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趁火打劫，付出代價

  東桑先鋒軍陣型變換，將柳生家直系部隊圍了起來，趁著夜色驟然發難。

  猝不及防之下，憑藉人數優勢，先鋒軍人馬沖開了柳生家直系部隊的防線。

  混戰爆發，喊殺聲衝上了夜空。

  柳生飛雪落腳處。

  火把燃燒著，噼啪作響。

  大批先鋒軍衝到此處，哇哇亂叫著。

  「擒下柳生飛雪，還有活路，兄弟們沖啊！」

  「柳生家在這裡只有幾千人，咱們不用怕他們，沖啊！擒住柳生飛雪，還有一線生機！」

  「……」

  衝殺中的先鋒軍，撕心裂肺地大吼著，給自己打氣助威。

  但是當他們衝到這裡時，幾個將領卻發現，這裡根本沒有柳生飛雪的身影。

  正在他們四下搜尋時。

  四面八方喊殺聲大作，十八海島的人馬圍了上來，與柳生家直系軍隊聯合一處，將東桑先鋒大軍陣型自中間撕裂。

  「不好，有埋伏，有埋伏，往後撤，衝出去！」

  「是那些野蠻人，柳生家竟然跟他們聯合在一起，對付我們？」

  「往東面沖！」

  「……」

  先鋒軍幾個將領，嘰里哇啦地一通指揮。

  軍紀渙散的先鋒軍，被這麼一通慌亂的指揮，搞得陣型大亂。

  作為消耗部隊而存在的先鋒軍，面對這種突發情況，本就鬆散的軍陣，更是凌亂不堪。

  這就是主力作戰部隊，與先鋒軍消耗部隊之間的差距。

  這種差距，靠著人數，其實是可以對沖的。

  但可惜楊辰早有準備，由龍牙衛偽裝的十八海島精銳，也加入了戰鬥，配合著柳生家直系部隊。

  如此一來，東桑先鋒軍雖然體量龐大，但卻是被迅速分割，沖得七零八落。

  喊殺聲越來越大，軍隊相互衝殺聲更是越發激烈。

  一處高地之上。

  楊辰、柳生飛雪、平絕女王、殷仁、乘風浪五人，在大批高手護衛下，靜靜佇立著。

  遙望著廝殺的大軍，殷仁眸光閃動。

  東桑先鋒軍嘩變了？

  海皇這是要乘火打劫？

  這不是在演戲，這是來真的，海上皇族這是真的動手，在屠殺東桑先鋒軍……

  雖然是東桑先鋒軍嘩變在先，要擒柳生飛雪在先……

  但這般大開殺戒，也是不妥……

  殷仁瞥了一眼楊辰，最終還是沒敢開口。

  他倒不是擔憂東桑軍隊，他只是怕雙方真殺紅了眼，影響最後的突圍之時。

  現在看起來是楊辰在幫柳生飛雪平亂，順便製造內訌假象，讓唐軍鬆懈。

  可是看那情形，十八海島的精銳，完全就是大殺特殺的架勢啊。

  柳生飛雪若真是被搞出了火氣，與海皇爆發矛盾，這就難辦了。

  順利突圍而出，那才是真的天高任鳥飛。

  要是弄巧成拙了，一切免談，都在大唐刀鋒下等死吧！

  殷仁心中想著，偷偷接著火光瞄了一眼柳聲飛雪臉色。

  後者那越發冷冽的面色，讓殷仁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心中正想著，乘風浪的傳音聲在耳邊響起。

  「現在什麼情況？」

  「海皇這是對東桑人下死手？」

  殷仁眉眼低垂，傳音回道。

  「唉，東桑先鋒營嘩變了，海皇這是想趁機，名正言順地重創東桑軍隊。」

  乘風浪眉頭緊鎖。

  「這樣？那柳生飛雪豈能答應？」

  「真要是他們兩方打出了真火，咱們這突圍豈不是沒戲了？」

  「這海皇怎麼這麼不顧全大局？」

  「殷兄你足智多謀，快勸勸海皇，不能只圖一時痛快，誤了大事啊！」

  殷仁聞聲，嘴角不受控制地扯了扯。

  勸？讓我去勸？

  你怎麼不去？

  他目不斜視，整個人極其恭敬地站在楊辰身邊，傳音回著乘風浪。

  「乘兄，這個節骨眼，我說什麼都沒用了。」

  「就看柳生飛雪是否能以大局為重，城府是否夠深了。」

  「唉…如果柳生飛雪與海皇翻臉，那絕不可能突圍而出了，你我二人也在劫難逃。」

  一聲嘆息過後，殷仁不再傳音。

  乘風浪雙拳緊握，目光不斷在楊辰與柳生飛雪之見，來回跳躍著。

  人除生死無大事，而現在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決定著他的生死。

  喊殺聲還在持續著，乘風浪心中越發焦急。

  高地之上，氣氛壓抑凝重。

  「海皇！你有些過份了吧，真當本皇眼睛瞎嗎？」

  柳生飛雪冰冷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沉默。

  楊辰漠然說道。

  「本皇在助你平亂，你還埋怨起本皇了？」

  「這是什麼道理？」

  聽到楊辰與柳生飛雪針鋒現對，殷仁、乘風浪的兩顆心，瞬間被提了起來。

  楊辰一句反問之後，高地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這一份沉默，如同一張無形大手，捏得殷仁與乘風浪，透不過氣來。

  許久之後。

  柳生飛雪冷聲道。

  「海皇你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本就是做先鋒消耗之用，與其在這裡亂殺。」

  「不如驅趕他們沖向唐軍，擾亂唐軍陣營，助咱們突圍。」

  「他們再加上十八海島的先鋒軍，可以為咱們爭取更多可能。」

  聽到柳生飛雪的話，殷仁心底鬆了口氣。

  不管那海皇如何蠻橫、剛愎自用，但柳生飛雪還是冷靜的。

  楊辰低笑一聲。

  「呵呵，飛雪天皇說的在理，咱們原本計劃也是如此。」

  「只不過，既然現在他們已經叛變了。」

  「那就用不到十八海島的先鋒軍了。」

  「依本皇之見，驅趕他們向兩處逃去。」

  「讓他們去擾亂唐軍，十八海島的先鋒軍，就跟隨咱們一起，跟在其中一處，突圍而出。」

  楊辰話音一落，殷仁和乘風浪剛落下來一些的心，再次提起。

  海皇這不就是趁火打劫嗎？

  如此一來，東桑先鋒軍，必定全軍覆沒。

  即便他們嘩變了，但將領有罪，殺之即可，先鋒軍還是可以再次收服的。

  但如此一來，海皇這是讓東桑先鋒軍，完全灰飛煙滅，一點活路沒給留。

  可順利突圍后，十八海島的先鋒軍，卻還能保存下來一部分。

  殷仁、乘風浪緊張地看著柳生飛雪，生怕她不答應，直接翻臉。

  良久之後。

  柳生飛雪緊咬貝齒，一字一句地說道。

  「好！」

  「就依海皇之見。」

  話音一落，柳生飛雪再也未發一言。

  她一張俏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濃烈的不滿與恨意。

  殷仁瞄著柳生飛雪的表情，心中微動。

  瞥了一眼楊辰的背影，他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浮現狠色。

  海皇…

  如果這次突圍成功，那我一定會讓你為你的狂妄……

  付出代價！

  （61+3＝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