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二章:悲歡離合不盡同
一襲紫金衣衫傲然而立,目光直視元昊,不屑一笑,而後轉頭看向天人族老者,嘴角微揚。
「不知族老,子羽之言,可曾,有錯?」
一時間,廣場之上兩族之人的臉色很是精彩,之前夏子羽所言語,他們兩族都被帶入其中。
這其中,縱然是兩位族老壽命皆是在億年以上,而年輕一輩的壽命最少也是五百歲以上,而夏子羽傳聞只有十幾歲,如今聞言,臉色如何能不難看。
現在看來,這秦族少主不能看做是乳臭未乾的小輩了,不然也不至於三言兩語之間,並將他們的氣勢鎮壓於谷底之間。
這,便是秦族少主!
一言一行之間,盡顯秦族之威,肩比族老,眾實力千萬弟子,安敢不敬之?
宮澤的嘴角微微抽搐,看著夏子羽,不由輕聲禮之,「少主所言無錯,不過少主,還望適可而止,莫要過分言語!」
宮澤提醒道,他們兩族皆在場,縱然他是一族少主,可在他的眼裡,依然只是小輩爾!夏子羽這樣,置他們於何地?
元昊更是回過神來,臉色陰沉到極致。
「夏少主,倒是好大的威風,你以為仗著一點秦族身份,便可以壓我天人族,帝族不曾?就算你是秦族少主又如何?今日來此。可不是看你秦族威風,而是前來切磋,若是你能帶領秦族年輕一輩擊敗我們,我等便行禮拜見又如何?」
元昊那邊略微英俊的臉上,此刻更是冰寒無比,一雙眼眸怨毒無比的注視著夏子羽。
行禮拜見?你就是勝了又如何?
夏子羽淡淡一瞥元昊,「秦族少主又如何?」
微微搖頭:「看來,你還是未知我所言。」
夏子羽抬頭,看著元昊淡然道:「你要是不想在等會兒的切磋之中顏面喪盡,最好還是聽我一句」
「乖乖低頭行禮,拜見」
夏子羽嘴角微微揚起,意味深長,但是卻讓兩族之人,愈加……怒容滿面!
「豎子,安敢如此!」
元昊的心態已經炸裂開來,難忍暴怒,羞辱,身上神光涌動,皇尊之威如浩瀚山嶽直壓夏子羽而去。
轟!
「放肆!」
驟然間,邪子淵便已經拔劍而出聲,眸光微沉,似有天地之威,皇尊之威瞬間破滅。
元昊臉色駭然一驚,眸光森寒的看向邪子淵,猛然驚醒。
不曾想,夏子羽前去接來之人,實力亦是與他相差無幾,瞬間就將自己的大勢給破掉了。
在場兩族之人乃至秦族,皆是震驚無比,他們便不知道此為何人,如此維護夏子羽。
夏子羽淡然一笑,看著元昊道:「看來,你終究是要自取其辱,非要將臉面丟在地上才能給我躬身行禮了?」
元昊臉色猛然漲紅,負於身後的手緊緊握拳,青筋暴起。
「小羽,既然你回來了,而兩族之人年輕一輩如此急不可耐,那就滿足他們吧!」秦明渾厚的聲音響起,看向夏子羽。
夏子羽微微轉身,望向秦明那滿是精光的眸子。
「明叔,子羽明了」
夏子羽回身淡然一笑,眸光之中精芒一閃,掃向兩族之人。
「既然要戰那就戰,秦族之人,上台」
夏子羽大喝一聲,秦族年輕一代面色巨震,戰意凌天而起身形掠上戰台。
「拜見少主」以秦源為首,躬身站於夏子羽身後,齊齊行禮。
「我秦族之人以上台,爾等向如何戰?」
夏子羽眸光看向老者與宮澤,驕狂宣戰,絲毫無懼。
他不急不緩的說道,悠然自得,絲毫看不出秦族即將面對兩大大族,帝族,面對的是二十來位帝族天驕的存在。
宮澤笑眯眯的看向老者,老者亦是相視一笑。
「那夏少主,你覺得該如何戰?」
夏子羽淡然一笑,看了一眼身後秦族之人:「我秦族之人皇境沒幾人,群戰自是不妥,既然前輩問我,那我的意思自然是一對一,單挑」
宮澤與老者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有些意外!
