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全明星內閣

  一位清瘦老者，身著青色布衣，華髮成髻，臉龐消瘦，目光如炬，站在乾清門門前，朝著天子作了一輯古禮。然後，走進乾清門。朱由檢有所觸動，這個老頭不一般。立刻站了起來，走下龍閣，去扶住老爺子。

  「老臣葉向高叩見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葉向高下跪清亮地高呼道。

  「葉閣老快快請起！不必多禮！」朱由檢一把扶起了葉向高。

  葉向高是萬曆後期的內閣，在大明群星璀璨的內閣排名中，排第七，理由，獨相。萬曆三大征，大敗倭寇、驅趕荷蘭入侵者，粉碎了他們霸佔台灣的圖謀。明萬曆三十年（1602年），葉向高鼓勵、推薦好友沈有容出任福建水師參將，率軍平倭，東沙大捷。

  一個人支撐內閣七年多，然後病倒了，後來在天啟朝再任首輔。

  別人想奪權，他是想分權，上書75次要求增補閣臣，都如泥牛入海。他成了那個鬱悶的，無奈的，帝國唯一一個管事兒的人，真正的一人政治。

  他也是唯一一個維持著東林黨與閹黨的平衡。

  只可惜快走了，還有三個月時間左右了。

  「老臣方從哲覲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這也是獨相，浙黨領袖方從哲。他在的時候，楚黨齊黨浙黨與東林黨的大會戰，是平衡的，各項事情勉強維持。還有半年就要死了。

  「老臣劉一燝覲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劉一燝三朝老臣。

  輔佐熹宗改革朝政

  明史記載，劉一燝與朝臣同心輔政，頒布新的執政大綱，舉賢納慧，廣收理政之議，凡有所奏請，無不當即處理。在熹宗即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們整飭圖治，銳意從新，一改神宗在位幾十年的疲惰之氣，發放國庫里的金錢，賑濟百姓;抑制近親臣戚的營私行為，同時引用各方人才，增補九卿缺員，使朝廷職能機構各有所司。

  那段時間，明朝廷呈現出少有的欣然向上的態勢，與閹黨展開激烈「宮斗」。魏忠賢倒台後，劉一燝才官復原職，后累加少傅、太子太傅、吏部尚書、中極殿大學士。崇禎八年，劉一燝逝世。

  「老臣韓爌覲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韓爌之後就是奇奇怪怪的內閣了。韓爌兩次出任內閣首輔，支持了熊廷弼。后因袁崇煥冤案所累罷職。史書「先後作相，老成持重。引正人，抑邪黨，天下稱其賢」的美譽。電影《綉春刀》那個官員的原型就是他了。

  崇禎十七年，殉國而死。韓爌侄孫韓宣，崇禎11年，清兵進入山東，韓承宣帶領全城軍民死守歷城一年，最後帶領家屬數十人，與清兵血戰而死。

  「老臣孫承宗覲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孫承宗主鎮遼東，關寧防線和關寧大捷，最關鍵的遼東諸將都給他面子。

  但是他主張的一路修城堡戰略，在當時是有很大問題的。沒有野戰能力是不行的。

  只知道遼東沒有天下的大格局。俄羅斯公國靠修棱堡，從歐洲修到了日本海。但是棱堡就是小型碉堡，防止野人偷襲，加上野戰能力，確實可以一直往前推進。對女真沒用。

  「老臣徐光啟率領南直隸諸官覲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東巡撫（含遼東）李精白-碧血劍李靜白（李岩是他兒子，後來成李自成的軍師，還給李自成戴了一頂綠帽子）、浙江巡撫張延登、

  福建巡撫熊文爛（招降鄭芝龍未果）、

  廣東巡撫林富（特了解佛郎機）

  河南范景文（京師戒嚴，景文率所部八千人勤王，軍無所犯，殉國）、湖廣沈猶龍、江西曹與參、廣西巡撫王尊德、雲南、貴州張鶚翼，楊鶴『三邊總督、巡撫陝西，朱燮元四川巡撫，十三省巡撫一起覲見。

  沈廷楊帶天津海衛，福建海衛，廣州三衛，市舶司一起覲見。

  「諸位愛卿，皇兄仙去，魏奸勢大而謀反，內外廷多為其黨，今朕統帥御馬監三營，剿滅魏奸閹黨，清掃內廷累贅。然外廷內閣六部三司皆為其黨。

  現在急需選聘賢能官員，充實朝廷，革新各部各司積弊。

  諸事繁雜，還望諸位悉心指導朕。」朱由檢說完，站了起來真誠地為各位作了一輯。

  又向葉向高作了一輯。

  看了一眼王承恩，王承恩立馬給閣老門搬來了座椅。

  「老臣以為，目前有四件事情，一，推選內閣首輔和大臣。

  二，選帝師。

  三，選吏部尚書，再選各部尚書。最後增補各部官員。

  四、明年開恩科取士。」

  「葉閣老，朕欲先拜歷屆內閣大臣為內閣大臣，葉閣老為首輔，續斷接續。請葉閣老不要推辭！」朱由檢認真道。

  「老臣自感天命不久，身體不好！有人說臣為東林黨魁首，實在不敢當。恐辜負陛下的信任。」葉向高深思道。

  「葉閣老，只需要當三個月的首輔，用您的風塵老眼識人用人，給朕一些指點就好了。還請葉閣老不要推託了。」朱由檢認真道。

  朝廷諸臣見勢立刻開始勸說葉向高。

  「老臣遵旨！」向崇禎作了一輯！

  「參見首輔！」諸官拜見。

  「臣推薦劉一燝為次輔，推薦方從哲、韓爌、孫承宗為內閣成員。」葉向高推薦道。

  （跟前任崇禎相比，十七年換了50個內閣。朝令夕改。

  他就讓大臣們推薦新的內閣成員，大臣們一共給崇禎皇帝推薦了十個人。崇禎讓這十個人抓鬮選了四個人當宰相進內閣）

  「朕推薦徐光啟進內閣，葉閣老需要重新挑選兩個年輕有為的官員進內閣，十三省巡撫是朕重點培養的，他們有多年管理地方的經驗，從今往後，欲進內閣，必須有五年的省級一把手經驗才能進內閣。」朱由檢道。

