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武的修仙路 第八十章 不再孤單
這樣的人不拉攏,要拉攏什麼樣的人?
百里真一卻嘴角直抽,荊衛說什麼?這是小玩意?
當年林雪花打生打死不就是為了這個小玩意么!甚至品相還不如他得到的這枚好。
這要是被林雪花看見,還不高興的跳起來,也許立刻就能完成他們的寶貝計劃。
荊衛卻說道:「百里道友能得到這個東西是實至名歸,以你骨齡不到五十,卻已是金丹後期修為上看,百里道友怕也是驚才艷艷之輩,將來成就必在我之上。」
百里真一還從未被人如此誇讚過,多少年來他都一直生活在林雪花的光環之下,世人眼裡只有林雪花,反倒是林雪花的道侶百里真一,被人習慣性性忽略了。
要說百里真一也的確是年青人中的翹楚,年僅四十七歲,已經是金丹後期,即將晉級金丹巔峰,達到金丹九層的修為。
正常修士能在三百歲達到這樣的造詣,已經是天才級的人物。
他不能跟青冥宮的那些弟子比,青冥宮選的那些人,可都是天才中的天才,當然,要求也一樣高,那就是四十歲之前必須成就金丹,否則只能成為修士軍中的士兵,不會被重點培養。
可以說百里真一其實是有資格跟那些天才一較高低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被選入青冥宮,青冥宮不是在整個銀星系遴選少年弟子么?
姬武心裡有了這樣的疑問。
耳聽見百里真一都被誇的不好意思了:「荊前輩太抬舉我了,我哪有那麼優秀?跟真正的天才比,我只不過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荊衛笑了,他知道百里真一多年來一直生活在林雪花的光環之下,自卑成了習慣,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強大了。
一個人低頭的時間太久,也就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昂挺胸的,所以荊衛沒再糾結在這個話題上,只是說道:「比賽你就不必再參加了,跟著小武一起,將來的成就不會低的,比賽的目的也不過就是為了這個獎品,何況你現在的修為太低,既使進入排名榜,決賽也很難有成績。」
那還比啥?百里真一是個現實派,無葉菩提已經到手,再去打生打死的,有毛病啊?
至於名聲啊什麼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林雪花名聲已經夠響亮了,他還要那麼高名聲幹嘛?
百里真一再次躬身謝過荊衛:「晚輩謝前輩給的機緣。」
荊衛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說完又對姬武和鄭廣烈說道:「小武跟老鄭比賽結束后先回宗門,小武要帶誰進入宗門,由小武自行決定,老鄭把宗門規矩告訴小武即可。」
說完也不等別人說話,身體憑空消失,走的無影無蹤。
鄭廣烈見會長走了,尷尬的走到姬武身前施禮道:「少主,先前是我多有不對,還請少主不要跟一般計較。」
姬武斜睨他一眼,其實他啥也看不見,全憑神識魚觀察一切,但是這些小動作卻改不掉。
「老鄭,先前的事就算了,雖然有句老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但我覺得作人還是要有自己的道德底線,這點以後多注意就行。」
姬武大咧咧的說著。
鄭廣烈心裡憋屈,面上卻擺出一副受教的樣子:「放心吧,少主,以後我知道該怎麼作了。」
姬武的神識魚觀察了四周,見許多人注意著這裡,輕聲對鄭廣烈說道:「我有一些仇家,需要跟你商量一下應對方法,你先弄個屏蔽出來。」
鄭廣烈一愣,有仇家你不跟會長說,跟我商量個屁?
