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瞬息萬變
那二當家的樣子,朱達昌已經是識得。
此時的那二當家,已經是被人暗算。
瞪著眼睛一動不動的那二當家,看著看著便偏離站立直線的跌倒在地。
期間連一點的反抗都沒有發出。
看著面部朝下跌倒在地的那二當家,此時的朱達昌才真正的看清楚,這時候在那二當家的背後心臟位置,已經是被不知道誰插了一把刀。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僅是驚著了朱達昌他們,也一樣是嚇壞了其他所有的土匪。
本來是喝酒胡鬧著的很多土匪,也嚇得一時不敢隨便動彈。
可就在這時,又是有好幾個並沒有什麼動靜的土匪,卻是在突然之間的被身邊人砍殺。
看著這樣先突如其來接著又突如其來的變化,身上還有兩處刀傷的朱達昌,便是緊張的哆嗦了起來。
這時候不僅僅是朱達昌有這樣的反應,就連朱達昌他們一行的其他人,也一樣是緊張的要命。
不管他們以前有過什麼樣的經歷,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面前,還是把人的恐懼心理體現到極致。
這時候的朱達昌他們幾個人,不由自主的便相互的靠在了一起。
然而,本來覺得自己已經是很怕的朱達昌他們,在看到其他的土匪們的時候,便是覺得自己此時的反應已經不算是個啥了。
只見此時有很多的土匪,已經是不知為何的丟掉了手中的兵器,哪怕前一會兒的他們已經是喝的開始手舞足蹈,可在一瞬間過後的此時的這部分土匪,卻是聽話的像是一個怕挨打的小孩子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高處的那大鬍子,便是突然的站立了起來。
這大鬍子也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下面大多數的土匪小卒們,便是與此同時的突然跪倒下地。
緊接著,那些跪倒在地的土匪小卒們便用官話大聲喊說:「大當家的威武,小的們誓將唯命是從。」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老子就是喜歡你們這個球樣,老子就是喜歡你們這個球樣,你們這些鬼子則們要記住,老子才是這窯里的扛把子,誰要是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風,那死球了的二當家就是他的下場。」
說到這裡還慢慢走近朱達昌的那大鬍子,便是笑呵呵的對著朱達昌說:「小子,骨頭還是挺硬實的,老子就是喜歡硬實的爺們兒。」
此時此刻的此環境,那大鬍子一定以為朱達昌會跟他說幾句軟乎的話,沒有想到咬著牙忍著疼痛的朱達昌,卻是對那大鬍子狠狠的說:「硬實球了,誰特馬願意這樣硬實了,你要是是個英雄好漢,就把老子的婆姨還給老子。」
朱達昌這人常常也挺怕事怕人的,可一旦是逼得他沒有了退路,他這個人還確實是骨頭挺硬的。
被朱達昌回懟了一下的那大鬍子,先是在朱達昌的面前愣了一下,接著便沒有搭理朱達昌的慢慢走回到他的高位處。
很是妥當的調整好坐姿后,那大鬍子便是盯著朱達昌說:「在這窯里方圓幾十里的地界上,還沒有人敢和老子這樣說話,哪怕是老子睡球了他的婆姨,也沒有誰敢這樣跟老子說話,你知道不知道你個球事。」
「你倒是說對了,他們那些球事根本就不是個球事,祖爺和他們可是不一樣,祖爺已經是被你們逼的無路可走,祖爺還有什麼可怕的,老子勸你還是快點把祖爺的婆姨放了,要不祖爺就死球到你們這裡。」
朱達昌那一句一句很不講究的髒話,其實平時的朱達昌是不會這樣說話的,不過這並不代表平時的朱達昌說不了這話,只不過平時的朱達昌可能更注意自己的形象吧。
不過,聽到朱達昌一句一句這樣說話的那大鬍子,好像並沒有覺得這樣說話的朱達昌,會有什麼讓他哪兒不舒服的違和感,不僅是如此,此時的那大鬍子,還不知為何的點了點頭。
點頭過後喝過一口酒的那大鬍子,便是沒有一點表情的對朱達昌說:「老子逮來的貨向來是不鬆手的,誰敢隨便的動老子的貨,誰就是二當家現在的下場。
不過,老子突然覺得和你這個球事還挺有緣,也好,那兩個女人老子可以讓給你,但是你要給老子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
「老子哪知道什麼交代,你個球事想給老子什麼交代,那你個球事就給老子個什麼交代,反正老子可不待見二當家這種兩面派的鬼子則。」
那大鬍子這種模稜兩可的給機會,搞得朱達昌既有看到希望的感覺,又有摸不到希望的根的失落。
可是既然那大鬍子有這麼句話,此時已經是不敢再衝動的朱達昌,便是一下子謹慎了起來。
畢竟,哪怕是看著不像是機會的機會,只要是努力的去把握過了,就有可能會看到一點真正的希望。
於是,忍著劇痛的朱達昌,便開始思索了起來。
看著躺在自己腳下的那二當家,想著剛才還張牙舞爪的那二當家,此時已經不知何故的變成了一具屍體,朱達昌反而是對大鬍子這人有點好感了。
再看著突然就被身邊的人斬殺的那幾個土匪,此時的朱達昌能聯想到的,就是他們那幾個土匪可能是站錯了隊。
這時候把腦子都絞盡了的朱達昌,便是其實還沒有想好的脫口而出。
