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急轉直下
清海先進屋后,又是把朱達昌請了進去。
剛剛進屋的朱達昌,便看到端著一碗水的秀姑,此時正坐在床榻前守著師從友。
而此時的師從友,卻是睡著家妹的婚床。
家妹的新婚之夜,作為哥哥的師從友,卻是佔了妹妹的婚床,如果是醒著的師從友,一定是做不出來的。
不過這時候的師從友,看著卻是毫無違和感。
師從友臉上的傷,此時已經被清理乾淨。
除了腦袋上多了一圈白布,師從友的樣子也沒有什麼變化。
不過,此時的師從友並沒有醒,剛剛跟哥哥說話的秀姑,只是希望哥哥快點醒的自言自語。
看朱達昌也走了進來,急忙放下碗的秀姑,便是先一個作揖的對朱達昌說:「東家,這天馬上就大亮了,我哥應該是快醒了。」
「沒事,讓師大人好好的休息,你們也不要把自己累著了,對了清海,你把六子叫來吧,我讓他先陪著師大人,你們兩個重新找個屋子先睡會兒。」
朱達昌的話剛剛說完,秀姑便急忙的說:「東家,不用,讓清海隨便找個地方睡會兒就行,我還是待在這裡等哥哥醒來吧。」
看了一眼師從友的秀姑,又是接著說:「哥哥還沒有醒來之前,我到哪裡也睡不踏實。」
秀姑都如此說了,朱達昌也就沒有強求。
此時慢慢的走到師從友床榻邊的朱達昌,在想起剛才清海所說的一切后,便刻意仔細的看了一眼師從友的臉龐。
這時候師從友的臉龐,還真的是蒼白的發青。
「秀姑,師大人醒來過嗎?」
「東家,我哥一直都沒有醒來過,不過……不過我哥喝.……喝醉大酒應該就是這樣。」
相比起昨夜秀姑對此事的所說模樣,此時的秀姑就有點底氣不那麼足了。
如果這時候的那郎中說出同樣的話,很難說秀姑還會不會打那郎中一個耳光。
這一切的變化,讓朱達昌也心虛了。
站直身子看了一眼清海的朱達昌,便是對清海說:「清海掌柜的,我突然有點餓了,你去廚房給我下碗面吧。」
「我……那個.……我那個.……我不會下面.……」
「沒事,東家您坐著,秀姑過去給您下一碗面去。」
「不用,不用,秀姑,你還是看著師大人吧,我也不至於餓的太厲害。」
朱達昌說出這樣的話來,秀姑當然是不會聽從,過日子很賢惠的秀姑,又怎麼會讓朱達昌忍著餓待著呢?
於是,走之前還給師從友掩了一下被子的秀姑,這才連續回頭兩三次的出了屋門。
直到走出屋門之後,秀姑還對把她送到門口的清海說:「夫君,哥哥如果醒來,你一定要叫我過來。」
看著清海答應了,秀姑這才匆匆離開。
看著秀姑離開,清海便急忙關好了門。
又是急忙走到朱達昌身邊的清海,便是匆匆對朱達昌說:「東家,您是不是也看著不對?」
「倒.……倒也沒有什麼不對的,我只是看著師大人的臉色有點不太好.……」
朱達昌的話剛剛說到這裡,此時從師從友的鼻腔里,便流出了一股子淡紅色的液體。
看到這一切的朱達昌,立馬就驚恐的愣在原地。
「東家,這一夜我大舅哥已…已經這樣流過好幾次了,秀姑說這是大哥感冒了。」
「清海,這不是感冒了,這是……這是……,哎,清海,你再摸一摸師大人的身子,看是不是暖和一點了。」
聽到朱達昌如此說,清海便急忙拿了一塊面巾走到師從友的身邊。
先是將師從友鼻腔里流出來的液體擦乾后,彎下腰去觸碰師從友的清海,又是在師從友的臉龐和手臂上輕輕摸了一下。
此時站在一邊的朱達昌都能看到,摸到最後的清海,接觸著師從友的手背上,都能讓朱達昌看到他的哆嗦。
終於是直起腰的清海,在回頭看著朱達昌的時候,除了大汗淋漓的樣子之外,面色也是蒼白的瘮人。
「東家,還.……還是冷的,冰冷的。」
「冰冷的?」
「冰冷冰冷的,都有點硬了。」
清海說這些話的時候,朱達昌都能聽到他字裡行間的顫音。
「硬了?」
「嗯,硬了,好像比我背他的時候硬很多。」
聽到這些的朱達昌,先是愣愣的看了一會兒師從友后,接著便是一邊快速的向門外走去,一邊突然大聲的對清海說:「快叫六子把那郎中再請來,快把秀姑也趕緊叫回來。」
一直走到門口的朱達昌,又是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的對清海說:「你什麼也不要做,就照顧好秀姑就好,從現在開始,你一步都不能離開秀姑。」
「東家,那我怎麼叫六子去請那郎中。」
「哎呀,我也是昏了頭啦,算了,我現在去找六子,你趕緊去伙房找秀姑去。」
說完這些的朱達昌,便是再次急忙的走出屋子。
此時的朱達昌也很慌張,可是估計已經確定了一些事情的朱達昌,處理起這個怪異的事情來,其實還算是很果斷和切合實際的。
朱達昌剛剛走出清海的屋子,迎面就碰上了匆匆走來的六子。
差點和六子撞了一個滿懷的朱達昌,瞪著六子就說:「你跑這裡幹什麼來了?」
「東家,您怎麼起這麼早?」
「我在問你為什麼跑到這邊?」
「東家,六子是覺得東家您起床后,一定會想知道師大人這邊的情況,於是六子就先過來幫著東家打聽一下。」
聽到六子如此說,朱達昌的心裡很舒坦。
不過此時也不是朱達昌舒坦的時候,一轉念的朱達昌,便是急忙拽住六子的胳膊說:「六子,你快去把那郎中再請過來,要快,一定要快。」
「怎麼了東家,是師大人……」
「你不要問這麼多,對了,讓那郎中再帶一點急救的葯。」
朱達昌的表情和神態已經很明了,此時一定是出什麼要命的事情了。
於是,並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的六子,便是拔腿瘋也似的向大門方向跑去。
看著六子的背影已經不見,朱達昌這才又向馬靜蓉的屋子走去。
哪怕是清海跑出屋子的向伙房跑去,朱達昌也沒有再繼續的囑咐過清海什麼。
這時候的朱達昌,最想把馬靜蓉安撫好。
朱達昌要讓馬靜蓉先一步清楚這件事情,免得突然知道這件事情后的馬靜蓉,再因為著急或怎麼的傷著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朱達昌矯情,是此時的朱達昌,已經被前一天的馬靜蓉給嚇著了。
在古陶麝香生娃的時候,最起碼有朱母給他頂著,並不怎麼懂這些事的朱達昌,也就不是那麼操心了。
可是這是京城,除了他自己,一樣是爺們兒的岳丈馬大人,也給他頂不了這個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