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抽絲剝繭
「你站著。」
來到朱母的屋子后，看著母親和馬靜蓉都已經坐下，朱達昌便想著也找個地方坐下來。
可是剛剛有此意思和預備動作的朱達昌，卻是被母親責令制止了這個最起碼的行為。
「娘，我……」
「你給我好好站著，我娃靜蓉一時消不了氣，你就給我站一時，我娃靜蓉如果一直消不了氣，你就給你老娘一直站著。」
「娘，我只是……」
「你現在閉嘴，你現在沒有說話的份兒。」
甩給朱達昌這樣的一句話后，朱母又笑眯眯的對馬靜蓉說：「我娃，你說，咱是怎麼收拾他？」
「娘，先讓他坐下再說其他吧。」
「不行，這點事娘就做主了，他現在還沒有資格坐，靜蓉你說，咱是不是先讓他老實交代一番？」
雖然前一會兒的馬靜蓉，一直都不聽朱達昌的解釋，可是此時婆婆都說話了，馬靜蓉也就悠悠的點了點頭。
看到馬靜蓉已經點頭，朱母會心的笑了，朱達昌也放鬆了一些的笑啦。
不過，回過臉來看到朱達昌的笑后，朱母便瞪了朱達昌一眼的說：「達昌，那你就給我們娘兒倆兒交代交代吧。」
此時站在屋子中央的朱達昌，就像是一個三孫子一般的存在。
這樣的朱達昌，應該是一臉的不情願才對。
可是先看看母親再看看靜蓉的朱達昌，卻是滿臉小心翼翼的賠笑。
就連朱達昌那壯實的身板兒，此時都微微的彎曲了一些。
「娘，靜蓉，那我就說了啊。」
「你說你的，不用專門問我們，等你把我們說滿意了，我們自然會跟你說的。」
此時朱母對他這個兒子的態度，每說一句話都是在看馬靜蓉的眼色，不過，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的朱母，內心深處都是透著滿滿的歡喜。
母親大人都這樣說了，那朱達昌也就只能是遵從。
大概的梳理了一下頭緒后，朱達昌便把遇見雷香君的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
不僅是如此，說到母親和靜蓉可能不理解的地方時，朱達昌還會刻意的註釋一番。
按道理說，朱達昌這麼細緻的講述，朱母和馬靜蓉都應該滿意才對，可是此時此刻的這兩個女人，卻是一點都不為所動。
已經是將一切都交代過的朱達昌，實在是不知道再繼續的說點啥了。
此時面露難色的朱達昌，乞求的眼神已經泛出。
「娘，靜蓉，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說過了，一切真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求求你們就不要為難我了好嗎？」
「你不要說這種話，反正只要我們不滿意，你就應該繼續的說下去。」
這時候仰著頭看都不看朱達昌的朱母，看樣子比馬靜蓉都不待的搭理朱達昌。
身處在如此這般的情形下，此時的朱達昌除了緊皺眉頭的發愁，剩下的就是抓耳撓腮的動腦。
可即便朱達昌這麼的努力，一切卻還是沒有絲毫的進展。
就在朱達昌無奈無助的時候，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馬靜蓉，終於是開始說話了。
「朱達昌，我問你，你大晚上的喝酒回來，為什麼不先回家，難道你不記得我已經懷著身子六個月了嗎？」
聽到馬靜蓉這樣問，朱達昌的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
只要馬靜蓉有問，然後他自己有答，一切就都會有解決的時候。
「靜蓉，這事我怎麼會忘了，我.……我就是怕讓你不舒服，喝過酒之後才會想著先在院子里散一散酒氣的。」
「然後你就把雷香君散湖裡了？」
「不是.……雷香君掉湖裡是她自己不小心或者.……，反正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她掉到湖裡的時候，我已經走開好一會兒了。」
「呵呵，你人一走，她就往湖裡掉，這事你不覺得很有文章可做嗎？」
「哎呀，我哪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她都掉湖裡了，我能見死不救嗎？」
「朱達昌，我可沒有讓你見死不救，你這是在血口噴人。」
聽到馬靜蓉的話鋒又轉向嚴厲，朱達昌這邊立馬就是收勁兒。
這時候的朱達昌，可不想再被晾著了。
「沒，沒，沒，靜蓉你沒有這麼說，是我自己沒有說清楚，這樣吧，要不我給你再把當時的情況說一遍吧？」
「不用，你不用再說，我問你朱達昌，雷香君為什麼要大半夜的在湖邊轉悠，你見過我一個人大半夜的在湖邊轉悠過嗎？」
「靜蓉，香君說.……」
剛剛說到這裡的朱達昌，就發現馬靜蓉在瞪著自己。
這時候急忙尋找自己的錯誤的朱達昌，終於是找到了一個錯誤的點。
「靜蓉靜蓉，雷香君說她是在想雷東家，雷東家去世也才幾個月，香……雷香君想她爹也很正常吧？」
「正常啊，我可沒有說不正常，可她想她爹就想她爹吧，又為什麼要跳湖裡去想呢？你見過幾個想自己爹想到要跳河的女人？」
馬靜蓉的道理實在是多，此時的朱達昌立馬就語塞了。
僅僅是站了這麼一小會兒的朱達昌，按說是不應該既渾身疼痛又腰酸背痛的。
可此時的朱達昌，卻是不停的搖擺著自己的身板兒。
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朱母便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不過看了一眼馬靜蓉的朱母，卻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馬靜蓉說出來的話，讓朱達昌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此時的朱達昌，也很想知道雷香君為什麼會掉湖裡去。
「說啊，怎麼不說了，扭來扭去的幹什麼？是想要告訴我們你站累了嗎？」
「老婆，我確實是有點累了，老婆你想想，從汾州回來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呢。」
「哦，也對，娘，那咱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我的那些姐妹可能就過來看我來了，那我就跟著她們一起住算了。」
「靜蓉我娃，咱.……咱自己家裡人鬧歸鬧，就不要讓其他人再閑扯進來了吧？我看達昌他也是不知道情況，要不咱們這麼的審問他，他又怎麼會不說實話？」
聽到朱母這樣說，馬靜蓉點了點頭的笑了。
不過，接著看了一眼朱達昌的馬靜蓉，便是笑眯眯的說：「娘，靜蓉不是在為難誰，現在朱達昌牌子大了，遲遲早早都會有什麼納妾的事情發生，這些我馬靜蓉都能想得開，只是他朱達昌偷偷摸摸的搞出這些事情，他讓院子里的人怎麼看我馬靜蓉。」
聽到馬靜蓉的道理，此時的朱母心服口服，一切還確實是這樣。
這時候只有朱母知道，如果朱母不攔著那雷香君，突然就聽兒子的話的跑到京城，朱母都無法想象會搞出什麼亂子來。
想到這些的朱母，不由得便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