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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別讓我久等

  正當王憂怔怔地望著靳師兄的複雜面容,有些不知所以時。

  只見靳師兄垂頭一嘆:「你與那葉小星的今日比斗,恐怕現在已是宗內皆知,現在無論再說什麼後悔的話都已經太遲。」

  「既然躲不過了,你就記住我先前說的。那葉小星一旦出劍,你千萬不要硬接!想都不要想,只有想辦法躲開方有一絲勝算。」

  說著,他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輕拍下了王憂肩膀,道:「無論如何,小師弟你一定要活下去。」

  看著靳師兄的笑容,王憂心中不禁湧出滾滾熱流,通達全身。他點點頭,鄭重地說道:「師兄放心,到時候我如果真的撐不住的話,我就直接投降。」

  聽見王憂這話,靳九的笑容不禁真切些許,正笑著,忽然又伸手入懷……接著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青色玉佩遞向王憂,笑道:

  「這塊護身符是我娘留下來的,反正我暫時也用不上,你就先帶著吧。」

  玉佩很小巧,只有近乎稚童手掌般大小,釉面光滑無比,正泛著琥珀色的光澤,如同鏡面般,將王憂的身形模糊地映在鏡面中。

  王憂意外地看著玉佩,一時間不禁愣在原地。

  一眼望去,玉佩光是華麗的外表,就讓人覺得十分不凡,拿靈氣加持在雙眼后,更是能瞧見玉佩上正縈繞著無數道金色細絲,如同蛛網一般,在玉面上交相纏繞,來往如織。

  玉佩雖然絕非凡物,但是,王憂並不願意覥著個臉接過它。

  原因很簡單。

  玉佩是靳師兄他娘留下的遺物,自己若是拿去了,豈不是斷人念想?

  王憂搖搖頭,正欲出言拒絕,但身側已經靜了一小會的大師兄忽然出言道:

  「接著吧,有用。葉小星似乎對你惡意極大,你不得不防。而且別的不說,拿上以後,最起碼它保證你性命無憂。」

  原來真是個護身符。

  王憂聞言立刻露出釋然目光。

  但是,他仍是沒有接過玉佩的想法,只是輕拍了下靳師兄正抬起的手臂,搖頭道:「若是一般物事我接過也就罷了,但此物實在是太過珍貴,且又是伯母遺師之物……」

  說著,他直視著靳師兄的眼睛,真誠地說道:「靳師兄,心意我領了,東西真算了!」

  話音落下,王憂立刻聽見大師兄的重重一嘆:「傻小子,護身符再珍貴,最終的目的不也是為了保命嗎!?」

  靳師兄也是點點頭,並未說什麼,只是將手臂抬得更高,讓玉佩離王憂更近一步。

  王憂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得伸手將師兄攤開的掌心強行捏攏。

  「二位師兄,算我求你們了,不要這麼逼我好不好,有些事情我真做不出來。」

  「而且,你們這是操的什麼心呢?」

  「我是在長生院比斗,又不是在雲夢宗!」

  「你覺得李宗主會讓葉小星殺了我嗎?」

  此話一出,二位師兄的面容頓時一滯。

  愣了片刻后,二人又同時點頭。

  「也是。」

  而後,靳師兄也不再強求,只是收起玉佩,對著王憂平靜說道:「這次算了,下次你怎麼拒絕都沒用。」

  王憂登時露出一絲苦笑,不禁問道:「怎麼還有下次呢?」

  靳九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三大築基聖地名義上是聖地,可實際上哪一個不是龍潭虎穴?」

  說罷,他也不顧王憂反應如何,便轉過身向灶前走去。

  只留下王憂一臉複雜地看著靳師兄的瘦長身影。

  先前,靳師兄曾對他說起過,自己一定會去曲徑仙窟尋找地脈靈氣來進行築基。

  當時王憂只是笑著點頭,並未多想。

  可現在再回想起這句話,心中不由生出莫名感動。

  很明顯,護身符只有一道,師兄若是給了自己,那他怎麼辦?

  這時。

  「他就這麼個人,一根筋。」

  諸葛月凱上前一步,伸出大手拍向王憂臂膀,苦澀一笑道:「師兄我實在是囊中羞澀,就沒有東西能給你了。」

  聽聞這話,王憂莞爾一笑,微微搖頭道:「有啊。」

  「啊!?」

  諸葛月凱一愣,下意識地問道:「有什麼?」

  王憂嘴角笑容更甚,說道:「給口吃的,我好上路。」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諸葛月凱白眼陣陣,「呸呸呸!你小子可真會說話!」

  瞧見師弟仍是沒個正行地笑個不停后,他不得搖頭一嘆,問道:「行吧,你等等,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去。」

  正當他轉過身,要往灶台走去時,卻被王憂在背後叫住。

  「大師兄,今天簡單點,千萬別再搞滿漢全席了。」

  「滿漢全席?」諸葛月凱一臉疑惑地轉過頭,目中儘是茫然神色,明顯不知王憂所云如何。

  見師兄一臉懵逼的模樣,王憂不禁撓頭一笑,尷尬地解釋道:「那……那是我們那邊的方言……意思就是讓你別搞得太豐盛了,隨便煮點麵條喝點粥啥的就行了。」

  「哦哦哦!」

  諸葛月凱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擔心地問道:「今日之戰恐怕消耗巨大,光吃點麵條你能頂得住嗎?」

