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感染
待張木清幾人回家之後,修樺早已經離開了地下室,正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
見到幾人回來,急忙起身看向張木清,「一路還順利嗎?」
「嗯,並未遇到什麼危險,你跟我去實驗室一趟。」張木清匆匆抱著蝴蝶蘭進了實驗室。
其他人則是開始搬運太陽能發電板。
進入實驗室,司萍早已經醒來,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進來的兩人,卻不再像之前一樣嘶吼。
張木清把蝴蝶蘭從油紙袋中拿了出來,放在一個紙盒子中,此時這花已經有些垂頭喪氣,精神極差,花朵也似乎快要凋零了。
張木清連忙用將剩餘的三朵花取了下來,「你看看這花對你有用嗎?」
修樺接過小小的花朵,放在鼻尖嗅了嗅,沁人心脾的香味讓他體內某些躁動的因子穩定下來,「有用。」
修樺也是直接將花含進嘴裡,這花的味道微微有些苦澀,苦澀之後的回味卻甚是甘甜。
張木清看著即將凋零的花朵,又分了一朵給修樺,自己也吃下一朵,一瞬間,他身上的疼痛便停止了下來。然而過了沒多久便又有微微的痛感。
「這花……不如你……」修樺也知道這花對張木清有用,想讓他食用這第二朵,卻被張木清打斷。
「我無所謂,何況你的身體本就嚴重一些,而且以我們的關係,何必推辭呢?」張木清笑著,似乎對於自己身上的疼痛絲毫不在意,而且他知道這花於他而言像是止疼片一樣,可有可無吧。
「……」修樺沒有說話,只默默看著張木清檢查著司萍的情況。
「我的掌心葉可以降低她大腦的病毒活性。」張木清在電腦上記錄著今天的數據,記錄好之後,便又餵給司萍一片葉子。
每當手掌長出葉子之後,他的後背總會變得更加疼痛,不過這次卻沒有,或許是那蝴蝶蘭起到了作用。
忽然身後傳來砰的一聲,似乎什麼東西摔到了地上,張木清回頭一看,盡然是修樺倒在了地上。
張木清想去將人扶起來,卻發現根本抬不動對方,對方那兩隻巨大的翅膀似乎給他增加了許多重量!
張木清又不願他人進去自己的實驗室,除了修樺和作為病人的司萍,就連薛閣都未曾來過他的實驗室。
別無他法,張木清只能在地上墊上毛毯,再把他拖了上去,又把一床厚厚的鋪蓋蓋在他的身上,畢竟這天已經很涼了,若是生病就不好了。
忽然手機鈴聲想起,張木清連忙拿著手機出了實驗室,這邊才接起華子一的電話。
「謝天謝地,電話總算接通了!」電話剛接通,就傳來華子一焦急的聲音,似乎是給張木清撥打了許多電話,但是一直都沒有接通。
「什麼事情,這麼急?」張木清聲音很輕,這也讓對面的華子一冷靜了下來。
「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最近被昆蟲或者說是毒蟲咬到的人有點多,而且只要被咬到的人就會傷口感染,極難醫治。」華子一揉了揉發疼的大腦,感覺就這麼幾天就老了好幾歲。
「偉一的爸爸也在你那嗎?他情況怎麼樣了?」沒想到只是被進化的毒蟲咬到就如此難治癒,極小的傷口就可能會要了人的命!
「在我這裡,叔叔的情況也不太樂觀。之前本來已經穩定了,結果一小孩調皮,晚上偷偷開了窗,沒關……結果那病房裡有兩個病人又被咬傷了!叔叔也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是小孩的爸爸。」華子一也是頭疼,好不容易快要康復了,又來了這麼一出!
守在醫院的岑偉一也更加暴躁了,又是怪自己晚上沒注意,又是焦急;再看著那個只有十歲的小孩他真想動手給他一頓,偏偏所有的人都在勸他,說孩子還小,不懂事,別計較。
可是誰不知道他本就在醫院呆了很多天,幾個晚上沒睡著,好不容易等到他爸情況穩定,能夠睡會覺了,結果出現這樣的情況,換誰誰不生氣?
「你給我說說感染者的情況,還有你們的治療流程。」張木清坐在沙發上,隨手拿出茶几抽屜里的一個筆記本。
「嗯,被咬兩個小時之後,傷口就會發炎發腫……」張木清聽得仔細,也在筆記本上記錄下狀況及用藥情況。
張糰子和張團團出了一趟遠門回來,便想去找自己的小夥伴了,小背包里裝滿了吃食,興沖沖地出了門。
此時,土撥鼠和鼴鼠的已經將新家挖好,還咬斷了一些雜草把新窩給鋪上,張木清他們的院子很大,院中的草現在也無人清理,反倒是方便了他們,不需要出院子就不用餓肚子,何況張糰子還總會帶一些東西去給田鼠和土撥鼠們改善伙食;而作為吃蟲類的鼴鼠也是餓不著的泥土裡的蟲類是只多不少的。
「鼴一、鼴二……土一、土二……田鼠爸爸……田鼠媽媽……我們回來了!」張糰子在它們的洞口一陣叫喚,這讓聽到名字的土撥鼠一陣茫然,哈?什麼時候它們成了土一、土二……了?
