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前路，苦海
神道長青第兩百零四章：前路，苦海天地間，狂風和陰風幾人已經分辨不清楚了。
無塵子只感覺全身都在發毛，那種感覺讓他生不如死，只想著何時才能從這片荒原之中走出去，何時才能擺脫身後那鬼東西。
而那名荒古的女子已經哭出聲來，她感覺自己的身後就站著一尊死神一樣，隨時在準備將她的生命收割掉。
縱然是有白青的青金神焰籠罩，還要夏紫羽的紫金神光，依舊驅散不了心中的恐懼。
夏紫羽在眾人尚未注意的時候，身下的腳步變了。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自顧自的向前走著，幻雲紓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本來就已經麻木了，上前握住夏紫羽的手，張望著四方，沒有絲毫恐懼之色。
甚至連先前那額頭的冷汗也消失了，夏紫羽亦是如此，先前那急促的呼吸也變的平緩起來。
「紫羽，那些人該怎麼辦？」幻雲紓傳音問道。
夏紫羽道，「暫且不理會他們，神念已經鎖定了他們，就看看他們身後站著究竟是些什麼東西吧？」
幻雲紓頷首，手中的仙劍緊了緊，雖然現在他們看似神情鎮定，其實也十分的擔憂。
那突兀出現在他們身後的正是之前在荒原之上死去的那十來尊天驕，但是夏紫羽一直沒有找出超控他們的人，不是神魂控制，亦不是靈魂控制，那是什麼呢？
就這樣，幾人戰戰兢兢的一直走著，沒有人會頭看一下，終於他們似乎踏上了一處島嶼，他們竟然一直在向上走，霧障也是越來越濃。
夏紫羽與幻雲紓同時停住了腳步，無塵子與那名荒古女子也停住了，他們似乎走到盡頭。
放眼望去，幾人齊齊吸了一口冷氣。
在他們前面霧障稀疏，入眼之際，是一整片看不到盡頭的墳場，凌亂不堪，好似已經荒廢了許久。
棺材就隨意的擺放在墳場之中，沒有絲毫的泥土掩蓋，甚至有些棺材的棺材蓋已經被掀開了。
而墳場之中更是煞氣沖霄，在陰風呼嘯之下，更顯的陰森詭異，直叫人頭皮發麻，那些腐爛屍體散發出的氣味更是刺鼻難聞，令人作嘔。
整個墳場都散發出屍瘴，融入到了煞氣之中，肉眼更是察覺不到。
而在墳場之中竟然有一條河流，河流之中的水格外的清澈，甚至能看見月射寒江，夏紫羽看見那一輪明月瞬間頭皮發麻。
那一瞬，他感覺自己的心神都要被齊吞噬了，不是識海之中震蕩了一下，自己恐怕就要忍不住向那河流之中走去。
等他定下心神來，幻雲紓與無塵子竟然雙目無神的向那河流走去，白青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中青金神光忽明忽暗，而那荒古的女子更是讓人感到詭異。
她沒有向河流走去，而是抱起了一塊棺材板，啃食了起來，眼中泛著碧綠的幽光，攝人心魄。
「醒來.……」
「醒來.……」
接連數到大喝聲，從夏紫羽的口中發出，這是夏紫羽藉助大道神音擴散出去的聲音，在虛空之中盪起無盡的漣漪。
夏紫羽的身影出現在幻雲紓與無塵子的身旁，拉住了兩人，在夏紫羽的大喝聲之下，幾人紛紛醒來，白青雙眸之中的青金神光驟然大盛。
「啊！」
一聲尖銳的嘶吼響徹整個墳場，刺破那無盡的夜空，無數的烏鴉被這道驚叫聲嚇跑。
那名荒古女子丟掉手中的棺材板，驚恐的望著自己的手中，還有那已經被他啃食了一角的腐爛棺材板。
夏紫羽沒有在意她，而是分出兩道長青神力注入幻雲紓與無塵子的身軀之中，望著兩人近乎虛脫的模樣，他輕聲道，「沒事吧？」
幻雲紓臉色煞白，顫聲道，「還好，沒什麼事！」
無塵子沒有回應，而是再次看見那河流之中的明月，驚懼的說道，「夏公子，你相信地獄么？」
夏紫羽與幻雲紓同時看向無塵子，問道，「什麼意思？」