夏子羽笑看著兩大族老,他又不是傻子,既然他們要給台階下,那就下,他可不想秦族之人在切磋之中有損,何樂而不為呢?
一個天人族能如何?就算加上帝族宮家,又能如何?他不懼,但他不想耗損秦族之力。
宮澤看向秦劍:「秦族長,以為如何?」
秦劍淡然一笑道,「小羽的決定就是我秦族的決定,他既然說了單戰,那就單戰」
秦劍言語平靜,臉色淡然,但這等淡然看在宮澤與老者眼中,則是讓兩人驚詫,就算是故作平靜,也足以讓人驚嘆不已了。
各大勢力,有幾人能在兩大族,甚至還有帝族面前不卑不亢,甚至不動聲色的?
宮澤若不是出身帝族,自認為自己做不到,若他是秦族之人,早就開始討饒,避免損傷了。
但是在他二人看來,秦族這般切磋也是輸定了,不說他們帶來皆是皇境,而秦族才幾個皇境,他們能擋住幾人?
宮澤微微點頭,「既然秦族長已經有了決定,那便開始吧,讓我等一看秦族年輕一代的風采」
「既然如此,那我天人族先討教一下秦族的風采吧」老者眸光微動。看向身後眾弟子
「你們自己商量一下,誰人先上戰台」
而另外一邊,夏子羽則帶著白青他們走下戰台,唯留一人應戰,那便是邪子淵。
此時天人族一位青年走出,掠上戰台看向邪子淵,一臉傲然的看向邪子淵,邪子淵剛才拂了他天人族少主的面子,現在他要報方才之怨。
「你乃何人?」青年傲然看向邪子淵。
「邪子淵」
「出招吧!不然,你,沒機會了」邪子淵淡然的看向青年。
「狂妄」
青年怒噌一身,手中長劍浮現,直刺邪子淵而去,劍芒如烈陽一般照耀天地。
邪子淵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手中之劍微微輕抬,赤紅劍芒淡然無奇,卻摧枯拉朽般將青年的劍芒撕裂開來,直刺青年而去,瞬息之間便將青年重傷不起。
「你太弱,下一個」
邪子淵此刻再也不復幾日之前那副懶散之樣,而是鋒芒如神。
那青年驚懼的看著邪子淵,心中驚駭於邪子淵之力,竟然微微一劍便可重傷於他,彷彿在邪子淵面前,他如螻蟻,無絲毫反抗之力。
邪子淵微微轉頭,看向天人族之人。眼中平靜,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容躍上面龐。
「下一位」
音落,手中神劍劍鳴如樂。
而天人族老者更是微微一怔,沒想到瞬息一劍之間便敗他天人族一位天驕。
元昊與宮仙子雖然自負,但是這一劍之下卻是也不敢小覷邪子淵了。
但是天人族弟子眼眸微凝,其中更有不少人冷哼出聲。
接下來,天人族幾位皇境連續出戰,皆都敗在一劍之下,無人能接下邪子淵一劍。而天人族之中眾人臉色皆是難看無比,而聖無章眼中更是怨毒。
昔日他敗在夏子羽手中,而今秦族又多出一位邪子淵,看著實力與夏子羽也差不到哪兒去,當初他們三族損兵折將,想要將夏子羽斬殺,扼殺,但是都未能成功,現在榜上了天人族,居然還拿不下一個夏子羽身邊之人。
元昊亦是臉色難看,剛才邪子淵長劍破他皇尊之威,就知道其不簡單,但是沒想到五場下來,皆是也他天人族失敗而終。
現在秦族只出一位,就敗了他們五人,還有夏子羽等人尚未出手,看來之前想的太簡單了。
「我來戰你」聖無章忍不住了,他就不信,夏子羽他勝不了,難道區區一個邪子淵還能阻擋他不曾。
元昊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眼中藏著笑意。
聖無章身形掠上戰台,目光之中寒芒閃爍的望著邪子淵。而邪子淵卻是淡然自若,依舊嘴角噙著笑意。
「小傢伙,不簡單吶,但是那聖無章也不簡單啊,怕是有好戲看嘍」老者輕笑道,微微搖頭。
而秦劍走在主位之上,眼中泛起異彩,注視著邪子淵。
聖無章見邪子淵不言不語,凝眸,身軀之上靈力流轉,法則之力涌動,一陣金甲浮現在其軀體之上,不僅如此,其手中之劍更是浮現出一柄散發出皇尊之威的神劍。
「皇尊靈器,那可是比皇級巔峰靈器強上數十倍的神器啊!」
不少人眼眸微凝,看來聖族的給他的好東西不少啊!
