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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司馬戧

  演武場。

  從原本只有二十里佔地的面積,瞬間暴漲到了百里之地。

  驟然,在那位學宮強者離開戰台之後,又一位學宮強者的身影緩緩升起。

  學宮二長老!

  王寧皇尊!

  不少人目光微凝,年輕一輩更是望著那王寧眼中有敬畏。

  這可是號稱聖下無極的人物,在大秦神朝之內亦是威名赫赫。

  王寧皇尊的目光掠過那數千天驕,淡淡一笑。

  「這一次秘境之行的人數倒是比起往昔年多了不少。」

  「諸位前來,王寧在此替學宮感謝諸位,表示歡迎!」

  王寧的話語很是平淡,相比起每次迎接秘境開啟儀式而言,王寧的客套話明顯少了很多,但也無人敢有異議。

  場面話說完,王寧臉色突然凝重起來。

  「想必各位護道者,天驕也已經聽清楚了我師兄剛才的話了」

  「此次秘境出現變故,只有王境實力才能進入,不然就只能是自尋死路罷了!」

  「所以,你們需要比試,證明你們有王境的實力,與其你們死在秘境,倒不如倒在這戰台之上,也有人收屍」

  王寧的話很不客氣,甚至是冷漠。

  「好了,比試由我來主持,生死不論,膽敢擾亂秩序者,殺無赦!」

  王寧的目光掃視了那些護道者一眼,目光之中帶著淡淡的鋒芒。

  「你們要是不想死在這裡,那便不要上戰台了」

  「開始吧!」

  就在這時,唐族的護道者開口了。

  「等等!」

  「何事?」王寧望了一眼問道。

  「我就是想要問清楚,為何學宮會定下生死不論的規則?」唐族護道者很不爽,先是被學宮之主鎮壓,心中本就怒火萬丈,但是現在又有了一個生死不論的規則,這是在針對他們嗎?

  若是他們的人走上了那小子的戰台,豈不是只能認栽不成,他,不允許!

  「爾等既然能來此,便應該是有天資之人,爾等差不多都是身負傳承之人。」

  「只不過,能入此地,也僅僅是代表你們能有入秘境的資格而已,而現在你們怕死?」

  「進入秘境也是死,甚至在秘境入口就會死,現在你告訴我為何定下生死不論?」

  「你不覺得可笑?」

  王寧嗤笑不已,但是不少人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皆是面色一震,更甚者面色微微慘白。

  其中,自然也有人淡然以對,或是早知道消息,或如夏子羽這樣的人,對自身的實力極為自信者。

  王寧對於那些心神震動的眾多弟子視若無睹。

  繼續道,「修道之途,千難萬劫,道心不堅定者,難成大道,甚至是墜落進入邪魔之道。」

  「你們是道心不堅定之人嗎?還是天賦不成?」

  「你們若是這般,則自會在歲月長河之中腐朽,如不敢爭,終生難以寸進!」

  王寧微微一頓,驟然,眸光微震。

  「言盡於此!給予爾等十息準備,十息后,考核開始!」

  「若有聖地氏族不同意者,帶人離去」

  王寧聲音徐徐,自演武場之中傳出。

  群雄震撼,聚精會神,唯有夏子羽,他的目光幽幽,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如睥睨天地,微微失神。

  在他失神之時,比試已然開始。

  嘈雜的聲音響起,一道道身影掠上了戰台。

  頓時九座戰台之上,五彩繽紛的神光爆發。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並有無數的人被淘汰下來,或是死亡,或是認輸。

  這樣的比試太過於慘烈,有許多道心不堅定者,見到這樣的爭鬥,渾身顫抖,不敢再上台參與比試。

  夏子羽亦是心有感慨,但是他卻沒有一絲動搖。

  他腦海之中不由閃過小時候夢境之中那一道巨掌,還有那於星海之上死戰的三人,還有自己的爺爺,奶奶,甚至秦族。

  驟然,他的身軀直接掠上了最中間那座最大的戰台。

  他是武師境,距離王境甚至還差一個大境界,所以他需要一戰。

  「嗯?他上戰台了?」

  許多之前見識過夏子羽神威的人都無比驚訝。

  戰台上,夏子羽目光平靜,縱然周圍的戰台之上波瀾四起,卻彷彿與他無關,他在等待著看看是否有人要與他一戰。

  夏子羽就這麼靜靜的等待著,驟然,他目光微沉。

  毫無聲息,卻是一道神識掠過,許多人都不曾察覺。

  夏子羽微微轉頭,目光落在了司馬氏族的觀戰席上,夏子羽目力非凡,看到了一個年輕人正在目光陰沉的望著他。

  司馬氏,尊境中期!

