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局一坨翔，後面全靠編
「這踏馬又是什麼鬼東西？！」
望著眼前駭人的一幕，夏凡有些呼吸困難。
他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子，直面那雙猩紅巨眼，這時候要是還背對的話，那神經得是有多腫大。
夏凡覺得，就算下一刻就被對方一掌拍死，他也要看清自己是怎麼死的。
至於逃跑？那是想都不敢想，這麼大的傢伙，可能吹口氣自己就沒了。
於是，他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引起這巨型生物的誤會。
因為角度問題，他無法窺得對方全貌，只能看到兩隻無比巨大的眼球直愣愣地盯著自己，沒有絲毫溫度。
他也曾嘗試過調出系統鑒定術鑒定一番，然而只得到一串問號。
【NPC：？？？，等級：？？？】
呃……好吧，看來自己註定是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系統自帶的初級鑒定術可以鑒定等級不超過自己50級的NPC，後期將鑒定術等級提升后，鑒定的區間才會有所提高。
也就是說，目前唯一可知的是，這大傢伙的等級肯定不止50級。
不過這哪裡需要鑒定術來告訴自己？對方這麼大的塊頭，看著就有終極BOSS的氣質，等級至少也得100起步。
只是，現在該怎麼辦？
沒有了新手村，就直接把自己扔到了終極地圖？
自己才是個0級的菜雞哎，現在就面對一個這麼重量級的BOSS，不合適吧？
他心有不甘下，再度暼了一眼自己的屬性面板，著重看了一下自己的氣運值。
29點，沒錯啊！
可這麼悲催的狀況，對得起這29點的氣運值么？！
差一點可就滿值了啊！
等等！
氣運值差一點滿值……
氣運值差一點……
氣運差一點……
這特么不會是七竅通了六竅那樣的冷笑話吧！
他這邊正瘋狂吐槽著，忽然，一陣隆隆的轟鳴聲從對面傳出，如驚雷般在他耳邊炸響！
猝不及防之下，夏凡被震得兩眼發黑，過了好久才恢復過來。
他目光有些獃滯，剛才，好像是對面的大傢伙開口了？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下一刻，他突然放聲喊道：「小——點——聲——聽——不——清——」
喊完之後，他才忽然有些后怕，不著痕迹地退後了兩步。
但不知對方是聽懂了他的話還是被他給嚇的，只見那雙猩紅巨眼迅速升空，瞬間便離他有千丈之遙。
這回，沒有了大眼珠子在面前擋著，夏凡終於看清了對方全貌。
厲吻如鱷，彎角似鹿，長須若鯰，四爪同鷹，蜿蜒的身軀猶如蟒蛇一般團團盤踞，周身更是密布黑色鱗片，閃爍著幽幽寒光。
夏凡頓時有些口乾舌燥，臉上的震驚無法掩飾，因為此刻在他面前的，竟是一條黑龍！
對他來說，無論是前世的天玄域或是今生的地星，龍都是一種頂級的存在！
只不過天玄域中是真的有龍，而地星的龍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此時，對方只是將頭昂起，便有千丈之高，夏凡大概估算了一下，這條黑龍，體長怕是達到了萬丈！
「你—是—誰—誰—誰——」
巨大的黑龍再度開口，因為此番離得遠了些，所以儘管聲音還是很響，但夏凡總算聽清了對方在說什麼。
嗯……就是有點回聲……
事到如今，夏凡也只有把心一橫！
左右不過是一個遊戲，而且現在自己也才0級，就算掛掉了也不會掉經驗，所以，就算對方是條真龍，又有什麼好怕的？
想通了之後，他把雙手攏在嘴前，大聲回答道：「我是好人——」
黑龍歪了歪頭，似乎在思索這個「好人」是人名還是字面意思。
可能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它又換了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說著，它還暼了眼自己的排泄物……
（後面我就不回聲了哈，免得說我水字數。咦～解釋一下居然水得更多了……）
夏凡頓時老臉一紅，心中更是驀地湧上無盡悲憤：這TM我怎麼知道啊！你以為我想開局一坨屎啊！
欸？話說這黑龍不會以為我故意躲在屎里，想要對它圖謀不軌吧？！
他有些吃不準《仙元紀》里NPC的智商，不知道此時若是說出「我是遊戲玩家，你只是遊戲里的一段數據」，對方會不會直接宕機？
當然，也有可能被對方一爪拍死。
思前想後，他試探著回答道：「我是穿越者——」
黑龍碩大的眼珠里頓時湧上濃濃的迷惑——穿越者？什麼東西？
見對方不明白，夏凡又補充解釋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其他世界，這就是穿越——」
沒想到黑龍聽了他的解釋后，突然勃然大怒，猛地探下頭吼道。
「滿口胡言！我雖不知你為何能出現在我的洞府中，但跨越界面所需要的力量何等強大，你區區一個凡人，如何能夠做到！」
完了，這貨把穿越當飛升了……
夏凡被其吼聲震得頭暈眼花，此時見對方情緒不穩，似有爆發的跡象，他連忙喊道：「你別衝動啊，我上面有人！」
他現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生怕對方將自己一口吞了，危急關頭，忽然想起地星的影視作品中，一些不入流的配角都是這麼嚇唬那些敵對勢力的，於是便「借鑒」了一下。
沒想到，竟收穫了奇效！