聖光甲,聖虛劍!
「這傢伙,看來對邪子淵很是忌憚啊!連皇尊神器都動用了」夏子羽在一旁輕笑道。
「哼,聖族,當真是不要臉了,但是也算有些自知之明,不敢有半點鬆懈!」秦源在一旁譏諷道。
「小傢伙看來攤上大麻煩了」秦劍嘴角揚起,意味深長。
而那宮家之人倒是樂的看好戲,不管誰生誰死,都不是他們宮家的損失。
邪子淵手中之劍不過是皇級巔峰靈器,想要戰勝聖無章怕是不太可能,秦族年輕一輩輕輕搖頭,心中有些遺憾。
邪子淵望著那聖光甲,聖靈劍,淡然一笑,如視無物。
他不曾言語,手中赤紅神劍一震,旋即,邪子淵便悠悠斬出一劍。
出劍緩慢,就彷彿是在作舞一般,而伴隨這一劍斬入虛空之中!
轟!
虛空之中,無盡劍意橫生,赤紅劍芒漫天,不驚天地,不擾眾人,無威,無勢,返璞歸真。
「這是。。。」
伴隨劍芒浮現,老者與宮澤的面色巨變,身軀一震,面浮驚駭。
「道則!」
聖法道則!
秦劍微微頷首,秦明眼中更有精芒掠過,臉上笑意更濃。
夏子羽嘴角微微揚起,「我說他藏拙了吧!」
白青眼中亦是精芒閃過,秦族年輕一輩更是心中震驚,喜上眉梢。
而天人族與宮家臉上卻是臉色陰沉無比,聖法道則?
就是他們兩族的最頂尖的年輕一代也莫過於此,而這夏子羽身邊的人對大道的領悟已經到達了如此地步。
只見那萬千劍意劍芒,瞬間化作流光掠進神劍之中!
「道則!」
聖無章眼中一震,他不知道此人竟然已經登頂皇尊之巔,快要臻至武帝聖人之位。
「聖道道則又如何?想要以此勝我,未免有些痴心妄想了!」
聖無章眸光一凝,手中聖靈劍一揮,一道萬丈金光劍芒憑空而現,斬向邪子淵。聖靈劍之上劍鳴衝天,如震天地,而那劍芒如斬天地,讓人有一種無往而不利之威勢。
「聖罰劍,小成」
「此子皇尊之境,居然能將聖族的聖罰劍修鍊到這般,也算是有可取之處!」
老者微微頷首,聖無章以聖靈劍施展聖罰劍決,威勢自不可同日而語,與邪子淵一戰尚未明了。
劍芒如虹,瞬息間便斬到了邪子淵的身前,那劍芒直刺邪子淵胸口而去。
聖無章一怔,這太輕鬆了,如斬無物啊!
就在劍芒剛要刺入之時,邪子淵之眼眸睜開了,劍氣瞬間覆蓋全身,神俊無比。
金鐵交接之聲不絕於耳,只見那金光劍芒瞬間破碎開來,消散於無形。
邪子淵身形陡然間動了,手持神劍直刺聖無章而去,無盡戰台之中,身形已至聖無章的面前,一劍橫掃而去。
聖無章腳下一踏,瞬間爆退而去,讓他心中驚駭的是,他退,邪子淵進,而且戰台之上已被赤紅神芒籠罩。
任他如何退,非但沒有逃脫邪子淵的攻擊,反而更是被逼入邪子淵的劍芒籠罩之內。
剎那間,萬千劍芒瞬息而至,轟落在聖無章的聖光甲之上。
叮!叮!叮!
