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佳人歸來
二女見小龍女眼神真摯,並無半點虛意作假,也是如小桃當時那般長舒了口氣,隨後向小龍女恭恭敬敬的重新拜道:「見過龍姐姐!」
見到和睦相處的四女,楊過的心中那才叫真的長舒一口氣,看四女聊的投緣,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好參與,便朝著郭靖黃蓉走了去,恭敬的叫道:「郭伯伯,郭伯母!」
「過兒,你郭伯母已經將事情都告訴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謝你,唉,一想到你現在這麼有本事,我真的很開心,想來你爹娘知道,也會為你驕傲的。」郭靖心中的感激之情實在是無以言表,只好抱了抱楊過,誠心感謝道。
「郭伯伯何以言謝,您一直都是過兒的榜樣,要是小時候沒有您的教誨,我還不知道今日如此,要說謝,應當是過兒謝你才是。」楊過由衷的說道,雖說自己不一定會成為郭靖這般無私無畏的俠之大者,但他的仁義孝德會一直刻在自己的心裡,值得自己一生為之學習。
「好!真的是好孩子啊!」郭靖心中大為寬慰,見到楊過如此,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黃蓉也是越瞧楊過越是喜歡,只可惜他心有所屬,不然娶了芙兒,成為郭家的女婿,無論是自己還是靖哥哥當真是歡天喜地,再也沒什麼奢求的了,終歸是二人有緣無分,自己錯付了這孩子的一番真心。
和郭靖打了招呼后,楊過這才來到黃藥師和洪七公三人面前拜見道:「見過七公,黃島主,爹!」
洪七公隨意應道,兩人已是十分相熟了,自當沒有必要太過矯情。
而黃藥師心中則有些錯愕,暗道:「這好小子是歐陽鋒的兒子?不對,那兩個丫頭明明說了這小子無父無母,怎麼會是歐陽鋒的兒子呢?」原來自楊過進入大廳之中后,他便時不時的看向這少年,除了感覺他十分不簡單外,竟是瞧不出深淺來,自是多加留意了幾番。
后見到自己的兩個徒兒對他拜道,這才恍然:原來這小子就是兩丫頭口中念叨的什麼公子,是叫楊過什麼的。
心中雖不爽自己的兩個徒弟去拜別人,並且自稱為婢,但終歸她們自己的選擇,現下楊過前來拜會,他自當不該倚老賣老,只是憤氣難平,便開口說道:「你這小子懂不懂規矩,竟然先去拜了長輩的晚輩,后再來拜長輩,是不是有些晚了?」
「岳父大人,過兒他不是……」郭靖當即便要解釋道。
「讓你說話了嗎?」黃藥師寒聲呵斥道,郭靖頓時嚇得不敢多言,只盼是楊過不要因此而多想才好。
要換了常人,他楊過自當謙卑一下,但眼前之人可是東邪黃藥師,向來不尊禮教,漠視常規,你要是越慫他便越看不起你,相反的,你越剛,他卻是越高看你一眼。
只見楊過吐字鏗鏘有力,十分有底氣的說道:「晚輩覺得並無不妥。」
黃藥師橫眉輕揚,喝道:「說!」
「是,郭靖郭伯伯和郭伯伯是晚輩在場最親的人了,自當先去拜會他們,再來拜見三位前輩。」楊過開口說道。
「哼!那你為何先拜了洪七公,再來拜我,最後才是歐陽鋒,難道在你眼中我黃藥師的武功不如他洪七公嗎?」黃藥師長袖一揮,故作大怒道。實則他黃藥師雖不尊禮法,卻不代表他不知禮法,否則都不知道,又怎麼談得上討厭呢?相反,他不僅懂,而且還十分精通,只是性格使然,不願意就此墨守成規罷了!
這下可是讓洪七公愣住了,什麼叫在他的眼中你黃藥師的武功不如我洪七公了,明明在我眼中也是好不好,正當他要開口之際,被楊過出聲打斷道:「並非如此,兩位前輩皆是當今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晚輩豈敢隨意評價。只是晚輩先識於七公,自當先拜見他,不然反過來先拜見黃島主,豈不是亂了方寸,不僅得罪了七公,還得罪了黃島主,晚輩自問還沒有這般愚昧,至於我義父不是外人,放前放后都不會得罪。」
「不行,兒子你得罪我了,我要做第一,我……」歐陽鋒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當即抗議道,結果還沒說完就被小桃拉走了。
楊過大囧,合著您是親爹還不成嗎?哪有現在這樣拆台的?
黃藥師並未受歐陽鋒所擾,反倒好奇道:「你既先拜見了我,我又如何會生氣,不是應當高興才是!」
「前輩可就別為難我了,要是我不尊長輩便去拜了第一次見面的您,那不就成了虛溜拍馬的小人了么,像前輩這麼深明大義之人,還不活劈了我,那不就是得罪了您么。」楊過不禁苦笑道,心想這黃藥師怎麼這麼愛摳字眼,這人越老越精,不好糊弄,簡直是要他老命啊!
