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來
全真派中,自王重陽傳下門規以來,每年臘月除夕的前三天都會大校武功,考察這一年來門下弟子的武功進境。
今天又到了這一年大校的時候,全真門下的弟子們,自早課完成後都開始為此事忙碌起來,鹿清篤仗著自己是師兄,就像往常一樣將楊過指使的團團轉服侍自己,以報其拜師時對自己的戲弄之仇,
各項事務都準備好之後,全真派的校場上的擺上的幾個座位上,陸陸續續開始有人坐在上面,下面的場地中也都被全真道士佔滿。
待全真七子中除了已經過世的譚處瑞外,都已經到了后。這場大校就正式開始了。
此時的全真派,號稱天下第一大派。雖然因為沒有頂點的高手聲勢下跌,又因為經歷了半年前霍都上終南的災禍,這天下第一早就已經名不副實。
即便是這樣,擁有完整武功傳承的全真派,也是這天下數得上的大派,尤其是中下層的門人弟子,並不是沒有武功好手。
所以,這校場大比可謂是精彩紛呈。其中比兵器刀劍的寒光閃爍,招式精熟。以拳腳比拼玄門內功的,空氣都被打的波紋陣陣。還有比拼旁門暗器的,也是手法玄妙,讓人難以抵擋。
這些門人弟子,雖然都不能被成為高手,但他們在江湖上也能被稱得上是好手。而且,正是他們這一層次,代表了大宋武林整體上的實力。
校場中一處擂台上,趙志敬正在主持自己門下弟子比武,待場中的二人比試完結后,趙志敬開口道:「楊過出來。」
楊過看著場中比武的眾人,心中羨慕到:「郭伯母不傳我武功,將我送到這勞什子的全真派。也沒有讓我學到什麼武功,什麼時候我才能擁有場上師兄們一樣的武功啊。」
心裡正在想著事情,趙志敬的喊叫便沒有聽到,待被旁邊的師兄一推,才回過神來,此時趙志敬滿臉寒霜的說道:「你,出來,與這位師兄比過。」
楊過一聽,先向自己行禮,然後開口說道:「我又不會武功,怎麼與師兄比試武功?」
趙志敬聽完確實大怒,「我教你已有半年,你有怎麼不會武功?你說,這半年你都幹什麼了?」
面對趙志敬的詢問,楊過卻是低頭,無話可說。
我問你,「修真活計有何憑?心死群情今不生。』下兩句是什麼?」楊過道:「精氣充盈功行具,靈光照耀滿神京。」
趙志敬道:「不錯,我再問你:『秘語師傳悟本初,來時無久去無餘。』下兩句是什麼?」楊過答道:「歷年塵垢揩磨盡,偏體靈明耀太虛。」
一番問答之後,趙志敬說,「你就用這幾句與你師兄比試一番。」
剛才楊過也趙志敬的問答,真是一套全真入門拳法,可是楊過只是背過功決,其中運功演練卻是沒有學過。
楊過表情一泄,開口說道:「弟子不會。」
周圍門人弟子見楊過功決背的純熟,上場卻推說不會,便以為他是因為膽怯,怕吃苦頭,所以紛紛開口譏諷。
楊過少年心性,受不得這些,況且這比試也沒有太大的危險,所以就硬著頭皮上台了。
畢竟沒有系統的學過武功,楊過上場后被人兩招帶走,摔倒在地的他被磕到了鼻子,頓時血液流了滿臉。
圍觀眾人見楊過的狼狽模樣,都開心的笑出聲。這些人也沒有什麼惡意,就是單純的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的楊過有些滑稽,所以才笑出聲來…
可是,楊過因為身世原因導致內心敏感脆弱,他將周圍人善意的調笑當成了惡意的嘲諷譏笑,這讓楊過大為光火,無名忿怒從心中升起,站起身來重新朝場中小道士衝去,結果還是不能取勝,反而惹來更多的嘲笑。
楊過畢竟身份特殊,丘處機還是對他很上心的,趙志敬雖然極度不喜他,但也不能幹看著他這樣發瘋。
於是,開口說道,「楊過,退下來,你已經輸了!」
楊過也不理會趙志敬的呵斥,只是一味的朝對手攻去。楊過可以將趙志敬的話當耳旁風,但是他的對手可沒有楊過這樣頭鐵。
