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春心萌動，召見允兒
接下來的三日。
莫如之的身體狀況，逐漸好轉。
只是按照寧澤說法，她要想蘇醒過來，還得四日時間。
莫如之傷情穩定了。
楊辰也正式返京。
相比於來鳳城時的喬裝改扮，遮遮掩掩。
返程的楊辰，大張旗鼓。
五萬鎮北軍、三千龍牙禁衛，護衛著奢華氣派的龍攆，向京都而去。
如今江湖一統，盡在掌握。
京都朝堂，權臣俯首，心腹執政。
楊辰再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了。
大軍之中。
黃宗衡望著龍攆，低聲感嘆。
「真是難以置信，有一天中原之中，江湖會向朝廷靠攏。」
「這一次武林大會，真稱得上是驚心動魄，波瀾壯闊。」
他話音剛落。
一旁的胡萊，嘿嘿一笑，脖子一梗。
「黃大人，這才哪到哪？」
「大魏馬蹄峽那一戰，那才稱得上是波瀾壯闊呢！」
黃宗衡聞言，瞥了一眼胡萊。
「你小子隨陛下征戰一場，你準備吹噓一輩子是吧？」
胡萊嘿嘿一笑。
「為將者，能經歷那一戰，確實夠吹噓一輩子了。」
「不過，咱不能給陛下丟人。」
「有朝一日，咱也要打一場那樣的大勝仗！」
「哈哈哈……」
胡萊大笑著，雙腿一夾，胯下戰馬速度加快幾分，張口唱起楊辰教給他的軍中戰歌。
不過片刻。
五萬鎮北軍，齊聲呼應，整齊激昂的軍歌，響徹天地之間。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與義兮，氣沖斗牛！」
「……」
……
楊辰從鳳城離開的第二日。
鳳城中。
陸凱旋主持了，天照刀宗、柳家、常春宮的高層議事。
這一次武林大會，武林盟正統地位確立，而後君家一戰，更是讓他們三家成了中原江湖僅存的超然勢力。
接下來對於南北二院的勢力瓜分，已經這個中原的利益分配，這都需要仔細商討。
整整一日時間。
三家達成共識后，便各自踏上歸途。
柳家在鳳城以南，而天照刀宗、常春宮在鳳城北方。
所以自然是陸凱旋與程如煙，帶著自家高手，一路同行。
這一日黃昏。
天照刀宗、常春宮二百餘位高手，正在官道旁的樹林中歇腳。
山坡之上。
陸凱旋、程如煙，兩人相隔一尺，並排而坐。
兩人視線，不約而同望向遠方。
視線交匯處，是遠處坐在樹墩上，托著下巴發獃的程如思。
程如煙眼眸閃動，傳音說道。
「唉…都道是女大不中留。」
「只是如思，春心萌動，怎麼就動在了那位身上。」
陸凱旋聞聲，神色如常，傳音回道。
「自古美女愛英雄，如思妹子，對陛下芳心暗許，也是正常。」
程如煙看向陸凱旋，眼中有些詫異。
「你現在這一口一個陛下，叫得倒是順口。」
陸凱旋聞聲一笑。
「如煙，我知道你心裡多多少少還有些不適應，但大勢所趨，非人力可阻。」
程如煙眸光微動，眼底劃過心有餘悸的神情。
「話雖如此…」
「但大唐皇帝殺伐太重了，殺得我心發慌。」
「我一想到，君家大堂中，他冰冷的眼神，心裡就止不住發寒。」
「僅僅一年，中原十一家江湖超然勢力，就剩下咱們三家了。」
「我就怕什麼時候，我們三家也……」
陸凱旋傳音，打斷程如煙的話。
「不必多慮。」
「陛下外在看起來，似乎冷漠殘暴，不近人情，但他卻極重情義。」
「他對敵固然殘暴無情，但對自己人卻十分賢明。」
「不然你以為，憑藉暴力就能讓東絕、北絕，死心塌地的追隨他嗎？」
「記住我的話。」
「摒棄異心，不貪權勢，不為小利所惑。」
「做到這三點，我們就會很安全，而且我們三家更會乘勢而起，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因為陛下的眼光，不止局限在中原，統一中原只是他的一步棋罷了。」
「我猜……」
「他早已經放眼真箇東大陸了…甚至是大洋之外，未知的所在。」
程如煙聞聲，眼中滿是迷惑，陸凱旋說的，她並不能完全理解。
放眼整個東大陸能如何？大洋之外，未知存在有什麼？
這個她想不明白。
或許如陸凱旋說的，楊辰會讓他們看到吧。
兩人傳音交談之時。
程如思來到二人面前，此時她整個人神采奕奕，臉蛋紅撲撲的。
「我想通了！」
清脆的聲音傳來。
程如煙心頭疑惑，想通了？這丫頭想通什麼了？
她心中念頭剛起。
程如思的聲音傳來。
「我要去京都開分舵！」
程如煙愣了一下，臉色一沉。
「京都都是朝廷權貴，你去那裡開什麼分舵？」
「你老實安生些就是了。」
程如思聽了程如煙的話，並沒有打消念頭，反而美眸中綻放更為熱烈的神采。
「不，我一定要去京都！」
「陛下說的對，無論是朝廷還是江湖，都是中原，本應團結一致，共御外敵。」
「我要去京都，來設常春宮分舵，為這中原大地，貢獻一份力量。」
話音一落，她明媚的眸子越發璀璨。
程如煙看著眼前的程如思，只感覺一陣頭疼。
京都的水，可謂是深不見底。
她這個傻妹妹，去了那裡非得惹出事端不可。
「不行！我不同意，你給我死了這份心！」程如煙氣惱說道。
程如思聞言也不生氣，只是大眼睛眨了眨，哦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程如思又去一旁發獃了，程如煙以為她已經發現了念頭。
畢竟這個妹妹，從小到大，都是很聽她話的。
可是她終究還是低估了，女人春心萌動時的那份執拗。
當夜色降臨時。
一道曼妙修長的身影，踩著輕快的步伐，背著一個小小包裹，消失在夜色里。
……
程如思決定追隨楊辰腳步，奔赴京都之時。
楊辰也到了京都。
回到皇宮。
楊辰第一件事，就是安頓莫如之。
一番考慮之下，最後楊辰還是把莫如之安排在了清韻殿中。
平日里他除了處理國事，最常來的就是清韻殿，將莫如之安頓在這裡，也方便他隨時來探望。
而江貴妃在得知，莫如之是為了楊辰，才傷得這麼重之後。
她對莫如之更是上心。
紅拂山，海上那一夜。
楊辰讓她明白了，她的陛下需要一個怎樣的皇后。
她的心結，也已經打開。
……
剛回到京都，等待楊辰處理的事，不在少數。
安頓好莫如之的楊辰，又一頭扎進了御書房。
即將推行的科舉、即將舉行的封妃大典，當然還有楊辰心心念念的理經司與諸國貿易之事。
這理經司的負責人，楊辰已經有了人選。
但這個人選，必定也會掀起一番波瀾。
所以回京的第一時間。
楊辰便要著手將這件事敲定。
御書房中。
一個明艷動人的女子，悄生生的站在楊辰身前。
楊辰看著眼前出落的，越加動人的美人，眸光深邃。
大唐與諸國貿易的序幕，就從此刻正式開始吧。
楊辰心中念頭一定，緩緩開口。
「允兒，你可記得。」
「朕在鳳城時，與你說過什麼？」
（第四更。）