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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小白舊疾陷昏迷

  宮內不但漂亮,宮內的人兒也是讓人很愜意的。

  那芮姬不單單是有著小鳥依人,更是還會有著小性子。

  雖然芮姬都生了孩子,不復少女的青春動人,輕盈活潑。但是,高虎卻還是被深深的吸引了!

  她的舉手投足,那一抹慵懶,讓人難以自制。

  只因為那一抹風情,是高家府上這些子女所沒有的!

  原本高張給高虎準備的妻,是鮑氏的女子。

  實際上國氏的子女,或者是公室的子女,與高虎這個高氏嫡子更配,但是……

  周室規矩,同姓不婚,因此只要是周室的這些諸侯國,都要遵守這個規矩的。

  這個時候,國高二卿正在制定吞併了田鮑兩家的策略,若是一般的家族子弟,娶了鮑氏女也就罷了。

  但是高虎是高氏嫡子,又是高張最看好的後輩,甚至都打算直接越過了高虎的父親高展,將家主之位交給高虎了……

  這麼一來,高虎再娶了鮑氏女,對高虎的影響就太大了!

  這麼一耽誤,高虎到現在都沒有正妻。

  至於妾室……

  高氏嫡子的院子里,時不時的就會抬出了一具女屍,藏入了家族墳地。

  當然,是旁邊的角落……

  而非周室的諸侯,就沒有這個規矩了。

  高虎乘著戰車,朝著城外而去。

  他的左臂齊肘而斷,使得他想要裝一個假手都不可能了。

  偏偏在這個時代,打獵又是一個貴族的日常活動。

  高虎失去了打獵的能力,今後就算是想要與貴族們應酬,都是不能了!

  但是,高家是誰,這可是齊國的上卿執政!

  在高家人的大價錢尋找下,找了一個能工巧匠,給高虎製作了一套特別的弓箭。

  在下人的幫助下,高虎將那特製的弓,裝入了斷臂上。

  這東西上面漆著神色的木漆,泛著寒芒的箭簇,更是折射著透人心魄的寒芒。

  這東西,正是手弩。

  不過,高虎的這個手弩,卻是要高級很多。

  手弩內部,有用牛筋特製的一個儲存箭矢的地方,裡面能夠儲存五隻箭矢。

  等到他要使用的時候,只需要扣動了手弩上面的一個扳機,就能將箭矢調動出來。

  然後拉動牛筋,給手弩儲能就可以射擊了!

  高氏嫡子出行,扈從如雲。

  一行浩浩蕩蕩的車隊,駛離了都城,朝著城西而去。

  此時剛剛踏入了初春,正是萬物復甦,野獸們忙著繁衍生息的時候。

  再則說了,這個時候,動物們都餓了一個冬季,渾身的脂肪,早就餓沒了。

  是以,歷國都有法律,春季是不能打獵的。

  這不,高虎這一行打獵的架勢,被城門吏給阻攔了。

  卻見那城門吏是一個六十來歲的小老頭。

  齊國因為靠近大海,所以,常年風力不休。

  因此,除非是安居家中的貴族,能夠躲避了風吹日晒。若不然,都是要頂著一臉的風霜。

  這城門吏的地位已然不低了,都城的城門吏,可是下大夫的出身!

  若是放在地方,自然是一地城主的。

  「小君子,天地有別,萬物有序,此時正是野獸們陰陽交合,生育後代之時,國家早有嚴令,此時的不得進山打獵,小君子還是回去吧!」

  城門吏在說話的時候,心中害怕的不成。

  這高氏君子,脾氣可很是不好。

  聽聞這一位動不動就會鞭笞下人呢!

  ……

  只是他的職責所在,他不能不勸一勸啊!

  若是高虎像之前的御鞅一樣,只是帶著人去了城外莊園,那麼他早就放行了!

  「滾開!」

  高虎正不爽呢。

  這是一個什麼狗東西,竟然也敢阻攔自己!