無塵子開口道，「我們也許就處在地獄的邊緣，而那條河流便是黃泉，那輪皓月並不是皓月，而是地獄之中的太陽！」
語不驚人死不休！
夏紫羽與幻雲紓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不相信。
夏紫羽拍了拍無塵子肩膀，「別有事沒事的就嚇唬自己，你要知道你是修道者，是逆天而行之人，地獄可收不了你！」
無塵子苦笑道，「我也不想嚇唬自己啊，但是這特么與古籍之上記載的實在是太相像了，由不得我不瞎想啊！」
「別去看那東西了，這墳場全是煞氣，陰物不存，但是其中必然有大恐怖，我們還是先走出去再說吧！」夏紫羽出聲道。
就在這時，那名荒古的女子上前，眼神陰翳的盯著夏紫羽，出聲質問道，「為什麼你先前不攔著我？」
聲音陰鷙而又尖銳，彷彿與夏紫羽有生死大仇一般。
轟！
那名荒古女子驟然攜帶無窮怒意，一巴掌就像夏紫羽的臉上呼去。
啪！
緊接著，那名荒古女子的身軀就被扇飛到一邊，幻雲紓冷冷的盯著那荒古女子，「還輪不到你放肆，他也不是你可以動的，再敢出手，我斬了你！」
冰冷不近人情的聲音，手中那仙光簌簌的仙劍，都表明了幻雲紓的殺意。
夏紫羽也是一步踏出，站在那荒古女子的身前，俯瞰著她，「我雖然不知道你跟著我們有什麼目的，但是希望你搞清楚一點，是你要跟著我們，不是我們求你跟過來的。」
「能保你一命已經是我很大的寬容了，但這不代表我不會殺你，你們荒古時代的天驕與我本來就有仇怨，就算是我殺了你，你也怨不得我分毫！」
「所以，你要是想要跟著我們，就最好給我安分一點，還有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不說也行，那就管好自己的手和嘴。」
「不然，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將你宰了！」
那名荒古女子支撐這身軀，一隻手捂著自己那被扇出五個手指印的面龐，嘴角溢出絲絲鮮血，眼神陰沉的盯著夏紫羽他們，沒有開口。
無塵子沒有絲毫的表情，換做是他，此女早已經死了，還能讓他活下去。
夏紫羽說完沒有再理會那名女子，帶著幻雲紓與無塵子順者河流繼續向前走去，那名荒古的女子也連忙爬起身來，跟在他們後面，恐懼的看向四周的墳場，她回頭看向那之前被他啃食過的腐朽棺材板，就感覺一陣反胃，小跑跟在夏紫羽他們的身後。
咕咕咕.……
一陣極為刺耳的聲音劃破長空，落在夏紫羽他們的耳中，幾人循著聲音抬頭望去，瞬間幾人頭皮發麻。
接著那聲音有轉變成了一陣怪異的笑聲，「咯咯咯……」
這突入其來的聲音，頓時給猝不及防的幾人給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幾人同時召喚出神劍，防備著周圍。
只是幾人抬頭的瞬間並未看見任何的身影，但是那詭異的聲音一直回蕩在昏暗的夜空之中。
幾人找了好一會兒，才在前方看見了一隻無貓一般的神物站在一座棺材之上，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眾人，腹中不停的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異笑聲。
那種笑聲實在滲人，在一片墳場之中，這怪異的笑聲讓幾人全身都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當夏紫羽等人走進看清楚那怪異的生物之時，幾人身軀齊齊微顫，只感覺渾身冰冷，冷徹骨髓。
