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歐陽鋒蘇醒

  「唉！這丫頭千辛萬苦的將我和老毒物抬上這華山，遇到峭壁便將我們其中一人綁在身上，負重攀爬，幾次險些喪命，看得老叫花我都於心不忍，後來找到了這個山洞，我見她天天以淚洗面，索性傷勢得到壓制，便不想這麼早的告訴她噩耗，多陪她一天也是一天，誰料到你們來了，好在老叫花我沒過早尋死，不然這丫頭哭也該哭死了！」洪七公對著楊過他們說道，心中的大石也算終於放下一點，只是雪兒的事，還……

  「七公，你……」小桃聽到這番話，才知他對自己多好，要不是擔心自己，他就不必忍受這麼多天的痛苦了，幸好楊過能及時來到，救了他們，不然自己真的要愧疚一生了。

  「謝洪前輩，要不是你心憐小桃，我怕是再也沒機會見到我的義父了！」楊過心中對他的謝意已經難以言表，不光他是否有私心，但憑其照顧了雪兒小桃多年，若非他之功，自己又如何能救得了歐陽鋒呢！

  「你別謝我，咱們是都平安了，只是雪兒她……唉！」洪七公並沒有居功自偉，他當時什麼心思，自己知道，不說其它，就雪兒這件事，他就愧對楊過了。

  「那人擄走雪兒，想必也不會輕易傷她，而且晚輩也遇到過與他行徑相似之人，已經派人去查探了，已經有些眉頭，估計很快就會有線索，到時候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那人無論是外貌還是行事風格，都與那所謂的鹿神使相同，只要此間事了，他便前往陸家莊去一觀究竟，是誰在搗鬼，想來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你小子知道他是何人？」洪七公不禁問道，那神秘人雖然只出了幾招，但不難看出，他的武功絕不下與自己和歐陽鋒，這也算是除了林朝英外的第一個，算得天下奇聞了。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很快就能知道了！」楊過現在不敢打包票，他只知道鹿神使與那個假的鐘管家是一夥，而他們又和陸展元有干係，順藤摸瓜總會找到些什麼，至於擄走雪兒的人，他就無法保證了。

  「好，你小子但管去查，有一點眉頭便招呼我一聲，雪兒是我的徒弟，自然不可能讓你一人出力。」洪七公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愧疚，更何況以那人的武功，楊過雖然武功不錯，但要是與之對上，敗的可能性極大，要有自己幫襯，那就容易多了。

  「如此甚好，有洪前輩幫忙，那些魑魅魍魎定難掀起風浪。」楊過也是心中大定，他與洪七公的想法不謀而合，也算是獲得一大助力了。

  這一老一少又是聊了一陣，相談甚歡，洪七公也從起初打心底看不起他這般花心浪蕩之人，變得心中認可讚許了起來，楊過不僅相貌武功十分出眾，談吐也豪氣不凡，盡顯忠義之色，上到國家大事，下到黎明百姓，自有一番獨到見解，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更是讓他撫掌連贊，心道：「此等男兒，若為女子，豈有無慕之情！」

  「你小子很不錯，老夫算得你的長輩，你又是一燈大師的徒弟，也不必前輩前輩的叫，你喚我七公也好，師伯也罷，我只叫你過兒如何？」洪七公與楊過越聊越投機，難怪那兩個丫頭對他傾心不已，而他又是一燈的徒弟，如若不然做一對忘年之交，豈不快哉！

  楊過自是大喜，能得到洪七公的肯定，他也是費勁心力，當即說道：「如此，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了。」

  「好，過兒，我看你眼神止不住的往老毒物那瞟，就知道你放心不下，陪老叫花聊了這麼久也該著急了，你去看看你義父吧！」洪七公二郎腿一翹說道。

  謝過洪七公后，楊過便來到歐陽鋒身邊，兩人適才談話的聲音不小，小龍女在一旁照顧歐陽鋒自是聽得清楚，想不到自小桃外，雪兒竟被人擄走，難怪沒有見到她的身影，由於她是九女中唯一一個只習武功，並無他長的女子，因此小龍女對她的印象極深，也知道她已經拜了天下五絕中的北丐為師，且與小桃一路，久久不見她身影，這才一直有疑惑。