黃藥師聽之,當即大笑道:「小子有意思,聽說你拜了南帝為師?只是他現在已經剃度出家了,你跟著他莫不是要做小和尚不成,不如這樣,你改投我的門下,我親自上門與他說上一聲便是,保管同意,你可願意?」
這個彎轉的,在場的除了黃蓉三師妹外,也就洪七公能反應過來,剛才還正鋒相對的,怎麼突然又要收徒了,只是這挖別人牆角挖到五絕門下了,估計也只有他黃老邪才能做得出來如此荒唐事了。
話雖如此,楊過又豈敢答應,這武林之中對師徒名分何其看重,怎可輕易叛出師門,正當他要婉拒時,自大廳外一道禪聲響起:「阿彌陀佛,葯兄如此這般,叫老衲日後該當如何與諸位再聚啊?」
「啊!是師父來了!」楊過當即大喜道,雖說已有七年未見,他依舊聽出了這時一燈大師的聲音,可謂是喜上眉梢。
黃藥師大為尷尬,沒想到只是說說而已,畢竟以這小子的性子,自是不會答應的,哪能想這一句無心之言竟被正主聽了去,只好訕訕一笑,打著哈哈說道:「大師安好,當年華山論劍老夫來的稍晚了些,經此一隔,也是快有三十多年未見了吧!」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白眉和尚雙手合十走了進來,在場的大部分都識得,來人正是一燈大師。
其身後跟著一眉目不皺自怒的黑衣和尚,而在這和尚身後則還有位身著紫衣,相貌絕美絲毫不弱於小龍女和黃蓉的女子,其氣質更是略勝二人一籌,雖各有千秋,卻也讓人能直觀的看出她總是稍稍比二女要高出一些。
這兩人自然是楊過的師兄慈恩和李莫愁了。
「徒兒拜見師父!」楊過趕忙上前向著一燈大師跪拜道,師恩不敢忘,雖待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楊過卻是打心底里的尊敬這位師父。
「多年未見,過兒你的武功又是精進了不少,就連為師都探不出深淺來了,其中怕是又收穫了不少機緣吧!」一燈大師將楊過扶了起來,微笑道,其話裡有話,雖嘴上說看不出深淺來,實則卻也瞧出了些許端倪。
「略有機緣,其中最大的機緣當屬師父所賜!」楊過雖不知師父是如何看出來的,卻也不敢瞞他,如實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造化,為師也是由衷的替你高興。」聽聞楊過此話,一燈大師的笑意更甚了,只是二人所言為何,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慈恩想極了楊過,雖然眼前的少年已經不是當年的孩童,卻依舊上前將他抱住,開懷大笑道:「哈哈哈!好師弟,我可想死你了。」
「慈恩師兄近來安好?師弟也是想你想的緊吶!」楊過也是開心道。
透過慈恩的肩背,看向了他身後的李莫愁,楊過鼻尖不由為之一酸,眼前的人兒他已足足想了五年,等了八年,今日他已是少年,對方仍是如當年一般韶華,此刻終於是回來了,一切的夢都將成真,心中有的只是無盡的滿足。
李莫愁一眼便認出了楊過,目光自進入這大廳后就未從他身上離開過,心中之喜,不亞於楊過,心中之苦更為甚之,她錯付了一段感情,沒想到最終卻將自己的未來賭在了個孩童身上,至此,他已是少年,所有的期許是夢影,還是現實,都將有個結果了。
黃蓉順著慈恩的身後看去,先是驚嘆了聲對方的容貌氣質,隨後又為之疑惑,心中暗道:「這女子究竟是何人,瞧她一臉深情的看著過兒,難道又是他惹下的情債?只是這世間的竟有這麼多美貌的女子為他趨之若鶩,且年齡似乎都比他大,這孩子到底是何時結下的?」
人群中,小龍女向著李莫愁望去,心緒倒轉,彷彿回到了當日她還是少女之時,自己與她同在師門下學藝,後來直到她偷偷離開了古墓,再一次見到時,就是個披頭散髮的怪人侵入古墓的時候,那時她偷偷結了那怪人的穴道,以致於師父遭那怪人襲擊,重傷不治而亡,至此已過了七八年,自己又一次見到了她,心中倒是談不上恨她,反而覺得十分親切。
想到古墓派中本來有師父,孫婆婆,師姐和自己四人,現在師父不在了,孫婆婆也已去世,楊過雖加入了古墓,到底來說卻並非古墓中人,此間世上,古墓弟子也就只有自己和師姐二人了,心中即有傷感,但相較之下,更覺得慶幸。
小龍女聽楊過講述過李莫愁的往事,知她錯付良人,以致於性情大變,幾近瘋魔,渾渾噩噩只為報仇的活了七年之久,後來還是楊過花了數年將之改變,每每念及於此,她都不禁為師姐的遭遇而感傷。
隨著楊過身邊出現的女子越來越多,小龍女嘴上說著無妨,心中卻又如何能不介意,但唯有一人她是真心所期願的,那便是自己的師姐李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