  當真活得不耐煩了不成?

  城門吏的眼睛都瞪圓了。

  有辱斯文!

  「小君子說的什麼?」

  城門吏臉上的陰霾一片。

  該死,縱然高氏勢大,但是,也不過是臣子罷了!

  他縱然只是一介城門吏,相比於高氏,他就是路邊臭水溝的灰塵里的螻蟻!

  但是,縱然他職位再低,但是,也是齊國之臣!

  而高虎呢?

  他不過是高氏的嫡子罷了!

  雖然地位尊崇,但是,可曾在齊國擔任了一官半職?

  沒有!

  不曾!

  若此,這小子有什麼資格呵斥與我?

  ……城門吏渾身都不好受了。

  他攥緊了拳頭,張口就要讓一眾士卒將這小子拉下去,狠狠的打了板子!

  但是,話語到了嘴邊卻是變得軟弱起來。

  「小君子,我與上卿同殿為臣,孤乃是為了大齊的國法在執行,還請小君子看在這一點博面上,返回去吧!」

  城門吏實在是懊惱高虎的言語,是以,話語裡面也是帶上了幾分的惱怒。

  只可惜他人微言輕,說出來的惱怒話,也是帶上了三分的祈求。

  高虎已經怒不可止。

  回去?

  他就是在家裡呆了好些時日,心情煩悶,又不能去宮內找芮姬,這才想要去城外找樂子的!

  這老頭讓自己回去?

  「滾!」

  高虎從一邊的御者手中奪過了鞭子。

  他握著鞭桿和鞭梢,手指城門吏。

  「小老頭,朕見你年長,不與你計較,速速滾開!」

  「來人吶,給我將據馬搬開!」

  城門洞並非是電影裡面演繹的那樣,進出的人絡繹不絕的。

  實際上古時候,城內與城外幾乎是沒有什麼交集的。

  就算是有人想要進城販賣木柴,也只是一大早就進城了。

  尋常的時候,除了三五商旅,便只有出城的人員。

  況且沒有身份地位的老百姓,不管是進城還是出城,都只能走城門洞兩邊的角門。

  至於中間格外雄渾的大門,那是給有官身的人行走的。

  正因為這座大門平素都是沒有什麼人行走,是以,城門打開之後,在沒人經過的時候,會在城門洞下,放置了據馬的。

  高虎可是高氏的嫡子,他這麼一說,周圍的那些戍卒,自然忙不跌的上前,就要移開據馬。

  高虎厭煩極了,這個死老頭,爺今兒心情不好,不要來煩我!

  高虎驅車就要出城。

  「小君子,你不能去城外打獵!」

  哪知道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城門吏,竟然一把上前,拉住了高虎車駕的韁繩。

  「小君子,此時正是初春,萬物復甦,生靈交配繁衍的最佳時機。」

  「小君子此時每射殺了一隻野獸,今歲冬季,便會有一個農人死在大雪之下的啊!」

  城門吏喋喋不休。

  高虎瞬間活了。

  他舉起手中的馬鞭,沒頭沒臉的就朝著城門吏身上抽了過去:

  「老東西,找死不成!」

  「就算是春季又怎麼樣,老子想要去打獵,不成啊!」

  高虎大怒,一邊抽,一邊罵罵咧咧。

  那城門樓毫無徵兆的就被抽了一鞭子,當即衣衫都破了,身上火辣辣的,想來已經抽的起了紫痕。

  城門樓都被打蒙了,他正待躲避,哪知道,一陣劈頭蓋臉的鞭子,就抽了下來。

  高虎一邊揮舞著鞭子抽打城門樓,一邊罵罵咧咧:

  「老匹夫,膽兒挺肥啊,小爺的車駕,你都敢攔!」

  那城門樓想要躲避開來,但是,狹窄的城門洞里,前後都是高虎的人,他被堵在了城門洞裡面。

  最重要的是高虎的鞭子又長又重,抽在人身上,當即就起了紫痕。

  沒幾下,城門吏身上的衣衫就被抽爛了,他渾身血跡斑斑,一張老臉,早已被抽的鞭痕無數。

  至於頭上的兜鍪早就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甚至,就連挽著頭髮的簪子,都被打斷了,他披頭散髮的,看起來糟糕極了。

  城門洞這邊的事情,早已吸引了一眾過往行人觀看。

  甚至,還有人止不住的想要指指點點。

  說實話,城門吏和高虎的衝突,雖然城門吏並沒有任何的過錯,但是,圍觀的黎民,卻是沒有說了城門吏好處的!