這中間有一點點誤會。
姬武認為荊衛之所以沒問自己的那些仇家,是因為荊衛有安排。
荊衛卻認為姬武一個鍊氣小修,就算在修真界跟別人有點怨隙,鄭廣烈也足以擺平,他哪知道姬武惹下的竟是北慶王國,陳曉東這樣的角色,按理說他們之間都挨不上的。
差距太大。
更不要說還有金門赫這樣的大乘期,所以也沒惜的問這件事。
鄭廣烈雖說不明白姬武為什麼不跟荊衛說仇家的事,但姬武讓他設置屏蔽禁制,估計有些話還是不能外傳,於是隨手打下禁制。
姬武輕聲道:「老鄭,我的仇家來頭可都不小,不算剛剛惹下的散修聯盟付平宇,北慶王府的小王爺也被我重傷了,情況跟付新星差不多,強也強不到哪去。」
「北慶王府?」鄭廣烈吃驚的喊道:「小王爺呼元卓是你傷的?」
姬武瞪大他的白眼仁:「啊,是我傷的,有問題嗎?」
鄭廣烈整理一下情緒,有問題?太有問題了:「內個,我們大觀國也接到了協查通告,聽說還配有畫像,我那段時間籌備三榜賽事,也沒看上一眼,只是聽說了這件事。」
姬武沒想到北慶王國還能把協查通告到武道會裡來:「那,你看這事有轉圜的餘地么?」
鄭廣烈沉吟片刻:「要說這事也不算什麼,我先一個說明函件過去,武道會跟北慶王府有永不侵犯協議,這種事情算是誤會,對方當時表明身份了么?」
「表明個屁呀!」姬武淬道:「我當時被人追殺,他帶著人在前面堵截,我一刀就廢了他,哪有時間說話。」
「一刀廢了?」鄭廣烈有點獃滯的表情:「呼元卓好像是築基修為。」
「怎麼?築基修為我不能傷啊?」姬武不以為然的問道。
鄭廣烈連連說道:「能傷,能傷,情況要是這樣就好說多了,這是誤會么!你當時情況緊急,他又不識好歹,這把這個情況通報給北慶王府,大家約個時間地點,談談賠償的事就可以解決了。」
姬武點點頭:「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鄭廣烈拱手道:「少主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姬武又說道:「我還有一個對頭是玄真教的陳曉東,這個人有點頭疼,你能不能幫我把陳曉東的個人勢力查出來。」
鄭廣烈的臉瞬間黑了:「這事,會長知道么?」
姬武搖搖頭:「但是我跟6前輩說了這件事,6前輩的意思,玄真教不會參與弟子的個人恩怨,所以我不用擔心玄真教,只要留心陳曉東的個人勢力就可以了。」
鄭廣烈都要哭了:「要是陳曉東親自找來,我可不是他的對手,少主你還是把這事跟會長說一下吧。」
姬武鄙夷的嗤了一聲:「有事兒喊家長,這算什麼本事?」
鄭廣烈差點叫祖宗了:「少主,這可不一樣,你們不是一個級別上的。」
姬武癟癟嘴:「他是玄真教護教長老傳人,我是武道會少主,身份查不多麼!」
鄭廣烈腦子轟的一下,會長新收的衣缽傳人是傻的么?這是一回事么?
身份對等不等於修為對等啊,你知道修為差了多少不?你識數么?
現鄭廣烈眼神里的困惑,姬武又說道:「這件事無法調和,我和他之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你就不用問原因了,動用你能動用的力量,幫我查出陳曉東所有的個人勢力,我知道大宇仙城的煅拳堂就是他的個人勢力,北慶王國的紅水堂也是,紅水堂的情況我基本查清,煅拳堂需要你再查一查,還有真一派的方世榮,也屬於他的勢力,你也要查一下。」
鄭廣烈已經石化,這個少主是鍊氣四層的小修么?
他怎麼覺得比他一個元神都要厲害很多,這些人都是他自己查出來的么?