聖光甲之上的神光震顫不止,一道道裂痕浮現,有赤紅劍芒被刺破神光之中,被禁錮在裂痕之上。
聖無章望著那近在咫尺的鋒芒,心中駭然無比。當即不再猶豫,體內法則靈力浩蕩而出,湧入聖光甲之中。
轟!
只見聖光甲之上,一百零八片光甲浮現在聖無章身遭,邪子淵的攻擊轟在其上,那些光甲亦是不動分毫。
但聖無章臉上卻是無半點喜色,手持聖靈劍,瞬間斬出。
「破!」
爆喝之聲響起,聖無章眼前的赤紅劍芒不斷被斬開,還不待他反應過來,那被斬開的空隙之間陡然間出現一抹森寒。
不僅僅是這一抹森寒,那些赤紅劍芒亦是不停的攻擊在光甲之上。
他再度爆退,那一抹森寒直刺面門而來,聖無章心念一動,一片聖光甲出現在他臉前!
鐺!
邪子淵的身形浮現而出,手中神劍擊在光甲之上!
只見光甲之上浮現出一抹裂痕!
「怎麼可能?」
聖無章臉色慘白,手中長劍直斬而出,邪子淵的長劍被震開,而他便未追擊,而是再度揮劍,一次有一次的斬破劍芒,但每次斬出,卻是毫無作用,彷彿站在空無之處。
那種感覺,讓他難受至極,而那劍芒落在聖光甲之上,卻是讓他體內的法則靈力迅速的枯竭,恐怖之力,不亞於皇尊的全力一擊。
不過片刻間,聖無章心中駭然,他發現自己的法則靈力竟然已經損耗過半!
伴隨著法則靈力的枯竭,聖光甲更是暗淡,驟然間!邪子淵再度出現在聖無章右側,神劍力劈而下,萬千劍芒融於赤紅神劍之中,竟然在瞬間斬破了兩片光甲。
聖無章臉色駭然,猛然間後退開來,縱然是他反應過人,但是邪子淵的劍氣亦是將其所傷,身上亦有血痕浮現!
「給我破!」
聖無章瘋狂猙獰,怒不可遏,手中長劍不斷斬向邪子淵,但是卻止不住頹勢,邪子淵手中長劍不斷揮出擊退聖無章。
每一劍皆是致命之處,而聖無章猶若困獸死斗,讓聖無章心中歇斯底里。
他既要支撐聖光甲,又要支撐聖靈劍,其體內的法則靈力更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卻未能傷到邪子淵分毫。
聖光甲無法則靈力支撐,而邪子淵劍氣如虹,每一劍皆傷他之軀,而他手中聖靈劍卻是傷不到道其身,甚至就是連對方手中之劍亦是無損。
聖無章望著邪子淵,眼中終於是露出了一絲恐懼。
「啊!」
他仰天長嘯,心中甚是不甘,眼神陰翳,怨毒的看向夏子羽,大笑了起來。
他乃皇尊,敵不過夏子羽一介尊境,現在敵不過夏子羽身邊一條狗,難敵邪子淵之攻伐。
既然殺不了你,就先斬你身後一人,聖無章手中出現一道玉牌,其玉牌猩紅無比,在他不斷後退之中,將玉牌激活。
就在邪子淵長劍即將要刺入聖無章的身軀之時,玉牌之中一道利爪伸出,抵擋住了邪子淵的神劍。
而聖無章則是猙獰的笑道:「小子,你去死吧,哈哈哈」
台下宮澤眼神一凝看向老者,台上那邪惡滔天的氣息,暴虐,血腥,令他都感到膽寒。
而老者只是淡然一笑,似乎一切早在預料之中。
但是,秦族之人盡皆站起身來,秦劍臉上怒容浮現,秦族眾人亦是怒不可遏。
「爾等居然帶邪神族入我秦族,是為何意?」秦明的臉上驚怒交加,目光直視天人族老者。
「呵呵,副族長稍安勿躁,不過是切磋,未說不允許帶邪神族入內是吧,話說回來,不過是一道玉牌封印的邪神之力,無傷大雅,不是嗎?」來自淡然道。
夏子羽眼眸中森寒無比,凝神看向那玉牌之中的傳送門,他,有不好的預感!
