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海人謠
最終在楊過絕望的目光中，去桃花島的隊伍又壯大了。有這兩舔屁股的跟去，他在桃花島的日子估計不會好過了。
這時郭芙才急匆匆的從巷口趕了進來，嘴裡還大喘著氣說道：「娘，你別走那麼快啊！就不怕我被別人拐跑啊？」
「就你這脾氣，誰會拐個大小姐回家供著，我還巴不得你被人拐走了呢！」這女兒還真是缺了管教，這麼多人也不看看情況便亂說話。
「娘~」小丫頭自然是不依，只得跑到她身邊撒起嬌來。
「好了，這是武敦儒，武修文，你以後就叫他們大武哥哥小武哥哥就好了，以後他們便要跟我們住一起了，你也多了兩個玩伴。大武小武，這是小女郭芙。」黃蓉見郭芙還沒注意到多了兩人，只能無奈介紹到。
郭芙在外人面前倒是乖巧，俏生生的喊道；「大武哥哥好，小武哥哥好。」
「芙妹好！」
她的模樣憨態可掬，剛有在母親身邊的嬌態，又有現在的可愛，加上郭芙本來就長得漂亮，兩人何曾見過這樣好看的女孩，一時間也是看痴了，惹得郭芙嬌笑連連。
楊過倒是一臉嫌棄，心中罵死了這兩兄弟沒出息，他的八位貼身侍女哪一位不比這郭芙好看，容貌自是不說，本事更是大她多少，也就這兩草包才看的上，非要等以後被榨乾了才甘心。
郭芙看向父親身邊的楊過，本想炫耀一番，結果發現他正在那一臉嫌棄的摳鼻屎，心中頓時氣急，一改之前的憨態，氣沖沖的說道：「你兩以後都得聽我的，我說什麼，你們便做什麼。」
「好的，芙妹！」
兩兄弟被迷的深了，竟是稀里糊塗的答應了下來，在大武反應過來后又想起了母親說的要聽話，心中也是默認了下來。
黃蓉拿手在郭芙的腦袋上敲了敲說道：「你這小小年紀，怎地？相當山寨王？還聽你的，他們包括過兒都是你的哥哥，要尊重。」
郭芙頓時不幹了，護著腦袋抗議道：「大武哥哥和小武哥哥自己答應人家了嘛！還有那楊過才不是我哥哥呢！這小賊我討厭死他了。」
「住口，芙兒誰教你的這般無禮，一口一個小賊，非要爹教訓你才聽話嗎？」
郭靖自小便對這粗言穢語不喜，更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用言語重傷他人，何況這人是過兒，自然生氣。
郭芙嚇得連忙躲到黃蓉背後，也不道歉，連頭都不敢冒一下。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回客棧吧！船家已經聯繫好了，明早出發，都早些回去休息吧！」柯鎮惡今天已經被各種瑣事煩了個遍，早就想回去休息了，便開口道。
有了柯鎮惡打岔，眾人都徑直回到了客棧，倒是楊過全程黑著個臉，郭靖還以為他久病複發，連忙關心到，他只能搖了搖頭說沒事，倒是柯鎮惡微微回頭聽了聽他和郭靖的對話，在聽到楊過說沒事後就又轉回了頭。
夜間，楊過輾轉難眠，一想到明日便要與義父分別了，正好今日他與大武小武睡在一起，相比父親晚上一定會來找他的，這樣就可以好好見上一面，結果等到三更天都過了，歐陽鋒還是沒來找他，加上身體的痛楚，他實在是扛不住就睡著了。
……
一大早便被催醒，楊過也沒發現任何人來過的痕迹，只能悻悻地離開了房間跟郭靖等人到達了渡口。
楊過左右觀望，還是沒有看到歐陽鋒的身影，心中有些失望：莫不是義父記憶恢復了些，對我這兒子也不甚那般在意了？
一想到此，他便覺得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眾人上了船后，沒多久就發船了，這倒是他第一次坐船，前世的他除了學習根本沒時間去享受，可惜他學的是文科，不然非得造個槍杆子出來，到時候還練個屁的武功，誰不服氣就一槍一個。
海風帶著海水的鹹味鋪面而來，吹打在他的臉上，倒是有種異樣的體會忍不住念到：
「海人無家海里住，採珠役象為歲賦。
惡波橫天山塞路，未央宮中常滿庫。」
一旁玩耍的郭芙和大武小武鄙夷地看了眼楊過，這傢伙穿的破破爛爛的還念什麼鳥詩，怕是字都不知道幾個吧！
「這王建的《海人謠》倒是挺熟，你可知其意？」這是黃蓉從後面走了過來，適才恰巧聽到了楊過念詩，起初覺得好笑，卻沒想到他念的繪聲繪色，那表情和語態一點也不像個孩童，更是沒想到他竟然知道這麼偏門的樂府詩題，心下好奇便想考校他一番。
楊過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在海邊上打魚的漁夫說道：「這般情景，郭伯母覺得還需要我說出其意嗎？」
黃蓉也是看去，只見那些漁夫嘴唇發白，身上的衣物也是破爛不堪，更有甚者竟趴在船邊不停嘔吐，這明顯是有暈船之症為了生計依舊出海打漁，這怖正應了那詩的大意：
海人無家，天天在海船中居住，每日都要出海去採擷珍珠、殺象取牙來繳納賦稅，險惡的海浪翻湧連天，道路又被高山阻隔，其實皇宮中的珍珠象牙早就堆滿了庫房。
無不顯示出宋朝對下層人民的無情剝削和壓榨，此時的朝廷奸佞當道，苦的是皇室嗎？不，苦的只是天下的百姓，眼下的漁民不就是為生活所累嗎？
想清楚了這些，黃蓉更是忍不住心嘆，他和靖哥哥所守大宋，真的值得嗎？
「這孩子……」
當黃蓉向楊過看去時，他已經不在原地，聽得郭芙小丫頭所說，是在她發獃的時候走的，她還很不知趣的問了句黃蓉剛剛在想什麼，結果換來了一個爆栗，頓時委屈不已，好在大武小武連連哄著，不然還真要掉下幾滴眼淚。
進去叫來了郭靖，黃蓉將剛剛的事和想法都告訴了他，郭靖也是愣了好一會，微微一嘆：「我們無法保護整個大宋朝，一人之力終究有限，只要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守住這襄陽便可，我也不是救世主，一切都是為了心中的大義，既然如此，又何必與去拘泥於救的是大家還是小家呢？」
黃蓉也是一笑，沒想到他還沒有郭靖看的通透，用手溫柔的為他拂去了飄散在耳旁的亂髮，輕柔的笑道：「蓉兒都聽靖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