在知道自己贏了之後,一招掌法將楊過再次打到之後,就縱身離開比武擂台,同時高聲喊道:「師弟,承讓了。」
沒有了對手,場中只剩下了渾身塵土的楊過獃獃的站著。趙志敬見楊過根本就不講自己放在眼裡,這讓注重自身威嚴的趙志敬怒火朝天,他指著楊過連道幾聲好,說道:「既然你還想繼續,那麼為師就成全你。」
「鹿清篤,你下場好好指點一下你師弟的功夫,看看他將我全真派的上乘功夫煉成了什麼樣子。」
鹿清篤人高馬大,身形寬闊,就是腦子有一些蠢笨。在楊過拜師當天,正巧是霍都攻山那一天,當時鹿清篤奉命看管楊過,卻被楊過施展計謀,將其綁在了柱子上。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可當時全真派的天罡北斗陣被郭靖所破,防守出了破綻。被霍都趁機攻上了山門。
一幫子三教九流人士,其中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好人,為了在全真派中撈取好處,竟然到處放火,其中綁鹿清篤的房間也燒著了。
滾滾濃煙中,被綁住的鹿清篤滿心絕望,以為自己就要命喪黃泉,雖然事後被救,可是這件事卻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然,鹿清篤對造成這件事的楊過沒有絲毫好感。
鹿清篤對楊過可謂是恨極了,可是礙於門規,鹿清篤也不能對楊過施展抱負,平時也就指使楊過多做雜貨來平衡自己的心裡。
現在,有機會光明正大的教訓楊過,鹿清篤滿心歡喜的高聲應道,「是,師父,弟子一定會好好指點師弟功夫的。」
鹿清篤和剛才的小道士不一樣,對楊過心懷恨意的他,那是出手不容情,招招都朝楊過的要害部位招呼,若是打實了,楊過雖然不會有性命之危,但難免會幾個月下不了床。
楊過顯然也是知曉其中的厲害,連連躲閃鹿清篤攻過來的招式,但久守必失,一個失誤,眼看下一招就要躲不過去了。
情急之下,楊過運起乾爹傳授給他的蛤蟆功,鼓足內力就朝鹿清篤打去。
楊過學的蛤蟆功傳自五絕之一的歐陽鋒,本來就是精妙絕倫的上乘功夫,在加上楊過聰明伶俐,根骨不凡,而且自習練一來從無懈怠,自然有了一身不俗的內力。
反觀鹿清篤,雖然學得上乘玄門功夫,可他素來蠢笨,這種精妙功夫讓他學成了一個四不像。而且,玄門功夫在前期進展緩慢,這就導致了他一身內力竟然還沒有比他小几歲的楊過的內力,來的渾厚。
此時兩掌相撞,「嘭」一聲悶響后,鹿清篤高大的身影就朝擂台下摔去,人事不省。楊過見鹿清篤一動不動,以為自己失手將其打死了。
心中暗道,「趙志敬這個老雜毛本來就不喜歡我,現在我又打死了同門,必然會讓我一命償命,看來全真派是待不下去了,我還是趕緊跑路吧。」
群道都在查探鹿清篤死活,楊過悄悄溜走,竟無人留心。趙志敬見鹿清篤雙眼上翻,不明生死,又駭又怒,大叫:「楊過,楊過,你學的是什麼功夫?」
他武功雖強,但平日長在重陽宮留守,見聞不廣,竟不識得蛤蟆功的手法。他叫了幾聲,不聞楊過答應。眾道士回過身來,已不見他的蹤影。趙志敬立傳號令,命眾人分頭追拿,料想這小小孩童在這片刻之間又能逃到何處?
且不說楊過如何逃出全真派,這邊昏迷的鹿清篤被人抬走了之後,沒一會功夫就清醒了過來,卻是換了一個模樣。
鹿海宿醉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木質的房間中,陳設簡單,口鼻中隱約的香火味道,讓他知道自己趕上了一波潮流,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