  夏子羽眸光微沉,又一位道子么?之前那道神識之縹緲浩瀚,絕非是一般的尊境能擁有的,若非他的神識早已經到達了尊境所能到達的極限,近乎都不曾察覺到。

  一位道子,目含殺意。

  夏子羽眸光淡然,眉間卻是不能痕迹的一皺。

  尊境中期的道子,甚至不止是中期,可能更高,足足與他相差兩個大境界,若是一般的武師,莫說是神魂都沒有凝練,光是體內的靈力,便猶若雲泥之別。

  略微思索,夏子羽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戰台,便向學宮長老方向走去,目光淡然的看著王寧。

  「長老,我可否自行邀戰?」夏子羽抱拳行禮問道。

  「可」王寧思索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他看到過夏子羽的戰力,自然也不會阻止,且還和稷下學宮有些淵源。

  夏子羽微微施禮,輕輕笑道,「謝謝長老!」

  旋即,夏子羽眸光愈加深邃,負手走到了戰台的正中間。

  驟然,他的手臂微微抬起,指向了剛才那道神識掠過的那人,淡然道,「出來吧!」

  「好一個猖狂的小兒,明知道我在注意他,卻敢邀戰於我,是以為我殺不得你嗎?」那人眸光微冷。

  「不過也好,護道者不能出手,但是我卻是可以,此子囂張了這麼久,那便只能殺了!」

  而他身邊的那位護道者以及身後的司馬氏弟子更是滿面激動,更是連忙道,「師兄說的對,這小子簡直就是不知死活,既然他想找死,自應當滿足他的願望!」

  在眾人戰鬥之中,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隨之,演武場,一道聲影掠上了戰台,站在了夏子羽的對面,神采奕奕,引人矚目。

  足足數十息,那人望著夏子羽的身影,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漠然。

  「你,可知你已犯下滔天大罪,我會將你就此鎮殺!」他口中響起一道怒喝。

  「罪,我可不知道我有何罪?你們三族是不是自以為就是這片天地的主人了,可笑莫名」夏子羽淡然的說道。

  「殺你之人,司馬氏,司馬戧!」那人頓時身上籠罩上一層朦朧神光,身軀騰空而起。

  夏子羽也騰空而起,驟然便感受到那司馬戧身上的神威猶若驚濤駭浪撲來。

  強悍的神魂之力!

  夏子羽眼眸微頓,他的神魂之力也猛然衝出,手臂之上一道道銘文亮起,轟然間便轟擊在那無形,但卻足以一念平山川的恐怖威能的神魂之力上。

  驟然,夏子羽的手臂微顫,一陣震動之聲自空中傳開,彷彿兩道強悍至極的攻擊撞擊在一起。

  夏子羽眼眸精芒暴起,嘴角微揚,猛然向前踏出一步。

  轟!

  紫色神光轟然就衝擊在那神魂之力上,瞬間將其轟散。

  夏子羽緩緩收回手臂,望著那凌空而立的司馬戧,嘴角笑意濃郁,甚至還有一絲絲嘲諷的意味。

  「嗯?」

  司馬戧更是面色微變,他有些驚疑不定的望著夏子羽。

  憑藉自己的道光,就能轟散他的神識威壓,果然有些門道。

  司馬戧眸光微頓,「自以為有些依仗,無怪乎敢邀戰於我!」

  他自然不蠢,夏子羽既然能發現自己的神識,想來確實是有些實力的,但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他堂堂一位司馬族道子,尊境中期巔峰,豈會畏懼一個修為只有武師境的小子?就算是他能斬聖子又如何?

  旋即,他便緩緩出聲。

  「束手就擒?亦或者。。。,就地將你鎮殺於此?」

  司馬戧眼中不屑,身軀微微一震,身軀之上神芒綻放,如驚天動地般,眼眸漠然,看向夏子羽的眼神,如觀螻蟻。

  「死!」

  一字出,整個演武場寂靜無聲。

  旁邊所有的戰鬥都停止了,怔怔的看著中間的戰台,紫衣,灰衣徐徐而立。

  天地巨震,虛空震顫。

  道子之威,如仙神臨塵世間,這一刻盡顯無遺,便是夏子羽都感覺四周的靈氣大道彷彿被禁錮,寸步難進。

  他望著司馬戧,眸光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

  縱然是皇境威壓,都無法撼動他半分。僅僅憑藉一位尊境就想要撼動他的心神?痴心妄想!

