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清平縣裡的應對方法
時間回到三月二十一日早上,上官弘派人著急地請司徒衍過來,司徒衍帶著一個弟子來到了上官府,到了上官弘所在的正廳,笑著問今天有什麼事這麼急找他過來,還讓下人騎馬過去請他的。
上官弘笑著請司徒衍坐在身邊,又讓人上了茶,才沉下臉來,對司徒衍說了剛才從楚陽和杜安嘴裡說出來的新流言之事。司徒衍聽到這個新流言也是大吃一驚,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連忙向上官弘詢問具體的細節。
聽上官弘詳細地說了事情的經過,司徒衍沉吟了一下,問上官弘對這件事怎麼看,上官弘就對司徒衍說道「司徒兄,本來這個從清平縣流傳出去的流言,已經由凌雲宗出面解決得差不多了,就等著朝廷派來的人過來調查一番,證明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就把這件事翻過去了,這樣清平縣的生活也不會被打擾到。可是現在竟然從建安縣那裡開始傳出了新的流言,內容換了許多,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達州去了,真是有點匪夷所思,不知道放出流言的人有什麼目的。照理說這地方換了跟清平縣和我們兩家沒有什麼關係了,可這裡面還有一個前朝後人,新的流言里說這所謂的前朝後人就在清平縣哪家府上,這可把目標還是放在清平縣了。那這清平縣裡誰家最有可能,不是明擺著指向我們兩家?!」
司徒衍聽得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所謂的前朝後人可是姓歐陽的,跟原來的歐陽家關係最大,再擴散開來就是原來和歐陽家是世交的上官家和司徒家,最後才是其他遠一些關係的人家。這樣一說目標不是很明確放在我們兩家身上了,這新的流言跟原來的流言還是脫不了干係,只是內容換了許多,暫時把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到所謂的寶藏所在去了。看來有許多江湖人士會受這個新流言所吸引,前往達州去尋找這所謂的前朝寶藏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設了局在那裡等著,暉兒和少天他們現在不知道走到哪裡了,按之前說好的歷練方向,他們應該會走建安縣,然後經過延州到達州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聽到這個新流言,唉,目前清平縣倒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只是怕他們在路上聽到了這個消息,一時衝動和別人爭論起來或者起了爭執,受到傷害還是輕的,如果被人盯上了可就麻煩了。」
司徒衍把新流言的事想了一下,知道雖然是個麻煩,可是還有時間處理,轉而想起了出門歷練的兩家弟子,畢竟弟子們都還年輕,身為長輩總是會為他們多擔心一些,也怕年輕的弟子們被這些受利益誘惑的人盯上了,鬧出了什麼事來沒有助力無法擺脫困境。
上官弘聽到司徒衍說的,也覺得是該先擔心一下出門歷練的弟子們,就表示不如先寫一封信,告誡他們遇到這個新流言的事的時候,不要衝動,也不要說起原來的流言之事,可以暗中注意調查,一邊繼續歷練一邊關注這件事就好了。
司徒衍表示這樣也好,寫了信讓人快馬趕路,朝著延州和達州的方向追去,儘早找到兩家的弟子們,把信交給他們讓他們有個應對方法。說著上官弘就讓人送了筆墨紙硯上來,和司徒衍分別在兩張桌子上寫起了信,寫完了等墨跡幹了就裝進信封里封了起來,叫來了一個上官家經常外出辦事的下人,讓他即刻騎上一匹快馬,一路快馬加鞭追趕兩家的弟子,把信送到他們手裡。
那下人聽到事情這麼緊急,不敢耽擱,接了信下去帶上了一些乾糧和水,就去牽了一匹快馬,騎上馬出了清平縣,加速趕路前往建安縣去了。
等下人走了,上官弘和司徒衍重新坐下來,又說起了這建炎劍派專門派人過來送消息的事,應該備上一份厚禮好好答謝他們,還說到葉輕揚他們在泰平縣外救了楚陽和杜安的事,說這也是天意了,如果不是葉輕揚他們先出門歷練,那上官家和司徒家也不會決定要讓弟子們出去歷練,也不會正好救下前來送消息的楚陽和杜安。
