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年祭（下）

  校場東方，是一座巨石堆壘起來的露天祭台，長寬各有100米。

  平台正中間豎立著一座高數百米的巨大石像，石像是一個鳥類蠻獸展翅高飛的形態。

  石像的形態有點類似於野獸烏鴉，唯一不同的便是這個石像有三足，傳言這個石像是蠻獸三足金烏，石制的雕像之上密密麻麻滿是符文。

  部落中曾有先人認定這符文中蘊含驚世信息，參悟半生，最後毫無所得鬱鬱而終，久而久之也就無人再關注這石像之上的符文。

  傳言，很久以前烏曾經鼎盛一時，最鼎盛時期，領土面積絲毫不下於任何大部落，而當時烏部落首領是一名很強很強的強者，至於有多強，現在的部落居民並不知道。

  只知道烏族第一代也是最強盛的一代族長融合的蠻獸便是三足金烏。

  有關三足金烏有多厲害，部落的人也不知道，不過老一輩的人都傳言，三足金烏可以和蠻龍爭霸。

  雖後期烏族沒落了，但不能遺忘先祖。

  所以年祭第一項便是祭拜先祖，雕像的豎立是為了激勵每一代烏族族長，勿忘帶領族人重返巔峰，這期間的難度，沒人知道有多難，現在的烏部落只是一個為了部落生存掙扎的小部落。

  祭台中央，一名壯碩老者腰桿挺得筆直，立於祭台中央，年會開始的聲音正是這名老者發出。

  老者名叫烏啟，部落烏的首領。

  身高足足有2米多高，雖身著長衫禮服，但寬大的禮服確是掩蓋不住烏啟那一身鼓脹的肌肉，雄壯的身軀即便是穿著禮服卻依舊流露出一絲絲肌肉的輪廓，雖已是滿頭白髮，但野蠻剛毅的氣息依舊極其凌人。

  隨著「我烏部落，年會開始！」響徹，原本喧鬧的校場瞬間安靜下來，年祭要正式開始了。

  「年會第一項祭先祖」先祖正是祭台之上那百米金烏石像

  語落，祭壇之上一堆堆火把瞬間點燃，照亮古樸的金烏石像，同時也照亮烏部落黝黑的夜晚。

  石像正前方，一尊近30米的青銅巨鼎香火旺盛，古樸而又複雜的紋路布滿鼎身，這尊巨鼎，是烏部落流傳下來的，具體作用即便是烏啟也不知道，現在被部落用作祭祀盛放香火的工具。

  陣陣祭祀之音響起，神秘而又玄奧，好似自遠古跨越時代傳來。

  整個部落最完整的傳承，便是這祭祀，只是現在的部落之人蔘悟不了當中玄奧，只是當作一種形式典禮一代一代傳承下去，也許會有後人能體悟這中間的玄奧。

  「跪」隨著聲音落下，烏啟面對雕像雙膝跪地，

  而下方的居民也隨著烏啟面對雕像跪下，即便是孩童也不例外，

  「拜……」

  「再拜.……」

  「三拜.……」

  「起……」

  伴隨著陣陣古樸的祭祀之音

  在烏啟的帶領下，烏薩部落居民對著雕像三次叩首后緩緩起立。

  「今晚，是這一年最後一晚，在這裡，我要宣布一個重大的好消息」

  說到這裡，烏啟的臉龐激動的微微潮紅

  「我烏部落誕生了二名絕世天才！他們就是烏猛和烏石！」

  烏猛便是大猛，而烏石則是二狗，大猛，二狗只是部落之人稱呼的孩子小名，在年祭這樣的莊重場合，部落的首領自然不會稱呼二人小名。

  「我烏部落近百年無人煉化五階蠻獸，

  烏猛：12歲進階化獸境，煉化五階蠻獸：狂暴蠻猿！

  烏石：12歲進階化獸境，煉化五階蠻獸：鐵羽蠻鷹!