因為那只有一隻頭，而且還是一隻貓頭鷹的頭，那貓頭鷹的下半身就像是被葬在了棺材之中，但是那綠油油的眼光卻是死死的盯著夏紫羽等人。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令幾人近乎亡魂皆冒，因為他們不管怎麼走，那隻貓頭鷹的頭顱始終盯著他們幾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盯著他們。
而且，那頭顱轉頭之時，還能聽見那骨頭咔嚓作響的聲響。
「裝神弄鬼！」夏紫羽頓時凝眸，一道紫金神光自眼眸之中激射而出，直接將那貓頭鷹的頭顱轟的粉碎。
那怪異的笑聲也因此戛然而止，但幾人心中更加的覺得詭異了，因為那被轟殺的貓頭鷹頭顱之下，並沒有看見身軀，而是平滑的棺材。
這一幕，讓氣氛瞬間冷冽了下來。
一片墳場，其中沒有絲毫的陰氣就算了，反而是充滿了煞氣與屍瘴就罷了，現在還出現這麼詭異的東西，讓他們心中不安。
夏紫羽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穩定自己的心緒，開始繼續向前走，在他們離開之後，那些棺材的蓋板全部被掀翻，自其中走出無數的腐爛屍體，向著夏紫羽他們前進的方向而去。
「你們全都要死，都會死的，留下來吧！」
「咯咯咯……沒有人能活下去，沒有人！」
刺耳的聲音在墳場之中響起，向四面那方傳開去。
夏紫羽驟然轉過頭，盯著那名荒古女子，厲聲道，「剛才是你在說話？」
「什麼？我沒說啊，夏公子你有病啊！」那名荒古女子驚叫起來，被夏紫羽的目光盯得發毛。
夏紫羽將信將疑的轉身，繼續向前走，穿梭在墳場之中。
昏暗的天空，冷風呼嘯，扑打在幾人的臉上，宛若冷刀子一般，颳得幾人皮膚生疼，幻雲紓微微緊了緊握著夏紫羽的手，出聲問道，「之前怎麼回事？」
夏紫羽沉聲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聽了，似乎有人在說話，可似乎你們都聽不見！」
詭異的聲音，凌亂的墳場，此情此景，沒有一個人心中是安靜的。
嘎吱……
突然，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那是枝丫被壓彎的聲音，就在夏紫羽他們前方的樹上，幾人聞聲望去，面色頓時慘白，只見那枝頭上蹲著一直貓頭鷹，綠油油的目光直直的注視著他們幾人。
咕咕咕.……咯咯咯.……
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來，落在幾人的耳中，這一次，無塵子實在是憋不住了，快步走上前，盯著那雙眼睛，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令他近乎癱軟在地面之上。
額頭之上冷汗直冒，夏紫羽見狀拉著幻雲紓也快步上前，等待他們看清楚那貓頭鷹之時，心中也是一顫，那貓頭鷹的頭顱竟然呈一百八十度的翻轉，盯著他們，詭異的笑著。
這種情況，誰都拿捏不準，到底是怎麼回事，先有那霧障之中無窮死屍，現在又有這詭異的貓頭鷹。
這一次，夏紫羽直接運轉長青神瞳，直直注視著那貓頭鷹的雙眼，接下來他發現那雙眼睛根本就不是動物的眼睛，而是人類的眼睛。
夏紫羽心中一橫，一縷劍氣激射而出，直降將那貓頭鷹轟殺，天地之間再次安靜了下來。
但是他們還沒有走出幾步，周圍便再次響起了那怪異的笑聲，這次不是一道，而是一片。
夏紫羽他們轉頭望去，只見整個墳場竟然有無數雙那樣的眼眸，在注視著他們，現在不說無塵子與那名荒古女子了，就是夏紫羽自己也頭皮發麻。
白青身軀之上毛髮更是宛若鋼針一般直直豎起，「嗷……吼.……」
