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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災難

  修樺因使用了薔薇花以後,又一次陷入昏睡,直至夜半才醒過來,而食用過幾次青葉的司萍也平靜下來,思維也逐漸清晰。

  張木清也似乎有所感應,夜裡也沒有睡著,想要給華子一他們撥打電話卻一直撥打不通。

  天空中也傳來一陣陣猛禽展翅翱翔的聲音,還有山林之中傳來一陣陣野獸的咆哮之聲。

  整個別墅都將燈光熄滅,關緊門窗,幾人圍在窗邊,透過玻璃看著遠方,縱使天空黑暗,沒有星辰;他們也想緊緊盯著窗外。

  忽然黑暗中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好在那東西只在院外,沒有進入院中。

  隱約中還傳來幾聲重物摔倒的聲音,似乎是薔薇們在狩獵,它們早早將枝條布滿院牆之外的地面之上,若是有進化者跑過,它們便會微微抬起枝條,將它們摔倒在地。若通過的是普通動物,它們便會讓那些普通動物直接通過。

  忽然一聲老虎一般的虎嘯之聲傳來,奔跑的動物們便不再靠近圍牆,遠遠繞開了。

  但是那些能飛的猛禽確是暢通無阻直接飛進了圍牆裡,或者停留在屋頂之上,甚至於撞破了玻璃,想要進去房間去瞧瞧。

  忽然,破碎的玻璃窗,落下一道道鐵網,甚至將那些猛禽的頭顱生生切了下來。片刻之後,房外傳來幾聲屍體落地的聲音。

  本是已經拿起武器的寇瓊等人,頓時被這一情況驚到。

  「……」正準備用刀砍下猛禽頭顱的寇瓊,看了一眼腳邊的頭顱,又有些無語地看向張木清所在的沙發,也難怪對方不著急;可是對方偏偏不告訴她們。

  黑暗中依稀看見張木清處變不驚地坐在那裡喝著紅酒,似乎對外界的情況一點也不擔心。

  喝完一杯紅酒,他似乎是有什麼事情,便離開了沙發,進了一旁的實驗室。

  與他處變不驚不同的是房內的其他人,眾人臉上都是或多或少帶著一些驚或是怕,查靈兒是被嚇得最慘的一個人,只見她已經將自己埋在了沙發里,緊閉雙眼。

  她不過是個普通人的啞女,因為殘疾的緣故總是被人排斥,被人欺負;也被父母嫌棄,若不是遇到了張木清,只怕她早就輕生了。

  進入實驗室的張木清,並沒有開燈,即使實驗室是封閉的;他熟練地在一個抽屜里拿出一支蠟燭,用那個熊貓頭打火機點燃,蠟燭的光亮照亮了眼前的抽屜。

  只見抽屜里放著許多隻白色蠟燭,還有一把小刀。

  他輕輕將抽屜關上,把蠟燭放在實驗台上,一旁躺著的是修樺和司萍。

  修樺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就要醒來。

  張木清沒有注意到他,只是默默捲起自己的袖子,只見他那小臂上面傷痕纍纍,那傷有新有舊,新的似乎是一個月之內划傷的;而舊的看起來是幾年前的傷口;傷口被那刺青般的青色的藤蔓遮住許多,卻依舊有些嚇人!

  忽然張木清身後的修樺無聲坐了起來,一對巨大而有力的翅膀悄無聲息展開。一雙眼睛猶如夜鷹,在黑暗之中散發著冷光,忽然看見張木清的小臂,他收回翅膀,輕輕走到張木清身後。

  「當初,你不是說再不會這樣嗎?」一雙眼睛犀利地看向張木清。

  「……」張木清沒有回話,也沒有放下袖子,只是默默看著手臂上的青色藤蔓。

  修樺也不再說話,只是拿了凳子坐在張木清身邊。

  「你知道我的心理有些問題,不傷我自己我就想傷別人。」張木清慢慢放下袖子,輕聲解釋道。

  「對不起…外面怎麼樣了?」修樺的耳朵何其敏銳,縱使這牆隔音不錯,他也隱約聽到外界有東西正在撞擊牆體;他也突然很後悔,或許他不該撒謊說他得了絕症,他覺得他是為了他,可是誰知道那樣的話對他而言是不是更加殘忍呢?

  「異獸似乎都已經恢復,現在在支配普通動物和普通進化動物下山。」張木清又恢復到之前溫文爾雅的樣子,不似剛才,稍顯陰沉。

  「如此,牆體應該支撐不住吧!」修樺一急,就想往外跑去。

  「沒事,這棟別墅我加固過,本是想拿來做自己……」張木清沒有說完,但是修樺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麼,這是他給自己修建的墓地吧!修樺覺得自己太過於了解這個人,可是有時候又覺得自己似乎也不是那麼了解對方。

  修樺不是醫生,對心理疾病也完全不懂,面對這樣的張木清,他也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出去看看吧。」最後他只能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便準備去開門。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響動,竟然是司萍醒了過來,此刻的司萍,眼睛也不再是紅色。

  「…你們是誰?」司萍的聲音有些沙啞。

  「先出去再說。」張木清將她手上的綁帶解開,三人離開了實驗室。

  見到司萍醒來,寇瓊等人自然是欣喜若狂,也格外詫異!

  幾人聚在一起小聲說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張木清也不看幾人,直接帶著張糰子和張團團還有修樺上了樓去,尋了一間無人居住的房間,打開燈光,頓時無數的猛禽向這個房間的窗口飛來,卻又被堅硬的鐵柵欄攔住。

  一會之後,張木清將一個開關打開,頓時無數的猛禽被電流擊落在地。

  「.……你怎麼安裝了這麼好的防禦裝置?」修樺有些無語,畢竟一般的人家怎麼會想起來安裝這些東西!

