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駭龍走蛇
除了棍子,和朱達昌一起同行的,還有給朱達昌送信來的那位。
有送信的這位同行,朱達昌他們少走了很多冤枉路。
送信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來路,朱達昌一直都沒有了解到,等他們到達包頭城的時候,他們便和送信人各走東西。
和送信人分開以後,朱達昌這才想起沒有詢問自家鋪子的位置,這下的朱達昌,只能是一路走一路問。
等他們找到包頭的鋪子時,天已經是黑了下來。
將鋪子的後院敲開以後,此時站在朱達昌面前的,是久違了的蒙族漢子巴根。
朱達昌和巴根對視片刻后,這才無聲的擁抱在一起。
相對於古陶城,包頭的天氣要冷很多,這時候聞到肉香的朱達昌,鬆開巴根的第一句話便是說餓了。
包頭鋪子分前後院,鋪子在前院門臉,住人和伙房在後院,聽到朱達昌說餓了,巴根先把朱達昌讓進屋裡后,接著便急忙的把熱騰騰的牛肉奉上。
看著巴根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忙乎,朱達昌便急忙的問說:「怎麼院子里就叔一個人,其他的夥計們都不在這邊住嗎?」
朱達昌的話剛剛問出來的時候,巴根並沒有直接回應朱達昌。
等將一切的吃食都放到桌子上之後,巴根這才哎了一聲的坐下說:「都走了,本來我計劃就這一兩天去一趟古陶的,這不東家你就正好來了。」
此時一邊說著的巴根,還一邊給朱達昌倒著酒。
巴根的神態,讓朱達昌很緊張。
馬道興一個人的離開,對鋪子已經是很大的損失了,現在又聽到鋪子里只剩下巴根一人,此時的朱達昌又怎麼能不慌張。
這樣的朱達昌,哪還能吃得下酒肉。
這樣的朱達昌,最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鋪子里只剩下朱達昌一人,那買賣是怎麼都沒有辦法做成,此時朱達昌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巴根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是收到馬道興的書信才急忙趕到,馬道興人現在在哪裡,還有那個牡丹呢?她人現在又在哪裡?」
聽到朱達昌所問,巴根先是冷笑了一聲后,接著便又嘆了一聲的說:「牡丹和馬道興現在是兩口子,馬道興到哪裡,牡丹自然就到哪裡了。」
「哪么馬道興現在到哪裡了呢?他們就這麼撂下鋪子的買賣就不管了?」
聽到這裡的朱達昌,性子已經開始激動了起來。
原來以為的朱達昌,覺得不管怎麼樣的馬道興,都會對他朱達昌有個善始善終的交代,現在看來一切並不是他朱達昌想象的那樣。
看巴根把酒碗舉來,本來是突然一點酒飯都不想吃的朱達昌,可最終還是艱難的把一碗酒飲下。
朱達昌此時喝下去的這碗酒,是朱達昌有生以來喝的最難受的一碗酒。
喝酒從來都是很沖的朱達昌,這次卻是喝了一碗嗆嗓子的酒。
咳嗽了好一會兒這才好一些了的朱達昌,卻是把他嗆酒的結果歸罪於這碗老酒。
「巴根叔,這是什麼酒,咋地這麼的嗆人?」
「東家,這酒是這邊有名的燒刀子,嗆是確實嗆了一點,不過喝習慣了還是挺好的。」
「哦,沒事,巴根叔,你就原原本本的跟我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鋪子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切已經至此,巴根當然要給朱達昌一個交代,這時的巴根,先是一個人獨飲了一碗,接著便給朱達昌交代了起來。
原來,在包頭的鋪子買賣最鼎盛的時候,覺得自己經營有功的馬道興,就開始有點飄了。
這樣的馬道興,在別人馬爺馬爺的叫著的過程中,便也就學會了一些賭博的勾當。
開始的馬道興,可以說是手氣很順,不管是什麼樣的場子,馬道興都是逢賭必贏。
在商場上順風順水的馬道興,本來就覺得自己不是省油的燈,現在賭博場上又是這樣的一帆風順,這時候的馬道興,便飄得收不住了。
開始的時候,馬道興還是小打小鬧的賭個輸贏,可是之後的馬道興,卻是十兩二十兩一把的開始賭了起來。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時候的馬道興,卻依舊還是幾乎把把贏,曾經有一段時間的馬道興,都沒有人管他叫馬爺了。
曾經有一段時間的馬道興,都管他叫包頭第一的骰子爺。
馬道興能把搖骰子的名聲蓋過他的本行,就已經說明那段時間的馬道興有多順。
人在各方面都順風順水的時候,最是容易出事,這種時候不僅是最容易出事,而且最容易出大事。
這樣的馬道興,一樣是沒有倖免這個規律。
在馬道興最火的時候,一夜的賭博純進賬,那就是上千兩銀子。
這樣的馬道興,除了帶著鋪子里的夥計們吃吃喝喝,剩下的就是繼續加大賭本的干。
就在大約二十天以前,馬道興和包頭城的熟肉大戶王彪子對賭。
以前的王彪子,一直都是馬道興的手下敗將。
除了這些,他們在買賣上也時不時的有一些摩擦,他們兩個人的私人交情,可以說是面和心不和,肚子里的仇深著呢。
曾經的王彪子在包頭城的熟肉行當里,那是多少年的積累,買賣一直也十分的好,從王彪子的祖上來到包頭,他們家從一個獨輪車的小攤子,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現在已經是包頭城裡大戶中的大戶。
如果沒有朱達昌的買賣擠進來,王彪子家直到現在還依舊是包頭城的一號。
可是直到朱達昌的買賣開起來,王彪子家的買賣就開始一落千丈了。
在熟肉行當一直以來的霸主地位,也在馬道興的經營之下,移居到了朱達昌家這邊。
這件事情對於王彪子來說,那是辱沒祖宗的恥辱。
可是能怎麼辦呢?
朱達昌的買賣也沒有耍什麼手段,一直誠信經營的馬道興,才是一切制勝的法寶,關於這點,王彪子也找不出任何借口和馬道興這邊鬧。
可是沒有辦法,祖宗的產業如果受不住,王彪子是無臉面對祖宗的,無奈之下的王彪子,便想出了一條放長線吊馬道興的法子。
開始的時候,王彪子其實是很無奈的,因為他在馬道興的身上,實在是找不出一個見縫插針的點。
那時候的馬道興,為人實在是太過於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