  「陛下英明，雖然跟常理不符合，但是非常有理。處理政務而沒有地方從政經驗，是空談。剩下的兩個名額給各省巡撫吧！」葉向高道。

  「陝西巡撫楊鶴，入閣。山東巡撫李精白入閣。朕賜各省巡撫庶吉士出身，親封為大學士，候補內閣，於六部三寺廟暫時就六部主事等職位，熟悉六部朝廷運作。

  朝議廷議均出席。

  代表各省發表意見。

  徹底打破朝堂失衡的格局。東南有東林黨，齊黨浙黨楚黨後來投入閹黨，但是全部都代表東南一隅發表意見。

  各省巡撫代表各省，制定國策。不再偏袒東南，只有利於東南。對東南該收的稅都得收，東南不出錢，讓朕去收窮省份的稅，收窮人的稅。

  誰再提這種把朕當傻瓜豬頭的話，朕就砍了誰的腦袋。

  太祖一次殺了四萬人。

  朕不殺人。全部流放海島開荒去，活下來的算你命硬！」朱由檢冷色道。

  「吾皇英明神武，吾皇萬歲萬萬歲！」一大堆官員開始表忠心了。

  「賜楊鶴的兒子楊嗣昌和李精白的兒子李岩庶吉士出身。軍機處行走，兵部編修，協助訓練親軍十二衛。」朱由檢道。

  「叩謝陛下！」

  朱由檢是眼饞楊鶴的兒子楊嗣昌和李精白的兒子李岩，這兩個可是明末真的全國級視野的軍師謀臣，能文能武。

  楊嗣昌在崇禎七年出場用「四正六隅」、「十面之網」之策鎮壓農民起義軍，但是出場太晚，命又太薄了。

  李岩是給李自成制定的改土歸流，席捲天下，闖出名聲，在改流歸土，建立根據地，建立騎兵精銳三萬。

  但是李岩遇到李自成時已經有些晚了，而且，一生流寇的李自成，都是在崇禎十六年才建立根據地，一年後，打那裡那裡的總兵就投降了。最後真正地跟關寧鐵騎對剛，剛贏了。但是輸給了女真后金。跟著李自成的總兵們，李自成不發銀子的時候，就又反了李自成。

  「繼續吧！葉閣老」朱由檢道。

  「遵旨！現在開始廷議，選任六部尚書，選任三司。陛下可有人選示下？」葉向高坐在椅子上說道。百官俯首貼耳開始議論。這就是這個老頭的威望了，好幾個當過首輔的人，都不開口了，朝廷也沒有議論紛紛，大肆喧囂了。

  這就是威望！

  「朕推選畢自嚴為戶部尚書，李起元為戶部侍郎（李起元戶部尚書，天啟四年因國計匱詘，採集眾議之後，才想到了恢復萬曆中期時期的榷稅工商稅。被閹黨崔呈秀趕走了），

  王在晉為兵部尚書，袁可立副之，徐光啟兼工部尚書，湯若望任工部堂主事。

  其他的大理寺等三司，各部左右侍郎，主事堂主事，你們好好商議吧！

  朕要求吏部尚書必須是一個能人明白人，能選人用人，也能*****由檢鄭重道。 ……

  經過良久的商議，議出了一張名單。

  「吏部尚書由內閣大臣韓爌兼領，王永光協助。畢自嚴為戶部尚書。徐光啟兼工部尚書，南居益協助。王在晉為兵部尚書，張鶴鳴、袁可立協助。胡應台為刑部尚書。

  等等」

  這半個月，朱由檢每天都參加早朝。每個部門的人事更替。

  朱由檢都讓各個部門說這個部門的問題。如何改進，如何避免貪污腐敗，如何提高工作效率。

  給各個部門制定目標。

  很多問題，很多具體問題，都是內閣葉向高等提出有效的方案方法。

  讓錦衣衛劉僑挨個審查九卿六部三司的全部官員。

  明末亂局沒有好的團隊是不行的。

  而且有好的團隊也不能避免崩潰。

  經過一番勞頓，大明的中央開始運行起來了。

  葉向高方從哲劉一燝確實很能幹，處理政務是一把好手。

  朱由檢看了一下，南京六部可用的都是年輕人，最後的有才之人。(史可法，黃宗羲，顧炎武，王夫之，左懋第、張煌言、翟式耜、蘇觀生、黃端伯、張同敞（張居正的曾孫）等等）

  全部給了他們一個內閣行走，軍機處行走，好好跟葉向高他們好好學習一年。一年後，再派到各地從知縣干起走，從校尉開始干。

  這是十年二十年後的內閣人選。

  朝廷里還有一類人，全部都殉國了，但是書生意氣重得很，平時針砭時弊，辦事都不行的。比如黃道周、劉宗周等國子監，言官上千人，全部被派去上山下鄉，從小官干起。

  朱由檢專門把史可法南明第一忠臣拉到一邊。這個傢伙就是能力太差了，忠心沒得說。專門給他制定了一套鍛煉方案。開小灶，讓葉向高指點他。一年後，他就去遼東打仗，再去甘肅練兵打仗。專門訓練史可法的軍事能力。

  南明那群人就是太菜太嫩了。只有李定國唐王有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