當然驚訝的不止它們,還有一直跟在張糰子身邊的團團。
「哥哥,土一……這個名字是不是也太難聽了一些?」張糰子簡直想要捂臉,可惜自己的爪子太短。
「啊?可收鼴鼠們不是叫鼴一……嗎?土撥鼠們當然就叫土一、土二.……了。」張糰子可看不出張團團的無奈¬_¬`,只是將小包里的零食分給了已經圍過來的眾毛糰子。
「糰子你們出去好玩嗎?」田鼠爸爸很是高興地接過糰子帶來的零食,可以給老婆補一補。
「不好玩!」張糰子想起那條碧綠的小蛇,頓時身體僵硬起來。蛇真是太可怕了!
「外面好可怕,好多蛇!!差點吃了我!……」張糰子掰著小爪子細數外面的可怕。
但是,好多蛇?不就只遇到了一條小蛇嗎?還被團團給按在地上摩擦了!
差點吃了你?那條蛇可從始至終都沒有靠近過你哦!
「還好,我家團團弟弟厲害,直接把那條蛇踩在腳下,讓它動彈不得。」張糰子小短腿比劃著當時張團團的動作。
「哇喔,團團可真厲害。」
「真厲害!」
……
看著大家敬佩的眼神,又看著張糰子可愛ớ₃ờ又毛絨絨的臉,張團團無奈地沉默了。
待張糰子說完,田鼠爸爸才指了指圍牆,「團團,你們家圍牆外的一株薔薇花開了!聞起來可香了!就是那花太凶了,摘不到,不過團團這麼厲害,那團團帶我們去摘好不好?」
「.……」張糰子僵硬了片刻,突然轉移話題道:「爸爸叫我早點回去,那我們先回去了,晚點再出來找你們。」
瞬間轉身,帶著團團和兩隻鸚鵡慌忙離開了。
兩鼠回到客廳,張木清的通話也接近了尾聲。
「好,我已經了解了。若是確實控制不了叔叔的病情,你可以讓偉一帶著叔叔和阿姨來找我,趁著現在的路還能通行。不過,我這裡也不一定安全,畢竟我家房屋後面就是青山。」
「好,我會轉達的。」
到此,兩人結束了通話。
張糰子見張木清掛斷了電話,便將薔薇已經開花的事情說了出來,既然它們都說好聞,那可能就是和蝴蝶蘭一樣的變異植物。
「在哪裡?帶我去看看。」張木清放下筆記本和筆。
「……」張糰子突然沉默,這院子這麼大,他也忘了問是哪處的花快開了。
「不知道沒關係,等我吃完飯,咋們再挨著看看。」張木清吃起查靈兒準備的晚飯,是簡單的一菜一湯,畢竟就他一個人沒有吃飯。
不一會張木清就帶著邵陽一起出了院門,遠遠繞著圍牆看了起來。
遠遠看去,爬滿圍牆的薔薇都很是安靜,不像是會置人於死地。張木清兩人帶著糰子繞著院牆走了半圈,總算在房屋背後的圍牆處看到了那唯一一株開了花的薔薇。
然而整個圍牆應當有百來株薔薇,僅僅這一株開了花;其它的薔薇異變的方向與它則完全不同。
張木清心想:看來這次出門可以遇到那株蝴蝶蘭也是非常幸運的,待會就把蝴蝶蘭種在院子里吧。
那株開著花朵的薔薇是粉白色的,花朵似乎更大一些,邵陽嘗試著向薔薇走了一步,然而在距離它們還有四米之遠的地方,那些薔薇的藤蔓便動了起來,無數枝蔓將剛開的薔薇花圍了起來。而那薔薇的刺看起來都更加尖銳了。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響動,兩千急忙回頭,只見身後來了一隻野狗,它的身上都是一些細小得傷口,應當也是被毒蟲咬傷的,只是它的傷口並未發炎,也沒有任何感染的跡象,張木清心思微動。
野狗避開離它較近的張木清,直接撲向邵陽,邵陽往左邊一滾,野狗剛好被快要纏上邵陽的薔薇纏個正著。
野狗被薔薇的刺扎的疼,瘋狂的嘶吼,聲音極其慘烈,想要用嘴去咬藤蔓,卻被扎得滿嘴傷。
忽然張木清緩緩上前,薔薇似乎分不清他是人還是同類,竟然沒有攻擊他。
張木清在手心緩緩長出一片手中葉,「我可以用這葉子換它嗎?」
薔薇們似乎在猶豫,畢竟這野狗只是普通動物,對已經進化的薔薇而言並沒有什麼用處,可是那片青色葉子看起來比這野狗有用多了!
張木清慢慢靠近,把手中的葉子遞給薔薇,見它暫時沒接,卻也不收手。
野狗似乎知道張木清想要救自己,也不再掙扎,可憐兮兮的看著張木清,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