無師自通了。

  甚至無關情愛,一個alha也可以面無表情地標記一個他不喜歡的oga。

  沉浸在生物本能中、被慾望支配的時候,一個學富五車的大學教授和一個田間牲畜,是沒有任何分別的。

  時嶼聽到他的咒罵,仍舊置若罔聞,再次展現了何為「薛定諤的失聰」。

  不僅接著吮吸,而且是唇舌並用,以一種極其露骨、近似調戲的吻法,親吻愛撫他的腺體。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這個辦法竟然真的有用。

  在信息素和腺體的雙重安撫下,時嶼的身體漸漸平穩下來,體溫也慢慢恢復到正常的水平。

  只是氣息仍然是清冷的,冰雪的氣息。

  夏棲鯨被吻得身體前傾,被迫趴伏在沙發上,身體隨著唇舌的作亂而簌簌發抖,齒間也終於溢出一絲難耐的輕叫。

  衣服凌亂地堆在頸后,大片背脊暴露在月光下,頸線修長優美,如同一隻曲頸飲水的小天鵝。

  夏棲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熱,暗叫糟糕。

  他的腺體明顯禁不住撩撥,釋放出的信息素溫度越來越高,也越來越濃郁了。

  不爭氣的東西!

  夏棲鯨恨恨咬牙。

  就在忍無可忍,想要回頭把人敲暈的時候,背脊上的親吻突然消失了。

  時嶼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按了按太陽穴,似乎突然有些清醒了。

  「抱歉……」他喃喃道,「剛才這是,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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