還沒等他允諾,姬武卻又問道:「老鄭你聽說過修士軍么?」
鄭廣烈臉都綠了:「修士軍也跟你有仇?」
媽的,修士軍誰不知道?觀和星上只要是有點名號的誰不知道葬神域?葬神域整個一域都是修士軍的駐地,那裡處於全封閉狀態,沒有人敢在那附近轉悠,進入的人沒聽說誰能活著回來。
這樣的勢力姬武都能惹上?鄭廣烈覺得自己就是稱呼姬武為小祖宗也不為過。
姬武這事就搞錯了,他只是從別人的隻言片語中了解的情況,以為上帝之手既然是修士軍情報部門,金門赫應該也是修士軍的頭目。
他並不知道修士軍的總統領是岐江,金門赫只是銀星學院的副院長,在修士軍里沒有職務,只不過他的侄子金正勇任修士軍中一個域營。
修士軍以師為單位,不是我們理解的那個師,而是按照地域劃分建立的編製,修士軍總部把這些編製用數字區分,但每個師又都有自己的名號。
金正勇所在的師是修士軍三十三師盤,又叫水觀師,算是番號,因為這裡的將軍名叫費水觀,而金正勇是水觀師下的一個營盤,營盤最高指揮稱作營統,也可以給自己的營盤設番號,金正勇的營盤就稱作正勇營,每個營盤下設百位千夫長,趙山河就是正勇營下的一名千夫長。
所以姬武的敵人是金正勇,修士軍里只有正勇營跟他算是敵對關係,實際上金正勇還真不敢動用正勇營的正規修士軍來抓捕姬武,別看他是正勇營的營統,可不代表他在營盤內可以一手遮天,營盤內的幾個副營統並不都是他的人,有幾個事費水觀直接任命的。
抓捕姬武是他跟叔父金門赫的個人事情,動用修士軍是要被問責的。
也就是趙山河這樣隱晦的力量,還是他自己扶植起來的人,他才敢動用。
姬武認為金門赫可以動用修士軍的想法是錯誤的。
鄭廣烈壓根就不知道修士軍是什麼樣的組織,只是一些道聽途說,尤其葬神域的修士軍駐地,做事情殺伐果斷,毫不留情,所以他認為修士軍惹不起,實際上他根本就沒跟修士軍打過交道。
而且葬神域也不像他知道的那樣,完全被修士軍掌控,修士軍掌控的面積只有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還是在觀和星一些大宗門手裡,武道會屬於后崛起的宗門,還沒有進入這個區域的利益分配之中,所以他不知道。
月影如就知道葬神域是個歷練場所,只不過兇險萬分,玄真教里去葬神域歷練的金丹,元嬰經常會有人死在裡面。
穆北劍夫妻擔心孩子不聽話,偷摸進入這樣的危險區域,更是把那裡描訴成地獄魔窟,進入者無法生還,所以月影如認為那裡很兇險。
姬武聽見鄭廣烈這樣問,遲疑著說道:「這個還真不好說,我只是跟修士軍里一個有點身份的傢伙不對付,這算是跟修士軍有仇么?」
「個人恩怨?」鄭廣烈鬆口氣,這個他知道,跟修士軍里的人有任何個人恩怨都不會引起大規模的衝突,最多修士軍營會出來幾個人約戰對手,成王敗寇,然後了事:「這個應該沒問題,最多對方會約戰於你。」
「約戰?」姬武差點跳起來:「他說約就約?我憑什麼跟他打?再說我打的過么?」
鄭廣烈呵呵笑了:「所謂約戰就是修士軍里出來的人約戰你的人,你可以自己出戰,也可以邀請朋友出戰,你打不過,不是還有我么?」
姬武的神識魚上下審視著鄭廣烈,他始終認為金門赫也是修士軍一員,那可是大乘期,真要約戰,別說鄭廣烈,就是荊衛也不敢接戰。
所以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你打不過,這事先放放,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他。」
鄭廣烈又是一陣目光獃滯,連我都打不過?姬武惹上的到底是修士軍里的什麼人?營統么?
他猜的還真對,金正勇真是營統。
至於姬武想的金門赫,那是大乘期,假如真在修士軍里也是跟費水觀一個級別的人物,將軍級,怎麼可能會出來約架?那不是笑話么。
但是經過鄭廣烈這麼一說,姬武對自己的情況也算多少有點譜了,北慶王國那邊由宗門出面擺平,應該問題不大,本來就是個誤會,所幸他沒殺了對方,要不然還真是個麻煩。
陳曉東這邊,自己也不是單身作戰了,有6無根這樣的強力內應,雖說不把握,但看6老頭的意思,關鍵時刻應該會大義滅親的,再有鄭廣烈幫助自己從外部調查,應該可以很快弄出眉目。
至於金門赫那裡,就像他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到臨頭再說。
不是還有岐江呢么!
