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跑偏
魔仙韓輕雨有了一個神秘奇怪的粉絲。
每周打賞一萬，不玩道具，就給現金，不過幾乎從來不看，賞了就走。
她有那麼一丁丁點懷疑小沈，於是動用了百萬粉絲的力量，結果查出來是個貌比小潘的富二代，跟她一個城市。
當然，小黑要想調查結果是一頭豬，那就是豬了。
「嗯！挺合理！」韓輕雨鬆了口氣。
小沈窮的咣咣的，而且每次看她直播，跟小狼一樣倆眼冒綠光。
再說，她已跟小沈約定交往的條件，網上只能看她彈琴，而且一旦發現沉迷，立刻絕交。
小沈很壞，但說話還真算數。
不看就不看，有啥？
全方位、多角度的真直播隨時看，網上？……可憐的舔屏族！
土豪打賞當然開心，但更讓她開心的是，小沈每周跟她學一個小時的琴，不掏學費，還蹭吃蹭喝，而且也坦承自己乃世外高人，練過兩年。
沈無賴的行徑打消了兩人之間的隔閡。
至於一個混世魔王為什麼學琴，小沈自己也說不太明白。
他給的理由是，不玩點高雅的東西，好像對不起自己這名字。
奇怪的是，稍有懈怠就拳腳相加的張紫矜，知道他學琴的事後，不僅不怪他不務正業，還鼎力支持，送琴送琴譜，甚至建議他複習前先撫琴一曲。
小沈估計她的意思是撫琴清心，奈何自己這琴藝進境神慢，聽著光是鬧心了，於是也沒照做，把琴放到韓輕雨這裡，也省得跟老媽解釋……畢竟小姐姐好忽悠多了。
他說這是家傳古琴，小姐姐居然也信。
小沈越來越發現，小黑不是萬能的，不只是查不出來言說的信息。
他想看看這具古琴多少錢，也查不出來，只是從韓輕雨熾熱的眼神中，知道肯定不同凡俗，但到底值多少，她也說不上來。
沈雁的工作輕鬆愜意，兒子浪子回頭秒變學霸，美的她做夢都笑，小沈也吃上了熱乎的早餐。
頂級化妝品的滋養下，沈雁容光煥發，誰也看不出有三十，小沈擔心老媽去買化妝品穿了幫，管張紫矜一下要了十瓶，然後微信轉了一百萬，事後，錢退了回來，還被毒打了一頓。
小沈終於知道她是教什麼的了。
美女會武術，誰也弄不住。
小黑又搜索了幾次，言說還是一點消息沒有，張紫矜也沒有回復。
小沈也就漸漸放下，心無旁騖的努力複習。
生活，變成了兩點一線，學校，家。
只有周日和韓輕雨學琴時，才在枯燥的生活中多了點色彩。
……
……
秋去冬來。
沈無敵的大號名揚天下，不止於十三中了，某些重點高中已和周均建立了聯繫。
周老師也徵求過小沈的意思，和沈雁談過幾回。
小沈不操這心，老媽很堅決，一中，二中。
其他的不考慮。
……
內外加持下，小沈同學連續幾次霸榜，海潮般的讚譽，四面八方淹沒了他……
可是，世上的事總是這樣，對立的東西可以互相轉化，讚美和詛咒，正義與邪惡，優勢之於劣勢，愛與恨……
其實也不能說是轉化，只是作用發生了變化，比如：捧殺。
究其原因，是受眾的心變了，所謂相由心生，即是如此。
年輕人……
有點飄。
又一次獨佔鰲頭后，小沈和韓輕雨慶祝了一回，還喝了小酒，騙她說學校臨時放假，第二天又整整玩了一天，也騙了媽媽。
天下著雪。
這回喝了個大酒，倆人迷迷瞪瞪的看了個午夜場。
送韓輕雨回家后已是深夜。
小沈敞著懷，嚎著小歌步行回家，心裡有一團火。
咦！
好像哪裡不對勁！
喝多啦？還是……小姐姐冰涼的小手把他燒暈了？
媽的！找不著家啦！？
轉過一條街，雪忽然停了，地上沒有雪，一點都沒有，徹骨的奇寒卻撲面而來。
小沈有點後悔，有點慚愧，有點懵。
「小黑！叫個車！」
……
「小黑！小黑！……」
「奶奶滴！是不是吃哥醋啦？下回給你上套餐具，泡酒杯里……」
小黑還是沒動靜。
回答他的是張紫矜。
也不算回答。
清冷的街道上，一尊冰雕女神，冷冷的站著，冷冷的看著他……
「姐！你怎麼……？」
如刀似劍的寒意，逼得小沈說不下去，寸步難行。
……
「你，太讓我失望，取得這點成績就忘乎所以。你可知你的對手都是什麼存在？」
小沈聽不太懂，也不敢問，低下頭。
「超級學霸。」
說完四個字后，張紫矜不再說話。
……
小沈抬起頭來時，眼前空無一人，大雪紛飛。
家就在前面。
幻覺？
做夢？
難道……其實……醉著呢？……
小沈感覺靈魂和身體分開了，靈魂在遠處看著自己的軀體醉卧街頭……
……
布魯布魯……小沈使勁撥楞了下腦袋，抓起一把雪抹到臉上。
張紫矜清冷的聲音……依舊在漫天飛雪中飄蕩。
……
「哥！回家了！」
隱匿多時的小黑冒出來了。
本應該暴跳如雷的小沈一言不發，慢慢的失魂落魄的往家走去……
失眠了。
處女失。
一億砸頭上、榮登榜首……都不能讓貌似一驚一乍的他真往心裡去。
小沈告訴自己是因為：事兒邪乎，玄！
但，心底深處知道……是羞愧！是關愛自己的人眼中的心灰意冷、心痛……紫矜姐眼中的冷光，透入骨髓，刺得心隱隱作痛。
……
凌晨五點，迷迷糊糊之際，『超級學霸』四個字忽然闖入腦海，小沈一機靈，翻身坐起。
五分鐘后，張紫矜收到一條雅俗共賞的信息。
姐！我錯了！不過你也錯了，我的對手是我自己，超越自己，永無止境！我會永遠致力於干趴下自己，踩著過去的沈如是，一股勁猛干！！
張紫矜收到信息的時候，一隻腳正要踏進校門，她有心退回來回復，猶豫了一下終於沒停步。
周一，返校的學生有好多遲到的，張紫矜班上也有一個。
一貫冷惡的張老師居然沒動手，冰雕玉琢的臉上隱隱綻放著一朵冰花。
阿彌了陀佛……如蒙大赦的少年趕緊爬上床。
上床？！
嗯！沒錯，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