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性冷淡也有佔有慾
時嶼今天早上就發現了,夏棲鯨的脖頸以上,最敏感的部位是耳垂。
剛起床時身體溢出淡淡的信息素,體溫比一般人高一些,皮膚依然是白凈的,只有耳垂泛著淡淡的粉紅色。
情緒激烈的時候,耳垂也是最先滾燙泛紅的,彷彿用櫻桃汁洇了一層薄薄的軟煙羅。
讓人很想……揉一下。
看看是不是真的會溢出玫粉色的汁水來。
這麼想著,就這麼做了。
理所當然地收穫夏棲鯨受驚般的瞬間閃躲,和不知所措的瞪視一枚。
時嶼承認自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夏棲鯨這麼看著他,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調戲良家婦女的地痞流氓一樣,於是解釋道:「你耳朵上……有蟲子。」
夏棲鯨明顯不信:「我沒感覺到。」
「很小,人體不太察覺得到,」他補充道,「是蠛蠓,有顎亞門有翅亞綱雙翅目,體長只有幾毫米,這個季節很常見。」
夏棲鯨眼神中泛起迷茫,是學渣聽不懂課也看不懂板書時特有的那種茫然。
「俗稱也叫墨蚊,」時嶼善解人意道,「天氣熱的時候會跑出來吸血的,下次記得出門前噴點花露水。」
夏棲鯨這下終於聽懂了,乖乖點了點頭。
點完頭才反應過來兩人本來還在吵架,怎麼就突然變成一對一輔導授課的局面了。
隱隱約約有種自己被耍的感覺。
夏棲鯨今天吃的虧已經夠多了,不想再掉進坑裡,於是說了聲「我去吃飯」,就急急忙忙往食堂跑去了。
跑遠的時候,耳垂依舊是紅紅的。
也不知道是體質如此,還是被揉的。
抑或真的是被蚊子咬的。
夏棲鯨活了這二十多年,接觸到的絕大部分都是智商相等的同齡人。
對於那些校內聞名的學霸校草,一向是無所謂的態度,不主動接近也不排斥,覺得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因此他從來沒有接觸過時嶼這樣的人。
不熟的時候,覺得就是成績挺好、長得挺帥的一男的,高嶺之花,不好接近。
稍微熟了一點,覺得好像也沒那麼高冷,挺好接近的。
再接近一點,清高冷淡的男神突然亮出了獠牙,不僅不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少爺,簡直可以說得上陰險狡詐,一肚子壞水了。
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把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夏棲鯨人懶,不愛琢磨事,不愛細想。
但是僅僅憑著oga的直覺,他也隱約感到不對勁了。
時嶼每次的靠近,距離都在逐步縮短,一步步挑戰他的安全距離底線。
一般人的社交距離,會設置一個大體的程度框架,來確保自己的安全和舒適空間。
比如普通同事就是上下班的點頭之交,親密一點的朋友可以分享食物和勾肩搭背,再親密一點,像家人,就可以交付心事和隱秘了。
如果他心中對時嶼原先的社交距離設置是兩米以外,這短短的幾天,已經突飛猛進到五厘米以內了。
當然,按時嶼的說法,他只是「友善地」「盡同窗之誼地」幫他「趕跑了一下小黑蟲而已」。
夏棲鯨找不到話反駁他,但隱隱約約感覺到的領地被入侵的危險,也是實打實的。
這或許是alha的本能。
即便時嶼是一個信息素極淡、幾乎和beta無異的alha。
刻在alha基因里的進攻和佔有本能還是不會變的。
又或許,時嶼從小信息素淡,比普通alha更察覺不到信息素的作用。
有朝一日,一旦被佔有慾支配,很可能會比普通alha更加瘋狂、不受控制。
夏棲鯨胡思亂想著,腦子裡像有一團找不到頭的毛線。
想到最後,越想越頭痛,連豬排飯都吃不下去了。
一想到周毓玲叮囑他晚上帶時嶼回去吃飯,更是恨不得腦袋撞牆。
蒼天啊。
人生也太辛苦了吧。
想到最後,決定今天還是撒個小謊。
晚上一個人回家吃飯。
對周毓玲就說……時嶼今天有事好了。
剛剛開學, 班長忙得抽不開身,合情合理,天衣無縫。
夏棲鯨下午只有兩節課,六點下課。
他提前給時嶼發了消息,說回家有事,今天就不去別墅住了。
時嶼一直沒回消息,夏棲鯨心裡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時嶼一向禮貌周全,收到信息一定會在五分鐘內回復的。
不過他也沒多想,心想時嶼大概是在忙別的什麼,也就丟在一邊不想了。
開開心心地搭公交回了家。
夏家的住宅位於城東老城區,一棟建於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居民樓。
外牆牆皮大半脫漏了,露出光禿禿的灰色水泥。
巷道七彎八拐,偶爾有婦人把洗完衣服、泛著洗衣粉白沫的污水倒在門前水溝里。
夏棲鯨坐在門口買了個蔥油餅,邊啃邊喜滋滋往裡走。
衚衕歪歪扭扭,不大好走,但對於他這種從小在衚衕長大的小孩來說就是輕車熟路。
夏棲鯨長得白凈乖巧,嘴巴又甜,向來都是衚衕鄰里最受寵的小孩。
小時候夏父和周毓玲工作忙,有時一時半會兒回不了家,夏棲鯨就帶著夏止桑隨便摸到一家鄰居去蹭飯,往往還能收穫椰子糖和橘子若干。
夏止桑臉皮薄,到哪兒都不愛說話,綳著一張臉,弄得人家大人也特緊張。
每到這時候就只好夏棲鯨出馬,給叔叔阿姨賠笑臉解釋,我妹妹不是不高興,她就是……最近幼兒園排練《賣火柴的小女孩》,您知道吧,特有名的那個童話劇,她演小女孩……靠著的那根柱子。
夏棲鯨想起這些事兒,樂得把蔥油餅渣噴了一地。
把最後一塊兒塞進嘴裡,敲了幾下門,想起自己有鑰匙。
還沒摸出鑰匙呢,門開了。
時嶼站在門裡,挺和氣地看著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