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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不是汝財莫伸手

  看著面前只有這麼一點錢財……

  田憑不相信田白判斷錯了,要知道當時計可是不曾反駁的呢。

  田憑想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為什麼計家中的金錢,竟然這麼少呢?

  ……

  計的兄長察,乃是計的家宰。

  此時,他一樣是被捆在了一邊。

  察滿頭的冷汗,作為計的兄長,他自然知道計的金子藏在了哪裡!

  此時,見到那田家子正在沉思,他眼珠流轉……

  察的眼睛,時不時地看向了一個方向,心裡卻是在思索,自己若是被送往了官府,是不是花錢運作一番……

  城旦舂太過辛苦,能夠撐過者十不存一,若是能夠花錢運作一下……

  察不敢奢望自己會被釋放,但是,賄賂城主,提前被送去做了鬼薪,卻是有可能的!

  天下的烏鴉,哪個是白的?

  ……

  察打算保住了計貪墨的金子,然後賄賂城守,給自己找一個輕鬆的活計,如此混了六年之後,在回來取走金子,重新做一個人上人……

  ……

  田憑卻苦思不得,軍卒們已經一一前來彙報,他們已然清理乾淨了整個屯堡,除了那些傢具之外,再無一絲浮財……

  按照規矩,這傢具也是要充公的……

  最後剩下的這一座房子,或是賞賜給別人,或是被直接變賣了!

  難道,計的屯堡里,就只有這麼一點錢財嗎?

  田憑正要說收拾了東西走人,他一低頭,卻注意到不遠處一個被捆作一團的男子,竟然長舒了一口氣!

  咦?

  田憑愣住了!

  他走上前去,伸手挑起那人的下巴,仔細看了看。

  「啊!將、將軍……」

  見到田憑的動作,察嚇得差點都要尿了!

  田憑只覺得這廝的面目,竟然隱隱給他有些熟悉的感覺。

  「汝是何人?」

  田憑眯著眼睛,這傢伙真的很眼熟……

  「小、小人、察,察……」

  察夾著腿,強忍著那一股酸楚,不讓黃湯落地。

  這聲音!

  察一開口,田憑就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熟悉了——

  他的嗓音與計很像!

  這種大著舌頭說話的嗓音,正是營丘那邊的口音。

  阿地臨近大野澤,與營丘口音,可是有著很大的差別!

  計在阿地為官,他身邊有著營丘口音的,自然不是旁人!

  「計是汝何人?」

  見到田憑這麼問,察只覺得自己脊柱一麻,襠里的那玩意就忍不住淌了幾滴,感受到溫熱滴在了大腿上,察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尿意。

  「計大夫是小人季弟……」

  察老老實實的開口道。

  他的這個身份瞞不住人,是以,察不敢再這個問題上隱瞞。

  「汝既然是計的兄長,在這屯堡身居何職?計的錢財又藏在了何處?」

  田憑不相信計就藏了這麼一點錢財!

  這人是計的兄長,自然應該知道計的錢財,究竟放在了哪裡!

  「小人,小人……不知……」

  察不敢如實回答,或者說為了前途,他不能回答。

  察只看田憑的反應,就知道他是對清查出來的錢財,很不滿意的!

  自己若是說了是計的家宰,那麼必然會被要求尋找計的錢財……

  計已經死了,察決定守死了財產所在的秘密。

  只要這一筆錢存在!

  不過是六年苦役,等到他回來之後,一樣是一個鄉老。

  甚至,若是運作一番,未必不能重新拿回「士」的爵位的!

  察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說自己究竟擔任什麼職位。

  不說話?

  田憑冷笑一聲,也不再詢問,他用劍柄挑起邊上另一人的下巴,開口道:「他在這屯堡是什麼職位?」

  「將、將軍,他是計大夫的家宰!」

  那人怎麼敢隱瞞,當即便是說了。

  家宰?

  哼!

  卻是計的貼身人啊!

  田憑冷哼一聲,對著察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那計的錢財藏在了何處?」

  「小人不知!」察咬緊了牙關。

  不能說,為了自己的前程,一定不能說!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為了自己的前程,他一定要守死了秘密!

  「呵呵!」

  田憑眼神變冷,他提起長劍,連著劍鞘,一起按在了察的食指上。

  田憑使勁碾了碾。

  「啊……痛痛痛!」察嘶吼起來。

  兩邊的軍士沖了上來,按住了察的肩膀,不讓他移動……

  「你可知道,你所做的是什麼嗎?」

  田憑只是三兩下,便將察的手指,擰破了皮,見了骨,血流了出來,流淌在青石板上……

  殷紅的妖艷,就像是初開的梅……

  「某是大夫,斬殺了彼,一絲罪責都是不會落下的!」

  田憑看著為了忍受痛苦,嘴唇都咬破了察,帶上了輕蔑的冷笑。

  「想要吞下了不屬於你的東西,就需要付出了代價!」

  田憑冷哼一聲:「將他給我削去了十指,拔出了齒舌。我倒要看看,空有寶物,無法消受的時候,他可曾後悔了!」

  軍士們當即按住了察,拿出匕首,將察的手掌按在了地上。

  「大夫,饒命啊,饒命啊!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田憑本來只是想要嚇唬他的,見到這人油鹽不進,當即便是來了怒氣。

  「先去尾指!」

  軍卒們按緊了察,手中的短匕落下。

  「咔嚓!」

  察左手的尾指,被斬落下來。

  「噗!」

  血彪了出來……

  「啊!救命啊!大夫饒命啊!小人,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

  「哼!」田憑冷哼。

  軍卒手起刀落!

  「咔嚓!」

  「噗!」

  右手的尾指也被砍落下來。

  「大夫,饒命啊,小人什麼也不知道啊!」

  「繼續!」

  田憑眯著眼,冷聲下令。

  軍卒們再次按住了察的手,短匕對準了他的無名指……

  「大夫,饒命,停,停!」

  田憑絲毫不動,一揮手,便是讓軍卒繼續用刑。

  「我說,我說……」

  察被軍卒那冷冽的作風,被田憑那鐵血的冷酷,給嚇住了。

  他乘著軍卒微微放鬆的一剎那,使勁抽回了流血不止的雙手,然後哭泣道:

  「大夫,小人錯了,小人這就帶路,這就帶路!」

  「你這是何苦來哉!」

  田憑搖搖頭,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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