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戀情
「你跟我說,說……說平親王並非等閑之輩,你已對他傾心,決意託付終身。」照玉詫異地看著她,又補充了一句道:「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小白立刻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原來白瑩玉她,她早就把自己的終身都交出去了!」她覺得像是被饅頭噎住了,半天才咽了下去,很艱難地問道:「那我跟你說這話的時候,他娶了現在的王妃沒有啊?」
張照玉道:「沒有。」
「呼!」小白吐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那還好。」心中暗想道:「看來是正常戀愛,不是第三者插足,要不然我豈不是要被人人喊打?不過就這樣也夠麻煩的,這身份,這背景,要還想回王府平平靜靜活下去還真是難啊!哎,女人真是麻煩!我還誇下海口說要照顧好竹風和苔痕,現在只盼著自己這慘的像是遭了雷劈的身世不要牽連她們兩個才好哦。」
張照玉繼續說道:「白姑娘,不管你是否真的記得以前的事,我都希望你能好好跟著平親王,哪怕是在他身邊做一個婢女,他總能護著你,為你遮風擋雨,你一定要相信他,相信他並未負你。」
小白道:「其實就算是他負了我也沒什麼的,反正現在都這個樣子了,我還能奢求什麼啊,能活著就不錯了。」
說到這裡她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張開雙臂,仰頭承接暖暖的陽光,像是醉了一般幽幽地感慨道:「你瞧瞧這太陽,這風,能活著多好啊!」小白這時候只是想到了死去的瑩玉一家,他們再也見不到太陽了,現在她承接了這具身體,便想替她多晒晒太陽,不知道瑩玉的亡魂感不感受的到。
她只是隨口感受一句,卻攪起了張照玉的無限心酸,他說道:「他一定得給你,他不給,我不答應!」
小白笑道:「人家愛給不給,你管得著嗎,何況人家是王爺,你一個小土匪,還能管到人家頭上去?」
張照玉執著地道:「事有不公,就算他是皇帝我也要管,他承諾過的,他不能說話不算話。」
小白只想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撇清干係,她還是願意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人,因此笑著說道:「可是他要是真的在這時候兌現了對我的承諾,那我成了什麼了?他都已經有王妃了,我這時候再來,除了做妾還能怎樣,難道還能逼著他休了王妃?我想,我也沒那麼大的臉面吧!若是做妾室,那可不是我白瑩玉做得出來的事,而且,終究也是破壞了王妃和王爺之間的感情,我如今雖然落魄,但依然有自己的骨氣,我絕不會為了自己的事去傷害別人,張大哥,我知道你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知足了,我不想再要別的了,現在我已經很快樂了,你可千萬別一時衝動去讓王爺為難啊。」
張照玉一時語塞,此刻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形在瑩玉面前彷彿是矮了幾寸,他看了一眼容顏明媚的瑩玉,此時她的面容正迎著陽光,白嫩的肌膚彷彿是會發光似的,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鮮活的就像秋天裡爽朗明凈的陽光。
那笑容彷彿是能和陽光融為一體似的,又好像它本身就來自於太陽。這時候的瑩玉,又有一點像以前的瑩玉了,他看到這裡就放了心了。
小白看著他格格笑道:「你看看你,都一把年紀的人了,說話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想怎樣就要怎樣,不怎樣就不行,也不好好考慮考慮。」
張照玉面有愧色,在瑩玉逼視之下不禁自慚,低下頭喃喃地道:「姑娘說的是啊,可能是我覺得實在是虧欠於你,總願意想盡一切辦法來彌補你,其他人一時便考慮不到了。我的確是太莽撞了。」他說到最後訕訕地笑笑,顯得有些害羞。
小白笑道:「好了,其實我也沒有很高尚,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不過你倒是挺勇敢的,為了我,連王爺都敢得罪。」
張照玉聽對方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心頭一熱,突然有句話要脫口而出,他原本想說:「為了你我什麼都敢做!」但是話到了嘴邊一緊張終於還是生生地噎了回去,沒有說出來,憋得自己一陣咳嗽。小白突然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了,不會是病情加重了吧?」
「沒,沒有!」張照玉心中一緊張,臉紅的像豬肝,顯得更不好看了,好在他喘了幾口氣,臉色便漸漸恢復了。
小白覺得他很平易近人,便說道:「張大哥,你就像我親哥哥似的,我父母家人雖然不在了,但是你和你父親又如此關心我,讓我很感動,平親王也冒著風險和紀鈞周旋救下了我,你們都是我的恩人,我可不是只會撒嬌流淚的小女人,這麼多人對我好,我這一生能認識你們真是我最大的幸運,我願意留在平親王府做婢女,也好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我以後也必定好好地活著,每天高高興興的,你和張伯伯大可放心。」
張照玉欣慰地笑道:「你能想得開,那當然很好。」
小白忽然眉頭一皺說道:「不過你也是我的恩人,我要是留在平親王府,是不是就沒辦法留在你身邊了?」
張照玉又是一陣咳嗽,小白連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道:「你行不行啊,不然我們找地方歇會兒吧!」
張照玉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痴痴第說道:「你……想留在我身邊?」他那個「我」字故意加重了幾分力量。
「我……我只是覺得,你為了贖我花了那麼多錢,我又沒錢還你,可是總不能欠著你啊,所以我想著,如果不能還錢,那就只有……」
「只有怎樣?」張照玉像是在逼問,又像是在渴望什麼。
「只有為你當牛做馬了。」
「當牛?做馬?」這原本是一個很平常的詞,到處都能看到人們用這麼一個詞來表達自己報恩的決心和誠心,但是此刻這個詞被張照玉拆做了兩個,小白總覺得那意思變得奇怪,她覺得她只是打了個比方,而張照玉好像是當真了似的,嚇得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盡我最大的能力來幫助你做一些事,再難也不怕。」
「哦!」他眼裡的光漸漸冷淡了下來:「那就不必了,這只是道義所在。」
他像是有些失望,垂下了眼瞼放開了抓著小白的手,然後失魂落魄地發了一會兒呆,小白不敢說話,只好奇地瞅著他,半天,張照玉才反應過來小白還在注視著他,向她一頷首道:「方才是我唐突了,沒嚇到你吧!」
小白搖搖頭,笑了一笑,張照玉便不說話了。但是小白卻又好奇起來,笑問道:「張大哥,你剛剛給我講了那麼多,可就是沒講你的故事,我們之前都發生過什麼啊?」因為他覺得張照玉看她的眼神總是很奇怪,明明很想看,卻又總是躲躲閃閃的不敢看,好像心裡藏著無限的心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