  楊過為歐陽鋒輸送「九陽真氣」調養身體后，又為他餵了些玉蜂漿，這才放下心來，對著一旁的小桃說道：「辛苦你了，要是沒你照顧，恐怕我就再也見不到義父了。」

  小龍女微微一笑，蓮步輕啟的走出了山洞之外，楊過心中雖然一突，不知她何意，但還是忍住了去找她的衝動，待在原地看著小桃。

  「公子客氣了，這都是奴婢該做的。」楊過不急，小桃倒急了，只差自己起身追上去不可。

  「唉！說了多少次了，你們九姐妹我從未當過仆下看待，又何必自卑自憐呢！」聽到小桃這一聲自稱，楊過不禁頭大，隨著她們年齡越大，對世俗階層的觀念就越深，這可不是他所想的。

  「可……可我們就是公子的奴婢啊！」小桃心中一黯，輕聲道。

  見她這般，楊過只好放大招，下猛葯才能治好了，心中生出一計，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若是再奴婢奴婢的自稱，你叫我如何將你們娶過門來，總叫外人來嘲笑我不是？」

  果然，聽得楊過這話，小桃面生霞暈，連帶著玉頸一直紅到了耳根子，加之他湊得很近，楊過幾乎能感覺到一股熱浪撲來，差點忍不住去咬她那紅得剔透的耳垂，一想到洪七公還在場，他只好生生止住這股衝動，輕笑一聲后出了洞口去尋小龍女去了。

  見著楊過離去的背影，小桃忍不住一啐，暗怪他說得這般露白，洞內空間如此小，又怎能瞞得過七公的耳朵，果然，只聽他悠然唱道：「小女不拒不知羞，話入酥骨臉潮紅，叫道情郎他不要走，回去準備個好彩頭，好彩頭呀！好彩頭！」

  「哎呀，七公~」小桃自知這天下的叫花子都唱得一首蓮花落，平常沒聽他唱道，豈料今日竟用到自己身上，加上楊過剛才的話，這可讓她羞的差點沒找個地洞鑽進去。

  洪七公也是笑而不語，自他接任丐幫幫主以來，他還從未再唱過，今日逢大難不死，心中十分酣暢，見得這一對對的小情侶甜言蜜語的，這才不禁唱了出來。

  自楊過追出山洞外，才發現小龍女正在洞口處等他，隨即不禁莞爾笑道：「你這般緊張做甚？」

  楊過也不知該如何作答，總犯不著像原先劇情中的那樣，一個滿世界跑，一個滿世界追吧！

  「龍兒，其實……」

  「你不必多說，心亦如此，人亦如此，我此生也是離你不得了，只望你心中一直有我便好！」小龍女直接打斷楊過的話，說道，這也是她第一次與楊過表明心意和立場，與其看著他心生愧疚，不知如何處之時，倒不如自己爽快些，畢竟這要算起來，還是她遇到楊過的時間最晚，讓他對旁人負心，那是千難萬難，自己受不了，其餘女子又如何受得！

  「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誰也無法代替，她人我不敢相負，你我更是如此。」楊過當即對她保證道。

  小龍女盈盈一笑，一身白衣與這山間的白雪交輝相應，寒風淡淡捲起她的袖裙，當真如丘處機所書中寫到的，似風拂玉樹，雪裹瓊苞一般讓人愛憐有之，俗念難纏。二人相對不語，心中皆是一番明靜，再無他念。

  ……

  一連三日，歐陽鋒才稍稍醒來，楊過心急如焚，趕忙上前見到。

  「嘶，哎喲，你們都是誰啊！」誰知歐陽鋒雙眼睜開的第一句便是這句話，讓人驚異的不是他記不清別人了，而是他說話的方式，眾人聽他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乖張，似是個不成性的孩童一般，心中皆是想到：「這該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爹，我是過兒，你不記得了嗎？」楊過心中也是忍不住一沉，倒不是他嫌棄養個負擔，而是不想在這世界上，再失去一個對自己好的人了，孫婆婆之死已經夠讓他備受打擊了。

  「嘶~哎喲，對，你是我兒子，只是你怎麼突然長這麼大了，爹差點沒認出你來。」歐陽鋒看著楊過怪叫道，一雙手還止不住的在他臉上摸來摸去。

  「呵……呵，爹，咱們都五年沒見了，能不長大嘛！你以後就跟我一起，咱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心中雖然覺得歐陽鋒的行為舉止頗為怪異，但他還是十分開心，畢竟能撿回一條命，還認出自己就已經十分不錯了！

  「好啊！好啊！以後你說什麼爹都聽你的，你可再也不要離開爹了！」歐陽鋒當即開心道，臉上笑得如孩童般燦爛，看得洪七公十分有趣，於是出言試探道：「老毒物，你還記得我不？」

  「你這髒兮兮的老頭是誰啊！我叫歐陽鋒，可不是什麼老毒物。」只見歐陽鋒的眼睛在他身上一轉，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