戰台之上,邪子淵瞳孔驟然收縮,怒喝道:「該死」
只見那玉牌之中飛出兩道利爪,扣住邪子淵的神劍將其震退開來,聖無章身影一閃出現利爪面前,雙手一伸,兩道利爪穿戴在手上。
老者微微頷首看向秦明,「我說吧,無傷大雅」
秦明冷哼一聲看向戰台之上。
聖無章渾身氣血暴漲,剛才損失的法則靈力瞬間便被填滿,其氣息比剛才更加渾厚,利爪之上還有絲絲聖道道則流轉,籠罩聖無章的全身。
「哈哈,哈哈哈。本來這是為夏子羽準備的,但是現在先拿你祭神器」
邪子淵臉色一片凝重,不曾想對方還有如此邪惡的聖器,失算了!心中沉重無比。
「邪神族的聖器」秦明淡淡開口,聞言的夏子羽眼神一怔,草,心中恨恨的爆著粗口。
秦族眾人望向戰台,心中亦是沉重無比,不知如何是好,聖器也是自身機緣的一部分,他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戰台之上!
一道籠罩在血紅猩芒中的金光戰神凌天而起,剛才對戰為了支撐聖光甲和聖靈劍便未施展出來,現在不在需要這兩件皇尊之器,他可以全力施為。
一腳踏向邪子淵而去,那金光戰神不斷縮小,與聖無章融為一體,漫天血光浮現。
邪子淵立於虛空之中,看向那踏來的聖無章,手中神劍脫手而出,一道劍印浮現,劍印瞬間出現在神劍之上,大手一揮,直斬聖無章而去。
轟!
神劍斬在聖無章身上,瞬間被右手利爪拍飛,聖無章只取邪子淵而去。
邪子淵看著掠來的聖無章,心中冷靜無比,雖然是聖器,但是他不相信聖無章能支撐多久,只要拖住便行,沒必要硬抗。
手一招,被拍飛的神劍再度落在手中,且戰且退,但是聖無章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沒一擊皆是震的他氣血翻湧,氣息不斷開始紊亂。
但是他的心中亦是不慌不忙,不斷的招架著聖無章的進攻,有聖器相助的聖無章,氣焰大漲,在攻擊之時,亦是不斷嘲諷。
「你不是很厲害嗎?」
「你倒是還擊啊!」
「聖道法則?」
「現在怎麼只知道躲啊!」
虛空之中兩道身影不停的閃爍,夾帶著金光的血芒不斷轟擊向邪子淵,而邪子淵則是不停的躲避著,偶爾在空隙之間斬出一劍,但是都被聖無章的利爪破碎掉。
本來想等待聖無章被反噬,現在邪子淵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也許這反噬對聖無章來說便不重要。
「真是倒霉」心中暗罵道。
心中一橫,道則之力涌動,繼而又化作萬千劍域,籠罩向聖無章而去,他不是想用更厲害的神通,但是打了這麼久他體內的靈力支撐不住啊!
一顆混靈丹入口,氣息穩定下來,看向殺來的聖無章。
「哈哈哈,沒有用的,你擋不住我」聖無章大笑。
「試試便知」邪子淵平靜道。
就在此時,聖無章臉色巨變,身上金光不斷被血紅光芒侵蝕,邪子淵看出了他的異樣,觀戰之人亦是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此時的聖無章正被邪神之力侵蝕,識海之中邪神之力不斷衝擊著神魂。
「啊啊啊」
一道道咆哮之聲響徹雲霄。
看著他的異樣,邪子淵嘴角微微揚起,手中長劍之上赤紅神芒涌動,直斬聖無章而去。
一劍削首!
萬靈之間,是惡,是善,是仁義,是奸詐,是生,是死。
邪子淵望著那墜落在地面上的屍體,心中百感交集,是否有朝一日,他,是否也是如此?
