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陰神修行
清篤與張木湘了找了一處依山勢而建的亭台，走進去，在一座石台邊坐下，一名雜役道童過來上茶。
小火爐上的壺水沸騰，鹿清篤開始煮茶，裊裊煙氣升騰，演化出一副雲山霧境，鹿清篤笑著說道：「道友有福了，這茶是我特意培育出來的。」說完，伸手示意，「請！」
張木湘端起面前的茶杯，輕呷一口，頓時間滿口生香，而後極度苦澀迅速蔓延整個口腔，即便是已經能擺脫肉身感官影響的他，也大有不能忍受之感。
鹿清篤見張木湘眉頭都開始緊皺，也不以為意，伸手將自身面前的茶杯端起，開始細細品嘗。
那極度苦澀的味道，鹿清篤不僅沒有在意，反而細心體會著這人間極苦的滋味。而這邊張木湘，卻在這極苦滋味的刺激下，感到一道涼氣升騰，將神思雜念澆滅，陷入無私無我的極樂之境。
良久之後，張木湘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身真氣就好像洗進沉痾，變得極度靈動活潑。張木湘明白，自身這是得到大好處。
「好茶！敢問真人，此茶何名？」張木湘大聲誇讚。
「此茶，名為苦茶。是我為了演練創造念頭分化秘法時，所特意培育的一種靈茶。」鹿清篤向張木湘介紹這茶的來意。
「苦茶！倒也名副其實。」張木湘回想剛才自己的感受，認同的點點頭。
寒暄過後，進入正題。張木湘說道：「今日有太過疑問需要真人幫忙解答，都不知從何說起。」
「不急，今日時間充裕，你可以一條條的問，我會盡量為道友解答。」
「那好，我第一個問題。祭天大典的結果是什麼？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張木湘期待著看向鹿清篤。祭壇大典雖然是鹿清篤主導，但能成功舉行卻是整個修行界共同的努力，花費這麼大的代價，他不希望從鹿清篤口中聽到失敗的消息。好在，鹿清篤沒有讓他失望。
「祭壇大典！」鹿清篤沉吟一下，然後說道，「沒有失敗，但卻出了一點意外，導致大典未竟全功。」
見張木湘還要繼續追問，鹿清篤伸手阻止了他，然後說道：「各種詳情，我會召集天下同道，到時候一併向你們道出。」
張木湘點了點頭，算是認可。然後繼續問道：「祭壇之事？」
鹿清篤說道，「對此，我也有很多疑惑，待我查清楚各種詳情，再為你解答。」然後不待張木湘追問，就陰神出竅，當著張木湘的面破開虛空而出。
虛空法界，鹿清篤一日內兩度降臨。卻發現前後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本一片荒蕪平原，什麼都沒有的法界，居然有了高低起伏，出現了山川概念。鹿清篤驚異非常，就向東方發出召喚，邀請青帝現身。
召請發出之後，沒一會兒青帝就現身法界，來到鹿清篤面前。「紫霄，你喚本座前來有何事？」
鹿清篤指著下方起伏的山丘，問道：「那些是怎麼出現的？何時出現的？」
「就在剛剛。」趙昀回答，然後發覺不對，緊接著說道：「這不是你弄出來的嗎？你竟然還來問本座。」
鹿清篤心中思量，「看來這些山丘，就是須彌兩界陣演化界域時出現的。看來，這法界就算是已然能夠獨立存在，還是能被祭壇影響到。」
然後他向趙昀問道：「它們的出現，的確是因為貧道。現在我想知道，那些山丘出現對於法界，是好還是壞？」
「法界初立，除了下邊的大地，一片虛無。就連概念都很缺乏，現在這些山丘出現，讓法界中有了山川概念，這對法界來說是好事。」
「有了這些概念，法界就能像一個世界一樣，自行演化山川。」
鹿清篤聽明白了。這法界雖然能在虛空中獨立存在，但是在他的陰神看來，這就是一座由能量，法則所構成的虛幻法域，不過它的本質夠高，已然能承載精神體在其中存活。
而那些山川概念，法則，則是法界依託祭壇與現實世界法則交互感應，所衍生而出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的話，祭壇對法界的重要程度，還要超出鹿清篤的預料。所以，決不能讓祭壇順便的流落在外。
祭壇的使用，也要好好規劃一下，看如何使用才能讓法界得到最大程度的成長。
鹿清篤理清思路，然後對趙昀說道，「帝君所說，貧道已然明了，這就告辭了。」說完，就化作赤虹消失在法界。
鹿清篤陰神歸來，對張木湘歉然說道：「祭壇之事，事關重大，暫時還不能如道友所願。」
知道了祭壇對法界的重要程度，鹿清篤坐不住了，他要親自將祭壇收回，確保不出現紕漏。
「今日就到此吧！」不等張木湘細問原因，鹿清篤就下了逐客令。張木湘嘴唇張合數次，還是沒有繼續開口，道：「那就告退了。」
「這其中內情，過幾日道友自然就都清楚了。不比急於一時。」鹿清篤寬慰一句，然後繼續陰神出遊，穿梭虛空而去。
鎮守各地祭壇的丹鼎派高層，如陳守墨，趙志敬等神魂境界的人，見到穿梭虛空而來的鹿清篤，面色啞然。向其發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讓鹿清篤陰神前來收取，。
鹿清篤沒有一一解釋，而是賜下一道臨時練就的令牌，當做進出武夷山福地的憑證后就消失無蹤。
穿梭虛空，跨千里與一瞬，鹿清篤迅速周遊天下各地，將其餘三百六十四座祭壇全部收回。將這些祭壇全部封存后，鹿清篤才有時間靜下心來，查看自身突破陰神后的收穫。
此番祭天，自己突破陰神，壽命突破五百載，可喜可賀！然後開始考慮陰神境界以後的修行了。
凝練陰神后，鹿清篤獲得了一道本源法力，這是他的本根法力，是由分化地魂時，斬落下的一絲先天靈光與天地雷煞混合凝練而成。
在這道本源法力的作用下，鹿清篤一身功力，逐漸被轉化成法力。但是在功力被轉化成法力后，他卻沒有感覺自身道行有一絲增長。這讓他非常困惑。
然後他想起了自己所得天羅樹的信息，天罡果，服之可曾三年根本法力。這讓他注意到自身本源法力與普通法力的不同之處。
普通法力與根本法力，在威力上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普通法力用之則滅，需要本源法力重新轉化。對他自身沒有任何影響。
而本源法力不同，它不增不減，不生不滅，被使用了后，自身道行會隨之跌落。
所以，陰神境界的修行，就是要增加本源法力嗎？鹿清篤這樣想到。但是本源法力如何增長，他卻沒有任何頭緒。
好在，他已經初步獲得長生，有大把的時間，來慢慢解決這個問題。
時間慢慢流逝，各地道脈已然陸續上門，等待鹿清篤宣布這些祭天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