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寒被石頭砸傷了頭,後腦勺全是血淋淋的一片,因此他雖然能夠聽到她的話,卻沒有辦法做出相應的反應。
等了許久都不見他鬆口,岳夕夕也發現到了不對勁之處。
她的額頭上急出了層薄汗,趕忙用盡全力將男人從自己身上推開,就發現他閉著雙眼一副很是痛苦的樣子,身上的白襯衫也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哪怕曾經跟屍體共處了數天,看到這幕時她的身體還是有些發冷。
「真是個傻子,為了個偶像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
輕聲感慨了句后,她拿過掉進車裡的石頭,將已經破開個洞的擋風玻璃砸開,將季凌寒推了出去,這才鑽了出去。
頭部的毛細血管比其他地方都要豐富許多,在她做這些事的時間裡,季凌寒的傷口又流了不少血出來,導致他的臉色比剛才又蒼白了不少,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許多。
「這樣下去她會有生命危險的。」
岳夕夕的心裡難得慌亂了起來,甚至連最基本的冷靜都變得非常困難。
「算了,先帶他躲過後面那群瘋子再說吧。」
有了打算,岳夕夕的心裡也就有了相應的計劃,她扶著季凌寒到車的內側躲好,雙目定定的看著後面的動靜。
對於兩人已經從車裡逃出去的事情,任意並沒有發覺,依舊瘋狂的撞擊著,如同要將車撞成一片殘骸才肯定甘心一般。
「這次之後絕對不能讓她再逃了,誰知道她下次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她捏了捏手,將手機拿了出來撥通了警局的電話,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道:「警察先生有人要殺我,他們正在撞我們的車,我的同伴受傷了情況很嚴重。」
這種刑事案件一向是警局非常在意的存在,接聽電話的警察立刻就打起了精神,仔細的詢問了兩人的位置后,就立刻帶人匆匆的趕了過去。
掛斷電話,岳夕夕鬆了口氣,抬頭往後面看了眼,見一直撞擊他們車的黑色轎車停了下來,本以為他們是打算離開了,不成想他們居然下了車,快步往這邊走來。
這一幕讓她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裡,白皙的雙手死死的攥著,汗水將手心打濕了一次又一次。
眼看著任意一行人就要走到了他們的跟前,幸運女神總算是眷顧了他們一次。
白河的車在這時飛奔而來,急速駛過彎道的時候,輪胎在地上摩擦發出了極為刺耳的聲音。
任意是幕後主使的事情已經有不少人知曉了,她早就無所顧忌了,張哥卻不一樣,他是喜歡任意沒錯,可也沒有因為她而冒險的打算。
「有人來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說話間他伸手抓住任意的手腕,拉著她往車上走。
任意回頭看了眼季凌寒的車,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還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就被張哥推進了車裡。
白河看到他們的舉動,心裡雖不願如此輕易就讓他們逃了,但他更在意季凌寒的情況。
故而吩咐助理靠邊停車后,他快步往好友車的位置跑去。
寒風刮在皮膚刺痛感異常明顯,他卻彷彿感覺不到一樣,快步向前,看清車內沒有人時,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但不過喘了口氣的功夫,他心中的不安再度翻湧起來,如果他們不在這裡的話會去了哪裡,難道是被任意等人帶走了?
「馬上去追。」
咬著呀交代了句,他剛轉身往回走,就聽到了岳夕夕有些虛弱的聲音。
「我們在這裡,凌寒受傷了。」
白河腳上的步子一頓,飛快往聲源處跑去,將季凌寒架起來,粗略的看了眼他的情況,止不住的搖頭。
他對夕夕真的是太上心了,上次因為她被火燒造成的傷口都還沒有好透,現在又傷得如此嚴重,只怕季夫人知道了對夕夕要恨之入骨了。
「我還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你什麼好了。」
嘆息了聲后,跟岳夕夕一起扶著他坐進了車裡。
將男人安置好,她一抬頭就看到坐在最後排位置上的小包,當即將還未出口的詢問給吞了下去。
「她的臉怎麼會紅成這樣,頭髮也是濕的?」
白河嗯了聲,抬頭看向小包,見她俏臉緋紅,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下,滾燙的溫度好似要將他的皮膚都燙傷似的。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燙?」
低咒了聲后,他回頭看了岳夕夕眼,回答了她方才的問題。
「她知道了任意的計劃,他們打算殺人滅口,把她丟到了河裡,我過去的時候她差點被淹死。」
聽完這番話岳夕夕說不出自己的心裡是何種滋味,愧疚亦或者是憤怒。
「謝謝你幫我把小包從危險中救出來,後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白河也不想她跟季凌寒太過親密,畢竟從他們相識之後,好友就幾乎不曾遇見過件好事。
「也好,畢竟你們兩都是女孩子,你照顧她的確要比我個大男人方便許多。」
岳夕夕感激的向他頷首,準備坐到小包的身側時,季凌寒好似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一般,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女神不要走。」
這種情況讓兩人都有些愣住,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兩人對視了眼后,岳夕夕伸手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無奈男人將手拽得格外的緊,絲毫都沒有鬆開的打算。
白河看著她手腕上被拽紅的一大片,心裡對好友一陣無語,只能先鬆了口。
「既然這樣的話就還是麻煩你照顧凌寒吧,不然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岳夕夕點了下頭,上車坐到了季凌寒的身側,扶住他的身體讓他靠到自己身上的同時,用手壓住了他後腦勺上的傷口。
白河沉默的看了兩人許久,確定他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后,這才放下心來,將小包抱進了自己懷裡。
助理看著他們的樣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也就沒有在多想,開車往醫院的方向而去。
季凌寒和小包的病情不同被分到了不同的科室,雖說都在一層樓上,可還是隔了好幾層的距離,想要同時照顧兩人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兩人商量了番后決定分別照看兩人,免得出現意外。
……
小包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許是因為昏睡了一整天的關係,她的頭昏昏沉沉得厲害,眼前也像是蒙了層白色的薄紗,導致她有些看不清周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