他這是第一次也秦族之人的身份殺人。
至死,聖無章都不曾想象,自己竟然有朝一日會死在秦族,他懷著滅秦族之心而來,攜邪神族之聖器而來,卻最終死在了聖器之下。
雖是邪子淵出手,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聖器之中的邪神族之靈,成也聖器,敗也聖器。
戰台之外,眾人一陣唏噓,都未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如此。
「哈哈,族老,現在如何?」秦明看向那天人族老者,老者此刻眉頭緊蹙,臉色陰沉如水,心中怒不可遏。
他天人族屢戰屢敗,而秦族只出一人,便壓的天人族抬不起頭了,還死了一位聖族的少主,如何不怒。
「哼,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吧!」老者冷哼一聲說道。
陡然間,戰台之上,風雷大作。
天空之上,雷電交加,猩紅之色的血雷不斷落在戰台之上,驚變突生,眾人聞聲望去。
戰台之上,剛才身首分離的聖無章,此刻已然接合在一起,血雷不斷擊落在其身上,渾身上下,血光籠罩,邪惡無比。
那雙邪神利爪逐漸融入聖無章的身軀之中,八十一道血雷不斷劈落,最終邪神利爪與聖無章融為一體。
「嘖嘖嘖,久違了,熟悉的味道,我終於回來了,秦劍,我烏垣出來了,你還在否?」一道滄桑的嘶啞的聲音自戰台之上的聖無章口中傳出。
「聖威!」
秦族眾人瞳孔驟縮,心中驚駭無比,那雙利爪,疏忽了,不曾想其中居然隱藏了一尊邪聖神魂,而現在借聖無章之軀復活,而且剛剛八十一道雷劫劈落,本身只有皇尊之境的聖無章,現在的烏垣更是實力大增,臻至聖人。
「烏垣,真是歲月無盡,而今居然還能碰到熟人」秦劍淡然一笑。
「你還能活過來,我又豈能葬於你之前?」
烏垣聞言看向主位之上秦劍,瞳孔一凝,「你還未死呢?但是今天你必死」
秦劍微微搖頭,「你在我秦族之地,放言我今天必死,不知這億年歲月你是否傻掉了?」
「秦族?怎麼可能」烏垣不敢相信。
「邪子淵,迅速撤下來,快」夏子羽見那烏垣正在與秦劍敘舊,立馬神念傳音向邪子淵說道。
邪子淵聞言,身形立馬就要消失在原地,但是剛剛隱匿入虛空他,瞬間被禁錮,身形被逼出虛空,出現在原地。
「秦族,那又如何?這小輩剛才想走?問過我了嗎?」烏垣平靜的說道,轉頭看向邪子淵。
此刻邪子淵被禁錮在戰台之上,任他體內道則之力澎湃,亦是無法衝破禁錮,而烏垣此刻正一步步向他走來。
夏子羽見狀心中大急,邪子淵已經領悟道則,居然無法脫困,手中大鼎道圖同時浮現,鼎定向烏垣而去。
而邪子淵周圍被禁錮的虛空咔嚓破碎開來。
「走!」
夏子羽一聲大喝,邪子淵聞言,身形瞬間掠下戰台。
鐺!
大鼎鎮壓戰台之上。
眾人望向戰台之上的一人一鼎,那尊大鼎能瞬間將聖人之威碾碎,必然不會是凡品,皆是眼冒精光,兩族之人眼中則儘是貪慾。
神器啊!
單憑重量就能碾碎聖人之威,要是催動起來,會是何等神威!
烏垣看向大鼎,他借聖無章之軀體重生,自然知道此鼎是何物!眼中亦是貪婪之意冒出。
他單手抓向大鼎,想要將其抓住,但是手剛伸到一半之時,大鼎之上,紫金神光衝天而,大鼎懸浮起來,無盡神力自大鼎之上垂落而下,鎮壓於戰台虛空。
他目光驚疑不定,亦有驚喜,此鼎比他想象的還要不凡,若是能的此鼎,他的實力亦可大增啊!
聖人之威全面爆發,靈力化作大掌拍向大鼎,勢要將大鼎鎮壓於戰台之上。
而宮澤正在全力思索此鼎來歷,他似乎在哪見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索性便不想了。
轟!
夏子羽直接懸空而起,身形立於大鼎之上。
武帝聖人嗎?