  「束手就擒?鎮殺我?」

  在司馬戧冷漠的眸光之中,夏子羽淡然一笑道,「憑你?」

  夏子羽淡淡的望著司馬戧,「你還不夠!」

  張狂!

  在眾人眼中,此刻的夏子羽就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就是張狂!

  司馬戧心神微震,尤其是司馬族與淮洲的其他兩族,更加不可思議的望著夏子羽。

  「死到臨頭,你還敢如此猖狂!」

  三族眾人怒喝,眼中更有森羅般的怨毒之意。

  面對司馬戧,夏子羽淡然一笑,身軀微微一顫,竟然不退反進,做出了讓眾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他腳下猛然一踏,無極天道劍赫然出現在手中,身影化作神龍一般,連虛空震顫,彷彿是要將虛空都斬裂開來。

  縱然如此,夏子羽的身形更是在虛空之中留下了一道道的殘影,眨眼間,便出現在司馬戧的對面。

  此刻的夏子羽,渾身的紫色神光升騰,淵渟岳峙,平靜淡然,一劍斬下。

  「放肆!」

  司馬戧輕喝出聲,神色平淡,舉手投足,似乎與天地想合,竟然顯現出一種道韻來,宛如神祗。

  此刻兩人就像是兩尊神靈在對峙。

  司馬戧手中一柄神刀浮現出來,對著那劈斬而下的劍光就回劈過去。

  頓時間,罡風浩蕩,天地靈氣暴動,似乎要將整個戰台都斬裂一般,甚是可怖!

  辛好,在戰台周圍有王寧親自加持的禁制,不然擴散出去,整個學宮的宮殿房檐都會被掀翻出去。

  「魔刀」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是一種道法神通,但是並不屬於司馬族,無需細想也知道,這位司馬族的道子,司馬戧曾有大機緣。

  那長刀一斬,一股滔天的魔氣遮天蔽日,就要將夏子羽凌空劈殺,而那魔氣也要將夏子羽籠罩在其中,若是入內,怕是很難能逃走了,那魔氣之中就是司馬戧的世界,想要怎麼攻擊就憑他一念之間。

  夏子羽淡然,手中無極天道劍一震,劍芒悍然斬出,劍氣匹練瞬間就撞擊在那滔天魔氣之上。

  而後夏子羽左手握拳,帶著夏子羽沖向司馬戧而去,並未被那魔氣籠罩進去。

  眾人心神震顫,這才剛開始而已,就有這般神通演化,令人驚嘆。

  「戧哥這一擊,就是尊境後期也要萬分小心,但是這夏子羽居然硬撼一擊,居然直接掠過魔氣攻擊他,狂妄!」一個司馬族的聖子譏笑道。

  「戧兒在道子級天驕之中,都是頂尖級別的!」那位護道者露出了笑容,這是他們司馬族的天驕,當初因為秦紫宸與秦墨尺的震懾,沒來得及對夏子羽出手,這是他們心中的一根刺。

  夏子羽與司馬戧對碰了一拳,各自退後了三步。

  夏子羽凜然,這位道子很厲害,在尊境之中有此非凡的戰力,而且極強,就憑碰撞這三招,就讓夏子羽重視了起來。

  「哼,你要小心了,剛才只是熱身而已,接下來,你會看到真正的我!」司馬戧說道,眸子深處閃過一縷鋒芒,氣息暴漲,晶瑩的肌膚之上居然散發出真正霞光。

  顯然,他的殺意更加盎然了,夏子羽讓他觸動極大,這才十幾歲而已,就這般可怕,將來會成長到何等的地步?

  這世間驚艷的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一位足以凌駕於他們之上的存在!

  「就憑你,你有多大的能耐?」夏子羽淡然無比,「何須多言,動手吧,讓我看看!」

  他化成一道虹光,向前殺去,紫色神光浩瀚起伏,劍芒衝天,劍氣肆虐,散發出驚人的威壓,鎮壓司馬戧。

  司馬戧一聲輕叱,滿頭髮絲飛揚,在其手中,烏黑的長刀爆發出顫音,鏗鏘震耳,一刀斬出,全部都烏黑燦燦,斬殺向夏子羽。

  哧哧哧.……

  那片刀光瞬間形成了一片刀林,很有規則,排列的非常整齊,不多不少,整整六十四柄,密集的刺來。

  一聲轟鳴傳開,天翻地覆,兩道攻擊瞬間撞擊在一起,夏子羽斬出那一劍,瞬間猶如史前巨獸翻身,這天地世間如汪洋起伏,爆發出強烈的神光,將那六十四道刀光籠罩其中。

  夏子羽雙手結印,每一次劍芒刀光的撞擊,都會爆發出巨響,錚錚不絕!

