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以命抵命
幾人激斗之深，整個重陽宮內都響徹這劍刃揮砍的清脆聲，楊過也是越大越窩火，屢屢落入下風，讓人追著打了好一陣，好在身上沒有受到任何傷勢，就連衣物都沒有損壞，這還是全賴於裘千仞所傳授的「水上漂」功夫，只可惜終是破解不了這天罡北斗陣的奧妙。
「喝！」
丘處機和馬鈺兩人找准了個機會，同時攜劍刺來，而後方的甄志丙卻是嚴陣以待，只需楊過擋開兩人後，空門必定大開，皆是以紫薇軟劍之利必能重傷了楊過。
楊過自是瞧中了這點，現下情況也是十分危急，頓時收了手中的長劍反穿在腰帶之上，左右兩手曲指並爪，向著丘處機和馬鈺的長劍抓了去。其實他要是真的鐵了心與全真教不死不休，自是有的辦法去殺了幾人，冰魄銀子的暗器、九陰真經中的移魂大法等，光憑他那修鍊了《經絡玄冊》修成的橫練肉身，便也能硬扛尋常刀劍，皆是以傷換傷，全真六子怎能比的過修鍊了《九陽神功》的他，只是他心中不服輸，想試試自己的深淺罷了。
「什麼？」
馬鈺和丘處機驚呼一聲，但撤劍已是來不及了，只見劍尖觸及到楊過的手心時，卻是再也進不了半分，瞬間便被楊過捏在手中，只見他曲爪一扭，長劍分崩離析，眨眼間便斷成了一塊塊碎鐵，手中勁力去勢不減，直直向著兩人的胸口打了去。
「掌教！」
「師兄！」
劉處玄等人和眾弟子當即大呼一聲，這一切來得太快了，誰也想不到楊過竟會如此大膽，直接硬扛刀劍。
楊過這一連貫的攻勢只發生在呼吸間，身為斗柄繞到身後的三人更是什麼都沒發現，而馬鈺和丘處機也被楊過震斷長劍的勁力震得手臂發麻，連著後面的兩掌更是避無可避，生生吃了楊過這氣大力沉的一掌，經過幾番壓制，他也是打出了火氣，出手之際哪還能像之前那般諸多考慮，畢竟全真六子打自己可是沒有留手。
甄志丙見師父和師伯被楊過一人一掌打了出去，心中大怒，本來對準脅下的紫薇軟劍也是改對楊過的心口刺了去。
「噗嗤！」
楊過本來就是要以傷換傷，畢竟他也不一定會受傷，而甄志丙的劍后發極快，除非他會瞬移，否則是怎地也躲不過的，好在稍轉了下身子避過了要害，只是這劍尖竟然刺進了他的體內，離心臟卻也只差了毫釐，起初他是萬萬想不到這劍能傷到自己的，避開也只是本能而已，心中不由大駭，同時也將撰寫《經絡玄冊》的作者罵了個狗血領頭，瞎吹什麼牛逼，不是說的刀劍最多也只損皮，而不傷血肉的嗎？這紫薇軟劍怎麼還能扎進身體，玩呢？
見甄志丙手中握著紫薇軟劍，愣神的看著自己，楊過大怒，毫不留情的一掌將他打飛了出去，連帶著紫薇軟劍從體內拔出，帶出了一道血箭激射而出，忍不住罵道：「靠，這尼瑪差點玩大了！」
好在劉處玄等人馬上撤了陣向著丘處機等人查看傷勢去了，楊過不敢大意，盤膝坐在地上用著九陽真氣修復傷口。
「咦？竟然比平常快了許多，這是怎麼回事？」楊過剛運轉功法不過幾個呼吸，便感覺傷口處酥酥麻麻的，很快便止住了血，再過十幾個呼吸更是已經結痂，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重新長出新肉來，這倒是個意外之喜，不過那紫薇軟劍當真厲害，也不知是何種金屬打造而成的。
另一邊，只見馬鈺和丘處機倒在地上，身旁各吐了一大口淤血，眾人連忙查看，只見丘處機倒還好一點，只是面色發白，氣息有些紊亂，但馬鈺便沒有那麼幸運了，他本就年邁體衰，大限將至，此刻受了楊過的一掌更是直接將他推到了鬼門關前，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臉色蒼白無比，像是隨時都要撒手人寰一般。
甄志丙則是昏在了遠處，一眾三代弟子趕忙將他扶了起來。
此刻的楊過傷口已經結痂，緩緩的站起了身來，向著丘處機等人走去，劉處玄和王處一趕忙持劍護住了兩人，怒喝道：「楊過，你要幹什麼？難道想趁人之危嗎？」
「你們全真教弟子殺人在先，我楊過不過是來討回個公道而已，你們卻強加阻攔，此刻打不過受了傷就要怪在我的身上嗎？」楊過譏諷的看了劉處玄一眼，當即嘲諷道。他是沒想到，就連到了這個時候他都還這般好面子，當真不可理喻！
「你……」
劉處玄還想反駁的時候，孫不二扶著的馬鈺顫聲道：「楊……楊過，你楊家和郭家與……與我們全真七子有些淵源，此時鬧到這般地步，貧道也深感愧疚，咳咳……趙志敬實在是不能讓你帶走，若是你還不解氣，貧道願以命抵命！」
看著眼前行將就木的馬鈺，楊過的心中卻沒有絲毫後悔，孫婆婆是被趙志敬害死的，誰也無法勸他，即便是郭靖來了也不行，但又想到：「這馬鈺乃是當年郭伯伯的恩師，自己要真的和他們再打下去，這馬鈺怕是連今夜都撐不住了，我若是因此害死了他，日後我還有何顏面再見郭伯伯？」
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考慮了一陣后又道：「你們全真教當真要包庇趙志敬這個奸人嗎？」
聽得楊過這句話，重陽宮內的趙志敬忍不住嚇得一抖，生怕掌教等人鬆口，將自己交了出去，又不敢再隨意出言，只得在心中不停的祈禱。
「請恕貧道無理，這趙志敬我們實在不能交予你帶走！」馬鈺想也不想的說道，心中略顯苦澀，自己即將撒手人寰，卻是給全真教得罪了一位大敵，也不知日後是福是禍啊！
楊過面色一沉，隨即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身形忽閃間人已到了重陽宮之外，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正當眾人舒氣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殺人莫過於誅心，你全真教今日力保他趙志敬，來日我定要讓你們乖乖將他送到我的手中，我楊過要殺的人，誰也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