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光靠說是無法讓對方相信自己的,話說完的同時,她將手機拿出來,推到了他的面前。
「這裡有我昨天錄下的視頻,內容雖短卻足夠證明當時在劇組的並非只有我一個人,而且我相信你應該對他並不陌生。」
她的話引起了白河的好奇心,帶著幾分探究的看了她眼后,拿起電話播放了她口中的視頻。
視頻確實很短,只有二十多秒左右,角度也有些歪斜,不過在看到裡面那抹一閃而過的黑影時,他的面色還是變得凝重起來。
坐直了身體,反覆觀看了十來次后,他把手機放了下去,雙手交握在胸前,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你懷疑是沈凌。」
「不是懷疑。」
夕夕搖了搖頭,聲音前所未有的篤定,倘若沒有昨天的事情,她還不敢如此斷言,但眼下她幾乎能夠篤定,沈凌就是那個在暗中幫助任意的人。
「除了他之外不會有人會這麼做了。」
出事後白河並非沒有懷疑過沈凌,但對方也算是公司里的老人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很安分,即便是對季凌寒是導演一事有所不滿,也始終不曾做出過出格的事情,令他又覺得對方是無辜的。
再則出事後,他也曾向季凌寒問起過當時的情況,但他並不願過多提起此事,告知他此事出自任意之手后就不願再提。
當時他也沒有多想,只當是他受到了驚嚇,也就沒有多問,眼下想來他當時更像是在掩飾什麼。
「這麼明顯的事情,我居然現在才發現。」
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在心中自責的嘆息了聲,向夕夕問出了他的疑惑。
「這視頻里只有個背影而已,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他是沈凌的,畢竟敢去做這種事情,他應該做足了偽裝吧。」
夕夕點了點頭,當時沈凌將她撞到后,她往他的臉上看了看,頭上的鴨舌帽刻意壓低了許多不說,臉上還戴著口罩,根本沒有認出來的可能。
「影視城的監控有很多處死角,比如我們放置道具的倉庫,只能夠看到門口附近的畫面,如果有人想要動手腳,完全可以利用監控死角來進行,為了避免這點,凌寒特別在門口較為隱秘的位置安裝了監控,而知道這件事情的應該只有我,凌寒跟沈凌。」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白河抬手打斷了她,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你是想說沈凌之所會去清除監控是因為裡面有他們的把柄,但即便你我都清楚,也並不能說明什麼,他們既然敢將你去影視城的視頻通過媒體曝光出去,就說明他們很肯定自己沒有把柄落在你的手上。」
一口氣說完這麼長一番話,白河難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端起手邊的咖啡抿了口后,他才接著剛剛的話說了句。
「倘若你昨晚留下了份當時影視城的監控或許還能絕地反擊,非但能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名,還能夠指認沈凌,可惜了。」
對此夕夕的心中也非常無奈,她當時並非沒有想過,只是當時影視城根本沒人,她也沒有監控室的鑰匙,只能暫時作罷。
原本是想今天的一早再過去一次的,誰曾想不過一夜的時間,事情就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確實,早知如此當時我一定會破門而入,那樣也就不會發生現在的種種了,只可惜事情已經發生再後悔是毫無意義的。」
無奈的長嘆了聲后,她用手在自己的眉心按壓了兩下,將自己心中翻湧的情緒壓制了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理好眼前的危機。
「不過,」她的話音徒然一轉,原本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抹淡淡的笑容,只是笑意未達眼底,怎麼看都讓人覺得透著一股子寒意。
「我手裡掌握的東西不止這些,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也並非難事。」
白河雖並未看到她口中所說的東西,但瞧見她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心裡竟覺得異常心安。
但他身為公司的總裁,做事自然是不能夠憑藉感覺而為,他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會對公司未來的發展造成。
「什麼證據?」
夕夕張口本想告知他,然在她要出聲時,岳夕夕反應極大,她折騰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字來,只得打消了念頭。
「這是我眼下唯一的底牌,不在最後關頭我並不准備告訴任何人。」
白河皺了皺眉頭,態度很是強硬,「這裡並沒有外人,再則我是你的老闆,我有權利知道,還是你在防備我?」
夕夕沒有應付這種事情的經驗,咬了咬下唇將身體的主權交給了岳夕夕。
岳夕夕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白河,倍感頭疼,她現在真的有些擔心自己消失后,她是否能夠遊刃有餘的應對這些事情。
「夕夕。」
聽見他叫自己,岳夕夕抬起頭,恰到好處的沖他頷首,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股優雅,。
「你多心了,我並沒有那樣的心思,之所以會這麼做只是為了確保發布會能夠萬無一失,雖然眼下我們正處於劣勢,但畢竟做賊心虛,他們肯定沒有放鬆對我們的警惕,萬一他們有所察覺,提前做好了準備,我們豈不是白費力氣?」
她的話確實很有道理,白河的心裡開始動搖,但緊鎖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的跡象。
「那我要如何相信你口中說的底牌真的能夠反轉局面?」
觸及他眸子的里神色變化,岳夕夕心如明鏡,面上的笑容也越發絢爛。
「世界上並沒有完美犯罪,無論他們準備得多麼充分,都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再則凌寒不僅是我的朋友,更是將我從深淵拉出來的恩人,他因我遭了這麼大的罪,我比你更恨不得將兇手繩之以法,又怎麼會騙你?」
季凌寒性格雖然單純,看人的眼光卻意外的准,能夠與他交好的幾乎沒有一個大奸大惡之人。
而且從之前發生的事情來看,她也並非如網上所說的一般,是那種為了大紅大紫能夠不擇手段的人。
否則她在知道季凌寒的身份后,完全可以利用他往上爬,而非是如季凌寒所說的對他也僅僅是比旁人親密了些許而已。
「看在凌寒的面子上,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說完,他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岳夕夕跟白河接觸不多,並不清楚他對夕夕了解到了什麼程度,看到他的動作,暗暗鬆了口氣,快而不急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