上次就是敗在邪神族的聖人之下,但是今天他,還想一試。
只見大鼎之上,神力悍然而動,道圖凌天,三千神力化神劍,直刺那烏垣的巨掌。
「邪神族,當誅!」
夏子羽平靜的看向聖無章,亦是烏垣,當初他們早就猜測聖族是否就是邪神族的一處封印之地,而今看來不會有錯了,先有羅斌,後有聖無章。
聖族,天人族,好啊!
這是要與邪神族聯手覆滅他秦族嗎?當年有帝族倒戈一擊,現在又有天人族,這些人都該死。
「秦族,守護一族,你便是當世秦族少主嗎?也好,今天就將你斬殺於此,提爾之頭顱去祭奠我邪神,你的定也將是本聖將之物」烏垣獰笑著看向夏子羽。
「小羽」
「別打擾他,讓他一戰」秦劍緩緩開口,目光直直望著戰台,雖然烏垣曾經是聖尊,但是如今只不過是神魂奪舍聖無章之身軀重生,且是剛入聖境,夏子羽當有一戰之力,因為他是打破禁忌之人,所修之道亦有所不同。
「想要斬我,憑你,也配」夏子羽眸光微動,紫金衣衫隨風而起。
「秦族皆是狂妄之徒嗎?」烏垣又是一道血光殺出,一道血爪直扣夏子羽而去。
但是當血爪臨近夏子羽三丈之時,便猶若進入泥沼,難以寸進,烏垣滿面獃滯,眼中驚駭不已。
「域」
烏垣震驚道。
就連秦劍等人皆是面露震驚之色,域,是聖人的標誌,與道則缺一不可。而如今夏子羽什麼修為他們不清楚,但是域,他們知道。
秦劍,秦明,秦勇他們幾人相視一眼,欣慰不已,他秦族出了一個妖孽。
「你是聖人?」烏垣目光怔怔的看向夏子羽問道。
天人族與帝族宮家亦是看向虛空之中的夏子羽,等待著他的回應。
「聖人?不!我還不是!」夏子羽搖搖頭道。
「但是,我接了你兩招,現在該我了,希望你能接住了」
夏子羽眸光微動,精芒閃爍。
右手之中,道圖凝聚而出,游龍琉璃劍落在手中,抬頭看向烏垣,嘴角微揚。
「逆斬虛空」平平淡淡一劍,無以前的施展時驚天動地之威勢,但是那一道紫金劍光所過之處虛空被割裂開來。
烏垣心中大駭,看著那平淡無奇的一劍,但是卻令他感受到了威脅之意,猶若是洪荒猛獸奔踏而來。
渾身血芒涌動,道則之力暴動而起,那聖無章之聖族的聖光甲瞬間光芒綻放而出,那雙邪神利爪亦是浮現而出。
「喝」!
烏垣雙爪齊動,威勢驚天,兩道利爪交叉劈出,攻向那逆劈而來的劍芒。
轟!
兩道截然不同的攻擊相撞在一起,但是爆發出的能量浩瀚無比,爆炸開來。
能量散,眾人驚。
烏垣目光微沉,悶哼一身,連退十步。
而夏子羽則是依靠大鼎抵擋住爆炸的衝擊,堪堪退出五步便止住身形。
雙方亦有道域作為緩衝,雖說夏子羽又有大鼎,看似佔據了上風,但是實則雙方不相上下。
不過更讓秦劍他們等一眾人震撼的是,夏子羽,竟然已經觸及了域,還有其實力能與烏垣戰平。
能在千載之內能戰聖人者,當今又有幾人呢?能悟的道則便已是不易,如老者,如宮澤,如秦明,他們皆是一族以前族中年輕一代的頂尖天驕,千載歲月他們也未能悟道,悟出域之意,皆是千載之後無數年才悟出域,踏足武帝聖人之境。
反觀夏子羽,如今才多大,區區十幾歲月,境界不知,但卻是已經悟出了域,更讓他們震撼的是,夏子羽之域中,蘊含無數道意。
「再來」夏子羽再次大喝一聲。
身形躍出,凌空而斬,一道數丈長的劍光再度斬出。
烏垣身形躲避開來,直衝夏子羽而來,無數血爪劈殺而來,夏子羽左手一招,大鼎瞬間化作流光落入他的手中,左掌之上道圖浮現,將大鼎拍出,撞擊向那無數劈殺而來的血爪。
瞬間,那無數血爪便被撞破。
但是就在此時,烏垣的身形已至,右手血爪直扣向夏子羽的脖頸而來,夏子羽心中微驚,右手游龍琉璃劍翻轉,抵擋在身前。
鏗鏘!