長嘯之聲劃破昏暗的夜空，但是也就僅僅一瞬間而已，就被那詭異的笑聲給壓制了下去，緊接著，他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咯咯咯……你們都會死！」
「你們都將葬生與此！」
這一次，聽見的不止是夏紫羽，所有人都聽見了。
而且有幾道聲音還是從他們身後傳出來的，幾人齊齊轉身，望著身後的地方，正是之前在那霧障之中死去的十來名天驕。
夏紫羽他們此刻不知道該如何言語了，先前他們明明已經將這些人甩掉了，但是現在竟然再次跟了上來。
周圍詭異的笑聲，再加上那十來名天驕的死狀，恐懼在心底不斷的滋生，那十來名天驕的身軀之上流淌著烏黑的血液，還有那臉上的鮮紅血液，更是令人心中發毛的是，那臉上皮就像是被縫合在一起的一般。
夏紫羽沒有廢話，一劍橫掃而出，將那十來名天驕轟飛了出去，但是接著就是大喝，「走！」
無塵子與幻雲紓沒有廢話，緊緊的跟著夏紫羽的身形，而在他們身後則是一大群腐朽的屍體，那些屍體殘缺不全，血肉模糊，散發出濃濃腐朽氣息。
幾人飛奔，夏紫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向無塵子問道，「你之前說片荒原之前是一片汪洋？」
無塵子回道，「對啊，就是一片汪洋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夏紫羽與幻雲紓沉默不語，因為在他們的記憶之中，那片荒原就是一片沼澤荒原呀，為何在無塵子口中就是一片汪洋呢？
但是按照無塵子口中所說也沒有錯呀，他們卻是尋覓到了島嶼，那這是怎麼回事呢？
難不成當初無塵子他們道門的先輩不是上一次進來的嗎？
這一切，都充滿了詭異，難道連無塵子也有問題？
夏紫羽這一刻，是真的覺得越來越迷糊了，他該相信誰，這其中到底有些什麼秘密？
夏紫羽與幻雲紓沉默不語，只是繼續的向前飛奔，就在他們快速的趕路之際，那河流之中的皓月已經逐漸轉化為幽綠色，看上去詭異至極。
這片墳場此刻都充斥著那幽綠的光芒，就在那輪皓月徹底轉化為幽綠之時，墳場之上驟然亮起了無數幽綠色火光。
夏紫羽他們見狀也停住了腳步，他們這時候只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大腦恍惚，一片空白，他們想要挪動腳步，但卻感覺自己的雙腳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禁錮住了，一步也邁不開。
在他們身軀神光的照耀之下，那些幽綠色得光芒更顯得詭異與妖艷。
幽綠色的光芒也逐漸變化成了淡藍色，但是這一切就更加的恐怖了，那些鬼火竟然逐漸與那些怪異的貓頭鷹融為一體。
嘩啦，嘩啦！
驟然，又是一片江水流動之上響徹幾人之耳，幾人-轉頭望去，只見那河流的之中水竟然波濤洶湧，近乎遮天蔽日的席捲而起。
凡是浪濤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捲走了。
而那河流之中的水也逐漸變成了皮膚一樣的顏色，看上去陰森可怖，浪聲滔天，而在那河流之上竟然有一艘船正在緩緩行駛。
那船上還有一個人，確切的說已經不能算是人了，而是一尊骨架，但是那骨架的頭顱之上空洞的瞳孔之中有兩朵淡藍色的火焰。
那骨架一邊泛舟，一變咧開嘴沖著夏紫羽等人笑，「擺渡人，渡黃泉，陰陽兩隔！」
嘎吱的身影刺耳無，那十個字更是讓夏紫羽他們近乎抓狂，就這麼看著那腐朽的木舟行駛而過。
而那些貓頭鷹竟然也在這時齊齊向那木舟飛去，落在那木舟之上，一切都是那般恐怖詭異。
夏紫羽將言而又止，欲止而欲行，反觀無塵子卻是直接將頭給別開了，不去看那木舟，還同時不停的扯著夏紫羽與幻雲紓的衣角。
等到那木舟遠去，江河之聲平息，無塵子這才緩緩抬起頭，摸了摸頭上的冷汗，望著夏紫羽道，「你們怎麼可以去看擺渡人呢？」