  王憂輕笑一聲:「吃多了反而反應遲鈍,影響比斗。」

  此話一出,不遠處正在灶台上切菜的靳師兄立刻應道:「小師弟的話說得在理。」

  雖然聽見了經驗豐富的靳九肯定,可諸葛月凱仍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又找不到任何反駁之處,只得點點頭,便轉過身,往自己灶台處走去。

  不過,內心中卻已經開始在盤點這碗面是該用靈菇呢,還是用靈參……

  走到灶台處時,心中決策已生。

  然而。

  正當他按照心中所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又一件食材時,忽然聽見耳畔傳來小師弟的聲音。

  「大師兄,不就是做兩碗面嗎?你幹嘛拿這麼多東西出來,都堆滿整個砧板了!」

  「啊!?」

  諸葛月凱一臉意外地看向身旁,發現不知何時,王憂已經走到他的身側,正坐在灶前往裡頭添著柴火。

  「你什麼時候跟上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他訝異地問道。

  「我一直都在後面啊!」

  王憂將一根約有半截手臂長短的赤紅柴火放進灶里,「火摺子呢,我先把水燒著。」

  「在這。」

  諸葛月凱從儲物袋中取出火摺子,遞向王憂,「不抓緊時間再修鍊一會?」

  「沒必要。」王憂搖搖頭,接過火摺子,打開封蓋猛吹氣。

  頓時,手中的火摺子立刻噴吐出明黃火焰。

  王憂趕緊點燃一根柴火,塞入灶中。

  與此同時,大師兄也在一瓢一瓢地往鍋里舀水。

  就這樣,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三碗食材極度豐富,濃郁噴香的麵條火熱出鍋,置在灶台上升起滾滾白煙。

  這時。

  只見諸葛月凱收起圍裙,抬起頭沖著不遠處還在灶前忙碌的靳九喊道:「老九,別忙活了,先吃飯。」

  「來了。」靳九登時放下手中菜刀,解下圍裙向二人走來。

  王憂正要隨意端起其中一碗,卻被師兄立刻阻止道:「誒誒誒!你拿錯了,這碗是你九師兄的!」

  說著,他抬起手,指向其中一碗,道:「這才是你的那碗。」

  「啊!這麼多!」

  王憂看著這個近乎有臉盆大小的碗,不禁愣在原地。

  但是,望著師兄的面容,他立刻知道。

  這由不得他。

  ……

  不一會,師兄弟三人一人端著一碗面,坐在正門外的石階上,一字排開地「哧溜」起來。

  初冬的清晨,烏雲密布,寒風凜凜。

  正當王憂與師兄們有說有笑地吃面之際,忽然餘光掃見院門處走進一道人影,頓時就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待他定睛一瞧,頓時心裡咯噔一響。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執法堂小五。

  而後,耳畔二位師兄的笑聲也頓時一滯。

  「來了。」說話的人是靳師兄。

  「是啊。」

  王憂點點頭,輕嘆口氣后也不再看小五,只是低下頭,用手中木筷在大碗中順時針轉了幾圈,將碗中剩下的幾根麵條一網打盡后,又端起碗,將這色味俱全的麵湯咕咚灌入口中。

  不消片刻。

  來人就行至王憂面前。

  「喲呵,沒想到你小子倒是自覺的很,還知道在外面候著呢?」

  王憂飲盡最後一口熱湯,抬起眼,面無表情地看向小五,說道:「先前我與你說的話又忘了是吧?好好說話!」

  此話一出,小五面色頓時一變。

  但是,且不論王憂實力如何,就憑他現在身側坐著的兩尊「大」佛,便讓小五心生懼意。

  他望著王憂,咬牙恨恨道:「我們執事大人讓我來提醒你,今日便是冬月初九。」

  王憂點點頭,站起身子,一手端著碗,一手輕拍了下屁股上的灰塵,說道:「剛剛我還在想吃完這碗面以後,要不要去執法院提醒下你們葉執事,你這一來倒省了我許多口舌。」

  「你!」

  小五氣急一笑,面色赤紅地望著王憂,說道:「希望過了今天,你還能這麼狂。」

  就在這時。

  原本坐在地上正在吃面的靳九忽然筷子一停,抬頭盯向小五,平靜地問道:「他怎麼狂了?」

  「我怎麼沒覺得?」諸葛月凱也抬起頭,目中毫不掩飾慍怒之色。

  見二人的瘮人目光,小五登時不寒而慄,他本要說王憂目中無人,不尊重師長。

  但是,話到嘴邊,卻不得不咽下。

  若現在把自己歸為師長一類,且不論王憂答不答應,那兩旁的一胖一瘦,恐怕也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

  所以,他只是冷哼一聲,不想墮了顏面。

  「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我話已傳達。午時之前你若還沒有到長生院的話,那我們執法堂只能派人過來『請』你了。」

  說話時,他刻意在「請」字上加重了音調。

  王憂擺了擺手,道:「不用午時,我現在就去長生院,希望你們葉執事也早點過來。」

  「天氣冷,別讓我久等。」

  小五聞言冷笑不已,也不說什麼,只是面有不屑地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剎那間,王憂聽見身側響起兩聲嘆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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