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然到來的熱感期
夏棲鯨是被熱醒的。
起先他以為是陽光太灼熱明亮的緣故,下意識去抓窗帘,想用窗帘擋住討人厭的午後陽光。
隨後他意識到不對勁。
陽光照不到的角落,小腿,腹部,腳,也慢慢湧上了奇怪的熱意。
夏棲鯨在一瞬間醒了過來。
「……很多人會覺得複雜的動作設計才能體驗水平,其實不是,最基礎的,恰恰纔是最難的,它是所有舞蹈動作的根基……」
社長米嫣還在慢悠悠地講解著動作要領,台下學員聚精會神地盯著她。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的古怪。
夏棲鯨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他,一個清清白白童叟無欺的男大學生,閑暇時不是在打遊戲就是睡覺,連毛片都懶得看,居然在睡夢中進入了熱感期。
還是在一百多個陌生人面前。
夏棲鯨連忙去翻背包,他出門時通常會放兩到三支抑製劑在背包里的。
然而一摸,居然摸了個空。
夏棲鯨這才想起來,他昨天在網吧和人聯機打遊戲,沒帶夠錢,看老闆威脅要給他拔網線,於是腦子一熱就把抑製劑抵押了出去。
誰特么能想到第二天就發熱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報復吧,是吧,是老天爺在懲罰他拋棄了抑製劑吧。
糟糠之妻不可棄,遊戲特么算個屁。
手機里的最近一條消息是林與千半小時前發的,說臨時有事先走了,叮囑他早點回宿舍。
「……下面,我想請一位同學來配合示範一下,關於跳舞的韻律感和節奏感……」
夏棲鯨抱著背包,想偷偷從側面溜出去。
熱感期來勢洶洶,但勉強還能抵禦,目前信息素味道溢出得還不明顯。
如果能在十分鐘之內趕回宿舍,就能成功化解這場尷尬了。
夏棲鯨抱緊背包,貼著牆壁,剛走了三步。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慢悠悠的聲音:「不如就那位,夏棲鯨同學吧。」
夏棲鯨背脊一僵,僵硬地回過頭去——
時嶼站在練舞室最前面,靠在落地鏡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是什麼時候在那兒的,不是要第二節課才到嗎?
不對,時嶼是知道他不是經聯成員的。如果他早就來了的話,和副社長一核對,立馬就能知道他在撒謊了。
為什麼沒有戳穿他?
剛才,他一直在看著他睡覺?!
夏棲鯨的腦子一時被疑問塞滿了,扯出一個尷尬僵硬的笑容:「我……有事……」
「既然來參加社團旁聽了,應該是早就預留好時間了的吧,」時嶼淡淡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好吧。」
「我……」
「還是,你是來幫街舞社聯繫洽談商務的?」時嶼意有所指,「有這麼好的社交才能,平時可以多參加院系裡的活動呀,怎麼去年連新年晚會都沒報名呢。」
「……」
「連大一的運動會,也一個項目都沒有參加過。」
台下的人聽得似懂非懂,好奇地看著夏棲鯨和時嶼。
只有夏棲鯨聽出他的弦外之意,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尼瑪誰說時大系草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
騙子,大騙子!!!
明明就是睚眥必報的小心眼子!
肯定還是在生氣他亂說話的事吧,是吧是吧是吧。
還有,這人的記性怎麼能這麼好啊???
明明平時半點交集也沒有,為什麼他能連去年運動會的事都記得一清二楚啊???!!!
夏棲鯨感覺腹部湧起一陣熱流,面色白了白,勉強擠出一絲笑:「我真……」
「就示範幾個動作,不難的,主要是看有沒有基本的節奏感,」社長米嫣打圓場道,「今天是試聽的第一次課,只是讓大家對自己的能力有初步的了解,也方便大家決定之後要不要來聽課。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真正練習舞蹈之後,在眾人面前展示更是家常便飯,這也是舞者的基本素養之一。」
米嫣語氣平和,看向夏棲鯨的眼神卻並不熱情,帶些淡淡的打量。
而米嫣身旁的唐江,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神色里隱隱帶著氣憤。
夏棲鯨估摸著他們是都知道自己是冒牌貨了,不由得心裡哀嘆一聲。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看來今天要是不配合示範,他是不可能被放出教室了。
夏棲鯨認命地走回練舞室前方,心裡祈禱快點結束。
臉上還要笑盈盈的,朝米嫣迎過去:「我當然願意啦,能得到前輩的指點,我真……」
「不是和社長,是和我。」
夏棲鯨的笑容僵在臉上。
時嶼從後面攬住他的肩膀,微微俯下身,陌生的氣息瞬間包裹住了他,幾乎無處可逃。
他低聲在他耳邊道:「先試試什麼呢……bunny ho?barrels?downrock?」
那氣息不是信息素,而是時嶼身體和衣物香味的氣息。
淡淡的薰衣草皂角的味道,沒有alha的荷爾蒙和攻擊性,但也相應的,對oga的發熱沒有任何安撫作用。
隨後夏棲鯨近乎絕望地意識到了最大的重點:
時嶼性冷淡,那也就意味著,他根本察覺不到他進入了熱感期。
下面的學員看見時嶼攬住一個oga,瞬間炸開了鍋。
嗷嗷叫著拍照片,嫉妒地問米嫣這是不是學員福利,還有當場就急著要交錢報名的。
米嫣和唐江樂得都合不攏嘴了。
夏棲鯨本能地想要逃離,卻被時嶼胳膊一壓就抓回來了。
時嶼微微垂下眼睛,淡淡道:「前天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
夏棲鯨:「……」
「你不會覺得裝死就能逃掉了吧?」
夏棲鯨:「我今天就是來找你道歉的,我……」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時嶼道,「現在是上課時間,我只希望你好好配合我的工作。」
「可是我……」
「不想合同作廢的話,老老實實配合我完成示範,」時嶼幽幽道,「你今天跑來搗亂已經惹惱很多人了,想道歉的話,別找借口,別撒謊,不然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經聯部,明白了嗎。」
夏棲鯨把到喉嚨口的話咽了下去。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從剛才開始,熱流已經席捲上了他的上身,然後是脖頸。
他軟得幾乎站不住,完全是因為靠在時嶼身上,才沒有倒下去。
他害怕自己一開口,呻吟就會泄露出來。
只能死死地咬緊牙關,低著頭,不讓台下人看見自己逐漸醺紅的臉頰。
夏棲鯨自己也想不通,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如果這也是他賣掉抑製劑的懲罰,老天爺啊,他是穿越到什麼羞恥的工口漫畫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