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離岳夕夕最近的保鏢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擋在了她身前。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令在場眾人原本放下去些許的心又提到了半空中,下意識的往保鏢的方向看去,就瞧見他前胸的衣服被腐蝕了不少,因此暴露出來的皮膚也被腐蝕變成了黑色。
見他慌亂的想要將液體擦掉,岳夕夕趕忙抓住了他的手,「快點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去後面用水沖洗。」
周圍的眾人都被這意外嚇傻了,聞言手忙腳亂的去保鏢脫掉身上的衣服,然後扶著人往後台跑。
季凌寒性格單純可也不是傻子,眼下哪裡會不知道那瓶子里裝的東西是什麼,頓時就黑了臉。
「這可是濃硫酸,你瘋了嗎?」
任意原以為要成功了,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眼睛里恨意更加濃郁,抓著瓶子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像是要把它捏碎了一般。
「我知道又怎麼樣,是她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我不過是想要毀了她的臉而已。」
她的聲音裡帶著滿滿的不以為然,令人不禁有些膽寒,對於一名藝人而言,臉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毀容了的話,就等於徹底失去了留在娛樂圈裡的資格。
「真是太過分了,自己做錯了事情,居然還要把過錯丟到別人身上。」
剛才還在聲討的岳夕夕的記者們調轉槍頭,將炮火全部對準了她。
任意一直覺得自己是最無辜的那個,面對他們的指責只覺得憤怒至極,心裡對岳夕夕也更是恨得牙關發緊。
帶著幾分警告的看了眾人眼后,將自己的視線落到了岳夕夕的身上,帶著幾分嘲諷的道:「賤人,想不到你居然這麼好命,不過我倒要看看這一次還有誰敢擋在你前面。」
說完,她將手裡空掉的瓶子丟到了地上,從包包里又拿了瓶出來,顯然是做足了準備。
沒人想到事情如如此,整齊的倒抽了口涼氣后,往出口的方向涌了過去,唯恐自己慢了一步就落得跟剛才的保鏢一樣的下場。
一時間會場亂成了一團,凳子倒了一大半,更有不少人被撞倒在地,發出尖銳的叫喊聲。
季凌寒擔心女神受傷,快步上前,將她護在了自己的懷裡的同時,雙眼死死的盯著任意,唯恐她會趁亂做點什麼。
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任意是個聰明人,很清楚經過剛才的事情后,她再想近岳夕夕的身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縱然心中憤懣不已,可不知轉念想到了什麼,她還是咬著牙關拉住沈凌的手,混入人群中逃了出去。
十來分鐘后混亂不堪的情況總算是結束了,季凌寒呼出口濁氣,鬆開自己的雙手,打算站直身體時,只覺得一陣尖銳的刺痛感傳來,令他的眼前一陣發黑,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晃了晃腦袋,打算緩解下這種情況,不料卻適得其反,他的頭更疼了不說,腳上更是踉蹌了步,幾乎大半個人都壓在了岳夕夕的肩膀上。
「凌寒?」
因為姿勢的原因,岳夕夕並不能看到身後的情況,只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想到她剛剛受了驚嚇,不願讓她擔心,深吸了口氣,壓下身體上的不適,勉強站直了身體。
「我沒事,只是剛才不小心被人撞了下,沒有站穩而已。」
說出這番話時,他的語氣平穩,聽起來幾乎和往日沒有什麼區別,但他的面色實在太過蒼白,著實不像是沒有事情的樣子。
「你真的沒事?」
貝齒咬了咬下唇,她心裡不安得厲害,斟酌再三後用手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按了下,瞧見他的額頭上冒出了層冷汗時,生出了種前所未有的慌亂,眉頭也不自覺的皺緊。
「你受傷了,讓我看看。」
「我真是沒事。」
季凌寒還是不肯承認,將自己的手抽出,舉步往白河的方向走去。
他已經刻意將每一步都踏得非常平穩了,無奈劇烈的疼痛感早就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讓他汗如雨下,眼睛也像是被人蒙上了層白紗,目光所到之處均是一片混沌,在這亂成一團的會場里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瞧見他的動作時,白河的心裡就有些擔心,眼下看他好幾次快要摔倒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裡。
推開面前的保安,往他小跑而去,「凌寒你怎麼了?」
季凌寒本就是在強撐著,被他扶住的瞬間,渾身上下僅剩的力氣像是在一瞬間里被抽空了似的,雙腿一軟,身體控制不住的往下墜。
白河一驚趕忙將人抱住,就發覺掌心裡有股粘噠噠的感覺,略微抬手看了眼,瞧見手心裡鮮紅的一片,他就恨不得將季凌寒臭罵一頓。。
傷勢都嚴重成這個樣子了,還要一聲不吭,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如何跟他的父母交代?
「我剛才就該讓人攔著不讓你進來。」
氣急的說了句,秘書就一臉擔憂的走到了他的身側,蹲下身子,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句。
「白總,沒有找到他們,應該已經逃走了,是否……」
眼下白河哪裡有管他們兩人的心思,擺了擺手打斷了她後面的話,指了指季凌寒示意她幫自己將人扶起來。
秘書點點頭,剛要伸手,岳夕夕就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抓住季凌寒的手臂,對她笑笑。
「我來吧。」
兩人匆匆忙忙的將他送到醫院少不了被主治醫生一通訓斥,「胡鬧,傷得這麼嚴重還亂跑,傷勢又加重了!」
季凌寒剛吃了止疼葯,情況比剛才好轉了不少,等到白河把醫生送出去后,側目看著岳夕夕,眸子里滿是愧疚之色。
「對不起女神,又讓你因為我的關係受委屈了。」
岳夕夕聽到他的話,看了眼他血肉模糊的後背,胸膛里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難受得厲害。
「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
剛才在發布會上時,她應該讓他去後面休息的,這樣的話,他也不會為了保護自己被人碰撞將開始癒合的傷口撕裂開來了。
「以後不論是因為什麼,你都不能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了。」
季凌寒見她擔心自己,心中欣喜無比,可也並不打算因此就答應她的要求。
「我是男人,保護自己喜歡的人是我的責任,所以以後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只要女神你有危險,我一定會挺身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