  「看到沒,就是這個老東西,前天我帶著我家二丫看病,丫頭腦袋的熱的厲害,我身上又沒帶多少錢,這老兒倒好,只是一個城門費,竟然硬是要我先交了!」

  「就是就是,這些鑽在錢眼子里的人呢,就得這樣的惡人磨他!」

  人們指指點點,這架勢,只讓城門吏欲哭無淚。

  他不過是奉章辦事罷了,焉何這些黎民竟然這般說他。

  人群里,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滿臉的不忍。

  「可是,這人說的也是不錯啊,他說這個時候都是小動物生小寶寶的時候,不能去獵殺啊!」

  小男孩一臉童真的話語,只讓周圍人臉色大變。

  一個中年婦人急忙跑了出來,她一把抄起了小男孩,然後臉上堆著笑,伸手卻是捂住了小男孩的嘴。

  「你閉嘴,大人說的事情,你知道什麼!」

  夫人伸手攜起小男孩就走,絲毫不顧他正在掙扎……

  「嗚嗚,娘,我說的是真的啊,嗚嗚,你放開我……」

  小男孩踢騰著,卻是被婦女直接鎖拿回家,然後「嘭!」的一聲就關上了房門。

  裡面傳來了一陣竹筍炒豆子的聲音……

  未幾,夫人又打開了半扇門,小心翼翼的將腦袋貪了出來,對著周圍的圍觀者苦笑一聲:

  「諸位,對不住啦,小屁孩胡說的,當不得數,你們繼續,繼續!」

  人群再一次喧鬧起來。

  「曬!這等城門吏,平素最愛刁難我們,為了那一個進門刀幣,卻是刁難了又刁難……」

  「可不是!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城門吏么,真當自己是人上人了!」

  「看看,這就是現世報啊!」

  「就是,就是,還是上面的大人物好,你看,這現世報就被收拾了不是!」

  ……

  眾人的話語,只讓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城門吏一陣心寒。

  他忠於職守,自認沒有違背了一絲一毫君王的法律,為何會有了這個評價呢?

  他可不是像這些公族那樣,侵吞了國家的利益,為何會有這個風評啊!

  只是,這個時候,那城門吏已經被隨後下車的高氏子弟、門客,給踹倒在地,打得頭破血流!

  城門吏縮在牆角,任由高氏子弟對他拳打腳踢……

  他抱著腦袋,就像是一隻煮熟了的蝦子一樣,護住了自己的要害!

  頭破血流的城門吏,昏昏沉沉的腦袋,想不透這個結果!

