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來龍去脈
等大鬍子醒來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已經被黃沙埋了半拉身子。
很是艱難的從沙子里挪出身子來的大鬍子，卻攪和出了一窩像是老鼠的不知道什麼鼠。
在這個鼠窩裡，躺著一窩還沒有長毛的幼鼠，不過即便是幼鼠，它們的身架子也比長成的家鼠要大很多。
於是，已經是餓昏了頭的大鬍子，便將那一窩幼鼠給生吞了。
那一窩還沒有長成的幼鼠，就這樣變成了大鬍子的腹中餐。
不過，也就是因為那些幼鼠的捨身，在附近找了一個洞穴養傷的大鬍子，便是僥倖的撿回了一條性命。
等大鬍子將一窩幼鼠都吃完以後，他竟然能自己站起來了。
可是，又是躲起來養了幾天的大鬍子，卻發現自己已經再一次的陷入了飢餓的困擾之中。
這時候到處找吃食的大鬍子，最終卻是兩手空空的一無所獲。
這時候已經是不想等死的大鬍子，便想著能往包頭方向挪一步就是一步。
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步拖著一步向前挪著的大鬍子，竟然不知為何又挪回到了那山寨里。
再一次回到山寨的大鬍子，身處的時辰還是大上午的時分，很怕又被土匪逮了去的大鬍子，便是躲到隱蔽之處的睡起了大覺。
其實他也不想讓自己睡著，可是又急又困又餓的大鬍子，哪怕是飢餓讓他渾身都發軟，哪怕是飢餓讓他躺著都發慌，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等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到了黑咕隆咚的時候，雖然那時的大鬍子並不知道究竟是那個時辰，可天黑的掩護最起碼能讓他找點吃食回來。
大鬍子本身就帶著武藝，加上在大順軍中練就的一些偵查本事，偷偷的在山寨之中找點酒肉吃，應該是比一般人要輕鬆的多。
於是，開始白天睡覺養傷的大鬍子，每到晚上便貓出去找食兒吃去，就這樣整天偷吃山寨的大鬍子，竟然沒有被土匪發現。
越是這樣的大鬍子，身體已經是越來越回歸正常，越是這樣的大鬍子，膽子便也就越來越大。
有一次的大鬍子，竟然是貓到了一個大洞穴。
那時在這個大洞穴裡邊，已經是橫七豎八躺著很多醉倒的土匪。
於是，腦子裡靈機一動的大鬍子，便是悄悄的溜到了那土匪頭子的帳椅後面。
這時候的大鬍子，已經不再是上次被土匪抓來的那個大鬍子了，悄悄的便把那土匪頭子幹掉的大鬍子，還連著給好幾個像是當家人的土匪放了血。
即便是感覺不對的那些被放血者，一切也已經是為時已晚。
給那些像當家人的土匪放血，實在是比那捅一刀子都來的利索，被抹了脖子上的動脈的那些土匪各種頭子，哪怕是想要做一點對大鬍子不利的事情，卻也是越動彈越死得快。
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大鬍子，便宰殺了這麼些土匪里的牛人。
那些後來醒來的土匪小嘍啰們，即便是想要試探一下的跟大鬍子干仗，卻也是底氣十分的不足。
這些落草為寇的小土匪，其實也都是為了活命才留在山寨里，只要是有飯吃有衣穿，跟著誰干還不都是那麼一回事。
於是，他們在大鬍子還沒有怎麼咋胡時，便是俯首稱臣的表示願意跟著大鬍子干。
不過，大鬍子的這次行動，也有百密一疏的疏漏，那個連著捅了朱達昌好幾刀的二當家，便是大鬍子殺漏掉的一個土匪小頭目。
突然之間變成大土匪頭子的大鬍子，自然會培養一些屬於自己的親信，當然，也有一些腦子挺活喚的小土匪，會主動的向大鬍子這個新扛把子表忠心。
於是，不出一日便找出二當家這個漏網之魚后，大鬍子便差人把他押到了大洞穴里。
這時候感覺自己已經是死路一條的那二當家，平時看著還確實是一條毒辣漢子的那二當家，在面對大鬍子的冷峻矚目時，卻是嚇得把自己的身子哆嗦成了個猴子。
看著這樣的二當家，想想這人一定還有親信的大鬍子，便真的就把那二當家扶成了山寨的二當家。
不過，私下裡一直找尋那二當家的同夥的大鬍子，心裡其實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當大鬍子把那二當家的底細摸透以後，其實也想給那二當家一個活的機會的大鬍子，卻是發現私下裡的那二當家，實在是一點都不老實。
本來在大鬍子面前恭恭敬敬的那二當家，隨著和大鬍子接觸的次數越來越多，便是越來越張狂了起來。
這種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大鬍子又怎麼會留在身邊。
於是，早已是安排好一切的大鬍子，在那二當家既調戲馬靜蓉她們又太過於張狂的時候，便是一把冷飛刀的結束了他的性命。
說實話，當時的那大鬍子，已經是對馬靜蓉她們有想法了，相信那二當家的心裡也很明白這事，可即便是這樣，還是一點都不給大鬍子面子的二當家，他不死讓誰死。
將二當家處理掉的大鬍子，不是為了救朱達昌也不是為了救馬靜蓉，他是為了自己的大當家位置。
