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是座不夜城,夜晚的地獄廚房更是霓虹璀璨,繁榮的異乎尋常,遍布的酒吧、夜店,通宵達旦,男男女女們在這裡發泄旺盛的精力,宣洩壓抑的情緒。
瑞克斯酒吧,一個額頭上刻著靶眼標誌的光頭,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隻飛鏢,突然隨手甩飛,便見飛鏢迅疾地飛向他身後幾米遠的靶子,精準地扎進紅心。
「有消息了!」這時,一個酒保跑了過來,低聲說道。
靶眼扭過頭,平靜的眼眸中凶光四溢。
酒保嚇了一哆嗦,聲音顫抖:「夜魔俠在菲斯克大廈附近現身,身邊還跟著一個黑人壯漢。」
靶眼嘴巴一咧,笑容詭異陰森:「夜魔俠,這次你死定了!」
說話間,靶眼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與此同時,菲斯克大廈附近的一棟高樓上,一身紅色制服的馬特站在天台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我們就在這待著?」盧克凱奇抱著雙臂站在一旁,感覺自己像個傻子,大半夜跑到天台來吹風。
馬特抬起導盲棍,指著對面的菲斯克大廈:「金並還有一個名字,威爾遜菲斯克,他就在那裡。」
「所以,我們在等什麼?」盧克凱奇知道馬特的計劃,可是這個所謂的「引蛇出洞」計劃在他看來就是多此一舉,金並不會傻到傾巢而出來對付他們兩個的,「還不如我們直接殺進去,省得麻煩!」
馬特搖搖頭,正要答話,耳朵突然一動,笑了起來:「他來了!」
「誰?」盧克凱奇一怔,有些驚訝地環顧四周,空曠的天台上並沒有其他人。
「再等等!」馬特淡定自若,他已經聽到靶眼的腳步聲。
果不其然,過了沒一會兒,靶眼一臉悠然地推開天台的門,走了上來。
「夜魔俠,這就是你找的幫手?」靶眼看了眼傻大黑粗的盧克凱奇,不以為意,扭頭看向馬特,一臉嘲弄。
若是換成暴脾氣的傑西卡,這時只怕已經衝上去和靶眼開打了。
盧克凱奇卻是一臉坦然,不為所動。
自從意外獲得超能力后,盧克凱奇一直低調行事,直到如今依舊窩在哈姆萊一家理髮店當學徒,從未暴露過自己的能力。
當初陳義找上門時,盧克凱奇還非常的意外呢!
不過,這一次后,盧克凱奇覺得,自己怕是藏不下去了。
馬特神色平靜,淡淡地說道:「金並就派你來送死?」
靶眼冷冽一笑,雙手突然揚起,兩隻飛鏢如閃電般激射而出,緊接著雙手一收一抬,又是數只飛鏢齊射。
馬特早有防備,縱身急躍,躲開第一隻飛鏢,然後又翻身一甩手中導盲棍,打飛後續的飛鏢。
盧克凱奇動作慢了一點,甚至都來不及防禦,任由飛鏢射了過來。
只聽砰砰數響,電射而至的飛鏢好似撞到鋼板,劈里啪啦掉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靶眼呆住了,怔神片刻,果斷掏槍,對著盧克凱奇掃了一梭子子彈。
盧克凱奇毫髮無傷,掃了掃破損的兜帽衫,有些生氣:「嗨,夥計,你打壞了我的衣服!」
說話間,盧克凱奇大步沖了過去,勢如猛虎。
靶眼雖驚不慌,飛速地射出數枚飛鏢,直指盧克凱奇的眼睛。
盧克凱奇連忙抬手,擋在眼前,他雖然全身刀槍不入,但是眼睛卻如常人一樣,可擋不住靶眼的飛鏢。
飛鏢撞在盧克凱奇粗壯的手臂上,雖然沒有造成半點傷害,但也讓盧克凱奇腳步一頓,前沖之勢緩了緩。
靶眼很清楚自己的優勢,趁機飛身急退,手中飛鏢始終不斷,有的朝盧克凱奇射去,繼續遲滯他的步伐,有的則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去,擾亂想要靠近的夜魔俠。
呼吸之間,靶眼已經退到天台邊緣。
「現在,看你往哪跑!」盧克凱奇捏緊拳頭,獰笑不已。
正在這時,馬特突然驚呼出聲。
「小心!」
馬特甩出導盲棍,一端纏住盧克凱奇,奮力拉扯。
盧克凱奇先是一愣,旋即感受到危險逼近,下意識的雙手抬起抱頭。
只聽一聲炸響,緊接著便傳來盧克凱奇的慘叫聲。
馬特眼睛看不住,可是敏銳的聽覺卻讓他清晰地感知到,一顆子彈打穿了盧克凱奇的左手胳膊,擦著鼻樑飛了過去。
盧克凱奇捂著胳膊的傷口,迅速遮掩身形:「有狙擊手,小心點!」說著,罵了幾句黑人俚語,又轉頭對著馬特道,「謝謝你!」剛才若不是馬特出聲提醒,又拉了一把,那顆子彈就不只是射穿他的胳膊,而是腦袋了。
馬特一臉愧疚,若不是自己,盧克凱奇也不會受傷。
盧克凱奇托著受傷的胳膊,看著馬特問道:「現在怎麼辦?」有狙擊手在,盧克凱奇就不能太放肆了,一不小心就是小命不保。
「等!」馬特搖搖頭,緩緩吐出一個字,注意力始終落在不遠處的靶眼身上。
盧克凱奇一滯,黝黑的臉上充滿不可置信:「等?等傑西卡嗎?她現在恐怕還沒進去吧!」計劃中,他和馬特負責牽制金並的手下們,而傑西卡則趁機潛入菲斯克大廈,救出艾麗卡。
馬特搖搖頭,解釋道:「還有一個人。」
「還有人?誰?」盧克凱奇愈發疑惑,也有些生氣,這是故意瞞著他嗎?
「懲罰者,我將我們今晚的計劃告訴了他。」馬特放大感知,努力搜尋,「以他的性格,絕不會錯過的。」
話音剛落,一聲槍響。
聽著熟悉的巴雷特狙擊步槍爆發的聲音,馬特心中大定,當即沖了出去,直奔準備逃跑的靶眼。
眼見馬特和盧克凱奇被狙擊手壓制,靶眼還挺得意,冷嘲熱諷,可是當巴雷特狙擊步槍的槍聲響起,囂張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恐懼,再也不敢停留,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惜,馬特不會放過他,兩人很快便纏鬥在一起。
靶眼被馬特近身,加之心慌意亂,一身本事只餘下三成,在馬特導盲棍下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盧克凱奇從掩體中跑出來,見狀並未出手,而是看向巴雷特響起的方向,對這位懲罰者非常好奇。
對所有紐約黑幫而言,手段殘忍以殺止殺的懲罰者是一個難以磨滅的夢魘,死在他手上的黑幫不計其數,一句「只要你有罪,你就得死」讓很多人心膽俱裂。
正想著,馬特的喊聲響了起來。
「他們派人來了!」
馬特聽到有很多人正順著樓梯衝上來,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金並的手下。
盧克凱奇反手扯下衣服,將左臂上的貫穿傷包裹住,打了個結,然後捏著拳頭就沖向天台門,攔住已經衝上來的打手們。
這將是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