夏紫羽不解的問道，「何為擺渡人？」
無塵子顫聲解釋道，「方才那木舟之上的骷髏就是擺渡人，而起他更是已經出聲提醒了，但是你們依舊沒有回頭，你們這樣會被那印鑒地獄勾走一魂兩魄的。」
「你們難道方才沒有感覺嗎？」
夏紫羽與幻雲紓同時搖頭道，「沒有啊，那不是江湖之上的傳聞么你也信？」
「由不得不信啊，每當黃泉在世間顯化，只要是生靈就要退避，更不可去觀望，如今我們已經觀望了，而你們兩更是去看了擺渡於陰陽之間的擺渡人，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有陰神前來找麻煩了！」無塵子嘆息道。
「神？若是來，我便斬了又能如何？天尚且不能收我，一個地獄陰物也想來找死，那便試試？」夏紫羽冷笑道。
「吼……」
轟隆隆！
遠處的墳場傳來無盡的轟鳴之聲，幾人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那是身後那些腐朽的屍體到了。
現在他們離他們恐怕也就不過數里之地了。
「跑啊，夏公子，不跑就會被包圍的，我們沒法與那麼多死屍對抗啊，那是重黃泉之中爬起來的生物。」無塵子大叫道。
夏紫羽輕笑道，「跑，為何要跑呢？」
「既然是黃泉之中爬上來的，那麼就給我滾下去吧！」
之前在與那貓頭鷹對視之時，他心中就有了些許的猜測，感覺這一切都是人為布下的局，看似詭異無比，但是都逃脫不了天地大道的束縛。
什麼詭異？什麼黃泉路？一劍在手，縱使你是天地之主，他也斬開看一個通透。
夏紫羽轉身向後那轟隆作響的地方走去，一人一劍，面對那無盡煙塵瀰漫，面對成千上萬的腐屍。
「哎，特么的，才脫離狼窩，又進了虎穴！」無塵子小腿都在發顫，但卻沒有選擇一個人離去，而是手持神劍靜靜的跟在夏紫羽身後。
幻雲紓直接躍上高空，駕馭神虹掠向那煙塵之處。
夏紫羽就那一步一步的向那煙塵瀰漫之處走去，天地間除去那轟鳴之聲，還有那怪異的笑聲。
詭異的貓頭鷹離去了，但是那雙怪異的笑聲依舊回蕩在墳場之中。
那煙塵滾滾，近了，夏紫羽驟然身形化作流光殺了出去，一劍斬出，無盡的毀滅之力瀰漫在紫金劍光之中。
毀滅，是死也是生！
「你們本就已經是死物，那麼便送你們一程！」夏紫羽冷漠的出聲。
身形恍閃電一般，在那無數的死屍之中穿梭，幾人恍若天神降世，帶著惶惶神威，要將這些從棺材之中爬起來的腐屍鎮壓回去。
「你們退後，這裡交給我！」夏紫羽出聲說道。
幻雲紓想也不想，便抽身離去了，無塵子見狀也向後離去，現在這個狀況比起之前要好上許多，雖然看上起恐怖無比，但是至少這些東西無法御空。
夏紫羽也躍上虛空，望著下方嚎叫不已的腐屍，眉間微沉。
手中龍吟嗡鳴，劍身之上驟然亮起無數的大道銘紋，那些銘紋之上散發出惶惶天威，那是雷劫的氣息。
只見夏紫羽將龍吟擲出，龍吟帶著無盡的雷劫之威在虛空之中化作千丈黑金神龍，繚繞著無盡的雷劫之力，衝殺向無盡的腐屍之中。
這便是夏紫羽的想法，既然已經是陰物，那麼在天地間，唯有至剛至陽的雷劫之力，能將這些東西完全滅殺掉。
若是之前，他也許會悲憫一番，甚至是直接選擇遁走，不與這些東西交手，但是現在自從發現那詭異的眼睛之後，他的心中唯有無盡的殺意。
既然那暗中的人不想讓這些死去的人安生，那麼他便送他們往生去吧，萬千因果加身又能奈他何？
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道路，那麼就沒有回頭一說，天尚且不能奈何他，一個黃泉之中的鬼物也想葬他？
夏紫羽雙手結印，眼眸之中唯有冷漠，身遭浮現出無盡的劍紋，充斥著無盡的殺伐大道之力。