不過，和朱達昌近前接觸的時候，好久沒有真正吃過古陶水土煮制的牛肉的大鬍子，還確實是在朱達昌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如果當年身處在自己的牛肉鋪的大鬍子，在遇到現在一樣的情形時，估計都不一定能聞出朱達昌身上那獨有的牛肉味兒。
也許這也是緣分吧。
有了這種情分在裡面，朱達昌估計是死不了啦，可是朱達昌他們的盤纏銀子，那大鬍子卻不計劃還給朱達昌。
用大鬍子的話說，進來的貨是不能在還回去的，這樣做對他們不吉利。
不過不管是怎麼樣，朱達昌的命算是保住了。
在山寨里養傷的一月有餘的日子裡，好吃好喝一定是少不了的。
直到朱達昌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的時候，早就說要和朱達昌比酒的那大鬍子，卻是沒有再提及這件事情。
不過，他們不管哪天的吃食裡邊，也都沒有少了酒的參與。
這天，身體完全沒有問題了的朱達昌，便想著跟大鬍子告辭。
酒肉都擺好之後，朱達昌便起身首先的舉起酒碗說：「大當家的，承蒙不殺之恩，達昌就先干為敬了。」
看著這樣的朱達昌，表情里很是平淡的那大鬍子，便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看著朱達昌將酒幹完的大鬍子，卻是舉起酒碗只是輕輕的呡了一口。
將酒碗放好的大鬍子，便是『哎』過一聲的說：「不管怎麼樣，老子都是麝香的叔叔，你以後要善待我家麝香，知道不？」
大鬍子說出這種囑咐，朱達昌自然是滿口答應。
聽到朱達昌回應的大鬍子，這才又舉起酒碗的將剩下的酒幹完。
張大嘴巴大大的哈過一口酒辣之氣后，先是看了馬靜蓉一眼的大鬍子，便又是沒有什麼表情的對馬靜蓉說：「聽達昌說你是官家之女，對吧？」
這段時間和大鬍子的相識，馬靜蓉已經是由開始對大鬍子的憎恨，慢慢的變得有點欣賞大鬍子這個人，大鬍子有問，馬靜蓉便點了點頭。
看著馬靜蓉點了點頭的大鬍子，便也跟著點了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的大鬍子，便又對馬靜蓉說：「達昌能夠娶你為妻，一定是達昌的福氣，但一定不是麝香的福氣，不過老子看你應該不壞，希望你也能善待我的侄女。」
大鬍子的這些問話，估計大多數人都是應了就應了，至於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又能知道呢？
可是馬靜蓉不，聽著那大鬍子把話說到這裡，那馬靜蓉便是直接反駁的說：「大當家的，我馬靜蓉喜歡直來直去，你作為麝香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說這些寡話有什麼意思？」
應該也是覺得馬靜蓉會順著他的意的大鬍子，卻是突然的聽到馬靜蓉回應了這麼幾句話，這時候臉皮都有點羞紅了的大鬍子，即便是手裡正在倒著的酒，卻在不小心間的撒了一桌子。
看到這樣的情況，朱達昌便是急忙的打圓場，可是當朱達昌的圓場還沒有打開時，那大鬍子便已經舉手制止了朱達昌的好意。
這時候死死的瞪著馬靜蓉的大鬍子，眼睛里已經又顯現出了一股子煞氣。
這樣看著馬靜蓉的大鬍子，讓本來很是任性的馬靜蓉，此時都有點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就在馬靜蓉想要躲閃大鬍子的眼神的時候，那大鬍子突然說：「那你覺得老子怎麼做就是有意思？」
被大鬍子來了這麼一問的馬靜蓉，雖然那躲躲閃閃的神態還是沒有徹底消除，可挺了挺腰桿兒的馬靜蓉，還是一會兒便一下子理直氣壯起來。
「大當家的，古陶郭家的鋪子，也是有你的一份子的，你應該是幫著達昌把古陶的買賣做起來才是王道。
至於麝香，你說什麼都不如守在麝香的身邊更實在，反正本小姐就是這樣想的，你要是覺得對，就跟著我們一起做，你要是覺得我馬靜蓉是在胡言亂語，那我也無話可說。」
馬靜蓉說這些話的時候，口氣可以說是拽氣得很，就連朱達昌這樣的角色聽過都那麼彆扭，何況是和他的大哥有過節的大鬍子。
可能是有其他考慮的大鬍子，今日設下的宴並沒有把其他人都摻和進來，把巴根朱黑炭他們安排到另一個窯里的大鬍子，估計已經把和朱達昌的這個酒宴當成了家宴吧。
聽著馬靜蓉將意思說明白，此時的朱達昌都已經是一身的冷汗，此時的朱達昌，其實最想的是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不管大鬍子對他們多麼的仗義，朱達昌都認為土匪窩就是土匪窩，多待下去一定是對自己無益的，可是馬靜蓉的話卻更像是沒事找事。
這樣的朱達昌，心裡能不著急嗎？
朱達昌是這樣想的，可當大鬍子聽完馬靜蓉的所說后，臉上的表情卻一下顯得和藹了很多，突然站起身來背對著朱達昌他們的大鬍子，應該是在思考馬靜蓉說過的話。
此時朱達昌和馬靜蓉的想法不一樣，自然在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心裡想著的事情就不一樣。
此時的馬靜蓉，很希望大鬍子能夠跟著她的思路走，而此時的朱達昌，卻是一個勁兒的給馬靜蓉使眼色。
對於朱達昌的使眼色，馬靜蓉選擇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