  是我烏部落近百年來天賦最佳的子弟！」

  作為部落首領，部落中出了天才，烏啟極為欣慰，也極為興奮，部落極有可能再這一代變得強盛。

  「想必已經有人知道了吧，我烏部落沒有獵殺五階蠻獸的實力，烏猛烏石煉化的蠻獸是藥師大人獵殺的，在此，我代表部落感謝藥師大人！」

  言畢，烏啟轉身向著老藥師所在石屋方向深深一拜。

  「原來是藥師大人出手了，難怪了……」

  「這二個小崽子，得藥師大人青睞，日後必然一飛衝天，升入蠻荒，征戰百族！」

  隨著烏啟的話落，下面不知情的居民頓時議論紛紛

  老藥師的強大毋庸置疑，以往老藥師只是給村裡的戰士治治傷，其餘的事情從不過問，沒想到今年居然會出手幫助部落孩童煉化蠻獸！

  「藥師爺爺真厲害呢！」人群之中，莫鋒眼睛泛起了小星星。在蠻荒大陸，強者是受人尊敬的，莫鋒的映像中老藥師就是一個喜歡倒騰藥草毒蟲，外加總是灌他喝葯的老爺爺，從未想過，那個天天倒騰毒物的老爺爺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現在的他已經對於修鍊的體系和蠻獸已稍稍了解。

  「接下來，便是成人禮，所有13歲的族人上祭台，換衣授禮！從今天起，你們都是成年人，不再是孩童，要肩負起一個成年人該承受的擔子」

  成人禮最重要的便是換衣，一旦成年，成人禮之時足齡的孩童便要在祭台之上換上黑色的粗布長衫。

  這是烏薩部落的族服，每個成年的烏薩部落族人都有一套，平時都不穿，只有在盛大的節日之時才穿。今晚換上黑色的粗布長衫，過了今晚之後，這群孩子就是成人，不再是孩童。

  而授禮便是剛換上長衫的孩童對金烏石像宣誓

  「我必窮我一生。以最大努力讓族群繁榮昌盛，一切為了部落！望先祖庇佑！」 ……

  「小鬼，回來」

  年祭如火如荼的舉辦之中，人群之中，莫鋒的耳邊響起了老藥師的聲音，轉頭看向二邊，沒有發現老藥師的身影，而他身邊的孩童似乎沒有聽見老藥師的聲音，這聲音只有他一個人聽見了。

  「難道聽錯了」撓了撓小腦袋，莫鋒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撓什麼撓，給我回來！」耳邊再次響起了老藥師的聲音，莫鋒這次確定了，老藥師真的在叫他，而且只有他一個人聽見，這是怎麼做到的。

  莫鋒一頓機靈，帶著滿腦子疑惑，向著石屋跑去。

  石屋之前，小白依舊懶洋洋的趴在門口，推開石門，入眼處屋內乾乾淨淨，老藥師的那些瓦罐藥草全都不見了，就連灶台之上那熬藥的藥罐子都不見了，空蕩蕩的僅剩二張石床加一個灶台。

  「藥師爺爺，這是？」

  看著屋內佝僂著身軀滿頭白髮的老藥師，莫鋒的腦袋中浮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們該走了……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

  沉浸在年祭氛圍之中的烏部落眾人，無人發現，這一老一小已然離去，次日莫鋒和老藥師的離去在部落之中引起極大震動。

  至於小白則留在烏部落，老藥師說以後他和小白會不會相見就看他們這一人一虎的造化了。

  而此刻，黑夜之中，老藥師提著莫鋒在空中急速遠去，冬季呼呼的冷風刮在莫鋒的小臉之上，片片如刀。

  帶著一絲不舍，莫鋒回頭看向燈火通明的烏部落，那一尊百米的金烏石像在火光的照耀下耀耀生輝，石像之上，那古樸的符文猶如流水般運轉起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莫鋒感覺，金烏石像似乎扭頭看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