「你是說，有強者送你下界來此？」大黑龍重新昂起頭來，滿臉狐疑。
見到這黑龍竟主動開啟腦洞，夏凡心中大喜，這遊戲NPC的智商可以啊！
他連忙點了點頭，為了避免對方離太遠看不清，他這點頭的幅度和鞠躬也沒啥區別。
「嗯…這倒是能說的通，也只有上界的至強者才有能力送一個凡人下界。」
黑龍點了點碩大的頭顱，不過轉眼又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只是，這位強者為何把你送到……」說著，它又瞥了一眼自己的排泄物……
卧槽！我說龍大哥！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著你的便便看？
這特么讓我怎麼編？
夏凡一陣抓耳撓腮，這段經歷匪夷所思，絕難解釋，但此時也只有信馬由韁，隨機應變了。
「這個……我大哥送我下界本是秘密行事，誰曾想被他一位宿敵撞見，那人出手干擾了一下，因此我才不小心掉到了這裡，意外、意外……」
「哦？那位至強者竟然是你大哥？他是何種境界？」黑龍好像頓時來了興趣，眼睛都瞪得更大了一圈。
夏凡滿頭黑線……這遊戲這麼真實的么？這黑龍連仙界的事情都要打聽？難道還想在遊戲世界里飛升？
但反正已經扯了這麼遠了，他也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大哥在仙界乃是一方仙帝，實力之強，非爾等下界之人…額…龍所能揣測。」
哪曉得那黑龍聽后居然沒有在意他的冒犯，反而一臉嚮往，似乎對夏凡那莫須有的「大哥」很是崇拜的樣子，夏凡實在是不曉得盤古的那幫狗策劃們到底給這頭黑龍腦子裡灌輸了些什麼BUG。
但這遊戲的NPC確實足夠智能，腦袋瓜轉數極高，轉眼又想到了新的問題：「你大哥是仙帝，那你怎麼是個凡人？」
夏凡聞言無語凝噎：我特么要不是凡人還會跟你在這兒掰扯……
但他此時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那個……我原本也有仙王的境界，但因被仇敵偷襲，重傷之下修為盡失，我大哥也是趁此機會，送我下界重新修鍊。」
「咦~你大哥有仇敵，你也有仇敵，看來你們人緣不太好啊。」
「蝦……米？」夏凡不由滿頭黑線，這NPC的思維還挺發散……
大黑龍不愧為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無上存在，智商情商雙高，此刻察覺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竟主動岔開了話題。
「咳咳~那個，仙界大嗎？」
「大！」
「多大？」
「很大！」
「仙界有我龍族存在么？」
「有！」
「多麼？」
「很多！」
「龍族在仙界地位高么？」
「高！」
「多高？」
「很高！」
……
望著宛如好奇寶寶一般的大黑龍，夏凡頗有些頭大，此刻見其還要發問，他連忙止住：「等等等等，你都問了這麼多了，是不是應該也讓我問一兩個問題？」
大黑龍聞言扭了扭身子，似乎是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而後瓮聲說道：「問吧！」
夏凡心中大喜過望，這遊戲的終極BOSS這麼親民的么？
因為這遊戲的初期根本沒有地圖，所以他對於自己目前所處的位置毫無線索，此時能有一個土著BOSS為自己答疑解惑，他自是求之不得。
「龍大哥，您貴姓？」
「呃……敖春花……」
「噗！啥？你名字怎麼這麼女性化？」聽到這名字，夏凡差點沒笑出聲來。
「我本來就是條雌龍好不好！」大黑龍甩了甩腦袋，鼻翼翕動，呼呼有聲，似乎對夏凡搞錯自己性別有些不滿。
「對不住，聽聲音還真沒聽出來……」生怕大黑龍暴走，夏凡連忙解釋道，而後又迅速轉移話題，「那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我的洞府啊。」
「呃……我是問這裡的地名？什麼大陸、什麼洲之類的。」
「哦，這裡是天元海，離大陸嘛，有點距離。」
「啥？海里？」
「我龍族不住海里住哪裡？」大黑龍一臉鄙夷，好似在嘲笑他的少見多怪。
夏凡則有些獃滯，渾沒想到自己竟然降臨到了深海區域，也不知這地方有沒有宗門可以拜入？
想到這裡，他連忙開口問道：「這附近有人類宗門么？」
大黑龍抬頭想了想，答道：「往西三千萬里，好像有一座海島，上面有不少人族生活，應該有宗門吧。」
「三千……萬里？」
夏凡有些傻眼，若是以他前世的修為，三千萬里須臾可至，但在這裡，他只是一隻0級的菜雞，別說三千萬里了，三千里他都夠嗆，怎麼辦？
「那……你能帶我去那處海島么？」靠自己是沒有希望了，夏凡只能滿眼希冀地望向大黑龍，如果對方願意幫助自己，那麼三千萬里與三里無異。
哪曉得聽了他的請求后，大黑龍的情緒卻有些低落：「我……我出不去……」
夏凡一愣，咋滴？難不成還是條宅龍？
「為啥？」
一陣沉默后，大黑龍緩緩說道：「其實一千年前，我便擁有了渡劫飛升的實力，但飛升前與宿敵的一場惡戰，傷及了我的本源。
這千年來，我一直靜心休養，但傷勢依舊沒有太多好轉，此刻渡劫，怕是九死一生。
我這洞府內有陣法遮掩天機，待在裡面尚還無虞，但只要一出洞府，天劫就會降下，所以，我暫時出不去……」
聽了她的解釋后，夏凡懵了，原來這是一頭受傷的BOSS……
只是……大黑龍出不去，自己又只有0級，難道，這遊戲開局就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