想到這裡,姬武長出口氣,算算來到觀和星也有兩個月時光了,這一路戰戰兢兢,生死搏殺,現在總算感覺扳回點局面,不再有孤掌難鳴的孤單感,也算是一點點欣慰。
下一步就真的是尋找岐江了,確定一下師父是否是真的平安,若真的被困住了,也要想辦法救他出來才是。
想到這裡,姬武摸摸自己的鼻子,我真的是鍊氣四層的小修么?怎麼感覺自己考慮的這些事比那些大修士考慮的還要複雜。
這是自己該思考的事情么?作為一個十九歲的青年,現在還是武道會的少主,不應該怒馬鮮衣,前呼後擁,倚馬斜橋,一擲千金的么?
現在可好,自己的乾坤鏡里有一大家子人需要養活,便宜師父岐江被人陷害,不見蹤影,幕後黑手勢利難測,壓力全在自己身上,月影如父母被害一事也是撲朔迷離,陳曉東居心叵測,詭異難辨,衣冠禽獸的嘴臉等著自己去揭穿。
這不是我的鍋啊!
養活乾坤鏡里的人沒問題,自己也有那個本事,大不了有粥喝粥,沒粥吃果。
其他的就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好么?
趙山河曾說過讓自己交出青冥殿,青冥殿有什麼啊?不是在山谷里風吹日晒百萬年么,早不要晚不要,自己剛剛收了他們就要。
故意跟我過不去還是怎麼的?
其實他也跟葉天章探討過這件事,葉天章也一臉懵圈像:我也知不道啊!
姬武腦袋疼,這麼多人來搶你,你居然不知道他們要什麼?還知不道?這是哪個星域的方言?
但是姬武對葉天章的態度跟楊戩不一樣,要是楊戩這樣說話,姬武少不得會譏諷幾句,對葉天章,姬武就尊重了許多。
葉天章性格沉穩,不喜歡說笑,是個慈愛的老人,不像楊戩,還有點年青人的暴躁,動不動還耍個脾氣,坑上姬武一下。
想到這裡,姬武摸摸手裡的刀,刀里也有一條他的神識魚一直觀察著楊戩,楊戩睡的很香,很沉,顯然這次神魂受傷很重,也不知道會睡多久。
之前面對付新義那一戰,姬武使出萬刃斬時,感覺沒有楊戩的配合,萬刃斬毫無生氣可言,威力也大打折扣,雖然現在他自己可以御使碎星刀了,但遠不如當初那樣,自己只要把刀撇出去,大喊一聲:「萬刃斬!」剩下的就交給楊戩來作更拉風。
姬武苦笑一下,他有點想這個老頭了。
鄭廣烈卻在旁邊獃滯的看著姬武臉上的表情,他不知道姬武的話說完沒有,禁制也不敢撤去,只是獃想著:這個小祖宗還是個散修,居然能惹到這些大有來頭的仇家,現在成了武道會少主了,能不能把天捅漏了?
不要說他有這樣的想法,百里真一也有這樣的念頭,這就是個惹禍的苗子,他到哪,哪都會亂成一團,他在拍賣會上認識姬武的,準確的說那時只是聽見了姬武的聲音,結果乾掉了好幾個金丹,去了趟上帝城,幾大勢力都俯稱臣,去了趟火窟秘境,連熔漿湖都給炸掉了。
現在居然被武道會當成少主了,希望武道會能禁住禍害吧。
姬武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則少不得要跟他探討一下那枚無葉菩提的歸屬問題。
估計百里真一當時就得哭。
鄭廣烈卻忍不住了:「少主,還有別的仇家么?」
姬武揉揉鼻子:「怎麼?這些仇家還嫌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來,你居然問還有沒有?」
鄭廣烈心裡苦啊,跟這個小祖宗說話還真要加小心,我就是問一嘴,要是沒有了,我還有一堆事呢,那個散修聯盟被你得罪了,付平宇還沒走呢,要不要安慰排解一下?
兒子,侄兒都被你廢了,人家心裡能舒服么?
還真能等著他來找你報仇么?
他敢不敢先不說,武道會最起碼得有個姿態啊,總不能一聲不吭吧。
所以他只能陪著笑說道:「我就是問問少主還有什麼吩咐沒有,若是沒有,下面的比賽還要舉行。」
「喔」姬武這才明白他的意思,責怪的瞥了一眼鄭廣烈,可惜他是個瞎子,眼睛里全是白的,鄭廣烈也看不出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