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仙人降世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瞬間。
王憂悠悠「醒轉」,發現自己再次陷入了那個漆黑無光的世界。
這是哪?
當他迷惑不已之際,眼前出現兩根小小金針,懸在他身前。
王憂認得其中一個!
其中一根是明顯是山洞那根,另外一根?
他稍微一聯想。
難不成父親手中,那道金光就是這根針?
而那天外之人,多年以來就是尋找此物?
王憂定睛一看,卻只發現這兩根金針除了能夠散出淡淡的金芒之外,好像也沒啥作用。
正當他觀察金針之時,並不知道自己生死一線之間.……
金輪捲起了滔天的黑焰,向一家三人飛來。王毅武牽著妻子的手,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他突然回想起洞房花燭那晚。
那天他開心極了,便多喝了幾杯,當他醉醺醺地走入房間之時。
妻子身穿金黃鳳冠鮮紅霞帔,等他一把掀起蓋頭時,她那緋紅雙頰宛如世間最美艷的風景。眉眼間的波瀾是何等勾魂攝魄!
只可惜,幾年前大兒子的失蹤,已經夠讓他痛心疾首。
如今,又因他的一己私念,未讓小兒早日飛升,他肝腸寸斷,心如刀絞。
對不起,憂兒。
爹不該多留你這段時日,是爹太貪心了。
若有來世……
正當王毅武一念至此時,他突感身前一陣清風拂過,腳下輕輕一震。
緊接著,耳畔傳來一聲輕微如蚊蠅的金屬碰撞之音。
「鐺」
這聲脆響,他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眼前哪還有什麼黑焰金輪,只立著一面天大鏡子。
等他左右橫顧之後,再抬頭一看。
頓時,他就變得瞠目結舌。
這哪是什麼鏡子?
分明就是一柄寬約百丈,長達天聽的劍!
此劍從何而來?
自天來。
就在他吃驚之時,九天之上驟然響起一聲冷哼,傳遍四方,滾滾不絕。
王毅武循聲仰天看去。
只見一位鶴髮老者現於天際,他身著墨綠道袍,裹挾漫天紫色霞光。
如此姿態,真可謂是仙風道骨。
「大膽,真當我東華神州無人能阻你半步?」
言罷,老者大手一揮,這柄通徹天地的仙劍,眨眼間就化為輕飄飄的三尺長劍劍,飛回他手中。
劍身紫光閃爍,劍鋒更是放出清冽冷芒,著眼一看就知絕非凡兵。
王毅武獃獃地看著眼前深不見底的溝壑,不知該何如是好。
「高風亮,一別萬年,你還是這麼讓人痛恨。」老者手持三尺之劍,從天際閃現到高風亮身前。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將王憂一家三口,擋在身後。
高風亮冷哼一聲,神情不屑地盯著這名老者:
「他都死了,前經賦你這老怪怎麼還沒死?」
說完這句,他忽然拍手大笑起來:
「哈哈,我忘記了,那時,你不過是陸地神仙罷了,你不配,哈哈。」
鶴髮老者前經賦對他的囂張氣焰,不以為意道:
「你不過是一個被放逐之人,也配囂張?這十年若不是我要布置大陣,哪有你放肆的餘地?」
說完,前經賦也是一臉鄙夷,滿臉嫌棄地看著他面上疤痕:
「話說,當年你可沒這道醜陋傷疤,哈哈哈。」
此時,他竟絲毫不顧仙人風采,往地上直直吐了口唾沫。
這唾沫呈紫色狀,一落地后,落地之處居然頃刻間生長出一朵黃色小花。
高風亮聽見前經賦嘲笑自己面上疤痕,如同被踩到痛處般,臉色羞紅。
他當即就怒不可遏:「希望你的本事,成長得比你的嘴皮子更快。」
隨著他話音一落,頓時他周身迸發出衝天黑芒,遮天蔽日,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見此場景,前經賦眉頭一皺,心中一突,苦笑:「這就是你的洞天?」
只見他大袖一甩,一道紫氣衝天而去。
緊接著,世界突然猛地一亮,又恢復了此前陰沉沉的天色。
可是,二人身影,就一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王毅武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二人突然就消失了。
但他的目光立刻變得堅定起來。
機不可失。
一旁的江柔直接蹲下身來,寵溺看著王憂,溫柔地替他拭去了臉上的粉塵之後,從她背著的包袱中拿出幾封書信,塞到了王憂內衫中。
做完這些,她抬頭沖著王毅武笑道:「孩子長得真像你!」
縱使王毅武萬般捨不得,還是催促道:「趕緊抓緊時間吧,不然來不及了!」
江柔趕忙站起身來,果決地點點頭:「嗯!開始吧。」
這時,王毅武站到王憂身前,伸手探向他的懷間,將先前給他的勾玉拿了出來,牢牢捏在了手中。
他感嘆地笑了笑:
「再等幾年,我說不定還能以武成聖,那時就不用忍受分離之苦了!」
對丈夫的話,江柔溫柔一笑,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做夢吧你!」
妻子打趣的話,王毅武也不作辯解,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蹲下身子,卻遲遲沒有動作。
此時,他的腦海滿是孩子兒時笑容.……
一旁的江柔見狀,趕緊催促道:
「別拖時間,免得來不及!」
「嗯!」
這時,王毅武點了點頭,眼中已有淚光閃爍,他將玉佩端端正正的放在王憂的眉心,再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
看到如此場景,江柔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好像是進了沙子……
緊接著,王毅武拿起短刀,果決地在右手手腕處使勁一劃!
