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重陽遺刻
重陽宮門前
就在趙志敬喜出望外,馬上便可得到諸位師伯庇護的時候,身後卻響起了楊過催命般的厲聲,頓時嚇得亡魂皆冒,竟險些暈了過去,當即就要喊「救命」,只是楊過卻一腳對著他后心踢了去,本來這一招下去必能將他直接踹死,只是臨時又收了七成力道。
「噗嗤!」
「哐當」一聲巨響,頓時驚動了屋內的馬鈺四人,幾人推門而出,只見趙志敬渾身抽搐的躺在地上,耳鼻不斷湧出鮮血,而旁邊卻是斷成兩塊的「重陽宮」門匾,四道不由的面含慍怒,這牌匾可是當年他們師尊王重陽親自題的字,掛的扁,誰曾想今日就這般叫人毀了。
幾人向著石梯之下看去,只見楊過獨立在那,一臉的煞氣,顯然自處除了他也沒有別人了!
其實楊過這一腳倒完全是個意外,他在出腳時忽的想起自己要是直接結果了這趙志敬,豈不是太便宜了他,當即收去氣分力留了他一命,只是力道沒有控制好,微微向上抬了點,這才不慎撞壞了「重陽宮」的門匾,但他卻不知這是王重陽留下的遺物,還當是一塊普通的門匾,便也沒有太在意。
馬鈺、王處一、劉處玄、孫不二四人中又屬王處一性子較急,見恩師遺物被毀,勃然大怒,楊過他們幾人自然是認識,王處一當即厲聲喝道:「楊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毀掉重陽祖師的遺刻,難道真的要欺師滅祖嗎?」
楊過這才一愣,沒想到自己竟然毀了王重陽留刻的門匾,但他也顧不得這些了,現在不是全真教的人要帶走他,而是他楊過要帶走趙志敬,不讓他受盡折磨,含恨而死,自己於心不甘。
「貴教廟大,容不下我楊過,從此刻起我楊過和你們全真教再無瓜葛,你們速速讓開。」
「唉!」馬鈺生性敦厚謙和,正要勸上幾句時,便被王處一打斷道:「豎子狂妄,果真如你那爹一樣不識好歹,今日我便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趕到我全真教來撒野。」
王處一當年在趙王府便因為楊過父親楊康暗施詭計而身中劇毒,險些丟了性命,要不是郭靖屢次相勸,他非要滅了他不可,今日又見楊過如此無法無天,簡直比他那爹還要囂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中失了分寸,舊事重提了起來。
「師弟,慎言。」馬鈺皺了皺眉提醒道,郭靖臨走之際再三吩咐,不要告訴楊過關於他爹的事,眾道也是連番保證,怎料王處一今日卻是說漏了口。
楊過沉默不語,他自是知道王處一在自己那便宜爹手上吃過大虧,平常與自己接觸倒是沒有什麼怨言,但自己要是一行惡事,他定是難免想起在楊康手上吃過的苦,對自己頗有微詞。
郝大通也知自己失言了,老臉一紅,連忙轉移話題道:「楊過,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要帶走趙志敬,看在我爹和郭伯伯的份上,我不想與你們全真教為敵。」
「楊過,趙志敬可是你打的?他是你的師父,你怎能下如此毒手。」這時孫不二開口了,全真七子中雖然就她一位女子,但是最古板的卻也是她,什麼倫理綱常,世俗禮教她向來是十分看重,老頑童平時也最討厭的就是她,遇到丘處機等人還會說上幾句話,但是從來不跟孫不二交談,便是這個原因了。
「我已經說過了,我現在跟全真教已經毫無瓜葛,趙志敬又怎還是我師,你們若是不讓,就別怪我強搶了,既然你們敢到古墓之外搶人,今日我便也到你全真教搶搶人。」
現在的楊過雖不顯怒,卻也是心中怒到極致的變現,哪還願意向平常那樣嬉皮笑臉耍嘴皮子,雙腳在地上一蹬,整個人高高躍向空中,身上真氣涌動,盡皆匯於右掌之中,向下方的四道猛然拍下。
趙志敬此刻也是清醒了幾分,見楊過躍起數丈之高,微微顫顫的爬到了重陽宮的門后,心中已是恐懼到了極點,只希望馬鈺等人能攔住楊過。
「什麼?」
馬鈺等人驚呼一聲,楊過這雖然只是匯聚內力與手中,平平無奇的一掌,只是聲勢卻是十分浩大,可見其內力之深厚遠勝他們幾人,四人紛紛舉掌相迎,但也是撐了片刻便被打得齊齊向後退了幾步,四道嘩然,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楊過。
「現在又是如何,諸位道長還要攔我楊過嗎?」
楊過見四道面露驚色,尤其是馬鈺和孫不二的臉色,不禁想起了當年在終南山下救下李莫愁的情形,只是此刻少了個郝大通罷了,當時武功低微,全靠著內功深厚和點穴手法高明,這才嚇走了三人,沒想到一晃多年,自己竟然又要跟馬鈺等人打了起來,只是一會待丘處機和郝大通趕到,便是以一敵六了,現在自己神功大成,縱使外加功夫有所不足,也完全不懼天下任何人了,更何況區區全真七子,而且還少了個譚處端。
「咳咳,楊過,不要妄造罪孽了,趙志敬縱然有錯也等我們查清楚了自會處罰,似你這般又是叛出教門,又是打上重陽宮的,若是天下門徒一受到委屈便這樣大鬧,你叫我們如何處之?」馬鈺本來身體便不好,這會讓楊過的掌力一震,說起話來不由得咳了兩聲。
「師兄,何必跟他廢話,都打上門來了,我就不信憑我們的武功還拿不下他一區區少年。」王處一也是被打出了火氣,哪還願意談和,左手拂塵一甩,右手長劍出鞘便直接向著楊過攻了去。
楊過側身躲過了王處一這凌厲的一劍,可是劍芒剛去,王處一左手的拂塵卻又向他下盤掃來,楊過身形橫轉,使得他兩招皆是打了個空。
楊過右手微抬,便要使出「一陽指」時,突然又停了下來,心道「好險!」若是此刻他用了一陽指的話豈不是給師父一燈大師抹黑,要是經有心人一傳便會說他教徒無方,任由楊過上門放肆,輕則少不了一些流言蜚語,詆毀聲譽,重則容易引起佛道兩家的爭執,他可以不在意,但不能不為一燈考慮,於是用的都是些粗淺二三流武功和全真教的一些武功,再也不敢使出一燈大師所傳的一陽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