朱達昌說:「咱喝酒哇,咱誰把誰喝趴下了,誰就兌現自己的承諾,大當家的,您看這樣行不行?」
聽到朱達昌對自己的交代竟然是喝酒,先是愣了一下的那大當家,便是接著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看來你個球事應該是挺能喝啊,好,就這麼說定了,老子如果被你灌醉了,老子立馬就放過你的婆姨,不過,你要是輸了呢,你是不是就把你婆姨給老子留下,你自己滾蛋你奶奶的?」
「是,滾蛋就滾蛋,那您說吧,大當家您是計劃怎麼喝?」
說實話,除了和別人喝酒有點勝算之外,朱達昌本身還真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技能,憋來憋去只憋出個這麼個屁來的朱達昌,其實已經是特別的儘力了。
聽到朱達昌要和那大鬍子比喝酒,都見過朱達昌那喝酒本事的大家,便是慶幸的把自己的小心臟放到了肚子里。
聽到朱達昌拋過來的問題,應該是沒事就喝酒吃肉的那大鬍子,卻是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個回應。
抓耳撓腮的想了好一會兒的那大鬍子,先是叫人把二當家他們的屍體撤去后,這才找不到邊際的對朱達昌說:「你這滿身是傷的,老子和你比喝酒是不是有點欺負你?」
還確實是,這時候的朱達昌,雖然正在和大鬍子交涉,可心口的底氣卻是越來越弱。
此時還感覺有點氣短的朱達昌,腦子裡已經越來越有一股子霧氣在上升。
估計那二當家的刀子並沒有傷到大動脈,反正此時朱達昌的那兩處傷口已經是不再噴血,不過,時不時的映出一點血跡的事情,還是斷斷續續的在發生著。
聽到大鬍子這樣的人竟然能說出關心自己的話來,心裡其實還有點小感動的朱達昌,便是不由得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的說:「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事情,現在我只是覺得有點胸悶而已。」
「胸悶?胸悶那就是快死球了,即便是死球不了,也估計是該養一養了,老子聽你狗兒的有晉中口音,那老子就給老子自己一次不欺負人的機會,來呀,把這幾個鬼子則押到連通窯里看起來,讓這個被二當家捅了的鬼子則好好養傷。」
說到這裡的那大鬍子,便是起身跨步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向洞口走去。
看那大鬍子竟然有此好心,聽那大鬍子還能聽出自己是晉中口音,還擔心這大鬍子出爾反爾的傷害到馬靜蓉她們的朱達昌,便是沒有修辭的大聲喊說:「你給老子站住。」
朱達昌的話喊出后,此時的朱達昌已經是有點後悔。
畢竟現在是自己有求於別人,說話一點不客氣的話,總是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的。
不過,讓朱達昌沒有想到的是,此時回頭看著朱達昌的那大鬍子,在靜靜的看過朱達昌好一會兒后,便是一邊又向洞口走去,一邊頭也不回的對手下人說:「將他們的女人暫且先還給鬼子則們。」
說完這句話的那大鬍子,便是沒有在說什麼的揚長而去。
大鬍子作為一個土匪頭子,此時此刻這樣的做法,實在是讓朱達昌他們想不明白。
想想那大鬍子對那幾個老龜的處置,想想那大鬍子對那二當家的處置,再想想那大鬍子對自己這邊的格外開恩,此時即便是已經開始眩暈的朱達昌,都無法理解大鬍子的葫蘆里究竟裝著什麼葯。
不過現在的朱達昌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即便是被人押著的朱達昌,也已經是在慢慢的往地上促溜了。
這時候眩暈的找不到北的朱達昌,已經是在漸漸的失去思考問題的能力。
等朱達昌他們被押出那大洞的時候,此時已經是暈厥過去的朱達昌,只能是被押著他的土匪架著才能向前走。
這時候在朱達昌的耳邊,除了大家叫著他名字的聲音,剩下的便是虛無縹緲的幻境。
覺得自己正在輕飄飄的懸浮在什麼空間里的朱達昌,前一會兒傷口的刺痛已經是徹底消失不見。
此時能讓朱達昌唯一感覺到的,便是在那若隱若現的幻境空間里,總是有一處很大很大的宅子浮現在他的面前。
在那座好像很是熟悉的宅子里,朱達昌還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下人和夥計。
此時那些夥計們,正在其中的一處院子里翻動著腌缸里的牛肉。
此時那些跑來跑去的下人,或帶著一堆孩子到處的玩耍,或跟著一些穿著講究的婦人在湖邊溜達,也或是跟著好幾個掌柜模樣的男人,正在向宅子的最深處走去。
看到這一切的朱達昌,竟然有一種回到自己的家裡的感覺。
看到這一切的朱達昌,便一下子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
看到這一切的朱達昌,竟然在那宅子里聽到了馬靜蓉的聲音。
除了馬靜蓉,還有好幾個他並沒有見過的女人,此時正在和馬靜蓉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