手腕立刻現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頓時如泉水一般涌了出來,
做完這些,他眉頭都沒皺一下,立刻將手腕伸到玉佩上方,如柱的鮮血往玉佩上傾瀉而下。
眨眼間,鮮血就被這玉佩吸了個一乾二淨。
隨著血液的不斷留下,玉佩裡面也緩緩地染成紅色,佩身表面微微閃爍起光芒。
江柔從丈夫手中奪過短刀,正準備動作之時,耳旁傳來丈夫叮囑:
「我不行了,你再來!」
「都啥時候了,還你先我先的,別廢話了!」
對他的話,江柔毫不搭理,頭偏過一側,眉頭一皺拿著短刀,在手腕處快速一劃。
二人流水般的鮮血,轉眼間就被玉佩吸干殆盡。甚至都來不及蔓延到少年光潔的額頭!
只見玉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成赤紅,表面光芒也是急速閃爍起來。
江柔一臉深情地地看著身前的丈夫,面帶笑容:
「毅武.……」
「嗯???」
「如有來生,我還願做你妻子!」
「別說嚇人的話!」
「你!!!!」
本來王毅武紅潤的臉色已經逐漸泛白,他微笑著:
「要不你休息會吧。」
「待會說不定有的是時間休息!」
此時,江柔面上的膚色比冬雪更白,朱唇已不帶一絲血色。
王毅武一看妻子這般臉色,明顯快要支撐不住。
這時,玉佩的閃爍頻率,已經瀕臨臨界點,呈常亮狀態。
他不忍見到妻子死亡,決計一個人獨立承擔。
他趕緊將妻子推開在地:「我來!」
儘管江柔仍想繼續,可身子太過虛弱,竟沒有了起身的力氣。
「毅武…」她心頭一暖,鼻尖一酸,忍不住流下兩行熱淚:「你一個人,行嗎?」
王毅武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沒事,我血厚!你趕緊包紮下。」
他雖嘴上是這麼說,但眼前已是越來越黑,身體如同赤身沉入冰窟般,越來越覺得寒冷,連呼吸都有些費勁……
但他還是死死忍著。
終於,玉佩吸足了血液,瘋狂閃爍著赤紅光芒。
「嗡」
隨著一聲悶響,玉佩釋放出一束紅色射線直指天穹。
看到如此壯麗的場景,王毅武再也無力支撐,滿臉笑容地倒在地上。
江柔看到這一幕,心頭的重擔終於卸下,緊接著,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似是九天之上。
一位氣度非凡的中年道人,閉眼端坐在茫茫雲海之中。
他面如冠玉,風采照人,身著白色錦絲道袍,袍上印有祥雲朵朵,一塊月牙狀的潔白玉佩束在腰間。
這玉佩居然與王毅武那件毫無二樣,只不稍大一點。
突然間,這玉佩莫名振動起來.……
錦袍男子像是感受到了,他睜開眼睛,盯向玉佩,眉間立即露出一陣喜色。
他連忙取下玉佩置於身前,咬破舌尖。
「噗」的一下往上面吐出一滴精血,玉佩頓時閃爍連連。
就在道人玉佩閃爍之時,王憂額上的玉佩,所釋放的射線立刻收攏回來。
光線漸漸結成蛛網狀,最終凝聚成一個橙色光罩,將王憂整個人籠罩其間。
王毅武見狀,知道大事已成,本想大笑幾聲,奈何渾身無力,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正當他期待著最後一步完成之時。
忽而,天上傳來「轟」的一聲,一個鶴髮老者重重地摔在王毅武面前。
「噗」
前經賦滿身傷痕得躺在地上,頓時噴出一大口紫色血液。
他的衣袍已經殘破不堪,整個人狼狽無比。
這時,前經賦身前突現一處黑洞,緊接著一個身形走了出來。
一見身影出現,前經賦直接用劍,強行支撐起身體,再次擋在高風亮身前。
老人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
「你這惡狗,倒是來得挺快。」
高風亮目光遊離在老者和王毅武身上,咄咄逼人:
「你這洞天,除了跑得快,看來也不過如此。」
說完,他仰天長笑,囂張至極。
聽聞他的嘲諷之聲,前經賦只能苦笑。
自己不過是洞天初境,能在身前魔人的洞天中逃出來,已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萬萬沒想到,一別萬年,高風亮竟已修到洞天圓滿,甚至半隻腳邁入了大羅境。
哎。
看來只能用那招了。
一念至此,前經賦長劍往下一垂,左手於身前虛空畫圓,一個紫色光圈驟然出現立在他身前。
緊接著,他拿劍往光圈中一遞。
只見光圈頓時擴大了無數倍,嗖的一聲向著高風亮疾疾飛去。
高風亮一見光圈,大驚失色:
「捆仙圈?華天罡的東西也在你手裡?」
他立刻抬手,在胸前一合,整個人頓時消失不見。
隨著魔人身影消失,本來覆蓋極為寬廣的光圈,陡然間縮小許多!眨眼間也不見蹤跡。
前經賦也不管不顧,嘴唇上下翻動:
「無上星主敕令,收!」
話音剛落,虛空中就掉下一個人的身影。
「咚」
隨著這聲悶響,身影掉到地上激起一片塵埃。
王毅武定睛一看,原來高風亮已被當場鎖喉。
高風亮驚怒不已,不停地奮力掙扎。
一雙大手充滿黑焰,他猛地抓住光圈,臉上青筋暴起,面色血紅。
顯然是想扯掉這光圈。
但隨著光圈越縮越緊,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許久之後,他手上黑芒也消散,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小,場面似乎已經被前經賦完全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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