這片墳場充斥著無盡的煞氣，壓制著這片墳場，與之前那荒原之上的霧障差不多，異曲同工。
他倒是想要看看岸暗中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真的是否就如無塵子口中所言，這片世界臨近地獄，那麼暗中的東西是否就是那地獄之物？
夏紫羽渾身上下皆是劍印，開始吸收天地間的煞氣，甚至還有那帶著無盡死亡之力的屍瘴。
不到一刻鐘，夏紫羽已經完全將煞氣融入了自己的身軀，方圓百里再無一絲煞氣，而地面之上的腐屍也更加瘋狂了。
不出夏紫羽所料，這些腐屍就是因為煞氣的鎮壓，才一直被埋在棺材與泥土之中，現在被他完全吸收殆盡，自然會讓這些東西更加的兇猛。
夏紫羽的身軀落在地面之上，召回龍吟，一劍斬出，煞氣與雷劫之力同時爆發，頓時間天地都安靜了下來，夏紫羽面無表情的走著，踏在那些被湮滅的屍骨之上。
他望著虛空之中，呢喃自語，「還有什麼把戲，就一切施展出來看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無塵子震驚的望著夏紫羽，暗自咽了一口唾沫，眸光之中帶著崇拜，「夏公子，你……還是人否？」
夏紫羽轉頭望著他，「我不是人，我是鬼，嚇死你！」
幻雲紓笑了，難得看見夏紫羽開玩笑，無塵子也笑了起來，唯有那名荒古女子，雙目無神的尖叫道，「快走，我們快走，都會死的，會死啊！」
無塵子轉頭冷冷的望著她，「你究竟知道些什麼？之前那詭異的東西也說過，你也一直在說，你們口中說的會死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紫羽與幻雲紓亦是冷漠的望著她，希冀她能說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但是結果讓他們很是失望，那名女子口中依舊只有那麼兩句話而已。
夏紫羽微微搖了搖頭，轉身就-繼續沿著河流走去，沒有再理會，他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操控，但是現在他無懼。
雖然這一切都充滿著詭異，有些細節更是讓人細思極恐，但是畏懼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不管擋在身前的是什麼，他都會一劍斬破之。
夏紫羽不知道前方是何處，這條河流真的是黃泉么？這世間是否真的存在輪迴呢？
大道不全，那麼六道依舊存在么？
他不知道，若是凡世間傳言的六道與輪迴真的存在，那麼如今又是什麼存在在掌控呢？
夏紫羽響起了之前在江湖之上行走的時候，孟玉澤的一句話，「天道崩塌，六道崩壞，輪迴不復！」
那麼之前那位擺渡者是否是真實存在的，那些場景皆是如此真實，怪異的貓頭鷹，那詭異道極致的怪笑聲，還有那些腐屍，他們因何而存在？
那擺渡人接引的魂魄，又將被送往何方？
還有當初在另一片天地唯有他能看見的英靈，這一切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繫呢？
突然，夏紫羽停下的腳步，因為在他的身前不遠處有一道身影，站在那河流邊上，似乎在注視著那河流之中的幽月。
「年輕人，回頭是岸，不要再向前了！」那道身影低垂著頭顱開口道。
夏紫羽聞言，眸光微凝，「為何？」
那道身影繼續開口道，「前方是黃泉連接的苦海，一入苦海，將再無回頭之路了！」
「是么？那我倒是想要走走看！」夏紫羽嗤笑道。
無塵子與幻雲紓皆是驚駭的望著夏紫羽，他們幾人什麼也看不見，夏紫羽在與誰人言語？
陰風呼嘯，宛若鐮刀刮在幾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