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話 激戰

  同春堂裏活計正忙活著，接待著南來北往的客人。大家一看潘金蓮纖纖的走了進來都裝作若無其事，其實潘金蓮明白這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果不其然潘金蓮直奔後院走去。她剛走不一會，幾個人就迅速的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就議論開了，仿佛一鍋粥。“這小娘子又忍耐不住了，找野男人來了。真他們的不要臉，武大的綠帽子算是摘不下去了。嗬嗬！”其中一個上了歲數的老者最先開口。他是店裏的老夥計了，可以說對主人是相當了解的。西門慶是何等的人物他最曉得。府上的兩位嬌豔欲滴美輪美奐的娘子是西門家的女主人。可她們怎麽會知道西門慶在外麵還有多少女人，有的隻是偶爾的床第之歡。他在心裏琢磨著，這要是自己的娘子在外麵偷男人還了得，他真有殺死她的心思。可他根本不是西門慶那號人。壓根就沒想過別的女人。說實在的，他在西門府上當差，娘子一個人在鄉下生活，他能放心麽？可又沒有別的辦法。姑且就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他總在心裏勸說自己，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娘子絕不是水性楊花的那種女人。“別說，這小娘真有味道，看的我都渾身酥軟了，大官人真有他媽的豔福，這樣的小娘子要是能讓我碰一下，哪怕就是一次，死都值得了。你們說是不是？”另一個年輕輕輕的活計搭話道。“誰說不是呢？恐怕這輩子也沒那個命了。還是守著自己的娘子過一輩子吧。想想就他媽的想哭。”又有一個人幹脆用袖子像模像樣的抹起了眼淚，當然了隻是眼睛使勁的擠弄了幾下，正在這時。那個最先開口說話的老者上前就是一巴掌，這個人一頭霧水。正要理論。“你還有點出息嗎？是不是男人。趕緊的吧來個買藥的那邊。接待一下。”老者用手指朝那邊指了指說道。這個人這時候才算想明白。於是趕緊走到櫃台，遞上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招呼著顧客。“我覺得這樣長此以往肯定不是好事。你說那武大好欺負，還有武二呢？聽說這武二在外地出差呢，沒準哪一天說不定就突然出現在陽穀縣，那會是一場驚險刺激的打鬥。你想那哥倆啥感情啊？”老者繼續說道。“武二縱然有三頭六臂的本事，畢竟西門慶財大氣粗，誰不知道縣衙都是他開的。縣令大人和咱家大人那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臭味相投。武二哪有說理的地方啊。你們說是不是？”另一個人不無擔心的說道。大家齊聲附和。“也是，那武二終究是鬥不過官府的。窮人就這命！”老者最後無奈的說道。“這會兩個人一定激戰在一塊了。”那個招呼顧客的活計不知道啥時候走過來說道。大家頓時嘻嘻哈哈笑作一團。後院，潘金蓮正躺在西門慶的懷抱裏，就像一個嬰兒。西門慶無比愛憐的撫摸著著她的光滑細膩的肌膚。就像把玩一件很有收藏價值的古董。“金蓮，真是想死你了，這幾天你怎麽沒過來？是不是有情況啊？”西門慶仿佛預感到了什麽。“沒有，就是我家大郎對我產生了懷疑。他在看著我。所以才不方便過來。”潘金蓮緊緊的貼在他身上。“一定多加小心。我們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能讓他發現。”西門慶不放心的叮囑道。用嘴在潘金蓮的臉蛋上輕輕的親了親。“少來了，難不成你還怕我家大郎。”潘金蓮故意這麽說。“我怕他，真是笑話，就那矮子我不消一腳就能把他筋骨踹斷。不過隻要他沒發現，壞不了咱倆的好事，我就姑且饒他一死。”西門慶乍著膽子說道，他還是害怕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打虎英雄武鬆。潘金蓮用粉拳捶打了一下他。“看把你能的。我才不信你能有那個膽兒呢。”潘金蓮說完又壓了上來，兩個人又滾到了一起。鋪天蓋地的。武大越來越覺得娘子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可眼下空口無憑又沒有一丁點辦法，也難怪，這玩意不抓個現行娘子抵死都不會認賬的。於是他自編自演了一個周密的行動計劃。惲哥那邊也沒閑著。他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他絕不是誣陷潘金蓮的奸佞小人泛泛之輩。潘金蓮的行為的確有些不太檢點。他必須幫助這個矮子。惲哥每天賣梨都要到武大家所在的那條街轉悠轉悠，以便及時發現問題立刻告知武大。武大也好捉奸在床移交官府。到那個時候他在武大心目中的形象又搬回來了。所以每天他都樂在其中樂此不彼。東方龍這幾天忙的是不可開交，他正準備參加殿試。說啥也要求取一個功名。所以每天他都讀書到半夜。自然冷落了新婚娘子。可這個梁翩翩並無半句怨言。而且還親自下廚給他做各種既好吃又營養的東西。這讓東方龍感激不盡。清河縣的縣令梁萬鬥出事了，這個消息傳到東方府上的時候已經是東方龍走後的事情了，這個梁萬鬥貪贓枉法終於東窗事發被上麵查辦了，這真是作繭自縛，自作自受。作為他的唯一的女兒的梁翩翩自然傷心不已。有幾次險些哭死過去。整個人越發顯得憔悴，骨瘦如柴。東方夫人心疼這個打小就沒有了娘親的姑娘。她說什麽也要把這個變故告訴遠在京城的兒子，可都被梁翩翩拒絕了。她可不想讓東方龍因為這個分心。清河縣不可能一日無主，幾天後新的縣令大人到任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陽穀縣的縣令。此人出了名的毒惡。被當地的老百姓喚作毒蠍子。可見這個人有相當複雜的背景和來曆。上麵突然調來這麽一位頂替梁萬鬥，讓人不免猜想這次事件肯定是一場陰謀。用概括的話說，是一次人玩人的權力鬥爭。但話又說回來了，官場本來就很黑暗。沒有對與錯的對決，有的隻是弱肉強食，那不是有這麽一句話麽，叫大魚吃小魚，小雨吃蝦米。這天，惲哥看到西門慶躡手躡腳的閃進武大的院子。於是趕緊告訴武大，武大這回挑起擔子一路小跑的跑回家裏。“唉唉，我還沒說完呢？他們在哪呢？你看這個人，怎麽一點抻勁都沒有呢？”還沒等惲哥話說完武大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惲哥大大的歎了一口氣。武大用拳頭狠勁的拍了拍大門，後來幹脆用拳頭代替。不一會兒，一個女人微笑著走了出來。“你叫魂呢？是不是又來查崗來了？”她話裏有話的說道。“你起來，我要找一個東西！”武大憤怒的說道。他一把推開了娘子。潘金蓮趕緊躲開。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了樓。他很遺憾撲了一個空。於是他非常自責，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床板晃動了一下，武大的眼睛很尖，一下子就瞄上了這個細微之處。他還沒等娘子趕上來的時候就一把掀開了床單，西門慶老老實實的貓在那裏。“是不是你，說，大丈夫敢做敢當。”武大臉色刷白。他倒真希望從他的耳朵裏能聽到不是這兩個字。西門慶一看也沒有了辦法。隻好點了點頭。此時武大真有殺死這個畜生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