  隨後,夏子羽雙手不斷變化印決,紫色神光的劍芒居然化作了一塊盾牌的模樣,在這鏗鏘之身中,那些刀光不斷被震碎,防禦力驚人。

  「好!」司馬戧大叫道,急速衝殺而來,他要近身與夏子羽廝殺,這麼多年,就是在族中他也沒有幾人能與他爭鋒的,而今居然碰到了一個勢均力敵的人,讓他見獵心喜。

  他一刀力劈而下,在其刀身之上,有無盡的黑色刀芒散發,還未近身,夏子羽便感覺到了刀鋒之利,其上的刀芒寒光閃爍。

  這是將神通凝練到了出神入化的體現,早已不局限與單單是靈力的體現,舉手抬足之間,盡顯神通道義,這本是一記大神通,而今居然盡數凝聚在一刀之上。

  夏子羽無懼,無極天道劍召回,右手一握,一劍揮出,劍氣浩蕩,左手握拳,向前轟擊,紫色神光炸開,像是要擊穿虛空一般,聲勢駭人。

  分明是刀劍的對決,但是直接演化成了神通的對抗,強者皆如此,一舉一動都有道義顯化,神威不可測。

  鐺!

  最終,夏子羽的拳與劍與司馬戧的刀掌撞擊在一起,刀劍哀鳴,熾盛的神光炸裂開來,而夏子羽卻是連連倒退了三步,司馬戧卻是臉色微微一沉。

  夏子羽一驚,對方的刀與掌很強,而那手掌之上居然有護具,散發出熾烈的神光,不斷震動出浩瀚如海的靈力,想要將他的拳頭擊碎一般。

  驚訝歸驚訝,但是夏子羽卻是無恙,他的身軀早已到了一種極致,與尊境巔峰的肉身沒有什麼區別,強大到讓人心顫,就算是法器也難以傷他。

  司馬戧目光冷冽,他手上穿戴有法器護具,可以提升他的掌力,刀身之上,更是凝練了神通,瞬間就可以將人劈碎。

  但,他不曾想夏子羽的肉身與力量居然恐怖到了讓他的心驚的地步,居然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之下都未能建功。

  「就這樣嗎?」

  夏子羽低語,體內靈力浩瀚如江河奔騰,眸光淡然。

  兩人身軀都衝殺向對方而去,不斷衝擊,爆發出一片片神光,人影翻動,動作迅疾如閃電。

  伴隨著兩人的交鋒,夏子羽卻是眼中精芒閃爍,體內的靈脈躁動不已,似乎就要爆發開來了,他不在壓制靈脈的暴動,直接將其釋放開來。

  轟!

  紫色神光之中居然湧現出淡淡的血紅色,殺伐之力瀰漫,滾滾涌動如真龍翻湧,旋即,夏子羽的拳頭於無極天道劍之上,驟然籠罩出陣陣殺伐之力。

  夏子羽俯衝而下,宛若一頭真龍,體內神光燦爛,從高空撲殺向司馬戧。

  哧!

  司馬戧渾身淡黑色的魔氣升騰,他持刀衝殺而上,其刀身之上的刀芒更是要將虛空的斬裂了,刀芒漆黑如墨。

  他綻放出璀璨的神光,神光流轉,一刀逆斬而上,宛若一條魔龍,衝殺向夏子羽而去。

  轟轟轟.……

  天穹之上,兩人撞擊在一起,驟然間升騰起萬千波瀾,在那劍身與刀身之上,兩道神光爆開。

  司馬戧眼中精芒驟然騰起,「憑你這肉身之力,居然要與我的神通相抗衡,妄想!」

  他怒叱一聲,手中的刀身之上黑色的魔氣轟然劍便向夏子羽的劍上撲殺而去。

  夏子羽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看著劍身之上的劍芒神光被破開,赫然間煙消雲散。

  將無極天道劍一收,拳頭猛然砸出,身軀已然掠出,劍身再度升起神光,殺伐之力更加濃郁。

  他彷彿早已經預料到,武師境與尊境差距太大,常人眼中,這是不可逾越的差距。

  但,那是對常人而言,不是他!

  區區道子而已!

  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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