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霧升騰。
陳義坐在熄滅的篝火前,還在賣力地製作炸彈,光溜溜的上身滿是潮濕的水汽。
那身麻布衣服,經歷刀兵摧殘,早就破損得不行,陳義索性拆了當亞麻布用。
「你在幹什麼?」金燕子一覺醒來,一眼就看到洞外光著膀子的陳義,有些疑惑又有些擔心。
現在已是深秋,山裡更是濕寒。
陳義聽到聲音,回過頭,咧嘴一笑:「早上好啊!」頓了頓,又指了指身邊堆成一堆的一節節竹筒,得意地炫耀道,「我在做炸彈呢,這些都是我做的。」
休息了一夜,金燕子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只是腿稍稍有些不便,一瘸一拐地走出山洞,來到陳義身邊坐下,看著那堆竹筒,滿臉迷惑。
「哎呀,忘了給你做個拐杖了!」陳義一拍腦門,沒想到這事,有些懊惱。
金燕子搖搖頭:「不用了,我感覺都快好了。」說著,又笑著對陳義道,「還要謝謝你的葯呢,真的太厲害了,那麼重的傷,一晚上功夫就好得差不多了!」
說著,金燕子還伸出受傷的那條腿,已經看不到明顯的傷口。
陳義沒多想,下意識地伸手摸了過去。
金燕子愣住了,都忘了躲。
「骨頭還沒完全癒合,待會我再給你配一副虎骨膏,外敷的,可以加速骨骼癒合。」陳義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認真捏著白嫩的小腿,皺著眉頭說道。
金燕子臉色通紅,掙扎著縮回腿。
陳義一頓,立刻反應過來,連忙撒手。
「我現在就給你配藥去。」丟下一句,陳義連忙站起身。
只是做了一夜的炸彈,陳義一雙腿早就麻了,驟然起身,頓時不支,晃悠著又要栽倒下去。
陳義慌亂中伸手,想要抓住什麼。
金燕子見狀,站起身想要攙扶陳義。
好巧不巧,陳義一隻手,抓在了金燕子胸口。
這一刻,時間靜止。
過了一秒鐘,金燕子回過神,一把推開陳義,撒腿就跑,一張臉紅得好似熟透的龍蝦。
陳義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呆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左手。
「你妹,這麼狗血的橋段不是應該只會在電視劇里出現的嗎?!」陳義心中咆哮,不斷吐槽,「我這手咋就那麼准呢?狗屎一樣的巧合嗎?」
吐槽歸吐槽,陳義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小竊喜的,好一座雪峰。
當然,面上肯定不能表現出來。
重新爬起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光膀子,陳義裁了塊虎皮,簡單修整便套在了身上,權作衣裳。
隨即,陳義取了些虎骨粉,搭配其他藥材,熬制出一份粘稠的膏藥,再裁出一塊虎皮,抹上膏藥,一張虎骨膏便做成了。
「燕子!」洞口,陳義捧著虎骨膏,小心翼翼地喊道。
山洞中,金燕子背對著洞口,臉上還殘留著紅暈:「有事嗎?」
「虎骨膏我做好了,我來給你貼上?」聽得金燕子回話,陳義暗舒一口氣,他還真擔心金燕子生氣不理他呢!
金燕子略作遲疑,小聲地應了聲。
陳義忙竄進洞里,臉上表情一本正經。
金燕子裝作沒看到,只扭頭盯著母猴餵奶。
陳義瞥了眼,許是抱在一起睡了一夜,猴崽子和阿寶似乎感情升溫了,一猴一熊倒也沒再爭搶,一邊一個相安無事。
「燕子,會有點燙!」對著扭著身子的金燕子交代了一句,陳義又吹了吹還帶著餘溫的虎骨膏,輕輕地將膏藥貼在癒合的傷處。
金燕子眉頭微微一蹙,輕輕吸了口氣。
「沒事,很快就好了!」陳義安慰了一句,又輕輕拍拍貼好的虎骨膏。
金燕子點點頭,輕聲道謝:「謝謝!」
「沒事,你受傷也是因為我嘛!」陳義乾笑著摸了摸腦袋,交代幾句,又出了山洞。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談論先前的尷尬,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陳義走出山洞,瞥了眼躺在大石頭上大睡不醒的魯彥,手裡還抓著酒葫蘆,嘴裡不斷嘟囔著「酒酒酒」,口水都流了出來。
撇撇嘴,陳義一轉身,突然發現一個白袍僧人站在篝火邊,手裡正握著自己丟在一旁的金箍棒。
陳義悚然一驚,渾身汗毛炸裂。
身處危機四伏的山林之中,陳義從未放鬆過警惕,感知全開,然而這個白袍僧人出現的如此突兀,好似幽魂一般。
「你是誰?」陳義大喝一聲,聲如驚雷,希望藉此提醒金燕子,順便叫醒魯彥。
金燕子聽到動靜,果然跑了出來,一手握著短刀,一手捏著飛刀。
魯彥嚇得一激靈,四仰八叉的從大石頭上翻了下來,發出一聲慘叫。
過了半晌,魯彥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抬頭看到突然出現的白袍僧人,眉頭緊皺,表情凝重,他也沒有察覺這人的出現。
白袍僧人抬起頭,露出面容。
陳義一見,眼睛一亮,傑哥,你終於現身了啊!
電影中,傑哥飾演的默僧在主角穿越而來后不久就找上門,搶走了金箍棒,之後便引發了兩大功夫巨星之間的對決,隨後兩人又成了主角的師父,教授主角功夫。
陳義想到這裡,頓時放下心來,索性退後一步,準備好好當個觀眾。
和魯彥待了這麼些天,陳義總覺得魯彥沒有全力出手,帶著些遊戲人間的嬉鬧心態。
所以,陳義很樂意看到默僧和魯彥打一架,想來能逼出魯彥的真實實力。
不出陳義所料,魯彥定了定神,漫步走到默僧身前,一臉嬉笑地問道:「哎,從哪來啊?」
默僧面無表情,似乎不大想搭理魯彥這個渾身酒氣的醉鬼。
「那根棍子好像不是你的,你最好把它交給我,不然你會很慘。」魯彥見狀,臉色一拉,寒聲威脅。
默僧嘴角微微揚起,流露出一絲不屑。
魯彥眉頭皺起,有些生氣,發出最後警告:「把棍子給我!」
默僧一言不發,只是握著金箍棒,好似沒有聽到魯彥的話。
魯彥一改往日嬉笑模樣,平靜地喝了口酒,然後突然出手,一拳打向默僧,另一隻手則是抓向金箍棒,想要將金箍棒搶過來。
默僧伸手一擋,格開魯彥的拳頭,間不容髮之際,又踢出一隻腳,正中魯彥肚子。
魯彥連金箍棒都沒摸著,直接被踢飛十幾米,撞到一棵大樹上才停下來。
「有些力道!」魯彥捂著肚子,故作輕鬆,眼神卻是變得凌厲起來,眼前這跟白袍和尚,激起了他的好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