金戈交接。
夏子羽身形爆退,左手握拳,道圖浮現在拳頭之上,他嘴角微揚,近身,還真來了?
轟!
夏子羽一拳便砸向烏垣的身前,那聖光甲之上浮現的光甲瞬間便被轟碎開來,烏垣反應過來,心中驚駭不已,立馬就要後退,但是他已經退不開了。
夏子羽的拳頭已經轟擊在他的胸膛之上了,烏垣感覺一座神山轟擊在他的身上,無可匹敵,烏垣的身軀瞬間被轟飛出去。
咔嚓!
骨裂之聲響起。
烏垣嘴角溢血目光陰沉的看向夏子羽,臉色猙獰無比,心中已有震撼,但是他不甘心,血紅色的神芒衝天而起,他沒想到今日居然被一個小鬼所傷。
億載歲月之前,他也曾是邪神族的邪將,沒想到億載之後,復活之後第一站便被死敵之族的少主所傷,心中怒,羞,恥。
觀戰的眾人亦是眼中震撼,從始至終,夏子羽都是步步為營,似乎算準了烏垣會找機會近身,而烏垣不知的是夏子羽的肉身亦是強大無匹。
眾人難以置信的望著夏子羽,縱然是烏垣他不復億載歲月的神威,但是始終他也是邪神族的聖人啊,當年的大聖啊!
可怕!
兩族之中不少人浮現出這樣的感覺,而秦族之人眼中更是大放異彩,如觀至寶般注視著夏子羽。
「夠了」老者起身一聲大喝響起,眼中恢復平靜,縱然夏子羽驚艷,但是那烏垣更是邪神族當年的邪神將,暫時可不能有事,他們的籌劃才剛剛開始。
「此戰,算是平局如何?」老者看向秦劍開口道。
「平局?老匹夫,我不同意,今天,他,必死」夏子羽一聲爆喝傳開,手中游龍琉璃劍直指烏垣,眼中森寒攝人。
他雖然未見當年秦族與邪神族大戰,但是開元城一戰,其中邪神族大軍中,有多少被邪神族殺死化作傀儡的人族啊!
邪神族將他人族屠殺,吞噬已做食物。
而今天人族居然想要從他手下救走邪神族,不可能,他,不允!
「放肆!」元昊怒喝道
「你才放肆!」夏子羽轉頭看向他回應道。
「我族老死在問你秦族族長,你有何資格插嘴,莫不是以為你一介秦族少主,可替你們族長做決定不曾」元昊嘴角微微揚起。
「你所言不錯,今天起,他之令,便是我秦族之令」秦劍目光看向天人族方向。
兩族之人聞言皆是目光微震。
秦族何意,秦劍何意?
一個少主可主秦族?
「哈哈啊哈哈哈!想殺我,小輩,你,可以么?就是當年秦劍都未能將我斬殺於劍下,而今,你,是否太過狂妄?」烏垣大笑道,似乎聽到甚是好笑的笑話。
「聖人?邪神族?我今日便要看看,我之劍,能葬爾否?」
夏子羽輕言,聲音徐徐,卻.……
如雷貫耳!
道盡驕狂!
如訴傲然!
「能葬爾否?」
淡然的目光直視烏垣,長劍直指,踏步虛空,而腳下虛空如若玻璃一般,片片碎裂開來。
「爾等想葬誰?」
一道嘶啞,不屑一顧的聲音自虛空之上傳來。
————
世間多少離合悲歡,不盡相同。
卻在那一瞬間,夏紫羽似乎找到些許答案。
未來的走向,還是過去的走向。
這段時光長河的縮影。
能證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