  ……

  田白去了城外。

  御鞅是家族子弟裡面足足能夠排入了前三的頂尖御手。

  戰車,就是戰場上的大殺器,就是陸戰之王。

  御鞅身為頂尖御手,在田氏的地位並不低,是以,很多田氏的決策,他都是有參與的。

  在御鞅的帶領下,田白見到了正在莊園里做著刺繡的小姑娘。

  因為已經是初春,今日又是艷陽高照的天色,院子里是要比房間暖和的。

  那女子恬靜的就像是畫中的人兒一般,微微西斜的夕陽,照射在她的半邊臉龐上。

  她坐在靠牆被風的地方,面前的綉架,整潔而清新,一方潔白如雪的絲帕上,綉著一朵黑灰色的枝丫。

  枝丫頂端,一朵如陽似血的臘梅正在盛開。

  而她的前方,一株臘梅樹正緩緩的吐出了新芽。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殘瓣……

  花期已過……

  院內,有一方不過齊胸高的低矮隔牆,這是花園內用來分割不同布局分割的圍牆。

  正所謂曲徑通幽,就是靠這些布局來達成的。

  圍牆上,田九正坐在上面,兩隻腳丫不停地踢騰著,手中卻是拿著一個紙袋,袋子似乎裝著什麼。

  她正一邊晃悠著腳丫,一邊在和田七說話,嘴裡的瓜子皮,紛飛……

  田白的視線,卻是停在了牆角的那個少女身上。

  夕陽,讓她的側臉變得一片光明,就彷彿是諸天神佛裡面披上了一層乳白聖光的天仙一般。

  站在田白的這個角度,甚至能夠看到了女子臉上細微的絨毛。

  那修長而微微帶著幾分彎曲的眼睫毛,濃密而整潔。

  筆挺的瑤鼻上,一雙杏眼正時不時的眨動幾下。

  鼻翼下,人中線挺直的就像是刀削一般,在夕陽下,那皮膚越發的細膩緊緻。

  一雙不厚不薄的嘴唇,微微開啟著,彷彿在邀人品嘗,有彷彿在竊竊私語。

  田白愣住了……

  他痴了……

  思緒穿越了前年的時光,也是在這樣的一個下午,不過那時候是初秋。

  就在新生開學的第二天,她踏著斜陽,進入了班級。

  這個初次見面,就在某人心中留下了一輩子印象的女孩,是復讀生。

  她因故休學半年,又重讀了初二,就是在那個夏季,他的心,被填滿了。

  田白眼神迷離。

  這是上天賜來彌補我的嗎?

  素來行事穩重的少年郎,心慌了。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饒是數次見過田七,但是,他何嘗將她當做了她!

  可是,這一刻,田白只覺得自己強忍了兩千餘年的堅強,被轟然擊碎……

  每個男人的心底,都藏有那一抹揪動。

  成熟而理智的男人,總是壓制下這一抹能夠讓人瘋狂的衝動,去按部就班的過日子。

  唯有當某一個被刻意忘卻的日子裡,午夜時夢中醒來,才會化作了一聲悠悠的嘆息。

  待到次日醒來,卻再次平白無事的繼續自己的日子。

  ……

  田白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當他克服了自己,撿起了惡臭墳塋裡面的千年屍骨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被任何恐懼打倒了。

  但是,就在這個夕陽下,田白髮現自己錯了。

  他是真的錯了!

  偽裝起來的強悍,被一個記憶擊打的粉碎,她再一次無情的撕碎了他所有的堅強!

  「小潔……」

  田白轟然跪倒在地,淚水濕了視線,朦朧一片。

  ……

  「千年之後,若是我的墳塋出現,你會親手撿起我的屍骨嗎?」

  他只覺得自己痛的無法呼吸。

  「我最愛的人啊,為何我兩世為人,卻也不曾將你忘卻,你讓我夢轉千回卻又如何遺忘……」

  他越想心越疼,聲音越來越低,眼前猛然就旋轉起來……

  ……

  田白的呢喃,沒有被御鞅聽到。

  一見到田白滑倒,御鞅當即就慌了。

  「小白,小白,你怎麼了!」

  御鞅不敢拉扯田白起來,只得忙著給他檢查身體。

  小公子這一次去莒國,立下了那麼大的基業,自該兇險至極。

  他在家中,可是都聽說了,莒國還有人想要刺殺田白呢!

  莫不是那些該死的,給小白留下了身體暗疾?

  御鞅心慌的快要站不住了。

  他顧不得面前還有兩個女子,伸手就要扒下田白的衣衫……

  田九正坐在矮牆上與七姐分說趣事。

  這個小姐姐啊,平素最是喜歡寧靜,都是不願意出去踏青的。

  現在正值春季,外面春風吹拂,大地轉綠,正是郊遊的好時節啊!