說到這裡,司徒衍就讓上官弘帶著,親自去看了楚陽和杜安,向他們表示感謝,讓楚陽和杜安感覺太過禮重,坐立難安,不敢受兩位家主的親切關懷。司徒衍和上官弘看二人這麼緊張,就不多停留,說不打擾他們休息,就先出來回到廳里了。
司徒衍又問了楚陽和杜安的傷勢如何,上官弘表示大夫看過了,說受的刀傷雖然挺深的,不過還好沒傷到要害,之前也及時敷了傷葯,現在只要靜養多換藥,過幾天就會慢慢痊癒了。等好得差不多了,再安排車馬帶上回禮送他們回建炎劍派去。
司徒衍就表示回去就讓人送一份厚禮過來,到時候一起放到馬車上讓楚陽和杜安帶回去,等到要送他們走的時候也讓人告訴他一聲,如果到時候有空的話就一起過來送一送他們。上官弘就應下了,又和司徒衍說起了新流言之事的應對方法。
按之前清平縣令告訴他們的時間算,過個十來天朝廷派來的人很可能就要到達清平縣了,到時候不知道這個新流言會不會傳到清平縣來,所以要做好兩手準備,一個是消息還沒傳過來的情況下,是否可以應付完調查的人,好好地把人送走,當作新流言之事沒有發生,畢竟這新的流言里地點已經換了,表面上跟清平縣沒有關係了,如果朝廷要收到新消息,也是由新的地方的官員上報再作處理。
而如果調查的人過來的時候,新的流言已經傳到清平縣了,恐怕就要麻煩一些,這調查的人可能會先在清平縣停留幾天,就繼續前往新流言所說的地方去了。只是在清平縣的調查重點就會換成這流言里的前朝後人了,這樣上官家和司徒家就首當其衝了。
想到這裡,上官弘和司徒衍就覺得有點頭大,畢竟這都過去三十來年了,歐陽皇族的人都沒有多少還活在世上的了,當年跟末帝關係近的人更是早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了,去哪裡找人來辨認是不是真的有前朝後人存在!
要按大概的年紀來算,那清平縣裡符合條件的人可多了去了,上官家和司徒家有幾十個,那凌雲宗也有不少,更不用說其他人家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來歷清白的,都能說出自己的身家情況,只是如果被人懷疑了,那說什麼都可能有問題,近一些的人還好,遠一些的人來回調查一趟可要花不少時間的。
這花時間就算了,只怕到時候被調查的人心裡會不安,平常的生活都要害怕著過得不安穩了,這種狀態對其他人也會造成影響,乃至讓整個清平縣都處在疑心重重之中。想到這裡,上官弘和司徒衍把自家年紀差不多的子弟在心裡快速地過了一遍,除了家裡的親人,外來的弟子里有一些是本地和附近的人家,只有幾個是十二年前那次事件收下的,但是當時他們的身世來歷也都說得很清楚,在官府里也是重新立好了戶籍的。這樣看來,只有這一批十二年前的弟子們會比較讓人存疑,需要花比較長的時間去調查的了。
其實熠朝建立了三十多年,天下也已經完全太平十幾年了,前朝後人真的存在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只是這一點終究是新朝廷的忌諱之處,不得不派人前來調查,防止有人藉此為由生事讓天下重新生亂造成動蕩,所以上官弘和司徒衍覺得先把弟子們的來歷自己查清楚,做好準備,等調查的人過來,把事情說清楚,走個過場好好地把前來調查的官員送走,去新流言所說的地方接著調查就好了。
想好了之後,上官弘又想到當年凌雲宗也收了一些十二年前過來的人做弟子,看來這件事還是要知會鄭遠風一聲,讓他也做好準備,這樣到時候三家一起努力,再把這新流言之事解決掉,還清平縣一個平靜,三家也才能繼續過好自己的生活。
上官弘就跟司徒衍說了一下,司徒衍就表示應該如此,畢竟凌雲宗住在原來歐陽家的宅院里,多少也是脫不了干係,就由上官弘修書一封,把新流言之事和兩家的意思說清楚,讓鄭遠風看著辦,也算是不枉之前三家為了流言之事一起努力的交情了。
商量好了所有的事情,司徒衍就先別過上官弘回去處理事情做準備去了,上官弘送走了司徒衍之後,就寫好了信,讓人送到凌雲宗親自交給鄭遠風。
而此時清平縣裡的彭府,小侯爺彭定遠從軍營里回來了,正在府里的書房坐著,聽著手下的彙報,臉上是沉重的表情,似乎聽到的不是什麼好消息,讓人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