  「這個.……可能是為了防盜。」張木清摸了摸懷裡的張糰子。

  防盜,防止死後被人盜墓么?!

  「.……」修樺又是一陣無語,無法接話,只覺得一年不見,這傢伙又變成當初剛見到的樣子了!

  張糰子和張團團也覺得自己的爸爸狀態不太對,但是又說不出什麼不對;只覺得他看外面那些飛禽的眼神有那麼些許變態!

  張糰子和張團團對視一眼,似乎在說:怎麼覺得爸爸現在有些問題?

  張糰子:對,要不你和他撒撒嬌吧!

  張團團:我?怎麼不是你?

  張糰子:因為平時總是我,現在該你了!

  張團團:……行吧。

  兩豚鼠對視完,張團團便用軟軟的小腦袋頂了頂張木清的下巴,「爸爸,我餓了。」

  「團團餓了?那我們先去吃東西。」張木清看著張團團的眼神瞬間溫和下來,一直關注著他的修樺懸著的心也緩緩落下。

  「嗯,謝謝爸爸。」張團團小小的腦袋搭在張木清的鎖骨處,軟軟的毛髮,讓張木清有些痒痒。

  張木清剛拿出張糰子他們的零食,突然一聲極大的雄鷹落在了房頂之上,雄鷹仰天長嘯一聲,那些圍在房屋附近的飛禽便全都停止了動作;又是一聲長嘯,所有的飛禽都向著城市的方向飛去。

  「似乎是不想在我這裡耽擱太多的時間。」張木清看著窗外已經飛走的飛禽們。

  「嗯,它們似乎在集體入侵人類的城市。」修樺覺得這也正常,人類與那些動物似乎真是相互敵對的關係;可是異獸之間本也是不和的,怎麼還可以一同進攻人類呢?

  「今夜,只怕許多地方都不平靜。」張木清將水果乾放在兩隻豚鼠的小食盒裡。

  同一時間,全國或說全世界,大部分城市都被動物入侵,它們像是軍隊,有組織有紀律地襲擊了人類的城市,先是猛禽用尖銳的嘴撞破了玻璃,飛蟲們和毒蟲們開始襲擊房間里的人類;下水道里無數的老鼠也湧出來,咬破了所有的電路,讓一個個城市都陷入黑暗之中。

  地上也四處都是奔跑的動物,一不小心就會被對方撞成殘廢或者死亡。

  而此時的岑偉一和華子一正在醫院,兩人都沒有睡,在討論岑偉一父親的問題。突然窗口玻璃被撞碎的聲音,將陷入沉思的兩人驚醒。

  「玻璃碎了?!」岑偉一極其驚訝,忽然他急忙跑出華子一的辦公室向父親的病房跑去,只是幾分鐘的路程,卻猶如橫跨了千山萬水,極度煎熬。

  華子一也追了出來,只見四周都是尖叫,毒蟲們從破碎的窗口飛進大樓,無數的病人被毒蟲二次咬傷,醫生護士們對此毫無辦法,已經亂做一團。

  岑偉一剛到病房,燈光便是一黑,竟然是醫院的備用電源都被切斷了!

  陷入黑暗,人群更加焦急更加瘋狂,眾人拿出手機,扶著親戚朋友便向記憶中的安全出口擁擠過去,一些理智的還知道關緊房門,再想辦法將窗子給堵上。然而大部分的人都被嚇壞了,隨著人流想要逃離此處。

  華子一好不容易走到岑偉一父親的病房,黑暗中,微弱的手機燈光閃爍著,病房裡只有一個跪坐在病床邊上的身影。

  「偉一?」華子一似乎有不好的預感,借著手機微弱的燈光,他看清了病床之上的人,那人就是岑偉一的父親。

  他的父親臉上都是毒蟲咬傷的痕迹,整個人已經毫無生氣,而一旁倒著他特意為父親安裝的蚊帳,這是父親被二次咬傷之後他為父親做的,而現在它正倒在一邊,說不清是被慌亂逃跑的人們不小心撞到的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一隻毒蟲已經咬在岑偉一的後頸處,但是他沒有任何反應,華子一連忙上前將毒蟲驅逐,再將地上的蚊帳撿起來,罩住兩人。

  「偉一,我們先離開這裡吧,而且阿姨還一個人在家裡。」華子一輕輕拍了拍岑偉一的肩膀。

  「對,我媽還在家裡,我要回去。」岑偉一抱起床上已經枯瘦如柴的父親,也不管飛來飛去的毒蟲,和尖叫的人群,徑直下樓。

  可是整個停車場亂做一團,有車也無法開出去,岑偉一和華子一不得不步行離開,好在離家不算太遠,可這一路卻也難行,兩人把褲腳緊緊紮上,避免有東西爬進褲腳,又小心避開街道上面那些大型動物,慢慢回家。

  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岑偉一的家裡,整個小區也亂做一團,家家戶戶都是尖叫嘈雜的聲音,兩人好不容易爬上十二樓,岑偉一拿出鑰匙打開家門。

  「媽,媽……」岑偉一叫了好幾聲,黑暗中卻沒有人答應他。

  岑偉一放下父親的屍體,直奔卧室,借著手機的燈光,看見了倒在地上的母親。

  華子一連忙上前查看岑母的狀況,見其還有微弱的呼吸,急忙進行急救措施,可是家裡沒有可用的藥物,岑母的情況也無法穩定下來。

  岑偉一看這母親也命懸一線,自己卻毫無辦法,突然想起張木清說的可以去找他,可是如今這狀況怎能確認張木清那裡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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