  只可惜這個七姐,最是不愛這等事情。

  偏生,不甚運動的她,身材又那般的苗條,這實在是讓田九羨慕極了。

  她剛要說那混小子也不知道何時回來,這一次去莒地,卻是立下了太多的功勞,回來時,莫不是就會不認識他們的!

  還有,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去了莒國,也不知道給他們送回來一些莒地的特產!

  當真是無情至極!

  哪知道,忽然就聽到了有男子在門口驚呼。

  她當即就慌了神,急忙從矮牆上一躍而下,朝著自己的綉架跑去。

  慌亂中的一抬頭,卻見到門口正亂作一團似乎是鞅兄長!

  而委頓在地的,不正是某個負心人么!

  「啊!」

  少女的海豚音,響徹了天地。

  男人的聲音傳來的時候,田七並沒扭頭去看。

  這裡乃是田氏的莊園,可不是主家那個地方,能夠在這裡出入的都是田氏的絕對心腹。

  這些人,已經不用靠著女色去吸引了。

  是以,她們在這裡,是絕對安全的!

  田七當即連頭也沒抬,繼續做著自己的刺繡。

  哪知道田九這丫頭,就像是踩到了老鼠一般,叫聲刺耳……

  聽到了田九的驚呼,田七手一抖,繡花針就刺入了白皙的手指。

  「哎喲!」

  她驚呼一聲,低頭一看,一珠殷紅的鮮血。

  她嗔怪田九一身,卻見田九傻眼了一般,保持著奔跑的姿勢,好久都不曾動彈。

  順著田九的視線看了過去,田七愣住了。

  那個正被鞅大兄揉捏的,不是那人,又是何人!

  「小白……」

  田七騰的站起,就連一貫整潔乾淨的綉布掉在了花園裡的泥土上,也是沒有在意。

  「小白!」

  少女驚呼一聲,慌忙朝著院門跑去。

  慌亂中踩到了裙角,整個人撲倒在地,磕破了膝蓋、手掌,都不曾在意。

  「真笨!」

  田九也是醒悟過來,她就像是一隻兔子,三兩下就蹦跳起來,伸手將田七扯起來。

  觸手一片濕滑……

  她低頭一看,頓時驚呼起來:「呀,你受傷了!」

  「七姐,你怎麼樣了,快讓我看看!」

  田九一邊說,一邊就要看她的傷口。

  哪知道這個一貫文弱的姑娘,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竟然一把推開了武藝不弱的田九。

  只是,在擦破了的手掌,接觸到田九的衣衫的時候,女孩皺了皺眉頭。

  「快救小白,別管我!」

  少女雖然年幼,但是,也不是什麼事都不懂的。

  田氏乃是軍事大家,這些年來,每每征戰,田氏都必須要參與。

  家族裡不止一個男丁,明明徵戰歸來,看似無事人一般,但是,等到了家之後,卻是轟然倒下。

  醫者們總說他們是被震碎了內腑,強撐著一口氣,回到家的。

  見到了最放不下的人之後,這股氣卸了,人也就沒了……

  都在胡說!

  少女每走了一步,膝蓋上都是鑽心的疼,但是她依舊是一瘸一拐的朝著田白走去。

  田九於心不忍,想要轉回來攙扶……

  卻被這倔強的少女呵斥:「你快去啊!你懂醫術啊,你去啊!」

  田七隻覺得自己視線都模糊了。

  「去啊!去啊!」

  她不停地催促……

  田九一咬牙,只得提起裙角,朝著那邊跑了過去。

  田七直覺的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

  家族的那些長輩,一旦睡下了,就沒有在醒來了的!

  小白,你不要有事啊!

  田七滿臉的擔憂。

  血順著靴子流下,每走了一步,都在地上出現了一片血跡。

  她艱難跋涉,一步三挪的走到了門口。

  田氏嫡子昏倒的事情,驚得莊園里的一眾田氏子弟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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